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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众官顿时一片哗然,却又摄于皇帝平日余威不敢太放肆,硬是憋住了心里头追问的欲望,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开来。
盈盈杏目流光骤黯,执杯站立的北堂紫凤顿时容色落寞,瞬又抖擞起精神问道:“不知哪位佳人捕获了逸王爷的心?北堂紫凤改日可得登门造访她才罢休!”
“六格格登门,本王定扫阶相迎!”南宫逸棣笑着回道,视线掠过对座的南宫金康,眉心不由微微皱起。
“一言为定!”北堂紫凤举杯说道,一饮而尽。
丝竹又起,朝中几位新点的榜眼探花寻了机会频频向北堂紫凤敬酒,殿上又复一片欢声笑语。
昏昏暗暗的钩月悬在天际,羽絮般的雪花缓缓飘落,黑夜中的碧落斋灯火通明。
柳焉倚在雕花窗畔,眼眸凝视着窗外,清丽若水。冰冷寒风卷着纷飞雪絮灌入屋内,细细雪絮轻附上了纤长的眼睫,在通明灯火的映射下晃出晶莹的光亮,鬓畔几缕墨色青丝随风纷飞,拂过了莹润如玉的脸颊。
梅影疏斜,眸光凝落,思绪飞远。清艳秀丽的绝美脸儿犹如梨花初绽般漾起了一抹浅笑,薄染了淡淡的凄楚。
寒风乍停乍起,珠帘清脆,一室的清幽荡漾开来。
清丽的眼眸深处波光涌动,似有挣扎,终是呈现出一片令人揪心的迷离空茫。
“公子,王爷吩咐药坊为公子熬了一碗止咳顺气的药,秋岚夏莲二位姐姐琐事缠身得不了空,吩咐了奴婢送过来,公子还是赶快趁热喝了吧!”不知何时,一名容貌清秀的侍女双手托着一碗药进了碧落斋,站在桌旁,双眼微微泛红。
柳焉别过脸来瞥了一眼,眉心轻蹙,抿了抿唇,而后淡淡说道:“先放着,我稍后再喝。”
侍女脸色倏地变得苍白,急急开口说道:“公子不喝药又站在窗边吹风,待会儿病了,王爷知道了定轻饶不了奴婢。倘若碰上王爷心情不好,打断奴婢的双腿也不是不无可能的事。”说着,侍女端着药碗走到了柳焉面前,蓦地跪在了地上,语带泣音道:“公子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奴婢尚有一蹒跚学步的幺弟寄在邻居家照看,还等着奴婢的月银。若是残了双腿,可让奴婢那幺弟怎活?”
“他竟说过这样的话?”
侍女点了点头,止不住地哭泣。
“你还是先起来罢!”
侍女摇头轻泣着不肯起身,抬起含泪双眸望着他抽噎道:“王爷……只对公子……好,公子不喝药……奴婢便不起!”
柳焉犹豫着终是接过了侍婢手中药碗,慢慢喝下那微甜的药汁。
跪在地上的侍婢这才起身,紧抿了*接过了空碗。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糕点递来,柳焉不由微颦起了眉,别过脸朝屋里看了看,那名粗心的侍婢不知何时退下了,晨风早被他自个儿打发回屋里歇息去了,屋里空空的哪有人为他送糕点来?
忽觉困意涌来,眼皮耷拉沉重不已,柳焉打算上榻歇息,还未走几步,心头不由一惊,掀了掀*,容色顿时大变。可毕竟是出身不寻常,迅速敛下了心神。
“吱呀”的一声微响,柳焉警惕地抬起了眼,细齿咬住了下唇,全身止不住地微微颤栗起来,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两道黑影闪动如电,一块宽大的黑色布幔扬起。
“哐”地一声脆响,价值的琉璃骏马落得摔成碎片。清丽的眸子迷离,愤怒,焦急,惶恐,悲戚,几近绝望。
朝阳殿,丝竹管弦仍在欢快响起,斑斓舞衣翻转不停。宫女太监殷勤添酒,众官边喝酒便赏舞,一派乐融融的景象。
南宫逸棣饮着茶,心中突然间变得莫名地焦躁不安起来,本能地更加留意起对座的人。
先前的那名太监去了又来,不知他又对南宫金康说了什么,南宫金康嘴角微微上扬,转眼看了过来,目光深幽,一连喝下了好几杯酒。
南宫逸棣不由感到莫名焦躁,悄悄出了大殿。
寒风吹来,风回雪转。
殿外寒冷,焦躁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南宫哥哥。”忽地,一声女子声音怯怯响起,瞬间消逝在风里。“南宫哥哥。”又是一句,音量稍有拔高,也多了份惶意与焦急。
南宫逸棣这才惊回了神思,抬头看去。
白玉栏杆旁,一袭淡黄色衣裳的李婉玉迎风站立,神情抑郁。寒风乍涨,裙摆乱舞,纤弱的李婉玉不由地瑟抖起来,楚楚姿态惹人怜惜。
看清来人是谁,南宫逸棣神色先是一惊,而后一如既往地关心说道:“婉玉,你怎么也出来了?快进去,这儿风太大了,你吹不得。”
虽然柳焉胸口所印的‘火炎掌’并非她给的,却也是因她所受,只不过顾及到她的身体以及挚友十年来的情谊未追究,但这并不表示他南宫逸棣心爱之人就任人欺辱。
“我……”李婉玉开口说道,却才说了一个字又停了下来,细细打量了眼前人,良久才鼓起了勇气开口继续说道:“柳公子当真是逸王府的准王妃?”
闻言,不料她有此一问的南宫逸棣先是一愣,而后点头道:“是。”
“可他是男子?”李婉玉急道,双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顾不得女子的矜持。
“不论他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我都认定他了。”
“男子相爱,世道不容……”李婉玉脱口说道。
“婉玉!”南宫逸棣甩袖斥道,容色阴霾,“他因胸口那掌昏睡了近三天三夜,险些丧命,不知你们兄妹可有何话要说?”语气冰冷,寒气逼人。
闻言,李婉玉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本就露有些许病色的苍白脸蛋顿时无半点血色,一双杏目顷刻间蓄满泪水,纤细的身子更是止不住地颤抖。
见此,南宫逸棣顿时又心生了悔意。
到底自个儿也一直视她有如亲妹一般,这么多年了总有份感情,况且她素来知书达理,又加之体弱多病,大伙一直小心呵护着,何曾责骂过她,他是不该重言训斥她啊!
良久,南宫逸棣暗叹了道:“婉玉,殿外风太大了,你身子骨素来弱,经不得这么寒冷的风吹,承卫这么久不见你也该是要急着找你了!那件事南宫哥哥也不再追究了,只不过婉玉往后不要再说出方才那般伤人的话来可好?不然南宫哥哥当真是要生气怪罪人的!”
李婉玉定定地看着眼前俊逸挺拔的男子咬唇不语,泪水盈满眼眶,指甲掐入了手心,疼痛不知。终是抬手抹了抹脸,点头转身朝大殿走去。
南宫逸棣满目忧心地看着那抹摇晃的背影,几次想要上前扶着她,终究还是狠下心来,决不能让她再有任何希冀。
南宫逸棣跟在李婉玉身后进了大殿,还未入座,竟发现对面的座位空着,搜遍了整个大殿也不见那人的身影,不由问了楚阳。
“他不是去找你的么?你一出大殿他便也起身走了。”
闻言,南宫逸棣心里莫名地慌乱不安起来,支会了楚阳一声便匆匆出了大殿。
楚阳见他神色不对,担心他发生了什么事,向邻座的南宫舒桦使了个眼色。
南宫舒桦会意地起身,二人暗中向座上皇上奏请后便也悄悄出了大殿。
逸王府的大门外,值班侍卫正纳闷着,已是换班时间了可还不见有人来*,却听见远远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心下一紧,严阵以待。
一声长嘶,马儿骤然停下。
侍卫定睛一看,这不是他家王爷么?只见他家王爷飞身下马,顾不得他们行礼便疾步进了王府,留下他们面面相觑。
远远便见侍三五侍卫举着火把灯笼四处走动,似是在搜寻着什么,走近碧落斋时更是隐隐听见了一片哭声,南宫逸棣心头的那抹不安霎时如千斤巨石迎头压来,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哐啷”一声巨响,众人回过头来,却见本该在皇宫晚宴上的王爷疾步走了进来。
“扑通、扑通”地连声闷响,众人相继跪在了地上,带头的秋岚夏莲二人更是失声痛哭起来。
“王爷,公子……公子不见了!”夏莲哭着说道,双眼红肿不堪,明显是哭了很久所致。
“什么时候发现的?”南宫逸棣面无表情问道,周身散发出的寒气竟使得众人不止地颤抖。
“约莫一炷香之前,我从厨房回来……李文匆匆告诉我……说碧落斋值班侍卫都被迷昏了,公子也不见了踪影。”秋岚回道,咬着*不让自个儿哭出了声来。
闻言,南宫逸棣脸色一沉,视线扫过案几时蓦然收紧,甩袖而去。
南宫逸棣方上马便见有马迎面疾驰而来,定睛一看,不是他五哥与楚阳二人又是谁。
“发生了什么事?竟没向皇上奏请便急着回府!”南宫舒桦勒马问道。
“柳焉被南宫金康劫走了!”南宫逸棣焦急回道。不待二人追问,扬鞭“啪、啪、啪”地一连数声,狠狠抽了*骏马,马儿受痛长嘶疾奔而去,转瞬间消失在夜幕之中。
南宫舒桦急忙吩咐了楚阳道:“你先去皇宫……”如此如此,那般那般。
满脸焦急的楚阳点了点头,二人分道而去。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花落别家?(上)
撩开珠帘,南宫金康缓步走了过来,嘴角高高扬起。
透过流云真丝幔帏,隐约可见榻上人那张清艳绝美的脸蛋,风华卓绝。
撩开幔帏,心神不由为之一荡。
榻上人是怎样一番诱人的旖旎风情啊!
清艳绝美的脸儿嫣红*,宛若三月盛桃,艳丽妖娆。微微颦起的若柳秀眉下,纤长眼睫轻轻敛着,精致的鼻尖正泌着一层细密的汗。那张薄薄的唇此刻有如含了朱丹般*红艳,泛着诱人光泽,微微开启着,隐约可见小巧的*。呼吸渐渐急促,胸膛起伏间,雪白的颈子于素衣下时隐时现,淡薄的粉色媚惑人心。
“好一个绝色佳人!”
“好一个天生尤物!”南宫金康低道,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斜佞的笑,“看来‘初媚’的药效还不错。”手指缓缓勾画着那道纤丽的眉,眼底笑意加深,“醒来时,这一双漂亮的眼睛又将呈现出一番何等妩媚诱人的风情!”
“七弟,柳焉此等风情你可见过?即便他早已是你的人,即便他心不甘情不愿,稍后他也自会主动在躺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展开无限风情,那将是一个你从未见过的模样。”手背轻轻碰触着脸儿细腻的肌肤,深幽眸底有股暗流蠢蠢涌动。
欺身而上,鼻尖缓慢轻滑过那嫣红的侧颊,一路嗅着那淡雅的香,敛眸沉缓道:“只有我才能慢慢欣赏……细细品味……”压上那微启的唇,细细*啮咬。
“嗯……”榻上的人一声*,酥媚入骨。
南宫舒桦下腹不由一热,佞笑低道:“早知你奈何不了迷药与*,本王便该早些让你服食‘初媚’了。柳焉,你竟让本王等了如此之久,该罚……”伸手拉开了衣襟。霎时,雪白的颈子露了出来,雪玉般的肌肤透着淡淡嫣色,诱人无比。指腹轻轻触及,细致滑腻,好似极品丝缎。
南宫金康埋首那雪白的颈处,舔舐啮咬,摸索着解了衣带探入了襟内,揽上纤细的腰身,手掌来回*摩挲。
一如既往地细腻,久违的滑感。
“嗯……”又是一声*,入骨的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