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只是她这一瞬间涌出来的想法,她听到的却是:“青子啊,她不在这里。没有来……嗯,好……”
他放下了电话,她忽然感激得无以言表,她说:“谢谢你!”
子明说:“这没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样挨打,许平这样对你,作为一个男人,我真的很看不下去。可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劝也劝过他,不过他这个人,你也知道的……”
青子说:“我知道,他不会听别人的建议的,除非是对他有利。不过我已经真的很感谢你了。”
子明说:“你也不要这样说,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我对许平很了解,其实你们两人根本就不合适,就算以后会在一起,只怕他也不会好好的对你。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将来更加痛苦的分开,不如现在趁早分手。你离开他,可以找一个真心对你的,他也可以好好的去找他想要的,其实对两个人都有好处。”
这样的话,子明以前也对她说过,她想过,也认同他的说法,可是她下不了决心,或者决心被许平给驱走了。她和许平有过美好的回忆,有着深厚的感情,她和他,毕竟是相爱的。况且,两人个在一起那么久,那么的了解,那么的熟悉,心理上的依赖和惯性,也不能让她说分手就分手,痛痛快快地做一个决断。而且许平也是一样,他也不肯轻易的放弃自己,同意她分手的要求。
晚上,青子睡在了子明的房间,子明睡在隔壁,和他的弟弟子亮一起睡。青子躺在床上,她的脸还在微微的疼,甚至有一点肿了起来。最要命的是她的小腿,疼得她走路也有些困难,上楼梯时更是扯心的疼。她躺在这里,身上的疼和心里的痛让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她不肯熄灯,就睁大了眼睛,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想起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他说他只是玩玩她,他说他看不上她这样一个从乡下来的一无所有的女孩子,他说的是真的吗?他这样狠毒地打她,就是因为他并不爱她,所以才对她这样毫不珍惜,为所欲为吗?可是他那样的追求自己,那样的迷恋自己,他真的不是真心的吗?他真的只是想玩弄她一下吗?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深不可测,怎么可以这样不可捉摸?他倒底是怎样的的一个人?他也曾感叹地说过,他已经三十岁了,想要有一个家了,他如果不是想和自己在一起,为什么不放开她,去找他想要的?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她不理它,一任它滑落。可是她的鼻涕也跑了出来,清清的,像水一样调皮,只管着急地顺着她的嘴角向下跑,她怕流到枕头上,赶快爬起来,一的手捂住鼻子,一只手去拿桌上的面巾纸。
对面墙上的女孩子在微笑,在沉思,在侧身静坐,在十几幅画里展示她的神采,仿佛在对所有人诉说她的爱情。她真幸福啊,活在一个人的思念里,尽管她不去珍惜他,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赞美她,每天看着她。
如果她是这个女孩子的话,她一定好好珍惜这份真挚的爱,她会全心全意地对他,哪怕没钱花没衣穿,她也会为了爱和他相守。她决不会像画中的女孩子一样,为着追逐自己的梦想,弃爱人与不顾。
他是一个多么值得爱的人啊,正直、善良、忠诚、执着,他有才华,有思想,有境界,他还有一颗敏感而热烈的心。他看过那么多书,能写下这么意境深远的文字,他一定最知道珍惜生活,珍惜所有。他决不会像许平一样暴戾,势利,奸诈,无情。
她的腿疼得难受,可她心里更是翻江倒海,让她难以入眠。她想缓解一下,就拿起了手机,按了开机键。
她从许平那里出来的时候,因为担心许平打她的电话,就早早地将手机关了。过了这么久,他应该不会再打过来了吧?她按下开机键,手机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灯倏地亮了。她想打给谁呢?王静?若琳?还是永红?谁能安慰她,陪她渡过这一个漫漫的长夜?
她看一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十分,大家一定都在梦乡里,为了自己的愁苦就把别人从梦乡里揪出来吗?她调到写短信一栏,写下了一条短信: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薄酒,怎敌它,晚来风急?
这是李清照的词,她喜欢那份凄楚和悲凉,这不也正是她此时的心境吗?短信写好了,发给谁呢?她几乎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赵子明的手机号码。
手机嘟的一声,提醒她信息发送成□。她将手机塞进枕头,两眼呆呆地盯着屋顶,脑子里一片混乱。
只能是朋友
枕头下传来一声短暂的铃声,虽然柔弱却清晰地传到了青子的耳朵中。她快速地拿出手机,上面是子明回的短信,写的是:春风和日,看天高云淡。试将芳心,离开愁绪千万。既不能退一步海阔开空,纵舍弃又有何难?
青子对着短信,思索一下,又写道:人生愁苦,莫悲于情。能如草木蝼蚁,只求霜露荣悴,能不欢欣?
子明又有短信回来:念由心生,想空则空,想明则明。一己私力不可挽,大厦可倾,狂澜已萌。唯有将心澄清,笑言空灵。
青子对着短信,他的劝告,既让她感动,也让她忽然有了一些了悟。只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在女朋友决然离去时,又是怎么排遣,如何消愁的?
她看着墙上的画,想起许平第一次打自己后,子明捅了许平一拳;想想他几次不无担忧地劝她和许平分手;想起他为自己而在朋友面前说的谎……尽管是有些微不足道,也不能说明他对她真的有多么的关心和好,但他却用自己的善良和诚恳赢得了青子对他深深的感激。
诚然,他是拿她当作了朋友,她也拿他当作了最值得信赖的朋友。可是,如果能够成为他的女朋友,那该有多么的幸福啊!他一定会对自己百般的好,不会像许平一样打她、嘲笑她甚至玩弄她。
她看看自己小腿上的那一大块青紫,在雪白的皮肤上是那么的耀眼。她抚着自己的小腿,纤长而细瘦,线条流畅而又优美。那饱满紧实的腿腹,用着柔和的弧度慢慢地收细,在脚踝处巧妙地收拢,那光洁的皮肤,看着就可以让人感到,那隐含着的弹性和滑腻。
她想起了许平的眼神,那么的痴迷,那么的留恋。他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呢喃着赞美,真诚地膜拜。他给了她足够的自信,可是他却毫不客气地在她的身上拳打脚踢,这还是他所迷恋的躯体吗?她相信他的赞美是真的,她相信自己一定是足够漂亮的。
她忽然有一种冲动,她想让子明带她离开这里,离开许平,两人远走高飞也好,他替她去面对许平也好,他一定会保护她,爱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会吗?他会答应吗?可是这手机上的短信忽然给了她信心,有这样一个男人,肯放弃半夜三更的睡眠,来安慰一个处在痛苦中的女孩子吗?如果不是在他对她有足够的关心、足够的诚意的情况下?
她竟然觉得这是一种呼之欲出的现实了,她要告诉子明,她不贪金钱,不爱权势,她只要一份真真正正的关爱和尊敬。她要和他举案齐眉,做画眉的张敝,做举案的梁鸿,她要和他吟诗弄词,浪漫一生。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不知有多久,终于拔通了子明的电话。
他喂了一声,关心地问她:“睡不着吗?”
青子沉默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说:“你过来一下。”
她扔下了手机,呆呆地坐在床上,过了一下,又拿过来将手机关上了,她生怕许平再来打扰。她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她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也许,她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做。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他轻轻地叩了两下门。青子内心忽然充满了喜悦,她欢欢喜喜地站了起来,过去给他开门。
门一打开,他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说:“怎么啦?心里难受还是脚还在疼?”
他的眼神纯净而真诚,青子永远也不能在任何一个人的眼中看到这种纯粹的真诚,这种发自内心的关心。他的胡须很长了,黑黑的,亮亮的,显得又粗又硬。他的头发也是一样,由于天气太热了,他将头发在脑后束成了一个马尾,把他衬托成了一个不羁的青年,好像一个艺术家那样。她的信心忽然间被瓦解了,砰的一声粉碎了,变成细细的粉尘,落不到地上,被风忽的一下吹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她皱着眉头说:“我的腿疼得厉害,只怕真的受伤了。怎么办呢?”
子明为难地说:“现在是夜里三点多钟,药店都关门了,也没办法买到药。要不然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青子说:“那怎么行?夜里都是急诊才去的,我这点小事去了还不给人笑掉大牙。”
子明想了想说:“我楼下好像有瓶白酒,我去拿来,权当药酒给你揉揉,没准会好过一些。”他转身下楼去了,青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回去坐在了床上。
他拿上来了小半瓶白酒,让青子把裤腿拉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团棉花,将白酒倒在上面浸润,轻轻地擦在她的腿上。白酒带起一阵凉意,缓解了皮肤上的滚烫。他轻轻地用指头按了几下,问她这样疼吗?青子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冷气,他忙松了手,又鼓励她说忍着一点,揉一会儿就不会痛了。青子点点头,他轻轻地用两手的大拇指轮流推着,不时问她这样可以吗?手法会不会太重了?有没有好一点?
疼痛缓解了许多,青子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多么的无耻。她竟然想用色相来勾引他,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哈!她以为他会上勾吗?如果他真的被她勾引了,那他还是赵子明吗?
她想,有的人,不论男女,也许命中注定只可以做朋友,而且是最真诚的朋友。可是滚滚红尘中,有这样一个不用牵权扯利,正直刚强的人做朋友,不是最好的方式吗?枉她刚才还那么天真,那么幼稚。
过了一阵,青子觉得好多了。她有些过意不去,就叫他停了下来。子明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自己坐在椅子上,闲闲地扯一些小笑话、小故事之类。青子被他的情绪带动,便觉得不再烦闷,加上小腿的疼痛也缓解了许多,不知过了多久,她竟然沉沉地睡着了。
醒过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她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一眼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药店的袋子,里面是几瓶药。她拿过来看,有破血逐瘀的胶囊,有治跌打损伤的药膏,还有两盒骨痛贴膏。这一定是子明早上起来去药店买的,她心里一下子填满了感激。
吃过中饭,子明送她去了车站。没想到,昨天刚刚来到城里,今天却要带着满身的伤痛和心酸回家去了。人生如戏,世事如棋,此言真的不假。只是她和许平,到底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当她再一次向许平提出分手,他是痛痛快快地答应,还是故伎重施,利用下跪和流泪再次挽留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