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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云淡月伤情处(1)
“在酒馆里你都听到了,我有资格可怜你吗?人得自己可怜自己不是?”馨月说完转身离去。
燕飞来,又飞去,不知去了哪里。馨月在天黑前赶回原府时,原礼已经急得团团转,看见馨月突然出现,连忙上前来说道:“你没事罢,听掌柜的说你被人带走了。你若是再出事,大哥定不会轻饶我。”
“是吗?”馨月表情冷淡地回问了一句。
原礼不解其意,一路跟到静心阁,问道:“你怎么了,馨月?”
“我怎么了?”馨月反问道。
“和平日里不一样。你还没吃晚饭罢,我叫人去弄。”原礼说道。
“不用。”馨月语气依然充满凉意。
见原礼杵在那里,左右为难,馨月有些过意不去,只说道:“我有些累了,想早点歇息。”
原礼听后只好退了出去。
回来后的第二天,馨月依然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原夫人叫大夫来看过,大夫也只说轻微着了凉,开了些驱寒的药。待原夫人走后,原礼走进来说道:“馨月,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昨天去了哪里?”
馨月起身说道:“我见到了李冰玉。”说完盯着原礼看。
原礼顿时眼神凌乱,有些手足无措。
“原礼,你都知道,是不是?”馨月不放过原礼的任何一个表情。
停了许久,原礼局促地说道:“大哥有他的难处。”
馨月听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原真也跟自己暗示过,是自己没用心听,还是他本来就不想说清。
“我不想听解释,只想一个人静一静。”馨月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说道。
原礼没多说话,只是悄身离去。
自此,静心阁多了很多人日夜守着。他们怕自己寻短见么,馨月不由得冷笑。
以前总是盼着他的归期,现在却又害怕那一天的到来,还没听他亲口说出这一切。
难道还心存希望么,一直等下去,要亲眼看见他成亲才会死心么。
愁云淡月伤情处(2)
难道还心存希望么,一直等下去,要亲眼看见他成亲才会死心么。对着镜子,看着有些憔悴和绝望的脸,开始讨厌这幅面孔,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谁会在乎。馨月开始吃饭,按大夫开的方子喝补药。
日子一天天临近。一日,原礼前来探望。
“我想回家了。”馨月对原礼说道。
“你不能回去。”原礼似乎预料到馨月会这么说。
“难不成一直在这里住下?”馨月反问道。
原礼缓缓说道:“事到如今,我便和你实说罢。多年前东岳国皇帝年纪幼小,朝中大权落在了权臣董谦身上。父亲看不惯董谦结党营私、独揽朝政,便联合其他几个大臣,也包括成阳伯父,多次直言相向,要求董谦归权,无奈计划失败,父亲等人在朝中受到排挤,迫不得已只好举家西迁,一路又受到董谦手下的围追堵截。”
“不管我爹在做什么,我都是他女儿,我没有理由不回到他身边。”馨月坚持要回去。
“成阳伯父为了安全起见,才把你送到原家。就算你想回去,成阳伯父也不会答应的,他如今已身在东岳。”原礼说道。
“我爹怎么会去东岳?”馨月诧异道。
“成阳伯父和原家一起,准备###董谦。”原礼解释道。
馨月听后颓然,自己不能再回西北。
“你被送到原家,是计划好的;大哥订亲,也是早就计划好的,想得到李府的支持,联姻是最好的办法。惟有你和大哥之间,是事先没有预料到的。”原礼口气无奈。
馨月苦笑,在这盘根错节的利害关系中,自己身处何种境况最是无关紧要。
馨月知道他回来了,却一直没来看自己,想必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想到自己有家不能回,在这里又要面对这般尴尬的局面,更要紧的是,自己以为收获了满心的幸福,到头来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一碰即碎。漫漫黑夜中,馨月的眼泪不停地流,流到脸上,淌到心里。
相对无言花有泪(1)
黑暗中,一双手在不断地替自己拭去眼泪,馨月知道是他。透过月光,能看清他脸部的轮廓,馨月没有睁眼,只是轻声问道:“你已有婚约,为什么不告诉我?”原以为事已至此,何种解释对自己来说已不重要,但到头来发现自己需要,需要一个解释。
“馨月。”原真声音有些沙哑。馨月想着,若是以前,自己肯定会关切地嘘寒问暖,现在却故意忽略这些,等着他的解释。
“馨月,我心里并不比你好受。以前是觉得没必要说,后来发现了自己的心思,是不敢说,我怕时间不够用,一拖再拖,只想让你更多地记住我。”原真面色痛苦。
馨月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盯着原真:“原大哥真是好计谋,一切都被你算计在内,我现在的反应你应该满意了?”
“馨月,给我时间。”原真说着,抱住馨月。
以前自己无比留恋的怀抱,如今已如同深渊,跌下去便会粉身碎骨。眼前的他在数月后就会成为别人的良人,想到这里馨月狠下心挣脱开来。
“给我时间,事成之后,我给你名分。”原真允诺道。
馨月紧紧盯住原真,逐字逐句地说道:“我不是路边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满心欢喜只等着你施舍给我一根骨头。”
原真去握馨月的手,被馨月甩开,再握,又被甩开。
馨月满眼噙泪道:“若是以前,就算地狱深渊,大不了我与你同去。而如今,我爹不过是原家门下的幕僚,为你们跑腿做事,比不得李府的重兵在握,你以后就是娶千八百个,也与我无关。”
“你何苦说这样的话,你在我心中地位如何,难道你看不出来?”原真低声说道。
“我是看不出来,你把那个冰清玉洁的李冰玉叫过来,看看她能不能看得出来?”馨月提高声音说道。
“你身子还虚,改日我再来看你。”说罢原真起身离去。
待原真离去,馨月无力地靠在床上,想象过无数次相见的场面,没想到竟会这般收场。接下来该怎么办,眼下似乎无力去想。
相对无言花有泪(2)
翌日,天气晴好。馨月走出门去,在林间漫步。迎面偶有三两行人,见是馨月,低声说些什么便侧过身去,让开了路。馨月有些讶异,不过,一个人漫步也自得其乐。不知不觉来到了和后山相隔的峡谷中,此时山间已树木繁茂,浓荫蔽日,顺着溪流走去,看见一处低地,溪流顺势而下,形成一处小小的瀑布。馨月跳到下面的岩石上,回头望向溪水,如同一处珠帘,从高处迸发出来,激起一片露华。
馨月望向后山,想起紫凝已离开这里许久,自己似乎也没有理由继续留下,天地茫茫,去往何处。白头偕老的感情尽管美好,却不知世间能有几人如愿以偿,又有几人要远走他乡。虽然心里惦记父亲的安危,但又不能回到西北,只会让父亲更加劳神费心。庙堂之高,自己远不能及,只能为自己的心寻个去处。
向回走去,看见原真站在远处,此时已经尴尬不已,要是再过上几个月,馨月几乎不敢去想。上次来到这里还是春天,原真和自己在一起,想来当时没过多久他便和李家小姐去了西郊踏青赏春,想到这里馨月心中就充满了怨愤和不满。走到原真身边,馨月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兀自向前走去,后面跟着原真。他也有难处和苦衷罢,可这世上有几人没有难处,大家不过都是专注于自己的痛苦而已。一年时间,不长不短,而他们呢,将来会有无数的日子去培养属于他们的感情。传说世上有一种忘忧树,上面结满了忘忧果,吃过之后便会忘记痛苦。忘忧忘忧,忘记了便无忧。
“你身体还虚弱,下次别走这么远的路。”原真嘱咐道。
馨月回头望向原真,思绪万千。
“就算恨我,怨我,也得注意自己身体。”原真看向馨月。
“我说我不憎不恨,不恼不怒,你信吗?”馨月无力地问道。
原真变了脸色,逐字说道:“你恨我,便证明你心里有我。”
“我现在恨,但总有一天,我会忘记这恨。”馨月缓缓说道。
晚风吹散如烟事
“我现在恨,但总有一天,我会忘记这恨。”馨月缓缓说道。
“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愿你忘了我。”原真神色凝重。
“记得又如何,忘了又怎样。”馨月倔强地说道。
“不管怎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重新记得。”原真神情严肃道。
馨月摇头叹息。
晚风袭来,夏虫鸣歌。馨月回去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其实没有什么要收拾的,除了临来时父亲给自己的一些银两和随身衣物。
第二天,原老夫人把馨月叫到了自己房间里。
“馨月,你打算离开原家,是不是?”原老夫人问道。
馨月听后一愣,立刻想到自己在这里,其实没有秘密可言,自己的一举一动,别人都了如指掌,于是点点头。
原老夫人轻叹一口气,说道:“唉,终是原家对不住你,真儿那孩子的心思,我早就知道。”
馨月有些不解。原老夫人继续说道:“原家被逼得家破人亡时他还小,但从那以后就严于律己,任何事都藏在心里,从不和人开玩笑,做事也异常谨慎。他那次捉弄你,我心里就猜到了,知儿莫若母。”
馨月听后百种滋味涌上心头,他曾舍生忘死去救自己,转眼却另娶他人,命运的流转真是充满了矛盾。馨月不相信虚无缥缈的东西,只缓缓说道:“时间会改变一切的,如今的所思所想,若干年后都会变得无关紧要。”
“总有一些东西会记住的,不仅会记住,还会历久弥新。”原老夫人接道。
馨月望着眼前的原老夫人,她和原老爷经历过太多的风风雨雨,人生经验比自己丰富许多,只是这心头的万般思绪,别人又何尝能代为体会。
在馨月告别之时,原老夫人又补充道:“馨月,将来莫负了真儿,我是为你好。”
馨月听得莫名其妙,到底是谁负了谁,眼下是他要另娶别人,所有人却跟自己讲着将来。难道要自己的进退都由别人摆布不成,馨月摇摇头,自己不是木偶,让别人手中的线牵制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曲终人散清愁绪(1)
此时的静心阁周围守着太多的人,欲要出去绝非易事,馨月只好借口进城,叫来马车,早上出去,晚上回来。几天来,反复多次,馨月已经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甩又甩不掉。馨月来到别院,欲找原真问个究竟。
“他们只是保护你,没有别的意思。”原真答道。
“我不需要。”馨月气道。
“要是朝岩教的人找你麻烦怎么办?”原真问道。
“我已经见过教主了,她也没找我麻烦。”馨月说道。
原真放下文案,问道:“现在没有,以后呢?”
“以后的以后,人都会死,哪能顾及那么多?”馨月不服道。
“我只想让你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原真说道。
馨月恼怒道:“你想?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想法?我心里的感受谁来在乎?你置我于尴尬,又让我走不得,你到底想怎样?还是你只想着你自己?”
好像馨月的一切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原真只平静地说道:“你这几天太累,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罢。”
回到静心阁,馨月恼火不已。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要去做,不让她走,她还偏要走。府上最近人来人往,多了许多自己不认识的人,或许能趁乱跑出去,馨月想到了楚元。
翌日,馨月乘马车去了城东。楚元满心欢喜地把馨月迎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