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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你，要走之前好歹给我一个预告先啦，害我一直一个人在那里等……晚上都不敢睡着……只怕你要是偷偷过来一趟我都不会知道……坏蛋……”
强忍着悲楚的语调压抑到了最后也只剩下哽咽。
突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砸在了自己手背上，舞灵怔地将自己埋在他肩头的脑袋抬起，看着麟昭依旧挺立的背影微微的颤抖着，然后自己的手背上越来越多的湿意，她突然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很幸福很幸福地笑了，温热的泪水滑过她的脸颊落在麟昭的肩膀上，晕出更多潮湿的痕迹，犹如梅烙。
“呐，我……从没有像今天一样那么喜欢下雨呢！一点都不冷，还暖暖的呢。”
天空明明万里晴空，一片云都看不到，可是她却说着不搭边的话题，可是这样带着点调皮地味道是那么熟悉的她，这样还在努力维持着他毫无意义的一点点自尊的她，却是真实得让自己再也无力否认。
“还好，你好是你，也还好……我也还没有放弃……”
心底最后一根弦随着那般苦涩而幸福的一句话被崩断，五指一张，一个红色的结界瞬间将他们两个覆盖住，完全格挡了外界的探视。麟昭猛地一回身，一只手猛地揽过舞灵的纤腰，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颊，紧紧地吻住她的唇瓣，狂暴得仿佛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生命的力量。
早已布满泪痕的脸颊上依旧源源不断地滚动着泪珠，淌过自己的脸颊，和另一个她的眼泪交融在一起。不需要再过多的言语了，什么计划，什么顾忌也不想再去理会。他只知道，他不能放开她，他再不能放下她了。
深深地吮吸着那淡淡的甜香，舌尖抹过她殷红的唇瓣，狂乱地在每一刻贝齿间拂过，交缠着那带着点点香味的舌瓣，紧密地几乎不愿分开。
腰几乎要被麟昭抱断了，可是舞灵却只是沉醉在那般难舍难分中，被抵住的脑袋甚至不能分开一分，微微后仰的身子更是紧紧地贴合着，犹如被拥进了他整个生命里。那般强烈的占有和悲戚，随着这种贴合传递过来。所有的愧疚，悔恨，仰或幸福，欢愉，都无需多言了，身体最本能的反应已经将彼此的在乎，深深地化为印记刻在身上。
紧密地拥吻，漫长得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直到，舞灵嗅到了一股血腥味才顿然清醒了起来，微微地试着推开麟昭，却看着他红着眼睛，嘴角带着血迹，淡然地一笑，在她面前跪倒了下来，右手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麟昭！”
“咳咳……我没事……”轻轻地抚了抚舞灵被他揉乱的头发，麟昭浅笑着将她拥进了怀里。“真的……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太过激烈的情感，大悲大喜的情绪波动，这样的刺激下，噬魂草的毒性怎么可能还安安稳稳地窝在墙角纳凉。
再给它折腾一次，怕又得去掉半条命了。
“麟昭……”看着麟昭按压下自己想要把脉的手，只是牢牢地将她捁在怀里，舞灵幽幽地叹了一声，而后异常认真地仰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正色道：
“麟昭，我确实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伤人伤己的事。可是如果你觉得那些事连我也不能说，那么我就不问。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我不拦你。可是你一定要答应我后面这个要求。”
“……好，你说。”仿佛已经预料到舞灵想说什么，麟昭只是温柔地笑着，然后点头应许。其实，纵使她不说，他也决定了要为她做到这件事的。他这辈子可以什么都做不到，却也一定要兑现对她最后仅剩的这个誓言。
“不管发生什么事，请你努力活下来。为我活下来。我不求你一定能回到我身边，我不是姐姐，我不会一直在原地等的。我只求你能活下来，然后等我，如果你能回来，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如果你回不来了，我就去找你，带你回来。不管如何，我不会放弃，所以请你也不要放弃。”
“……”有些愣神地看着眼底印着的这个女子，她仿佛永远不会对命运妥协，她仿佛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挫败，她就像一道璀璨的光，一直都用最直接的言语打动他心底的那根弦。在他眼里，她完美得就像一个天使。这样的人，居然愿意如此无怨无悔地爱着他！那么，他还能自怨自艾么？他还能质疑自己是否真实地存在过么？他还能不珍惜她，再次丢下她么？
不，他做不到了。
“那……下次我再迷路了，就麻烦你再把我捡回来吧。”
“好！”
为了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活下去。
所以，请你永远不要放弃我……
第七话 真相破译（上）
白虎堂黑白两色干净到肃穆的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背着光，鸿季云怔怔地看着错落的影子透过微弱的纸窗洒在地板上，凌乱出一幅张狂的草书。
他已经头疼了好多天了，现在脑子里好乱好乱，即使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即使是依旧有最喜欢的咖啡在一旁慢慢地氤氲着香浓，他依旧不能静下心来，那袅袅升起的烟雾，在他看来，也成了一种烦乱的思绪。
夜里闭上眼睛，还能感受到小柔在自己怀里簌然坠下的重量和冰冷，还能感觉到伊辰那样愣怔的眼神里无声的控诉。醒来了，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有一身汗湿的冰冷渐入心扉。
听到手下外传了麟昭的叛变，还有湩钦的受伤，自己才好不容易提起精神，萌生了想去探究的愿望。然而一到朱雀宫，看到那一袭淡漠的紫衣，他居然恐惧得不敢出面相见，只能怔怔地躲在角落里，怯懦地窥视。
看着麟昭肆意潇洒地割裂彼此之间的情谊，看着辰孤苦无依地努力维护自己仅剩的一点点幸福，看着舞灵痛到悲戚，只剩下冷漠的疏离，他痛到心底，再无力旁观，只能潜逃。
曾经，说好了永不相叛。
曾经，许诺了要力挺相护。
曾经，大家围绕在一起，畅言欢笑，不离不弃。
那么，如今呢？
疏离，割裂，断绝，伤害……
哪一项不是让人痛到无力再去呼吸？哪一个不是让人失望到再也无力渴望？有一点不是让人伤到血流不止，伤口疮疤累累？
说好了要保护大家，可是当亲见彼此互相伤害的时候，他却只能龟缩在一边，卑怯地当一个无用的旁观者，没有阻止，没有挽回，甚至没有勇气踏出一步去尝试努力什么！
这样的他，还是他么？
这样的自己……这样的自己……他竟然厌恶得都开始唾弃了。
现在这样的乱局，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他，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废人了？
“主人不是废人！”一声空灵的声音从房外传来，带着一丝丝的薄怒，打破了思维的僵局，素手纤纤推开了紧闭了许久的门扉，仿若一道温暖的光芒一样打进了这个昏暗的屋子。
一双白色的羽翼带着璀璨的光羽漂浮了进来，蓝色的长发从肩上滑下，垂落在鸿季云眼前，暖暖的小手轻轻地抚上了鸿季云的脸颊，温暖的笑意里竟然褪去了一贯的茫然，只剩下一种认真和坚定。
“主人很好很好的！所以主人想知道的一切，小姬都会告诉你，所以你不要再烦恼，不用再觉得自己不够好。——小姬很认真地肯定道。”
听着靛姬这样认真诚恳的话语，鸿季云原本死寂的表情里微微流露出一丝丝的别样的情绪，脸上几不可见地微微一红。如果不是她提及的内容引起了自己的注意，也许一时间还会不知道应该怎么适应靛姬这样的主动。
“丫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后面那句可以不用加的。”淡淡一叹，鸿季云勉强地牵起这一个月来第一个笑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小姬知道天帝之争是什么，也知道天帝是什么。小姬会全部告诉主人的！——小姬万分肯定地说。”带着点被允许之后的雀跃，靛姬慢慢地收拢了自己的翅膀在鸿季云面前站好，对上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
“天帝之争难道真的隐藏着秘密？”看着靛姬，仿若心底的迷云慢慢地揭露了一个角，然而欲知真相的悸动中却又浅浅地隐了一丝丝的不安，让鸿季云的心里更加挣扎。
这……会不会就是他们决裂的原因？
“嗯。”
短短的一个月里，她看着他习惯的沉默演化成一种死气沉沉，她听着他的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反问着为什么？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她知道他想知道什么，从他第一次开始拥有疑问起，她就想要告诉他答案了，可是每次看着他却又说不出口。
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能。
每次一想要提及那些内容，自己体内的程序就开始混乱中断，最后只能替换成最简单的日常用语一带而过，而后花上好长的时间重新启动和充电。
可是，明天，她的主人就要去通天塔那边赴约了，她不能再浪费时间修整自己。因为到时候，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来听自己解释那些谜团的，那样的话，他的烦恼只会越堆越多，越堆越多，却总是化解不开。她可以帮他的，她就是为了帮他而存在的，那么又有什么可以担心害怕呢？
守护他，协助他，本身就是她的天职。
眼底开始细碎地闪过一些异样的光芒，可是靛姬却依旧维持着那样简单的笑容，第一次没有正面回答鸿季云的问题，而是直接转入了她要阐述的主题。
“天纪年的记年方式是从5000年前开始的，不过因为延续了以往人类文明的历史，所以算到现在也就有几万年的长度了。而天纪元年的记录方式，更是为了铭记当初最后一次世界大战——天纪大战而命名的。当时世界上的人口仅剩不到现在的千分之一，大致相当于婺源岛现在的总人口数的10分之一，各国间的宇宙航空大战更是破坏了一切的太空资源，让地球内外整个生态都频临毁灭。当时人类的生存变得极为困难，所以为了寻求延续的方式，各国停止了战争，并且签署联合协定，将那些在战争中被改造赋予了新的力量，也就拥有了强大的灵力的人们圈禁起来，防止他们滥用自己的力量伤害其他人的同时，给地球造成新一轮的破坏。为此，造就了现今婺源岛的雏形。——以上摘自大陆秘史。”
“什么！”震惊的情绪翻涌而起，鸿季云难以置信地看着靛姬，却又清醒地明白她不会欺骗自己。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正的历史，那么也就是说，他们这几个备受凡人遵从的四神也罢，那些普通拥有灵力的婺源岛岛民也罢，原本都应该算是囚犯的后裔？而且更是被各国政要利用完之后，被冠以灭世罪囚禁起来的人们的后裔？
看着鸿季云陷在震惊的情绪里一时回不过神来，靛姬只是浅笑着坐在了后面那张椅子上，随意的举动并不能看出什么异常，只有她自己明白短短的一段话，体内禁止运转的程序已经开始启动干扰，勉力地维持已经让她有些力不从心的疲惫了。
“随后几年，并没有因为战争的停止而缓解生态危机，因为大规模战争的缘故，地球生态破坏的状况甚至导致了地球的大气层彻底消解。对流层水汽难以保存，地表水源枯竭，同温层的臭氧膜消融，中间层的强冷气流和平流层开始互相交替混乱，日夜已经四季交替顺序被打乱，电离层自由电子游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