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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莉的脸腾地红了。
江肖城笑道:“别胡说。苏莉还是个学生。只是在我们那里实习的,不过很聪明,也许毕业就转正了。我这次出来就是带她锻炼锻炼的。”
“那得罪妹子了,妹子勿恼。”李以冰抱着苏莉道歉道。
苏莉忙摇头:“没事,没事。”
大家见苏莉确实青涩,也就不再拿她开涮了。倒是都都矛头对准了江肖城和李以冰。
马虎道:“江兄弟,你别说,你和小李子在一起还真像一对。”
“马总,您为老不尊,净拿俺这个小兵取笑。”李以冰冲马虎嗔道。
马虎大笑:“哈哈,小李子,你要和江兄弟成了一对,还真别觉得吃亏。江兄弟又帅又有能力,人家的工资比我这个总编都高。”
李以冰笑道:“我没有觉得吃亏啊,我是怕人家江主任看不上我。”
大伙都笑道:“只要你愿意就好办。江主任是英雄,英雄难过美人关。”
史上最干净的“孤男寡女”(12)
“大家取笑了。”江肖城笑道。
这时候,桌子上的数瓶太白酒已被打开,每人面前倒了满满一杯。
“咱不等热菜了,来,先喝上。这杯酒咱三次都得喝完。”马虎举杯道,“第一杯欢迎江主任莅临咱们报社指点工作!”
“不敢不敢。”江肖城举起了酒杯。大家纷纷站起来碰过后,都喝了掉了三分之一。
苏莉也学着别人,喝了一大口,辛辣之味立马呛得她咳了起来。
江肖城忙笑道:“苏莉还是学生,不能喝酒,要不让她喝饮料吧。”
“那不行,”同来的一个办公室主任叫道,“这第一杯酒,必须见底。”
众人故意附和道:“对对,这是俺们的规矩。酒倒下了,是不能剩的。”
“江主任替妹子喝也行。”马虎笑道。
江肖城端过苏莉的酒杯,倒进了自己杯里。杯子满了,但还余有一部分酒。
李以冰顺手接过来,笑道:“我也替江主任分担些。”说着,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
马虎指着他二人笑着对大家说:“瞧瞧,瞧瞧,这情分就不一样了吧。小李子啥时替咱们喝过酒啊。”
众人哄笑声中,马虎又举起杯,道:“第二杯,就希望江主任看在咱小李子的情份上,早日达成和咱们的合作。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希望吧。”江肖城既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又做轻易做出承诺。他做人很松散,但办事很严谨的。
连喝两杯后,马虎举着酒杯笑道:“第三杯嘛,”他一时想不起词,最后又开涮起江肖城和李以冰来,“希望江兄弟接受咱们报社一枝花冰美人小李子,咱们冰美人嘴上行动上都有所表示了,就等江兄弟翻她的牌了。”
“马总,你这样说我就不喝了。”李以冰装作生气,放下了酒杯。
江肖城忽然想起,李以冰来例假了,这酒还真不能多喝。于是笑道:“咱们中原市,女士一般都是喝饮料的。来,我给小李倒上饮料。”说着,他把摆在苏莉面前的饮料给李以冰倒了一杯。
“哈哈,你瞧,这就是江主任默认了。”几个人笑道,“这不,都开始心疼咱们的冰美人了。”
“谢谢江主任。”李以冰接过饮料,却并喝,笑道,“就冲江主任的这份情义,我今晚不能不喝。我先干了。”说完,一口将酒喝了。
让江肖城没想到的是,这帮人喝酒还真猛,分三次把一杯酒喝完后,又开始每个人打关。先从马虎开始,接着江肖城,接着李以可。
苏莉因为喝的是饮料,所以将她隔过去了。虽然如此,但因为苏莉以前就很少喝白酒,刚才那一口喝得又太急,所以感觉头晕晕的。又因为一下飞机又接着坐车,身子乏得很,脸上眼里都带上了困倦。
史上最干净的“孤男寡女”(13)
李以冰很体贴,见此情景,把新上的热菜可劲往苏莉面前的盘子里夹,等她吃饱后,亲自扶着她到外间的沙发上休息。
江肖城看到这里,心中不由又对她多了一层好感。
又喝了数圈酒,江肖城虽然刻意想少喝些酒,无奈以一敌众,很快便有些不胜酒力。他举目望去,差不多大家都有了些醉意。
李以冰又转着圈打关的时候,江肖城见她喝得太猛,忍不住轻声叮嘱道:“你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不料还是被大家听到了,马虎笑道:“你放心,小李子能喝,她是‘白酒两斤半,啤酒随便灌’。”
然后他冲着李以冰道:“小李子,江主任这么关心你,你得给他喝杯交杯酒。”
江肖城因为身子乏,头也有些晕了,不由摆手道:“这使不得,使不得。”
哪知李以冰很主动,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上,道:“江主任,你拒绝和我喝酒,是不是看不起我?”
众人也都起哄,江肖城大脑也有些不好使了,糊糊涂涂地就和李以冰喝了交杯酒。
喝罢,江肖城感觉胃里的酒精烧得难受,站起来想到门口转转,一迈步脚下却软绵绵的,差一点摔倒。
“江主任,你干什么去?”李以冰忙去扶他,不料她自己脚下也是一软,两人抱在了一起。
“我出去透透气。”江肖城扶直李以冰,自己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马虎叫道:“小李子,扶扶江主任。”
于是,李以冰强打精神,扶着江肖城,二人几乎是互相搀着走出了套间。
苏莉正靠在沙发上打盹,并没有看到这两人走了出去。
两人顺着走廊往前走,在前面转了个九十度的弯后,又走了十几米,终于走到了走廊的终点。走廊终点有护栏,护栏外是落地玻璃窗。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脚下,铜川市星星点点的夜景。
江肖城猛地靠在了护栏上,李以冰撞进了江肖城的怀里。
两人醉意很浓,都立站不稳,最后两人互相抱着对方的腰才保持住平衡。
“江主任,你进媒体几年了?”李以冰酒意朦胧的眼看着江肖城,他们的脸几乎贴上了。
“时间不长,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一年。”江肖城仔细算了算。
“但你已经是大刊的编辑部主任了。我他妈在这里快两年了,却觉得连个妓女都不如。”李以冰忽然骂道,“只恨当初摸错了地方。”
“报社很差吗?”江肖城问她。
“哧。”李以冰似笑非笑,不再说话。
“你身体还好吗?特殊时期,怎能喝那么多酒!”江肖城看着她眼里的落寞,忽然有些心疼。
“唉,无所谓了。”李以冰叹道,“不就一副臭皮囊嘛。”李以冰道。
“别这样说,爱你的人会心疼的。”江肖城关切道。
“还有谁是真心爱我?还有谁会真心心疼我?”李以冰看向江肖城,“江主任,你会吗?”
史上最干净的“孤男寡女”(14)
江肖城醉意十足,傻乎乎地笑,“当然了。我会像哥哥心疼妹妹一样心疼你。”
“我才不要什么狗屁哥哥!都是哄人的。要来就来真的。”李以冰忽然看向江肖城,两眼热辣辣的。
两人的脸离得更近,彼此呼出的热气能扑到对方脸上。
李以冰忽然抱住他的脖子,将嘴凑过去。
江肖城迟疑了一下,借着酒后的冲动,迎合了过去。
那一刻,江肖城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他紧紧地抱着安薇。
吻得太过投入,松开后,两人都大口大口喘着气。
江肖城看着那张并不熟悉的脸,忽然清醒,拿手在自己脸上使劲拍了一下,道:“对不起,对不起。”
李以冰笑:“没事。是我主动的。”
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睛,忍不住都大笑了起来。
“回去吧。他们该等急了。”江肖城拍拍李以冰,又交待道,“一定不能再多喝了!”他的口气不容拒绝。
李以冰乖乖地点头,看着江肖城的眼睛忽然变得无限温柔。
刚走出两步,李以冰忽然拉住江肖城的手,道:“江主任,你和你说,一定不能和《独家视界》合作,你可能都不相信,这份报纸外面欠了几百万的印刷费,员工已经几个月没发工资了。而且,号称本省发行三十万份,其实有效发行几乎是零。免费往书报亭送人家都不要,反正也卖不动,嫌放来放去麻烦。”
“那,那你们那么多员工怎么活?”江肖城吃惊道。
“无非是以曝光违法行为为要挟,四处索要赞助费和封口费。《独家视界》在我们本地圈内已经臭了。马总想拉你们合作,其实就是看中了你们在全国飞速上升的名气,虽然只是一个栏目的合作,我相信一旦合作成功,他们肯定该打着你们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了。”
江肖城吃了一惊,他想过《独家视界》实力不足,但到想到已经沦落到几近无赖的地步了。
李以冰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江肖城依稀还能看到,那里尚有一个年轻记者残存的憧憬。
多年前,李大钊说: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
今天,铁肩在生存面前变得柔软,妙手因为一点封口费,谄硬欺软。
在接下来几站的寻找之旅中,江肖城才发现,这样的小报小刊并不是少数。他们无一例外都在骂体制:企业性质事业体制,产权不清晰,历史遗留问题多,负担重……
无非都是些经营不善的借口。
早在文化单位改制前,所谓体制就已经以默许的形式,为这些濒临死亡的非主流媒体开了无限大的口子。
史上最干净的“孤男寡女”(15)
只要交一定费用,一个草台班子就可以成为某某报或某某刊的驻某某地的记者站;一个老粗就可以成为某某报或某某刊上某一版面的主编,任意刊发拉广告一样拉来的收费稿子。
便如这个马虎,无非是一喜欢附庸风雅的暴发户,被人游说后,注巨资进入了《独家视界》,自己破例成了体制外的报纸总编。
一份小报,成就了他的文化地位,也吸干了他的万贯家财。把他从成功企业家,变成了传媒破落户。
李以冰透露的真相,让江肖城震惊之余,又对她充满感激。她的话,使他本来就觉得与《独家视界》渺茫的合作计划,一下子变成了绝无可能。
“那你怎么办?还要一直在这样的地方呆吗?”江肖城关切地看着李以冰,像看着一个多年的老友。
“离开是早晚的事,现在我留在这里,只不过是一种习惯。”李以冰的眼神又变得迷茫,“毕竟,这是我毕业后呆过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在这里,我丢掉了单纯,褪去了青涩……当然,比起其他人,我的境况要好不少。”
江肖城无奈地点头。如今找一份好工作,也像买彩票,全凭运气。他不可能说出鼓动她辞职的话。
到后来,两人再无话。一前一后,默默地回到了房间。
“回来了,”有人见他们进来,叫道,“还以为江主任把我们的冰美人给拐走了呢。”
又有人上来敬酒,江肖城摆手道:“不行了,已经多了,不能再喝了。”
“看来你的面子没小李子大啊。”马虎叨着烟卷,晃着他的大脑袋,脸上已有了七八分醉意,笑着对李以冰说,“小李子,你起来敬江主任一杯。”
李以冰看一眼江肖城,为难地说道:“马总,我、我也不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提出结束饭局的话是领导或者客人的事,原本轮不到她这个小兵,但她今天是真不想继续了,她也不想让江肖城再喝了。
这并不是说她爱上江肖城了。
她在这个边缘报社里浮浮沉沉了两年,阅人无数,早失去了那种一见钟情的少女情怀。
她吻了他,只是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