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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原老夫人见状打圆场道:“怎么称呼不重要,关键是紫凝日后一定要恭敬勤勉、孝敬师傅才是。”紫凝忙点头答应。
原老爷说道:“也好,林言在我原家多年,早已情同一家人,那些虚礼不讲也罢。”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都在复苏生长。不知从何时起,紫凝染上了伤春悲秋的习惯,眼见一切生命都在成长,自己却不知何时就命归于天。当一件事情、一种情绪反复出现时,就会形成一种习惯。
天若有情(2)
习惯了被拒绝,先是被林师傅拒绝,然后是被王妃拒绝,最后由玉轩亲自拒绝。眼下生命都已成了奢望,无暇再顾其他,唯愿亲人朋友一切安好,至于自己,就如同路边的无名花朵一样,自生自灭罢。
就在紫凝斜倚栏杆、愁肠百结之际,原真走了过来。
紫凝回府后得知,馨月已经出走。
家人一起吃饭时,父亲见大哥脸色不佳,二哥从不提娶亲之事,自己又面露愁容,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父母在上,你们却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都给我提起精神来!”
父亲一声令下,大家顿时吃得兴高采烈,没过多一会又恢复了原态,气得父亲也懒得再说话。
见原真走近,紫凝叫道:“大哥!”原真嘱咐道:“在外面站久了,小心着凉。”
紫凝点点头,问道:“还是没有馨月的消息?”
原真摇摇头。紫凝又问道:“你说她会不会去怀州?那里有她的朋友。”
原真说道:“她刚走时,我派人前去打听过,她没去那里。”
紫凝一时也没了主意。原真叮嘱道:“少想些伤春悲秋的东西,养好身体要紧。”
紫凝笑道:“我也想这么提醒大哥呢。”看着原真,紫凝心下想到,感情一事,终究难讲。大哥之于大嫂,就如同林师傅之于自己。在电光石火的那一刻,他遇到了她,而后来者,终究是迟了一步。或许不是后来者不够好,而是他心底已有她,始终挥之不去。若真有洞观一切、超然于世外的神灵,他会对后来的那个人说:“哎,你来迟了。”仅此而已。
原真则站在紫凝身旁,看向天边的落日,静默无语。夕阳的余晖映射在两人身上,将兄妹俩的身影定格。
南域之行,再加上此前的疗伤,紫凝身体状况已大为好转。短暂的是情绪,漫长的是人生。眼下需要重新振作起来,不能辜负韶华时光,更不能辜负这劫后的余生。
天若有情(3)
晚间,紫凝看书之际想起了明成法师。明成法师最后遁入空门,想是已经参透了人生玄妙,青灯下,古佛旁,了却余生,也是幸事一件。求不得,便放下,多么简单的道理,却往往需要耗尽整个生命去领悟。
第二天晚饭时分,紫凝便将昨夜所思所想一一讲了出来。众人诧异地看着紫凝,仿佛紫凝是天外之客。
半晌后,原真说道:“每个人机缘不同,明成法师有他自己的因缘。”
原礼接道:“就是,就是。二哥知道你时运不济,可你也用不着出家啊。”
原老夫人听原礼说完,垂泪道:“你若是想去庙里进香祈福,娘陪你去就是,何必要出家呢。”
原老爷喝道:“都少说两句,紫凝也没说要出家啊。”
紫凝感激地看了父亲一眼,自己只是将心绪说了出来,却招来这么多误解,害得自己解释半天,家人才确信自己不是要出家,而仅仅是有所感怀而已。
晚间,林师傅找到紫凝,问道:“听说你有出家的想法?”紫凝顿时无语,想想看,谣言就是这么产生的,传来传去,最后都是传播者的意思,跟原话已经无关。
紫凝不得不再一次解释自己的初衷和想法。林师傅听后点了点头。
紫凝说道:“师傅这么多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曾经沧海难为水,想来师傅最能体会这种心情。
林师傅默默无语。紫凝继续说道:“从前觉得师傅是苦了自己,可其中甘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得其乐,又有何不可呢?”
紫凝心中已将师傅立为榜样,隐于世间,甘苦自知。
林师傅说道:“你小小年纪,何必说这些沉重沧桑的事情呢?”
紫凝确定自己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心境不一定跟年龄有关,只说道:“师傅只当我是小孩子自说自话好了。”
林师傅语气温和地说道:“师傅不是那个意思,只想让你静心安神,养好身体。”紫凝说道:“哦,我知道师傅为我着想。改日我去庙里进香,给师傅祈福。”林师傅笑道:“福是自己求来的。”
阴魂不散(1)
馨月从西到东,千里跋涉,万里遥途,从梅炉峰的冰雪到这天镜山的阳春景象,奔波月余,终于来到了西梁和东岳的边境处。
天镜山,因山顶有一潭池水如同天上明镜而得名。馨月立在池畔,衣裙飘然。山顶视野开阔,蔓草连天,云雾缭绕,有池如玉,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若是闲来无事,幽居在此,也是美事一桩。”馨月边看景色边感叹道。
蓝茗接道:“可这山顶空旷,无人往来,太过空寂了罢。”
馨月笑道:“真正相知之人,即使相隔万里,只要记在心上,就和世俗交往无异。”
馨月边说边觉得自己心神涤荡,境界浩然,说完开始移步,沿池而行。
蓝茗紧随其后,说道:“可这山顶只有鱼虾和鲜果,时间长了肯定会腻烦的。”
馨月双手背后,故作深沉地说道:“鱼虾鲜果已是人间美味,何苦奢求太多呢?”
蓝茗不服道:“昨天你还说饭菜花样太少,翻来覆去就那么多……”
馨月充耳不闻,继续快步向前。
准备下山时,蓝茗说道:“过了这座山,就到了东岳的地界了。”
馨月回道:“是啊,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是啊,兜兜转转又回来了。”馨月听见有人重复自己的话,登时吓了一跳,忙四下里寻找,却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或许是听错了罢,馨月心下一松,回头却看见蓝茗惊讶的神色。
蓝茗说道:“刚才有人在重复你的话。”
不是自己的错觉,馨月立即恐慌起来。突然,蓝茗手指旁边的路碑,说道:“馨月,你看!那边有人。”
馨月和蓝茗望过去,立即同时大叫起来:“鬼啊……”
“嘿嘿,哪里有鬼,分明是老夫。”白衣人说话间大步从路碑后面走了出来。
“又是你这个妖孽,你到底想怎样?”馨月边说边胆怯地向后退。蓝茗紧紧跟在馨月身后,一时间不知所措。
阴魂不散(2)
“哎呀,我不是说过了么,咱们一路上可以相互间有个照应。”白衣人边说边向马车走去。
“站住!”馨月在后面喝道。
白衣人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馨月。
“你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到底是何居心?”馨月上前怒问道。
“再过几天,老夫就四十有八了。”白衣人叹道。
“什么??”馨月惊讶道,“你先前不是说八十有四了吗?”
“哎呀,老夫脑子不清楚,经常记错。”白衣人说道。
馨月见此人这般无理取闹,当即说道:“我知道,你是杀完了人想借我们的马车逃命,对不对?”
此时,白衣人已将干粮拿在手中,说道:“错!我是想借这个。”
众人大怒,急忙冲了过去。
装干粮的布袋在众人的抢夺和厮打中,被扯开了一个口子,里面的各种点心纷纷滚落在地。
“这下没得吃了。”白衣人叹息着离去。
“我的点心……”馨月心疼地看着点心藏身于泥土之中。
蓝茗劝道:“咱们走罢!咱们下了山再找吃的。”
馨月一步三回头,还是心疼不已,那可是桂花轩的上等点心。
走到山腰处,馨月等人坐在路旁歇息。半天没吃东西,此时大家早已是饥肠辘辘。长吁短叹之际,先前离去的白衣人又窜了回来。
“我们已经没有吃的了。”馨月无精打采地说道。
白衣人怀里抱着许多野果子,一一分与众人后说道:“这回我请客。”
蓝茗说道:“你还真不吃亏!吃了我们那么多好吃的,就请我们吃野果子。”
“鲜果已是人间美味,何苦奢求太多呢?”“不可说”先生说道。
馨月听他又在重复自己的话,而当时四下并无人,他又山上山下这么奔走,大气都不曾喘一下,心中顿生疑惑,问道:“你到底多大年纪?”
“不可说,不可说。”白衣人继续说道。
阴魂不散(3)
馨月一个眼神过去,几个护卫按住白衣人,将其头发面皮搜了个究竟,没发现什么异常。馨月走上前去,拿起水囊,对着白衣人的脸浇了下去。
白衣人立即大声叫嚷。没多久,“不可说”先生的面皮开始凸起,蓝茗顺势一把撕下。
馨月等人见剥下假面的白衣人大概三、四十岁左右。
“我的脸……”白衣人不住地叹息。
蓝茗将假面递给“不可说”先生,说道:“别唉声叹气了,还给你!”
馨月见他为了给大家采摘野果,手上布满划痕,便心软道:“你到底要去哪里?为何总跟着我们?你若缺少盘缠,我给你一些就是。”
白衣人缓缓说道:“不可说,不可说。”
馨月耐心有限,见他又是“不可说”,不耐烦道:“有没有可说的?”
蓝茗说道:“他既然不愿说就算了,咱们走!”
馨月等人来到山下的一间客店,正准备点菜,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捎上我,捎上我。”言毕,白衣人坐下来,跟众人一起准备开饭。
一个护卫问道:“你怎么不带面具了?”
“不可说,不可说!”
众人无奈,只觉此人难缠。
白衣人开口道:“我也可以做事,不白吃你们的。”
馨月说道:“那好!我就交待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白衣人问道。
馨月诡笑着递过一包东西,说道:“这样,我这里又存了一包点心,你帮我看好,千万别让一个叫‘不可说’的人偷吃了去。”
众人大笑不止。“不可说”先生拿到包裹,说道:“有趣,有趣。”
蓝茗说道:“你若是看管得好便罢了,若是看管不好就不给你东西吃。”
“不可说”先生看见蓝茗,惊讶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蓝茗诧异道:“什么意思?”
“我那面具上面有药水,你若不及时清除,后患无穷。”“不可说”先生解释道。
阴魂不散(4)
“你怎么不早说?”蓝茗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后患无穷是什么意思?”馨月问道。
“其实也不严重,顶多就是皮肤溃烂而已。”“不可说”先生说出了后果。
蓝茗吓得脸色惨白。馨月忙安慰道:“别听他胡说,他把面具贴到自己脸上都没事。”
“不可说”先生说道:“我没事不代表她没事。”
馨月知道再问下去,他又会说“不可说”,只问道:“怎么清除?”
“不可说”先生拿出一个药瓶,说道:“用这个洗手即可。”
蓝茗将信将疑地拿过药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此时的洛城内,已是春意盎然。
林师傅在房间里看书时,紫凝悄悄溜进来,而后大声说道:“师傅!你看这是什么?”
林师傅吓了一跳,回头见是紫凝,复又笑道:“又来吓师傅,这次是什么东西?”
紫凝递过去一个茶盒,说道:“这里面是贡茶,皇上赏给爹的,我拿来孝敬师傅。”
林师傅放下书,说道:“你倒不怕父亲责罚。”
紫凝笑道:“是爹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