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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讲!”
“我觉得公司应该引入职位资格认证制度,公司应该根据认证结果,决定员工是继续留任、晋升,还是降级使用。这样才能实现绩效管理体系、薪酬分配体系和任职资格评价体系的互相支撑,动态相连。”田若嘉侃侃而谈。
“请继续!”
发现夏天阳已经聚精会神地听自己说话,田若嘉暗自窃喜,字斟句酌地继续说:“我觉得大陆公司里存在着利益裙带关系,引入资格认证制度可以充分体现了公正性,从而贯彻公正、公平的理念。有了职位资格认证制度,从某一级升到上一级,需要提高的能力一目了然,便于竞争,使员工们明确工作改进的目标。”
“田秘书不愧是香港大学的高材生。”
“夏总过奖。”田若嘉暗自得意,外表谦虚地回答。
“希望以后能听到你更好的建议。”
以后?他再说以后,那就是说,她已经向前迈进了一步。田若嘉顿时心花怒放。
“好的!”
田若嘉爽快地答应着,微微翘起嘴唇,眉眼飞扬地踩着高跟鞋走出夏天阳的办公室。
好的开始无疑是成功的一半!
她自信自己已经来到豪门的门口,下一步就是叩门了。她不像那些生在贵府名门的千金小姐可以坐享其成,所以只能靠自己,为此她要百般热情地去奋斗!
“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夏天阳思考着如何在推行职位资格认证制度过程中不触及到一个人。
事实上,前些日子已经有董事对大陆公司的人事管理制度提出质疑,现在田若嘉直接将问题摆到桌面,问题到了必须解决的地步。
终于,夏天阳拨通了余力的电话,通知明天开会讨论推行职位资格认证制度。
职位资格认证制度很快在公司推行,面对即将到来的降职裁员危机,职员们各个诚惶诚恐,生怕一不小心上了黑名单。
“疏影姐,罗芷云上黑名单的事你听说了没有?”一大早,徐滟就借着送文件的档儿跑到谢疏影的办公室。
“听说了。”
“她可真倒霉的,不仅要一个人照顾得了脑瘫的女儿,还要还因为替女儿看病欠下的债。现在又上了黑名单。”
“她前夫当真就一点也不管孩子?”谢疏影问。
“那男的倘若能稍微帮衬一点,罗芷云的事假也不会那么多,她即便学历低一些,也到不了上黑名单的地步啊。要是公司真的把罗芷云给裁掉的话,我看罗芷云也只有跳楼一条路了。”
“谁说上黑名单就一定要裁人?”谢疏影反问。
“就是降职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那到也是。”谢疏影叹了口气。
“谢秘书,大清早的怎么就叹气?难道你也上黑名单了?”田若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谢疏影办公室。
“瞧你愁眉苦脸的,要不要我帮你烧柱香,保佑你能在现在的位子上多呆两天?”田若嘉不怀好意地说。
“田若嘉,你还是给自个儿烧香吧。我疏影姐的位子稳当着呢。倒是你要小心一点,刚从香港来,别因为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地连板凳都坐不成。”徐滟生气地回击着田若嘉的恶毒。
“徐滟,我和谢秘书说话,你插的什么嘴?”田若嘉恶狠狠地瞪着徐滟。
“田秘书,徐滟来我办公室是送文件的,你来我这里有何贵干?……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来这里就只为说刚才的几句闲话?要是这样,我可不敢留你了,窜岗是要扣测评分的,这一点,想来田秘书也不会不知道的,对吧?”谢疏影柔中带钢地下逐客令。
“狗咬吕洞宾!”抛下无理的话后,田若嘉撞了一下徐滟;高昂着头离开了。
〃好狗不挡路!〃徐滟生气地朝着田若嘉骂道。
“算了,别生气了,生气会变丑的。”谢疏影笑着逗徐滟开心。
职位资格的测评分数公布后,秘书部里,谢疏影的得分和尤畅、田若嘉竟然一样,这个结果让谢疏影大出意外。
事实上让谢疏影大出意外的事情还有一件,罗芷云真的有解雇的危险。
望着罗芷云绝望的眼神,谢疏影再也不愿意袖手旁观了。
“夏总,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事想和您谈。”谢疏影站在夏天阳的办公室中央;客客气气地问。
“坐下说!”夏天阳微笑着迎接了她。
“不用,我说完就走。”谢疏影淡淡地回答,“听说研发一部的罗芷云将会被解雇。”她直接切入主题。
“怎么了?”夏天阳略略皱眉。
“我个人觉得这似乎不妥。”谢疏影回答。
“你找我就是为谈这个?”夏天阳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踪迹。
“嗯。罗芷云……”
“竞争就是这样,优胜劣汰。”夏天阳打断她。
“可是罗芷云的工作不是一直都得到肯定的吗?尤其在T6产品的研发中,她是立下汗马功劳的。现在就因为学历和职称的问题就要解雇她,这对她很不公平。”
“她的解雇不只是因为学历和职称的问题,她的事假太多。”
“那是有原因的。”
“原因是要自己克服的。”
“她的困难不是说克服就能克服的。她去年才离婚,孩子有病,父母在外地。一个人带着得了脑瘫的孩子很不容易,事情自然会多一些,等理顺了就会好的。您现在解雇她,叫她怎么活?”
“那么就等理顺后再来应聘。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如果每个人都这么随随变变要制度干什么?”夏天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可是制度也是人定的,可以灵活变通的啊!”
“企业的管理需要靠制度,制度的执行必须要刚性。”
“但是制度的执行中应该体现人性化的管理,而不是一味的强调服从、整齐划一,像美国的草坪一样。”
“像美国的草坪一样?“
“对,就像美国的草坪一味地追求草色化一的秩序美而大洒农药,诛杀掉草地上其他花草的生存权。”
“谢秘书,你认为长满野草、不加/炫/书/网/整理的草坪好看吗?”
“当然!那是一种因为有了接纳百草胸怀从而充满生机、欣欣向荣的自然天性美。”
“那么/炫/书/网/整理过的草坪?”
“充满强权和绝对服从的人为意志美。”
“谢秘书,我们现在似乎跑题了。如果你对美学感兴趣,下班后,我可以请你去看画展。”
谢疏影意识到自己太过情绪化,低下头。
“一个人要想在一个地方立足,就必须要有比别人强的地方,优胜恶汰、适者生存。”
“难道只有适者才有资格生存下来吗?”谢疏影忿忿地反问。
“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夏总!我听说爱斯基摩人虽然是以打猎为生,但是他们的祖先却留有一幅手心有着窟窿的手掌图,这幅图的意思就是——在打猎时,要手下留情。我个人认为,就像要允许竞争一样,也应该允许共存。自己活,也得让别人活。”谢疏影气愤地对抗着自己的上司。
她以前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因为公司每年都会给孤儿院捐款,所以她钦佩他,觉得他和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不一样。可是现在,他却要把已经面临绝境的罗芷云解雇,真是心狠手辣!
“啪!”
夏天阳将文件往桌上一掷,“谢疏影,你应该知道我做事的原则!”他的语气十分强硬,“公司制度一旦对一个人开了口子,以后就没法执行下去了!”夏天阳的脸色很僵。
空气一下凝固。
〃难道只有用裁员的办法才能体现制度的刚性吗?〃她终于打破了沉默,黯然地问,“夏总,如果您的亲人得了重病,您是想办法治好他还是抛弃他?”
他盯着她,没有回答。
〃我问过罗芷云,为了一个得了脑瘫的孩子,家没了,工作也有可能丢了,后悔不后悔。她说不后悔,因为孩子是她的亲人,为了亲人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她静静地说,“您常说在公司里大家都是一家人,是可以相互信任的。为什么现在您要破坏大家对公司的这份信任呢?”
“疏影,你的心情我都了解。我们的立场不同;考虑问题的角度也会不同,虽然我并不期望你能完全了解我的做法,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你也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他说得真诚。
他不是做慈善事业的;追求利润最大化是企业的目标。
“真的没有一点回旋余地了吗?”她凝望着他,坚持问。
“没有!”
夏天阳短短的两个字让她脸色泛白。
“那我为什么没有被降职?”她瞪着地面问道。
“你的管理层评定分的得分比较高。”
“怪不得关于我的谣言不少!”
“疏影,与其把精力放在这些飞短流长上,不如去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做一个有实力的人,谣言自会不攻自破。”夏天阳不想伤到她的自尊,耐心地劝导着她。
原来是这样!
她没有被刷掉,是因为管理层评定分的得分比较高,言下之意她是仗着他的庇护,她根本就是一个没实力的人,根本就不该在这个位子上。
“承蒙抬爱,请您按制度办事,让我到我应该在的位置上。”
“疏影!”夏天阳揉揉眉心,尽力克制自己,他不想跟她吵架。“下班,我带你去看画展。”夏天阳试图缓和着紧张的气氛。
“请您按制度办事,让我到我应该在的位置上!夏总!”
坚决的声音惹怒了夏天阳,还没人敢和他这么讲话!
“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夏天阳说服自己再容忍她一次。
“我不能当作什么都没说!”谢疏影不知死活地回了一句。
夏天阳猛得起身,绕过桌子,一把抓住谢疏影的手腕,紧紧地盯视她,谢疏影立刻感到手腕生疼,使劲咬住嘴唇,硬硬地把那个“疼”字咽进肚子里,倔强地与夏天阳对峙。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峙着,静得有点让人害怕。
许久,夏天阳缓缓地松开她已发麻的手腕,别过头去,“我会安排的!”他冷漠地给了她答案。
她太不给他面子了。
“疏影,你的胆子太大了!”经理室里,余力瞪着低着头的谢疏影大声说,“你知道方总、郝成和我为了保你的位子费了多大的劲。”
“对不起,让您们失望了。”谢疏影抱歉地说,“不是他暗自庇护的吗?”谢疏影心下暗问。
“算了,过完年把工作交给田若嘉。你去方总那里报到。”
“好。”谢疏影答应着准备离开,“疏影,罗芷云留下了!”
“真的?”她抬头。
“嗯。”
“太好了!真得太好了!”谢疏影高兴地叫道。余力一愣,“疏影,希望你早点坐回你原来的位子。”余力鼓励地看着谢疏影说道。
“我会的!”一个坚定的回答。
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现在的岗位了,谢疏影除了更加用心地工作,抓紧时间看夏天阳的办公室里的书籍。
过年放假谢疏影依然到单位,抓紧最后的时间。
她留恋夏天阳办公室里的那些沉沉的书架、淡淡的书香、熟悉的写字台、美丽的观赏植物……可是明天,她就要离开了。
谢疏影落寞地走到花前:“我要走了,真舍不得你们。我现在很难过,你们难过吗?”她的声音有点异样,“以后没人跟你们说话了,你们一定会很寂寞,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