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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冰雕里的痛和殇,你都没有说。任由我毁去了你的梦,你却以依旧给自己戴上了微笑的面具。
你不曾说出口的重视,是因为不想我内疚,还是你已经忘记了如何暴露你的软弱?
我到底是该感慨你的演技太好,还是该心疼你太过坚强?——麟昭
心里还只是这般想着,然而当他看见窗边掠过的几丝乌丝的时候,麟昭整个惊得腾起,直接推开窗户跃了出去,紧紧地拉住那个和黑夜融为一体的蓝色影子深怕一放开,那人便会像当初那座冰雕破碎得一干二净。
“小灵……你怎么会在这……”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紧张地在颤抖,麟昭有些恐惧地紧紧地握住舞灵那双冰冷的手,却发现彼此的掌心都是温湿一片。
“……”沉默了许久,一直低垂的脑袋终于抬起来,清冷的声音里还有强制的欢愉。“我看到你晚上跑去别人家里当小偷,就帮你把风,看你太久没有回来,就过来叫你。结果……”轻轻扫了一眼依旧安静地隐藏在屋内的死角里的另一道黑影,微微地勾起嘴角,浅笑道:“刘宿哥哥,现在,你还不愿意认我吗?”
“小灵……”潜藏在黑影里的人终于重新走了出来,担忧和恐惧的神色在眼睛里变换,明明有那么多的思念和在乎却最终只剩下那么一句呼唤。
“哥,辛苦你了。”冰凉的左手轻轻地抚上那饱经风霜的眉眼,舞灵幽然地一叹之下,再兴不起任何的责备,只剩一句感激。
她能怪他吗?怪他擅自的隐瞒给了她无忧无虑的一段漫长的幸福时光,还是怪他突兀的出现,打破了自己所有的美梦?她知道他只是想要保护她,所以隐瞒了那么久,逃避了那么久。面对这样一个满身是伤却还想着别人的人,她怎么忍心再责怪呢?
“哥,小灵不会乱来的,你放心吧。那么……现在我们回家好吗?”她不恨,不痛,不怨,只有这么告诉自己,跟自己一再强调,她才可以保持正常的语气跟眼前的这两个人说话。
“小灵……很晚了,你先回家吧。”没有直接的拒绝,但语调里的不容反驳已经很明显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也许这样的拒绝仍然会有些痛,可是这一句话里不言而喻的关心和在乎已经淡淡地传达了过去。刘宿知道如果他冒然和舞灵回去,那么必然是让她们两姐妹再也不能置身之外,所以即使自己的心里有那么一股声音在呐喊着想要在触摸到那股温暖的意愿,他还是决绝地选择了割裂。
他没办法给她想要的生活,所以只能离开她,也仅仅只有离开她。
“好。那麟昭我们回去吧。”轻轻地拉了一下麟昭,便转身往回走,身旁的麟昭回头示意了一下刘宿暂时留下来不要轻举妄动,便紧紧地跟上那抹离开的蓝色魅影,十指相扣的贴合里,却没有大手拉小手的温馨,因为彼此的手心太冷,忘了怎么温暖……
在他们后面,双双叠合的影子后留下一双心疼的眼眸,还有看不见的泪……
我知道你很痛,可是原来,即使在我面前,你也忘记了怎么去发泄,怎么去求救。
少主,既然你选择握住了她的手,那么请你不要再让她一个人了好吗?
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那么你能不能连同我的那份保护一起给她?——刘宿
电视屏幕上还有精彩的节目在热闹着,倚着沙发焦柔才听见咔嚓一声门响,耳边还飘来两声招呼,一转头,却是一个人也没有看见,不由得疑惑那两个大孩子又在闹什么别扭,先是一前一后跑得无影无踪,现在又是回到家一声不吭闷闷作响。
“麟昭,小灵,你们在干嘛?很晚咯,记得早点休息哦。”
“好的!”异口同声的合音里有些不易察觉地变调。
焦柔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眼底掠过一抹温柔。
小灵,你什么时候开始原因让除了我之外的人进驻你的世界了呢?如果敲开了你的门的是他,那么,你是不是不会像我一样爱得那么累?
一扇门的隔绝的是一个世界的故事,还是撕裂了一个人戴在人前人后的面具?
“你出去,我要睡觉了。”看着眼前这个一进门就把自己拽进自己的房间里的男子,舞灵有些不知道如何自处。对着他那清亮的眼眸,她只觉得自己所有的伪装都被揭露得一干二净。
“那好,我看着你睡着我就走。”麟昭冷冷地对上那双顾左右而言他的眼眸,气愤之下更多的却是心疼,她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不要,出去!”她的声音里已经有些难以自制的颤抖,她知道自己忍不了多久了,她好痛好想哭,她好想恨遍全世界,她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毁了,可是她不行,她不可以,她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她那么失控的样子,她不想让姐姐担心,她答应过刘宿哥哥会想开,会好好的,可是原来要做到这些比她想象的难那么多,原来她根本做不到!
“小灵……”看着那双眼眸里不断暗淡下去的光,还有那明明是愤怒至极的声音里却隐着哭腔,麟昭只觉得自己心里被划裂了一道口子,里面冷风呼呼地蹿进去,挤得他好痛。不自觉地想要伸手去擦干她的泪,却发现她根本没有泪可以让他去拭去。她连自己的伤口一起冰冻,他又该如何去帮她疗伤呢?
“好,那……你好好休息。”僵直地放下伸出的手,干涩地念了这么一句,麟昭离开的身影在门边顿了顿,终究却还是没有停留下来……
如果,放任你一个人,你是不是可以不要压抑得那么辛苦?
舞灵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嘴角淡漠到虚无的笑容化为泡沫,转身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通往冰室的通道,她安静地将自己归于一片绝望的冰寒中去,然后……
反锁,隔绝。
隔绝别人的关怀,也隔绝了自己的伤痛和眼泪,她的坚强便是一座冰室,锁住了里面的自己,也冻伤了外面的人……
存放冰雕的冰座上依旧是空的,就像心里有一个空洞再也不补回来了。自从那一次麟昭烧了那座冰雕之后,她再也不曾来到这里。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去纪念,去守护。轻轻地用手抚上那刺骨的冰凉,脑海里不由自主地便浮现出了父母亲当初那温暖的笑脸。聚少离多,明明每一分的幸福她都尽力地把握住了,可是结果还是会迎来毁灭吗?
妈妈,你说过小灵适合穿蓝色的裙子,小灵就一直穿着。
爸爸,你说希望我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小灵就很少很少哭了。
你们的话,我一直都听着,可是,你们为什么还是要丢下小灵一个人呢?
小灵很想你们,你们听到了吗?为什么我祈祷了一千次,你们也不会出现施舍我一分钟的出场?我也会痛,也会难过的啊!你们都不在乎吗?你们真的都不要我了吗?
眼泪擎在眼角,便被冰冷的空气冻结,连同那已经忘却了温度的少女一起冻结在这片雪白里。明明张开嘴巴想发泄点什么,却是到头来舞灵才发现她居然连怎么发泄都忘记了,只是习惯了让这片冰冷来麻木自己的感知。
那么,如果发泄不了,就继续让冰冷来坚固自己的城堡吧。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却依旧化不开心里压抑的那刻坚冰,刺得心口生疼,她却忘却了怎么求救,抚过干涩的眼角,舞灵凄然地裂开一个苍白的笑容。
这一次要是继续发烧,姐姐又会很担心吧,说好了不再让她担心的,可原来自己的承诺也是那么浅薄,那么容易戳破,其实自己还是很自私很任性的一个人呢。
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就这样呆着就好。
“这样不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而连带着,自己也被拉进了一个异常温暖的怀抱,只是这么一拉,所有的眼泪便仿佛被这股冲力所刺激到,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哗啦啦地淌流而下,竟是一时间再也难以止住。背后的温暖慢慢地透过衣服的贴合传递过来,一抹红色的光晕慢慢地将自己与那冰冷隔绝。
“麟昭,放开。”没有转身,深怕自己肆意的泪水会让身后的人发现,冷冷的声调里,带着哭泣的颤音,也夹杂着不可置否的认真。尽管她的身体背叛着自己的意识,对这样的温暖慢慢地产生了依赖,想要更紧实地贴近。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让自己对任何人产生依赖,因为那会打破她最后的一条防线,那会让她再也坚强不了。
麟昭,放手好不好,我不想让你看见这样的我,太懦弱太没用了……
环住自己的那双手在听到自己那句话的时候,轻轻颤了一下,然后手掌慢慢紧握成拳,缓缓地松开了自己,不一会儿,背后便再一次响起了离开的脚步声。
熟悉的,陌生的,彼此来来去去作着彼此的过客,那么又有什么值得挽留和争取的呢?麟昭,对不起,你的好,我承受不起。所以,请继续让我一个人就好了。
闭上眼睛,想要去感受那眼泪滑过脸颊的冰凉,却意外地发现迎接她的不是意料中熟悉的冰寒,而依旧是淡淡的温暖,讶异地睁开眼,透过模糊的泪痕,舞灵发现自己摊开的掌心还有几簇红色的萤火在跃动,而自己的周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漂浮着一些淡红色的小光球,像一盏盏指路的灯,燃动着自己微薄的力量,却依旧给冰凉的白雪世界带来了极具魅力的温暖。
突然有几个光泡泡从门口飘过来,舞灵有些茫然,又有些好奇地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却在光泡泡破碎的瞬间,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脑海里。
“想哭就哭吧,我设了结界,没有人会听见的。”
原本干枯的泪泉仿佛在那个人出现的那一刻就不曾停息过了,嘴角漫开一瞬微笑,指尖却不自觉地触碰向下一个飘飞过来红色泡泡。
“伤药和绷带我放在门口旁边的雪柜上,你手上的伤口记得处理一下……”
怔怔地将视线移回自己的手掌,却意外地发现了几个指甲印深深地在掌心掐出了血痕,原来自己刚刚已经隐忍到这种地步,却是要另一个人来提醒。断线的珍珠在掌心碎成一朵朵璀璨的花,屋外一个悠扬的笛声慢慢地隔着门传进来,仿佛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宣誓他的不放弃。
不想让你一个人。
不要你一个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哭到绝望。
不允许你挥斥驱离了所有人,然后一个人寂寥。
当眼泪也有了温度,笑容是不是可以失而复得?
一扇结界里的门扉外,是一袭红衣伴着一曲悠扬的笛声凝定成月色里最永恒的一道风景。而紧闭的门内,少女失声痛哭的声音里已然没有了绝望,只是肆意地宣泄着积压的痛楚,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心底竟是没来由的一种解脱,也许正是因为那蓝色的裙裾边一盏盏火焰般的萤灯,给她的心灵标上了的方向道标……
天色初亮,柔柔的光线穿过楼阁的间距打在笔直的道路上,穿着一条牛仔裤和一件长袖衬衣的女孩,清点着背包里的东西,然后朝身畔的穿着红色休闲服男子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对上站在家门口那清秀温婉的女子,冲上前紧紧地抱了一个满怀。
“姐,不要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嗯。”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小猫记得插电,云哥哥来了要记得防着家里的冰箱,和辰哥哥出去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