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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方丈有没有?”尿桶宝回过头来问方丈。
方丈往上吹了下头发说:“有。尿桶宝,我们的确说过。”
有个中年妇女注意到了方丈他们三人,边瞧着边跟方丈他们一起走。
方丈停下来,拍着床板的肩膀说:“说过是说过,可我和尿桶宝一起说的话什么时候算数过?”
“方丈别说我,我肯定是诚实守信的,只有跟你在一块的时候,我才受你教唆耍无赖的。”尿桶宝辩解到。
“先生,看跳舞吗?”中年妇女笑容可掬地对尿桶宝问到。
尿桶宝停了下来,问:“全脱还是半脱?”
中年妇女有如他乡遇故知一般兴奋地乱点头,说:“全脱,全脱!还有很多道具表演!”
方丈和床板也停了下来,床板问到:“多少钱一张票?”
中年妇女伸出两个手指头,说:“二十。”
“大姐,别看我们说普通话就以为我们是外地人好宰!物价局都规定了十块钱一张票,行情我们比你还了解,就算是春运涨价,最多也是十五块!”尿桶宝拖起行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边走边说。床板和方丈也跟在后面走。
中年妇女慌忙一阵小跑追上尿桶宝说:“先生,先生!你听我说……”
尿桶宝被中年妇女拉住,尿桶宝站住了脚,把她的手甩开。中年妇女堆着笑说:“平常都是十块钱,可是今天……我跟你说,今天可是师院女生专场,所以要二十块钱一张。”
尿桶宝眼睛一转,笑着问:“我怎么知道她们是不是师院的女生?”
方丈和床板也立住了脚。
“你可以去查,看下她们是不是师院的女生!如果是假的,你可以砸我的门。”中年妇女凑近了说,“有一个是大三学英语的,你知道就行了,别往外说……”
尿桶宝摸了下他的螳螂脸,给方丈和床板使了使眼色,跟方丈和床板嘀咕到:“看样子不会是假的,师院女生……如何?”
“哪有时间?走啦。”方丈推着尿桶宝说。
“希望她说的是假的……”床板跛着脚说。
“看会儿嘛,天还早呢!”中年妇女还是笑着说。
尿桶宝回过头笑着看着中年妇女,方丈一把将他搡到前面去。
中年妇女见他们走远了,恼怒地瞪着他们,在后面小声地骂着什么……
走了一段路后,尿桶宝看见不远处有个人闲得无聊,在看电线杆上的野广告。
“嗨,尿桶宝!”那个人叼着烟,朝尿桶宝挥手说。
“哦,屙痢哥。”尿桶宝迎上去说。
“在苏州发了大财吧!来,抽烟,抽烟!”屙痢哥斜叼着烟,拿出一包“金圣”给尿桶宝发烟说,“这件羽绒服高档货,穿在你身上相得益彰!哇呀,气度如风,气度如风啊!”
尿桶宝接了一支烟夹在耳朵畔上,说:“认识我的人,都是这么说。后面这两位是我大学同学。”
屙痢哥吸了一口烟,扔掉了烟蒂说:“哇呀,失敬,失敬!我说怎么今天感冒好转了,咳都不咳了,原来今天是要遇见贵人啊!托三位福,来,抽烟,抽烟。”
“一样,一样。屙痢哥也是一副天生的发财相!”方丈推掉了屙痢哥递过来的烟。
床板抹了抹嘴。
尿桶宝向方丈和床板伸出手,说:“把钱给我。”床板和方丈把自己的两百块钱交给尿桶宝。
屙痢哥一看见钱,目光呆住,说:“劳兄弟破费啦,真是过意不去!”尿桶宝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两百块钱,六百块钱叠在一起给了屙痢哥。
“多谢三位,祝愿你们在外头赚的钱,如除不尽的杂草一般,怎么赚都赚不完!”屙痢哥笑嘻嘻地接过钱说,“有空大家一起饮茶……”
尿桶宝见屙痢哥只顾着数钱,脸微沉,说:“把票给我。”
“哦,哦!”屙痢哥堆着笑把票给了尿桶宝,继续一张张地照看钞票上的水印。
第四十九章 两张票
“怎么只有两张?”尿桶宝瞪起眼睛问到,“我给了你六百块!”
屙痢哥把钞票验完了,塞进兜里,狡黠的目光左右乱瞟,说:“没错啊!”
床板和方丈也感觉不对劲儿了。
“不是说好了两百块一张票吗?”尿桶宝嗓门大起来。
屙痢哥脸上撑着笑,说:“是啊,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是昨天的价,今天是今天的……嘿嘿!”
“我拷!你他妈的……”尿桶宝一把将屙痢哥的衣领抓了过来,方丈拉住尿桶宝,问屙痢哥到:“既然认识,你就便宜点吧。”
屙痢哥依然假笑说:“尿桶宝,昨天的确是两百的价,可是今天还有人问我三百五转给他呢!大家是老交情了,我才三百块钱卖给你,要知道现在到苏州的票都涨到三百三了!”
床板扫了扫自己的西装说:“兄弟,我们三个人只带了这么多,你帮帮忙,便宜点。”
“哎呦,这两张票我都是亏本卖给你们。换了别人,没有三百五我绝不出手!”屙痢哥一笑到底,笑得毫不费力。
尿桶宝压着一肚子的气。
“有站票吗?换三张站票!”方丈没有表情地说。
“站票没有。这两张硬座我是求我的头求来的!明天、后天有没有,我回去给你问问。”屙痢哥还是笑。
床板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多了,说:“我还有五十多块钱,方丈、尿桶宝,你们还有多少?”
“过年花了钱,现在只有四十多块,银行里还有二十。床板,你能问谁借点吗?”尿桶宝问到。
方丈抿了下嘴说:“我只有三十多块。”
屙痢哥转过身去接电话,又是有人向他要票,他喊着:“三百五一张,最低!”
床板对尿桶宝摇摇头,又看了下手机。
方丈拍了下床板和尿桶宝说:“有几张,先拿几张吧。”
屙痢哥见他们要走,问到:“还有一张硬座不要了是吧?”
三个人谁也没应,一直往回走。
“不要更好!”屙痢哥乐着蹲回了那里,还在等人。叼着的烟在他的嘴里一翘一翘的,他还是闲的很无聊,时不时瞟瞟电线杆上的野广告。
“他妈的……”尿桶宝边走边骂。
方丈说:“他无耻得很自然,颇有我的风范……”
床板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北风呼呼地吹过,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两张火车票在尿桶宝手里随风摇曳。因为天气寒冷,广场上人虽然多,但是没有多少人的声音。人们能听见的,大部分是风声。
方丈的头发在风中乱摆,他半低着头,没有说话。三个人当中,方丈走得最慢,心里想:“该如何是好呢?”
“三个人,总要有一个人暂时不能走……自己吗?”方丈低头心里说,“可是,清妹……我真的好想再见她一面啊!”
尿桶宝用无法形容的眼神看了一眼方丈和床板。床板挺了挺西装,轻声叹了口气。
“清妹,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方丈长呼出一口气,心里想,“自己也是的,在火车上时,也不对她好点……”
尿桶宝理了下被风吹乱了的头发,跟方丈说:“方丈,其实我一直都很反对你把白金的链子送给周雪清。虽然你把兔子解下来了没给她,可是光那一条链子也要一千多块钱啊!你自己都这么艰苦,还要把一千多块钱给一个只认识了十多个小时的人……”
尿桶宝还想说,见方丈不搭腔,也就忍住不说转过头去。
天上的白云在缓慢地向前移动,方丈三人也是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
方丈还是低着头,任冷风肆意拨弄自己的头发。方丈在眼睛的余光中,看见床板望了自己一眼,接着又脸红地低头向前走。不多久,尿桶宝也以和床板差不多的眼神,望了下方丈,方丈也在自己的眼睛余光中,瞥见了。
尿桶宝和床板也互相看了看。三个人都在问:“谁晚走呢?”
“尿桶宝不说话,肯定是不愿意。床板不用说,肯定也不愿意!那谁愿意呢?我就愿意吗?清妹……”方丈心里说。
候车厅的入口,就在三个人眼前。
方丈抚了下头发,心里说:“自己都不愿意的事情,别人更不愿意!”
时间在慢慢流逝。“尿桶宝……”方丈拉了下尿桶宝。
尿桶宝回过头来说:“我们划拳!”
床板附和到:“好吧,来!”
方丈眨了眨眼睛,目光迷离。他从尿桶宝手中拿了一张票,放在了床板的手里,没多少力气地说“你们先走吧……”
床板和尿桶宝都是一愣。
“链子又怎么要回来呢?”方丈心里还有一件事。
“方丈,我们划拳决定谁晚走!”床板伸出拳头说。
方丈含笑地看着床板。
第五十章 自刎
“好啦,方丈!你跟床板先走吧。”尿桶宝心里发着慌地说。
方丈微笑着拍了拍他俩的肩膀说:“到了苏州,赶快汇钱给我。无论问谁借,都先把钱汇给我再说。我也去找高中时的同学,看能不能借到钱!……买不买得到票也不知道……先就这样决定吧!“
床板捏了下鼻子说:“旷一天工,扣几百块钱,哪里扣得起,能算请假吗?”
“别想这么多了,排队进站吧。”方丈说。
进站的乘客排了十多米的长队,最前面的铁栏栅搭成的入口两旁,站着两个铁路警察,每一个乘客验票后才放进。
床板在前,尿桶宝在后,排到队伍的最后头。两人刚刚排上去,后面又有人排了过来。方丈拖着行李,站在队伍的一侧。
一位时髦女郎,蹬着高筒靴,挂着两个半斤多重的大耳环,经过方丈身边。她左望望、右瞧瞧,看着长队叹气。方丈被浓重的香水味熏了下,皱起眉,四处一看,|Qī…shu…ωang|原来是位时髦女郎经过自己身边时刮起来的刺鼻香水味儿。
“方丈,一到苏州我就给你弄钱,无论如何我也会第一时间汇给你。”尿桶宝说。
床板和尿桶宝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后面的人越来越多。时髦女郎在附近走来走去,脖子上还有只老鹰的纹身,人也挺漂亮,吸引到了许多人的目光。
方丈拍了拍尿桶宝的肩膀,又拍了拍床板的肩膀,对他俩点点头。
“周雪清……方丈你不想再见她一回吗?”尿桶宝问。
方丈目光闪烁,低下了头。
尿桶宝说:“要不方丈你先走吧。”尿桶宝没底气地说话,脚也没有移动过。
方丈摸到了口袋里那张张国荣的照片,同时对尿桶宝摇摇头。
床板叹了口气,一拳捶在自己手心上。
“方丈,干脆你先……”尿桶宝拉着方丈,从队伍里走出来半边身子。时髦女郎眼睛一亮,什么也不管,就朝尿桶宝露出的半个空位里钻,尿桶宝都快被她挤出来了。
时髦女郎只想插队,拼命往里挤,浓烈的香水味儿呼呼往外冒。方丈看着火“嘭!”一下就上来了,揪住时髦女郎的上衣,把她从队伍里拉了出来,猛地将他搡了出去!方丈正眼都没看她一眼,也不管她会不会摔伤。
时髦女郎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到没摔伤,只是非常地惊讶:“凭自己的姿色,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哪个男的见了自己,不是哈巴狗一样直摇尾巴?”
“狗屌的,穷鬼!我拔根毛都吓死你!”时髦女郎喋喋不休,边骂边走,“土鳖,野种,乡下老表……”
方丈拦住了尿桶宝,要他站回队伍里去,说:“人都是自私的!初八大家都要上班,我不愿意晚走,你们也不愿意……别让了,你们先走。”
“呜——!”是火车进站的声音。
“清妹……”方丈想到了周雪清,“那链子怎么办?”
铁路警察在给床板验票。
“尿桶宝,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