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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纪。
若不是她这般不寻常的出行,若不是其他姨太太的煽风点火,她恐怕还不会被韩世忠记起,更没有机会跟他倾吐心中早已凝聚的不满。
虽说韩世忠算是个渣爹,但如果顺着毛摸,勾起他心里仅有的一丝愧疚,她这回才能顺利的逃过一劫。
可自从回到灵州,桑榆的心就空了,窝在自己的小床上,开始跟那些病西施一样伤春悲秋起来。
真好笑,她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忘不了安成珏,忘不了他的风采,忘不了他的失意,也忘不了他最后离别前,那毫不犹豫,一去不回头的样子。
桑榆残忍的发觉到,安成珏是真的不想再见到她了。
其实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桑榆虽然伤心,也并不意外,毕竟,安成珏从来没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也从来没给过她表达倾慕之情的机会。对他而言,她只是个过客,如今离开了,自然也不会想念。
桑榆忽然痛恨自己这样的清醒和善解人意,痛恨自己这样清醒的知道安成珏的“绝情”,她却仍然无法逃离开,也痛恨自己居然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如果她能够糊涂一点,蛮横一点,为自己多想一点,她或许就不会这么烦恼。
迷迷糊糊的昏睡了好几天,桑榆勉强打起精神,继续过回原来的生活。
------题外话------
码字真是个纠结的过程,还好现在还能享受其中,不然真的写不下去啊~
正文 第十二章 强求的爱
三个多月后,桑榆的生活又一次起了波澜。
这天,她在屋内跟母亲学刺绣,阿碧跑回房就嚷嚷着有大事了。
“怎么了,慢慢说。”桑榆轻笑,她很少看到阿碧也能慌成这样。
“小姐,门口。。。。。。门口有人找你,安公子回来了。”
安公子?桑榆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想明白,阿碧这说的是安成珏?
怎么可能?她记得分别那天,安成珏那样急着逃离的样子,像是再也不想再见到她,怎么会主动回来找她?
看着桑榆一直发呆,柳含烟收起她手里的针,乖乖的劝着,“小心点,别扎到手了。”转而对着阿碧说道:“现在小姐不方便见安公子,你去跟他说,就说明日午时在翠微茶楼见面。”
阻止他们见面也不可能,柳含烟索性帮桑榆下定主意。
桑榆谢过娘亲的体谅,怪怪的回访等待明天的来临。
而这一夜,她翻来覆去没法入睡,仅仅因为阿碧带回来安成珏的一句话,就乱了心绪。
“我有事找你,我们谈谈。”
很简单生硬的一句话,却让桑榆心甘情愿去赴约。
爱情,就是有这种魔力,即使知道不可能,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期待着,安成珏或许发现了她的心思,他是来谈这个的吗?
第二天,桑榆早早的起来梳洗打扮了一番。
由于昨夜没睡好,眼睛有点红肿,她还心慌的让手巧的阿碧帮着修饰了一下妆容。
收拾了一番,鼓足了勇气,才乘着马车来到了约定的茶楼。
“是你做的吗?”桑榆才一进到房间,安成珏迫不及待的问出了这句话。
她有些迷惘,她做什么啦?
“那些银子是你用我爹的名义给我的吗?”安成珏说的再明白一点。
原来是为了这个,桑榆怔怔的点头。
她不想让安成珏再遇到之前那样的险境,有了银子,他或许能离开滨州,能远离那个丧心病狂的二叔,所以就将自己身上仅有的几十两银子都给了他,还托人代为传个话,就当是他父亲的挚友给他的救济。
“银子我会还给你。”安成珏的傲气让他不接受这样毫无缘由的馈赠。
尽管,安家落败后的经历,已经让他体会到世态炎凉,没有银子,他寸步难行。
可父亲教导过,无功不受禄,他不能一再的接受她的帮助,即使他仍然不记得她的名字。
“不用不用,这些银子不算多,对于安大人曾经帮助灵州的百姓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桑榆急忙回绝他,但又怕伤了他的自尊,“要想还也得先顾好你自己啊,也不必急着这一时。”
她相信,以安成珏的才气,肯定能有所作为,可是现在安家受到牵连,他的仕途受阻,还能做些什么来养活自己呢?
如果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怎么谈其他的,可这些她都不敢跟安成珏说。
但是,她是真的很替他担心,如果他接受,她是真的想帮他。
安成珏果然深受打击,事实上,这几个月,他不是一直在体会着生活的残酷嘛。
贫穷,真的会让一个人尊严全无,这种时候,落井下石的人多,可雪中送炭的人,他真的没见过,所以,她的好意他无法全然相信。
“我会照顾自己,也会还你钱,但是会晚一些,现在算我欠你的,我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现在的他,终究是欠了别人的,所以他得还。
他再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只是个吃软饭的,这点骨气他绝对有。
“我真的不需要你做什么。”她好怕他现在这个样子,他的表情不但冷漠,而且多了些忿恨,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有如此转变?
“真的不用?”他冷淡至极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看着一脸单纯的桑榆,他的嘴角扯出一丝鄙夷的笑容,而心思纷乱复杂的桑榆,正低着头想着他的问话,没有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
“我只给你一个机会,真的不需要我的报答吗?”他最后问出这句话。
现在的他,再也不相信任何毫无缘由的嘘寒问暖,过去是他太傻,吃的亏也够多了。
他的叔叔,花光了他爹留下来的积蓄,甚至将他卖给了那种地方,他可以失望,但不会愤怒,因为那只是他从没见过面的所谓亲人。
可他的世伯,父亲的莫逆之交,当年受惠于父亲,对他视如己出一般,现在安家遭了难,他的投奔在世伯看来,简直是如同瘟疫,生怕再被朝廷之争牵扯进去,最后用几两银子来打发他,侮辱了他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
这种失望透顶的感情,他前所未有的体会到了,所以他再也无法相信这世间上毫不求回报的付出。
桑榆哪里听得出他话里的百转千回,想到这些天对他的思念,想到他可能又一次的不告而别,她又一次犯了傻,顺从了心里的渴望。
“那,你能试着跟我相处,留在灵州吗?”
她不奢求太多,只要他能出现在她的周围,她就开心,她也会更加的对他好,,相信他终有一天,会喜欢上她。
安成珏怔住了,他早该想到的,小女孩的情窦初开,为了爱情才会做出这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是他糊涂了。
早该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真心相待,原来,她图的是他的人。
只是,他没能给出答案。
他的爱恋留在了某个人的身上,自己都不知道这一辈子能不能收得回来,所以他没法答复桑榆。
桑榆不着急,毕竟他们现在还很陌生,甚至交谈都很少,她愿意等他。
而他也没有当场拒绝她,不是吗?所以,她还有希望。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桑榆仍然掩饰不住的高兴,虽然他还是那么冷淡,虽然他也不一定会答应她,可是她就是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
这种希望如同小兽从她的心里窜了出来,让她随着这样的憧憬起舞,坚信着她会等到他。
。。。。。。
“安公子,又有姑娘来看你啦!”
凝晖堂的伙计静悄悄的来到主屋,又鬼头鬼脑的对安成珏轻声耳语,虽然被桑榆求着别太显眼,但这些伙计揶揄的心态看待他们。
桑榆也不介意,笑呵呵的将自己做的葱卷饼分发给大伙儿尝尝,也算是套交情,也就因为她时不时给这里的伙计好处,才能让大家这么帮她遮掩着。
还好,大家都很给她面子,让她能跟安成珏多处处。
当初,安成珏想了三天才答复她,愿意留在灵州,桑榆欣喜若狂。
欣喜过后,开始为安成珏的落脚地和养活自己的营生发愁,娘亲说认识灵州甘泉寺的净慧师太,虽然男子住尼姑庵不合常理,但是净慧师太将山下的一座小茅屋施于他们居住,桑榆还是感激不已,直夸净慧师太有佛心。
安成珏没有落脚之地,更没有银子再住客栈,虽然心里有些挣扎,还是住进了茅舍。
再之后,就是他的生计问题,安成珏不让她操心。
可她哪儿会听进去,再说她闲着也是闲着,她甚至都起了心思想求助她那个常年不见的爹,可最后还是不想将事闹大,她和安成珏的现在来之不易,不想还没开始,就被家里人棒打“鸳鸯”。
桑榆想过,安成珏是个读书人,在这年代,读书人最出息的出路就是做官。
虽说饱读诗书的他,在安家还风光的时候也中过乡试,那是,安正远对儿子的仕途分外看好,谁曾料到会有此变故。
安家的罪名,安正远的遭遇在前,她不知道安成珏对仕途还有没有兴趣。
而其他的路子,无非是到官府里做师爷,或者当教书先生,这些都是要门路和银子,这些桑榆都无法办到。
最后,还是跟小陶垂头丧气的逛街时,看到街上凝晖堂的伙计挂出招人的告示。
正文 第十三章 大龄剩女
这凝晖堂也算是灵州数一数二的买卖古董字画的店家,放现在社会来说,也算是个有格调的出版单位,灵州虽然地界小,但是养出的文人颇多,一般的管家商贾也喜欢倒腾些字画来赏玩,这样慢慢有了市场,也就有了许多如凝晖堂一样的店家。
桑榆听说这家招写字刻字的后生,虽然也只是个小伙计,但好歹是个不错的行当,也有一份不错的俸禄。
她担心的就是安成珏那读书人的脾气,这个年代的读书人对于经商甚至给人打杂还是很看不起的。
还好,安成珏像没有这种心理负担一般,很顺从的接下了这份工作。
事实上,他也无路可选,不是没出去找过,可一路看下来,现在的行当起码跟字画沾上边,这些都是他的强项,他也别无选择,更何况这是桑榆为他选的,他没忘记他欠她的,所以他别无选择。
在凝晖堂里干了几个月,他也慢慢顺手,凭着他一手风骨的字卖出了不少银两,老板对他也才没话说,甚至将临摹字画的活儿交给他来做,他毫无犹豫的接下了。
安成珏的学识,桑榆一直很仰慕,而且很放心他能凭着手艺干活,但是她怕他不太合群,容易得罪了其他伙计和顾客,所以也时常溜到凝晖堂来看望他,时不时带些点心,说些好话,渐渐地,桑榆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大家对她,对安成珏都熟络起来。
看着桑榆对安成珏的上心,明眼人自然看出了她的情意,不时的有人还会起哄他们。
安成珏性子内敛,每每沉默以对,桑榆也能理解。
毕竟现在,他们还不是恋人,如果说穿了,不但安成珏会尴尬,于她的名声也不好听。
所以,她就是这样安慰自己,安成珏的沉默是在保护他们。
桑榆也记不清这样的平淡相处到底持续了多久,她仿佛都是在想念他,见到他,然后分开,再无其他更加亲密的举动。
真真的是平静的如同陌生人一般,安成珏的冷漠也渐渐让桑榆忧心起来。
他们相处够久了,她自认也为他做到了极致,可安成珏从未有任何表示,她当初信誓旦旦的想要拿下他的心,现在她迷惘了。
这样的困惑迷惘让桑榆整天茶饭不思,她丝毫没察觉到,她已经陷入这段感情太深,以至于将安成珏当成了她生活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