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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的兄弟和女人(6)
所以一回到花园新村,江肖城就给那几家曾想挖自己过去任职的媒体打电话。
说也奇怪,那几家媒体普遍向他表示很遗憾,原本想请他去任职的岗位都招过人了,暂无空缺职务。
江肖城摇摇头,翻开了当天的中原都市报。恰好,上面有本市一家杂志社的大规模招聘信息。
看看时间已近中午,为了避免和胡大凯、郝毅碰面,说不得安薇也会找过来,所以他信步走了出去。
在外面吃了饭,喝了些啤酒。这期间安薇打了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最后直接关机了。
他不喜欢被安慰,更不喜欢被同情。
不就是一份工作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准备等找到新工作后,再面对他们。
在他看来,如今的自己,在媒体找一份新工作,轻而易举。
然而,江肖城想错了。
当他在公园休息了一会儿,到那个正招聘新人的杂志社应聘时,认识江肖城的那个负责人很热情地将他领到了另一个办公室,不好意思地说:“江主任,您别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我已经辞过职了。”
听江肖城这样说,那人面露难色,“跟您说实话吧,我们招人是假,炒作是真,并没有真正的空缺职位。再说,我们庙小,让江主任过来任职,屈了材料——”
江肖城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自嘲地一笑:“那不打扰了。再见!”
“江主任勿怪。”那人点头哈腰地送了出来。
“别叫我江主任。”江肖城忽然有些烦躁地说道,“我已辞职了!”
“对对对。”那人仍十分客气,客气中又带些歉意,“那江老师慢走。”
走出那家杂志社,想着那人的表情,江肖城忽然感觉到了这里面的问题。
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隐隐地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似乎,有人在整跟自己过不去。
江肖城已经没有心思再找工作了,但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用公用电话又给几家媒体打了电话。
江肖城没报名字时,那几家媒体都表示需要人,他可以带上自己的学历证书和作品过去一趟。江肖城刻意地到最后才报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对方的态度就变了:“啊,是《美人痣》的江主任啊,别开玩笑了。”
再往下说,就是种种暂不用人的借口,并表示以后有好机会,一定先尽着他用。
江肖城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在中原市业内的名气原来这样大。
众口一辞地拒绝自己,这不像是巧合。
一定有人做手脚。
是李不帆?他没有这样大的号召力!
不会是路匡正吧?自己曾整过他。但他已下台,自顾不及。更何况,他也未必有这样的号召力啊。
那究竟会是谁?
背叛的兄弟和女人(7)
“江肖城!”
江肖城正百无聊赖地在街头边漫步边思考,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扭头一看,是朱辰。
作为《美人痣》的美术编辑,在办公室里,朱辰一向是沉默的。
她的话不多,但不是因为内向,而是不屑参于到纷纭复杂的办公室关系中。
她将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
同事于她,仅仅是工作伙伴。除了工作,很少有私下的联系。
在中国这样一个有着视工作单位为家的传统习惯里,她保持着少有的清醒。
她很明白,一旦工作关系和生活交织在一起,生活就乱了。一荣俱荣,一败俱败。
江肖城就是例子。
《美人痣》里,能入她法眼的人不多,江肖城算是一个。
江肖城有才有趣,若不是同事,她倒还真愿意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但江肖城做事太拖泥带水。友情、爱情、事业,搅成了一团,朱辰冷眼旁观,都替他头疼。
结果还是出事了。
不过在朱辰看来,李不帆分明是吃错了药。
江肖城吃软不吃硬,李不帆早就领教过了,这一次他故意给江肖城硬骨头啃,显然是有预谋地想要赶江肖城走。
可惜了江肖城的一身才华,还有他为《美人痣》立下的赫赫功绩。
唇亡齿寒,当今白领们表面辉煌实际脆弱的事业基础,使朱辰愈发认为,工作只是个糊口的地方,发展自己的实力,才是正道。
出于对江肖城的同情,还有对他这个人本身的好感,远远地看到颇显失落的江肖城后,她亲切地叫住了他。
“你怎么在这里?”江肖城吃惊地看着朱辰。
江肖城之所以在这里散步,便是想着这里离办公室很远,根本不可能遇到熟人。
“我家就住这里啊。”朱辰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幢家属楼。
“哦。这么巧啊!”江肖城脸上带笑,心里却懊恼,怎么到这里还能遇到熟人。
“既然遇上了,到我家里去坐坐吧。”朱辰发出了邀请。原本,她是不可能随便邀请同事到家里去的,今天是个例外。
“算了,不去打扰叔叔阿姨了。”江肖城客气道。
“呵呵,我是一个人住的。这是我们家的一处老房子,我不喜欢热闹,就自己搬过来了。”
江肖城一听,更不愿去了。
正要拒绝,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刚才为了看时间,他把手机开机了。
是安薇。
背叛的兄弟和女人(8)
朱辰微笑着看着他,保持沉默,等他接电话。
江肖城只好接了。
安薇在电话里问:“江肖城,你现在在哪里?”
她已恢复了一贯的口气,没有特别的关照,也没有一丝同情的味道。
江肖城松了一口气,答:“我有点事。”
“能不能忙完后来找我。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我暂时走不开。”江肖城现在不愿见人,尤其是安薇。
“三件事。第一件,我想告诉你我的过去;第二件,我想告诉你,我和赵军锋的关系;第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爱你,一直都爱着你!”安薇像在谈工作一样说着她的心里话,“这些话,我本来前几天就想告诉你,只是没有机会,偏巧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
江肖城沉默了。
安薇这个时候的示好,在他看来,无非是同情。
他不喜欢被同情,尤其是爱情中的同情。
男人的自尊心有时候是变态的。无论电话里,安薇多少真诚,江肖城此时,只读出了“被同情”这一个信息。
他说:“谢谢你。我现在很好。”
“你这个傻子!”安薇有些急了,“你都在想些什么!”
“那好,就这样。”江肖城不想被朱辰看到自己的难堪,匆匆地挂上了电话。
“没事吧?”朱辰问他。
江肖城笑笑:“没什么事。”
“那么走吧,到我家里坐坐吧。”朱辰又发出了邀请。
朱辰是个真诚的人,既然她提出了邀请,就决不是虚情假意的客套。
江肖城还没有回答,他的短信又响了,还是安薇:“乖,我不是同情,一份工作算得了什么!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只想和你重新开始!你若心情不好,在外面散散心也行,但要记着回来。我会一直等你。”
江肖城的心思被安薇点破了,他觉得一阵温暖,没有谁比安薇更了解自己了。
自己真的需要在外面散散心。
他回了一个字:“嗯。我回去后再和你联系。”
朱辰等不及了,笑问:“江才子,究意去不去说一句话啊。我肚子可是饿得咕咕叫了,不去就我自己回家了。”
“去!”江肖城决心到朱辰家里去看看,更何况,他暂时也没想好去别的地方。
“那就走吧。”朱辰看着他笑道,“搞得我那里好像是个黑店,要把你做成人肉包子似的。”
江肖城笑笑,一时的失意,使他没心情贫嘴。
背叛的兄弟和女人(9)
朱辰的住处是一套小两居。
一间是卧室,另一间是画室。客厅里挂满了她的作品。
转了一圈,江肖城才发现,门口处还有一个小黑板,上面写满了备忘的事情,以及朱辰随手画的提示性的速写画。都是些很有小女人趣味的东西。
比如她写道:“猪(朱)宝宝,昨晚你没洗脚就睡觉,罚你今天不许吃冰淇淋。”然后那句话的后面,她画一个极具诱惑的冰淇淋,冰淇淋上还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在放电。冰淇淋旁边还有旁白:“让你猪宝宝不听话,馋死你!”
江肖城看着这些女孩子自得其乐的杰作,不由烦恼皆忘,忍不住笑了。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水。”朱辰打开饮水机电源,然后回头问,“咖啡还是茶叶?”
“白开水就好。”江肖城一边答,一边欣赏朱辰的作品。
朱辰的作品很多,也极棒,多是油画。
那些作品她都摆放得极认真,但那些获奖证书什么的,却被她很不经意地扔得四处都是。
可见她不是一个图虚名的人。
朱辰在江肖城眼里一直是个美术编辑,今天才知道,她还是一个实力相当不错的新生代画家。
家里有些凌乱,但布置得个性且随意。江肖城很喜欢。
朱辰端着一杯开水走了过来,递给江肖城,笑道:“家里很乱吧。我很少带朋友来家里玩,同事你是第一个来。”
“很荣幸!”江肖城一边回答,一边继续盯着其中的一幅画作看。
那幅画的名字是《初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汉,一手驻着拐杖,一手捧一束玫瑰,站在码头上,翘首以盼。
显然,他是在等自己的初恋情人。
显然,他和她直至终老,都不曾结婚。
但爱是让人难忘又心动的,虽然鬓已苍,发如霜,难以忘却的,仍是那年青时的怦然心动。
至于他们当年究竟有着怎么的恋情?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他们人至暮年又怎么联系上了?……只有读者自己去想像了。
一千个读者,就会有一千种不同的想像空间。
“点评一下,这幅画怎么样?”朱辰问。
“非常好。有新意,有故事,有拓展空间——”
“别总夸,说说不足。”朱辰笑着打断他。
“不足也很明显。”江肖城道,“我不是专业,随便说说,别见怪。”
朱辰道:“愿闻其详。”
背叛的兄弟和女人(10)
“在我看来,年轻一代的画家,只注重练手,不注重练心,所以能达到心象表现佳境者很少。而你正好相反,你是心练有余,手练不足。你的笔,画出了灵魂,但画风却显得毛糙,线条不够流畅,颜色搭配也不十分和谐——”
朱辰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江肖城的话,换言之,就是说:你有天分,基本功却不扎实。
看到朱辰的反应,江肖城停了下来,笑道:“我胡说的。”
不想朱辰却冲他一竖大姆指,道:“没想到这你也懂。说得极好!和咱们中原市著名的老画家亦夫老师对我的点评如出一辙。这些正是我的问题所在。”
江肖城说:“当然,这怪不得你。你的专业是排版设计,工作又忙,练手的机会自然少。假以时日,你在画坛的前途不可限量。”
虽是客套,江肖城却也恰好点中了朱辰的心病。
她一直也是这样认为的。
朱辰常常在工作和画画之间犹豫:是以工作养画呢,还是工作抛下,一心投入到自己的画画事业呢?
江肖城的一番话,一下子拉近了她和他的距离,她笑道,“该吃饭了,要不要尝尝我的‘工作餐’?”
“当然。”江肖城很想知道,她在家里所谓的‘工作餐’是什么样子。
“稍等。很快就好。”朱辰进了厨房,十分钟后,端出来两只极漂亮钵形面碗。瓷胎白如雪,鲜花红似火,对比色极强烈。
江肖城分别将两只碗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