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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下落雪嫣然-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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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南宫金康呷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开口说道:“五弟,不瞒你说,方才府上遭了窃贼,想来你回府也是不太安全,若五弟不嫌弃便在四哥府上留宿一宿,明日再同去早朝,五弟道如何?”

    “府上遭了窃贼?何人胆大包天竟敢来金王府偷窃?”南宫舒桦一脸惊诧问道,放下了手中茶杯,“可有丢失贵重之物?”

    南宫金康看了他一眼,皱了眉头道:“贵重之物倒是没有丢失,只是窃贼杀了府上数名护院!”言语时,精光聚敛的深幽黑瞳将对座之人每一细微反应皆收入眼底。

    “这事可不是小事,看来得加强京城夜巡力度了!”南宫舒桦沉吟道,眉心微拧,“至于留宿一事,五弟看还是罢了,府上有人还在等舒桦回去。说来也不怕四哥笑话,那人性子乖张的很,舒桦倒是真怕了他,还是回去的好,否则明日回府少不得一番哄骗,会折腾死人。”言毕,尴尬地笑了笑。

    南宫金康目光顿时一沉,南宫舒桦佯装呷茶,大厅陷入了一片安静当中,屋外纷扬大雪正“簌簌”地下个不停。

    正当南宫舒桦心有不安时,只听对座的南宫金康道:“如此四哥便也不好再留你住下,只是明日早朝有关‘玉阳关’一事,若四哥实在想不出好的对策,到时还得五弟帮衬几句才是。”

    “四哥莫要客气,该五弟做的五弟绝不会袖手旁观!四哥,舒桦这就告辞了!”南宫舒桦恭敬说道,起身整了整衣袍。

    座上南宫金康当真连起身都不曾,看着南宫舒桦的背影,神色阴鸷恐怖。

    南宫逸棣,如若柳焉下回再落在我手里,我一定疼他三天三夜!

    “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恕罪!”瞧见厅里当朝舒王离去,早早侯在厅外的一干人忙不迭地进了厅下跪请罪。

    “一群饭桶!连个人都守不住,本王养你们是吃喝拉撒的吗?”南宫金康冷冷斥道,衣袖一甩,“啪”地一声,将桌上茶盏扫落地上,吓得一旁的侍婢惊惧地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众人面色倏地变得苍白,额上冷汗涔涔,颤抖回道:“属下……还请王爷恕罪!”

    “留你们何用?来人!”南宫金康怒道。话音一落,数十戎衣侍卫冲进了大厅,跪地待命。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王爷饶命……饶过我等这回……王爷饶命啊……”

    “咚、咚、咚”地一阵闷响,众护院连连磕头求饶,哀求声四起。

    “全给本王拖出去……”

    “四爷息怒!”厅外的来人匆匆赶了进来,跪地急忙开了口劝道:“四爷,还请息怒!陈研尚有一事要禀报,四爷听完后再定他们罪名也不迟。”

    “好,本王倒看看有什么事能让本王破例饶他们一回!”南宫金康冷笑着说道,神色愈见阴鸷。

    陈研咬牙起身走上前去,见座上人未有不悦,恭敬地凑在他耳边细道了一番。

    南宫金康听后面色稍霁,冷道:“此话当真?莫不是欺骗本王放了你们罢!”

    闻言,陈研倏地跪地叩首道:“四爷何等精明,属下怎敢欺骗您?方才那番话句句属实,若四爷不信,属下可对天发毒誓!”说着,举手作势发誓。

    “罢了!暂且信你,那事若真成了,不说他们能将功补过,陈研,你就立了一记大功!但如若日后本王发现你有半点欺骗之意,你们的妻儿子女什么的,统统随你们同上黄泉路,一起也不至于太寂寞了!”言毕起身,一脚狠狠地踹翻了一跪地护院。

    那名护院痛极,却是不敢吭半点声,反是急忙爬起又恭敬地跪回原地,跪地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面色惨白。

    南宫金康冷笑了两声,拂袖离去。

    众人心底直冒寒气,跪地不起。没有那人的话,他们谁也不敢起身!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非君不可

    

    钩月悬空,霏雪寂静。

    碧落斋内,夏莲一干人等仍跪在地上等待主子的惩罚。正当众人默等之际,屋外蓦然传来一阵喧哗,继而“哐啷”一声巨响,众人齐齐回过头去,只见诀成背负一人冲了进来,随后柳焉也跌撞着跟了进来,一脸苍白之色。

    “还跪在地上作甚?快送热水和纱布来,王爷受伤了!张太医即刻便到,耽误了救治时机,谁也担待不起!”诀成怒吼道,惊得众人忙爬起身来,而这时匆匆赶来的管家李珌神色一紧,迅速分排了众人任务。

    诀成将背上的南宫逸棣小心地放在床榻之上。

    入目即是肩背上一片骇人的深黑色,拉过一道隐约可见的狭长伤口。

    柳焉紧拽住衣襟,脸儿血色褪尽。一旁的秋岚见此亦狠狠倒抽了口冷气,她何曾见过自家王爷受如此之重的伤呀!

    诀成小心地避开伤处撕开了衣裳。

    一道约莫二寸长的刀伤狰狞拉过肩处,血肉外翻,深几见骨,怵目惊心。

    秋岚只觉一阵昏眩,险些跌倒,幸好身旁的李珌一把扶住了她。秋岚不忍再看,别过了脸来,这才发现自家公子脸色异常惨白,牙齿把下唇咬得血肉模糊血流不止,心头不由地一阵发酸。

    想必公子也是爱着王爷的,只不过平时掩饰得好罢了,到了生死关头才压抑不住心里头那份爱恋与惶恐,难不成真应验了那句‘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么?

    秋岚暗暗垂泪,蓦然瞥见眼前的人竟赤足踩在地上,一双白皙的足已是一片通红,不由大惊。

    莫不是一路赤足走进来的罢?这般冷的天!

    心下一阵发紧,急急取来狐裘毛袜套在了那双纤细的足上,而柳焉对于这一切始终都没反应,任由秋岚摆布,只双眸瞬也不瞬地锁住榻上的人,明明是蓄满了泪水,却始终未落下来。

    “张太医来了!张太医来了!”阁门外传来李文的呼喊,张太医夺门而入,屋里众人自觉退开。

    张太医一脸凝重地仔细查看了伤口,低低问了诀成数句,见诀成摇了摇头,又取了两根银针扎在了伤处,屏息观察,但见银针毫无变化。

    “着实有点诡异!为以防万一,秋岚,把琊轩公子留下来的解毒丸喂王爷一颗。”良久,张太医才开口吩咐说道,脸色明显好转。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一旁的夏莲忙上前帮着张太医处理伤口。

    秋岚急急赶回了屋里,将手里的茶杯与瓷瓶递给了榻畔的夏莲,转身退下时见柳焉神色似有疲惫,不由低声劝他先回隔间榻上休息,却久不见他有所回应。

    “公子,公子。”秋岚复又轻唤道,伸手摇了摇他的肩头,蓦然惊觉默不说话的公子竟在剧烈抖瑟不停,只是身上罩了一件披风一直不被人看出来。

    秋岚急忙摸了摸他身上的衣物,竟是单薄的令她无法想象,不由低声急道:“公子,请先随秋岚道隔间添些衣物,不然会冻病倒的呀!”

    良久,柳焉才缓慢别过脸来望着身旁之人,水色濛濛的眼眸竟呈现出虚无的空洞,脸色更是惨白若纸。好一会儿,双眸才聚焦,待听了秋岚的话后,犹豫了回到隔间,换了衣物便又急急赶过来,然而又不走近,只站在屏风旁默默看着榻畔张太医施为。

    秋岚担心他在众人未留心时体力不支倒下,又搬来了座椅强迫他坐下来,并时不时留心他一眼。当秋岚第三回别过脸来时,蓦然发觉那座椅上之人脸儿一片绯红,水色迷离的眼朦胧无神,柔弱地靠着座椅扶手,体力虚弱得好似随时可能倒向地上。

    秋岚不由地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心头猛然一跳,面前人额头温度竟灼烫惊人!

    秋岚忙又探了他手上的温度,不由惊声低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久不见他应话,不由地惊恐唤道:“张伯,你快来替柳公子瞧瞧,公子全身温度烫得吓人!”屋里众人顿时齐齐转头看了过来。

    闻言,张太医急忙走了过来,还不见他搭脉诊断便容色惊变喊道:“小柳公子,你可是为人下了极重的春 药?”

    闻言,柳焉抬起了眸子,顿时眸光流转,艳若初桃的绝美脸儿竟让人有种妩媚动人的神色,看得众人猛然倒吸冷气。

    柳焉望了望众人,咬住了下唇难堪地别过了脸。

    眼尖的秋岚突然注意到那微敞的领口下,雪白的颈子竟落满了点点紫红印痕,顿时好似六月掉进了冰窟里,透心的寒意直往上窜,哆嗦着双唇颤抖低道:“公……公子……你……你……”才说了几个字便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伸手捂住了嘴儿,眼儿蓄满了泪水,“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

    十指用力一抠,指甲深深掐入肉中带来的刺痛使得他清明起来,微微抬起了头,嘶哑道:“是‘初媚’与‘极欢’。”

    “哎呀!”张太医不由地一声惊呼,捉起了他的手往手腕上一搭,面色焦急道:“这两种春 药大多是青楼专门用来调教未经人事的小 倌,药性极重,强行压制只会导致血脉暴裂而亡!”说着,张太医示意诀成把无干人等皆遣走,转头对座上柳焉说道:“小柳公子,唯今之计只有……只有行 *与男子交 媾!”

    全身猛地一颤,紧咬的唇止不住地滑落了一丝血线,那双水色的眼眸流露出极大的惊恐,而后呈现出噬骨的绝望。

    与男子交 媾,与男子交 媾,他一直昏迷不醒,这不就意味着……和别人……和别人……

    柳焉别过了脸,敛下了眸,眼睫急颤不止。

    秋岚见他如此神色自是明了,*开口道:“这不荒唐……”

    “荒唐也是没办法的事,总好过生死离别的好!”张太医打断了秋岚的话无奈说道,屋里众人再也不做声。

    碧落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听那扇半掩的窗“咯吱、咯吱”地摇晃。屋外大雪簌簌,漫天纷扬。

    张太医踌躇了良久又开口催道:“秋岚,这事还得尽快,找个……身体干净的年轻男子……”

    “张太医,这药性会让人血脉暴裂而死么?”柳焉低低问道,神色呆滞又似在喃喃自语,只见他迟缓地站起了身走到了圆桌旁,“这边好办!”语音未落,衣袖拂过了桌面,寒光忽闪,右手已然握着一柄匕首毫不迟疑地划过了左腕。

    “公子……”

    “公子……”秋岚夏莲二人接连惊呼,拔腿冲过来想要阻止,可为时已晚,殷红的血已沿着纤细的五指流下,滴落在了血色毡毯上,顷刻间已是一片斑驳血色。

    夏莲急忙扯了一卷纱布上前欲替他包扎,只见张太医摆了摆手,叹道:“夏莲,不必了,他这是想放血以免血气逆走而亡,只不过……小柳公子,这种治标不治本,即便你强忍身体的不适,你也……”

    “这也是一种方法,不过是流点血罢了,并不打紧。”柳焉低低说道,手腕传来的切肤之痛让他变得异常的清明。

    和别人……他是万万不能想象……更做不到!

    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脸儿死命坚忍的神情,张太医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言毕走上前,仔细查看了他手腕的伤处,松了口气道:“所幸没有伤到经络,秋岚,拿只茶杯过来,杯中血满了便止血,琊轩公子是否留有春 药这类的解药,若有便让小柳公子服一颗以减轻他的不适。”

    秋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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