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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榻之下,雪色外衣逶迤散在地上,白色毛靴交叠着肆意散在一旁。
卧榻之上,一人若无骨般地伏卧着,莹白纤细的双足交叠着垂在榻侧。
似觉察到屋内有人,柳焉不由缓缓转过了脸来,墨色青丝犹如瀑布般地倾泻而下。
凌乱地衣襟半敞,精致如玉的锁骨微微透点绯色,薄薄胸膛急促起伏着,而那清艳绝美的脸蛋一片嫣色,犹如抹了胭脂,纤卷长睫微微下垂,清丽眼眸微微合着,眸光朦胧,媚眼如丝,微微开启的薄唇宛若三月桃花,*红润,*隐约一舔,妩媚惑人,只是,那紧揪榻侧流苏的五指泄露出他此时难以忍耐的不适。
妩媚惑人,撩人心弦,柳焉柔若无骨地卧在睡榻上瞬也不瞬地望着来人,清丽的眼眸中旖旎之色转深,呼吸不知在哪一刻起也变得愈发急促起来,却不知何缘故,眼睫忽然一颤,眼眸顿时清澈了几分,似是恢复了些许清明。
微微张了张朱色薄唇,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柳焉心下一急,好不容易才稍微平顺的真气顿时急走,体内那道令人羞耻的热流顿受了刺激,如失堤洪水,向四肢百合流窜,冲击着仅剩的那分意识。
氤氲*又渐染上了双眸,柳焉无力抓住那一丝清明。
南宫逸棣如受了蛊惑般,呆呆地拖着步子坐到了榻侧,低首欺压上那张微启朱唇之际,一阵寒风自那半掩的窗棂乍然袭来,刺骨寒意激醒了正欲‘为非作歹’之人,南宫逸棣猛然站了起来。
衣襟微敞的人儿蜷卧在榻上,雪玉般的脚趾痉挛般地蜷着,十指紧揪流苏,微张朱唇急促地喘着,连带胸口急剧起伏。
见状,南宫逸棣急忙俯身替他拉上衣襟,焦急喊道:“焉,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指尖方触及榻上人侧颈那片细腻的肌肤时猛然一震,未说出的话便没于喉舌。
已无需开口问下去了,榻上人异常发烫的身体便证实了他心中猜测。
被人下药了!
可他偏偏没有随身携带琊轩给的药,而且那堆药瓶里什么药都有,却独独没有这种药的解药!
又见那张小嘴微张着只喘着气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知他又被点了穴。
“嗯……”刚解了哑穴,细碎的*声宛如流水般自那微启的朱唇流泻而出,酥媚至极,直透人骨子里。
南宫逸棣顿时心猿意马起来,正所谓色向胆边生,手指触及上那雪色脚背时,脚背的主人全身不由一颤,惊得南宫逸棣猛然拉回理智,伸手狠狠抽了自个儿一个嘴巴,视线扫过四周,挥掌震开了室内的两扇窗。顿时,寒风卷着雪絮直往室内灌。
乍起寒意似让柳焉暂回了半点儿清明,朱唇一抿,*戛然而止,可不多久,双眸又氤氲了*之色,不过那张红唇死死抿着,偶尔才一两声*滑出了唇畔。
南宫逸棣拾起地上披风把柳焉全部掩住,打横抱着疾步出了房。
见此,众人心口猛然一跳。
“所有人听命!李武,速回府领一对轻骑来此,其余三人执本王的令牌在此等候,查出伺候的小二和经手那桌酒菜的人,一干人等不能放走一个,统统扣下,听候本王发落!”南宫逸棣冷冷命道,言语中遏制不住的怒气使得在场所有的人一阵胆颤,个个抿嘴垂首。
李武等人得令匆匆离去,一脸惨白的夏莲与晨风小心地跟在那人身后。不用多想,定是自家公子出了大事!
一心只想早回府向府上御用老太医求助的南宫逸棣无视他人,一路疾行,直到听到身后连连传来女子的呼喊声时,这才停下了脚步,转身才发现竟是原‘艺坊’的头牌冷芙蕖。
“冷芙蕖见过逸王爷!”一年约双十的女子颔首福身低道,声音清丽动人,却藏有惊喜与羞意。
女子抬起了头。
肤如凝脂,眉如远黛,星眸琼鼻,朱唇皓齿。乌亮秀发高高绾起,一支翠玉簪斜插入鬓,恍若仙子的窈窕身姿盈盈而立。
好一位清丽动人的佳人!
要说南宫逸棣与冷芙蕖有何关系本也仅止于一面之交,若不是半年前南宫逸棣出手相助,助她脱离‘艺坊’,一为王爷,一为*,地位身份相差悬殊的二人难有后续之交。
话说半年前那日,南宫逸棣与楚阳自早朝回府,转过街角时,便远远见‘艺坊’大门围着一群年轻公子。一碰到诸类场面,爱凑热闹的楚阳便硬拉着他挤进了大门。只见四个壮汉并列厅前,厅内散了一地的金玉首饰珠花翠环,而粉黛未施的芙蕖站立厅中,双眸冷冷地看着座上年约三十却衣着艳丽略显轻佻的女子。楚阳细问了旁人才了解了事情始末,原来是冷芙蕖因不去刘府为那性好女色却年有六十有余的六老爷登台献艺而逆了‘艺坊’主人的意思,二人便撕破了脸,而芙蕖索性掏出近些年所挣的全部积蓄要为自个儿赎身,‘艺坊’主人自是舍不得这颗摇钱树,便出现了现下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南宫逸棣本以为楚阳定会玩心大起揽下此事,谁也休想阻止他,便也乐得在旁看戏。怎知楚阳不知起了什么心思,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推到了厅中打破了僵局。南宫逸棣曾见识过冷芙蕖的绝佳才情,虽为女子却决不输于京城自恃清高的才子们。如今事已至此,便助她离开了‘艺坊’。
“原来是冷姑娘,方才失礼了!”南宫逸棣说道,短促的话音泄露了他内心的焦意。
‘艺坊’的女子虽只登台献艺,可但凡靠这类营生过活的人对身旁人和事物很敏感,极善于察言观色,这冷芙蕖怎会不察他的情绪。
“逸王爷,走的这般急可是有何……”冷芙蕖轻声问道,一声细微的*蓦然低低传来,冷芙蕖顿时收声。
冷芙蕖曾在京城第一青楼“香苑”,凭天仙般的舞姿艺压群芳揽下了京城花魁的称号,在‘香苑’角逐花魁几日,夜夜自那隔壁房间传来男子粗重的*与女子难抑的*,自是识得方才那声*。
南宫逸棣自是知晓怀里人越发难受,正欲离去,只见冷芙蕖微微近前了一步,凑近了压低声音问道:“逸王爷,冒昧问一句,怀里人可是被人下了药?”
南宫逸棣迟疑了一点头,不欲再耽搁,正迈开了步子又听冷芙蕖低声快道:“逸王爷,芙蕖的贴身丫鬟叶儿有幸曾随一名医习过医,因为芙蕖的关系,她近几年专研这类药物的解药。王爷若是信得过芙蕖就让叶儿替这位姑娘瞧瞧,兴许能解了她身上的药也说不定,毕竟被下了这种药拖久了也会危及性命。”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误入春色无边(中)
冷芙蕖看着眼前的人,眼眸清澈亮丽好似两湾秋潭,中有淡淡的愁思。
南宫逸棣迟疑了正欲应话,不巧身后又传来一男子的嗓音:“李辰见过逸王爷!逸王爷可真是好雅兴,与芙蕖姑娘同来‘八宝楼’吃起宴席来了!”一句话说得阴阳怪调的,在场的人谁听不出他话中的淡淡嘲讽与醋意。
原来是今年的状元郎李辰。生的是剑眉高鼻,面貌俊朗,仪表不凡,也算得上是个难得的翩翩公子。京中谁人不知他爱慕冷芙蕖,近来为追求佳人写诗送词的风流韵事传遍了京城,成为京城茶楼酒馆众人的头号谈资。
“原来是新科状元李大人啊!李大人说笑了,不过与冷姑娘碰巧遇见了罢了,旧识聊了几句。”南宫逸棣匆忙道,因其为人正直,虽没入他逸王派下却也不与金王来往,也就未计较他言语微有不敬,却也不再与李辰客套了罢。
李辰本就因爱慕冷芙蕖而对南宫逸棣有那么些敌意,南宫逸棣此举看在他眼里就是南宫逸棣敷衍待他,又是当着自个儿喜爱的人面,顿觉颜面尽失,不由阴下了脸正欲发作,只听冷芙蕖低低说道:“逸王爷,你觉着芙蕖方才的提议如何?”
虽了解逸王爷断不会为了私事而为难他人,但见他眼中尽是焦虑,怕他怀抱之人于他太重要,李辰再去纠缠,倘若误了此人,怕是置他自个儿于万劫不复之地,虽不喜他那死皮赖脸的纠缠,但一想到他若因自个儿得罪了逸王爷而落得仕途尽毁的悲惨下场,冷芙蕖也是不忍看见的,当下便再度开口急忙问道。
不明所以的李辰见自个儿心爱的人不但对自个儿视而不见,反是软语求取头号“情敌”的意见,顿时醋意滔天,怒目射向几步开外的那人。
南宫逸棣微一点头,道:“有劳!”
名唤叶儿的侍婢得了应允便小心地掀开了披风一角,顿时只听得众人一阵倒抽气声。
清艳绝美的脸儿一片嫣色,敛下的纤长卷睫急促颤抖,细白贝齿紧咬了下唇,极力压抑着不让*滑落而出。纤细玉指紧紧揪着南宫逸棣胸前衣襟,莹润的指甲泛着苍白。
似是适应了忽来的光亮,柳焉轻颤着掀开了眼帘。顿时,眸光流转,媚眼如丝,无意生出的妩媚神态宛若三月盛桃,*惑人,扼人呼吸。
冷芙蕖主仆二人惊怔当地。
世间竟有男子生的如此绝色!
一旁的李辰更恍若失了魂般,双目盯着南宫逸棣怀里的柳焉,发直。
“叶儿姑娘可有法子解了我家公子身上的药物?”夏莲本也惊呆,瞥眼瞧见李辰露出如此令人生厌的神色,便刻意放大了嗓子问道,伸手替她家公子重新掩好披风。
夏莲这一出声,惊得三人回神,叶儿深吐了憋在胸口的那口气,开口回道:“看来公子身中*了,可否带叶儿去事发当场好让叶儿推测公子所中究竟是何种药,这样叶儿也好精准用药。”
南宫逸棣抱着柳焉又疾步返回了雅间,众人匆忙跟上。
将怀里人轻轻安放在榻上,南宫逸棣点头示意叶儿上前诊断。
叶儿福身施了一礼后走近前,伸手搭在上了那只皓白的手腕,众人屏息等待。
未几,叶儿收回了手,秀眉微蹙,起身走到桌旁,端起了酒杯细细闻了闻,又将桌上所有菜试了个遍,眉心紧蹙。双眸扫视了屋里四处,眸光落在了铜炉里早已燃尽的熏香上,走了过去,捏碎了灰烬细细一闻,顿时神色大变,问道:“敢问这熏香是何人所燃?”
夏莲见她闻过熏香后脸色大变便知问题出在了熏香上,不待她话音落下急急答道:“是招待公子的小二点的,那小二说这熏香名为‘宁神香’,安神效果极好。”
“这熏香名为‘宁神香’不错,闻着也确能让人心神静下来。可这香又叫‘合欢雾’,遇酒便发。倘若人闻了此香恰巧又饮了酒便会误中*,*难熬。”叶儿说道,秀眉紧蹙,“可按理这药性不会发作的如此之快,叶儿猜公子发觉中了*后曾想运功将药物逼出来,可‘合欢雾’哪与寻常*一样,早在吸入香气饮下第一口酒时便开始发作。催动真气反而只会使药性随之*全身,让公子更难熬罢了!一些江湖女子便是着了此道为恶贼玷污了清白。”
“可有法子能解了‘合欢雾’的药性?”南宫逸棣急切问道,榻上人紧咬下唇*难熬的痛苦神情落入了他眼里,狠狠地揪痛了他的心。
“法子有二。一是让公子尽快行*,尽数释出体内的药物,这是最好最快的法子……”叶儿见南宫逸棣眉头越拧越紧,便知他显然不满意此法,于是自腰间摘下了一个锦囊摸出了一个瓷瓶,继续开口说道:“叶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