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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忽然冲到了电梯上,她快速地在电梯上奔跑,去追赶电梯上的那个刺目的躲在孕妇裙下的嘲笑。她一下子就追上了,她伸出手,猛地推了一把。她的力气把她的神经带动了一下,她有些愣了,看着那个从电梯上向下滚的圆圆的身子,听到了惊慌的呼声和绝望的惨叫,她一下子醒悟过来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了那里。那个身子滚到了地上,终于停了下来,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哭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哎哟……”许平从电梯上向下飞奔地去追,可是他只来得及去抱住滚到地上的身子,他害怕地大声问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关系?”
青子依然在随着电梯下降,电梯很快就到头了,她被绊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抬起了脚,向前迈了一步。她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就这么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他抬起头,用冒火的眼光瞪着青子,他说:“如果我老婆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杀了你!”青子看着他那凶恶的眼神,他那狰狞扭曲的五官,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人们很快就看到了这里发生了意外,有人围了过来,在小声地说着什么,还有人在关心地询问孕妇的情况。许平对人群说:“是她故意推的,你们看着她,不要让她离开这里!”
青子站在人群中,呆呆地看着许平一边用手抱起她的身子,匆匆地绕到了另一侧向上的电梯,乘着电梯回到地面。她看到了地上的点点血迹,它们红艳艳地刺入了她的眼睛,令她头脑中一片空白,一片眩晕。王静和若琳也追了过来,她们拉青子的手,叫她快走。青子听到了许平对围观的人们说的话,她倔强地说:“我不走!”王静着急地说:“不走在这里干什么,快走吧!”
可是她真的不能走,有人拦住了她,说:“那人刚才说你是故意的,你不能走!你必须在这里等110过来!”她惊慌地盯着那个说话的人,她还看到有人打了电话,说这里出了事,叫警察快来。
若琳的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它离开了手的牵绊,飞上了天。可这是一片低矮的天……只是这个地下商场的顶部而已,于是,它停在了天花板上,亲昵地靠在那里,以为这就是它的天了。系在它身上的细带抽成的细绳在悠然地招摇着,可是离开了人的手,这根小小的绳子,就不能真正地牵住气球了,它只能跟着它飞,跟着它走。
这仿佛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青子也不得不对着那个自以为找到了天空的气球微笑了,她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不过短短的几分钟,警车就呼啸着来了。青子听不到人们的话,也觉不出王静和若琳拉着她的手,她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些高大的身穿制服的人,她在回忆刚才的一幕,那一幕是一个梦吗?她真的做了这么狠毒的事,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孕妇了吗?那猩红的血迹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让她无法好好的明白刚才的一切。
在派出所里,王静和若琳被警察询问着事情的经过,她呆坐在那里,警察问她,她只是冷笑,什么也不回答。
她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王静和若琳被关在了屋子外,他们不允许两人在这里陪她,她们无奈地走了。走的时候好像还说了话,可是青子一句也听不到。
她眼前只是那个高高隆起的肚子和那斑斑点点的血。还有许平那狰狞的面孔和他凶狠的话。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此时正在(炫)经(书)历(网)着什么,她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她不知道,可是她只知道一点——她恨自己。
结局
这一夜是静止的一夜。青子的思维停滞在了一个点上,她不知道这一种灰色的夜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她不知道自己要在这灰色的夜里呆上多少时间,她只是默默地等着,等着天亮的那一刻。
光线终于转为明亮了。青子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和人声,声音越来越多了,她想,这是新的一天了吧,这些脚步都是来上班的吧。上班?来对付像她这样的不遵守法律的一类人吗?
很快,她的房间门打开了,一张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只看了一眼,就扭过了脸。她想见到他,可是不是在这种时候、这个地点、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后。她为和这张脸的相见作了无数次的无数种的设想,她曾经想象着,在自己结过婚后、甚至抱着孩子时坦然地、无牵无碍地去面对他、去再看到这张脸。可是,他现在出现了。
如她在那张照片上见到的一样俊朗有型,只是照片隐藏了那种黝黑,那种令人窒息的黝黑。没有了长长的头发和那一蓬胡须,他不再显得粗犷,他成了一个爽朗英俊的男人。
他为她带来了早点,还有一件女孩子的外套,那种鲜艳的朝气蓬勃的颜色和款式,一看就知道是阿丽的。他把衣服给蜷着坐在椅子上的青子披上,他问她:“饿了没有?”
青子摇了摇头。他安慰地说:“别怕,我会想办法的,你不会有事的。”
青子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他说:“阿瑞——哦,就是许平的老婆作了手术,孩子生下来了,现在在暖箱里,算是早产儿,两斤一两,情况还不错,看起来能活下来。大人也没什么关系,就是有一点擦伤。听他们说是从大约五六级台阶的上跌下去的,还好没什么别的事情,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青子说:“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他说:“阿瑞怀疑许平跟你的关系还没断……闹得挺凶的,两边的家人也连夜赶到了医院里,许平解释不清,就给我打了电话,叫我去帮他证明……”
他停住不说了,青子盯着他问道:“你帮他说话了吗?”
他有些惭愧地说:“他是我的朋友,再说他老婆刚刚生下孩子,如果情绪不稳定对身体也不好。真对不起……”他顿了一下说:“不过这样对你也有好处,起码对她的伤害不大,你就可以减少一点责任。”
青子扭过了脸说:“我有罪,我认。可是他的罪呢?他跪在他老婆面前挤上几滴泪,他的老婆就原谅他了,他就天下太平了,那我呢?我就这么不值吗?”
他说:“我知道我不该帮他,可是就算是他跟他老婆离了婚,你又怎么样呢?你不是还要被他纠缠、被他报复吗?他这种人,你还不怕他吗?”
青子无力地说:“不管他离不离婚,我都躲不开他……呵!”她冷笑了一声,“赵子明,你以为我真的跟他没关系吗?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有!你总算知道我有多无耻了吧?哈哈哈哈!”她自顾的笑着,笑得那么大声,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他惊愕地说:“青子,你是在怪我吗?”
青子的泪又滚了下来,她一任泪水在她脸上肆虐,她哽咽着说:“我谁也不怪。我这么下贱、这么无耻、这么可恨,我只怪我自己!我太脏了,你不要再来理我了。你走吧。”
赵子明看着她的泪水,一串串地滚落,那么多,那么晶莹,那么痛彻肺腑地涌出。他伸出了手,温柔地为她拭去了眼泪,他说:“青子,跟我走,好吗?”
青子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好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问道:“去哪里?”
他说:“去新疆。我带你去看看那里的景色,散散心,忘记这些糟糕的事情。或者留在那里,或者回来,都随你。你放心,有我在你身边,以后谁也不会再欺负你了。”
她有些吃惊他的变化,只是她的生活早已是一团糟,他为什么又在这个时候接受了她呢?是出于同情和怜悯吗?她知道,他向来是一个最有同情心的人,可是这种同情,她不需要!
他温柔地看着她,继续说:“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一直都是,从来没变;我也一样,我爱你,我不能欺骗我自己。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呢?相信我,我不会因为同情一个人就去跟她在一起的,要是那样,我岂不是要跟很多很多不幸的的女人结婚了?你想,那么多的女人跟着我,我不成了古代的皇帝了?”
青子被他逗得有点想笑了,她的眼泪干在了脸上,有些紧绷绷的,她摸了摸脸,怀疑地说:“你怎么会忽然有这样的想法了?”
他说:“我这次在新疆呆了几个月,后来听子亮说你回来了才赶回来的。我在那里看到了无边无际的草地,那么平坦,那么绿意盎然,目之所及,是一片开阔和平整。走在上面,整个人都飞扬轻松起来了,我当时真想让你也去看看;还有沙漠,那么广阔和浩浩荡荡,我顿时觉得了我的渺小。我忽然想到,人的生命是这么短暂,人类面对这样的大自然的时候又是这么的龌龊和猥亵,我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拘在一个人为的框框里,不去和所爱的人在一起、去保护她、和她一起面对生活呢?”
青子的眼泪忽然又流了出来,她哭着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又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你不嫌弃我吗?”
子明用手去擦她的泪水,说:“错不在你。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吗?我相信,在这个世上,只有你和我,是心灵相通、彼此了解的。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
青子轻声叹息着:“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找我呢?我走了这么多的弯路,你才来这里看我,对我说这些话。”
他看着她,微笑着说:“傻瓜,我又没有你的电话,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连你的朋友我都不大认识,我怎么找你呢?还是昨天夜里我从许平那里出来,知道他打了110报了警,想到这个派出所离地下商场最近才找来的,值班的人又不让夜里探视,我一直在外面等到他们上班。如果没有在这里找到,我现在肯定正在到处找你。”
青子感动地望着他,她看到了他充满爱意的眼睛,那眼睛里有她的脸庞和她的亮晶晶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不由呆住。
身后忽然响起了鼓掌声,两人吃了一惊,忙去看时,原来是若琳和王静,还有林一杰,三人正站在门口笑着看着两人呢。若琳跳过来说:“恭喜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看来我有喜糖吃啦。”
青子知道两人的谈话早已被她们听了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王静向子明努了努嘴说:“在他之后就来了。听到你们说话,觉得不便打扰,就在这里被迫听了半天。走吧,我们出去庆祝吧。”
青子吃惊地说:“我能出去吗?”
林一杰说:“可以的。昨天若琳一回去就缠着我爸我妈找关系、打电话,一会儿都不能等,跟这里说好了,今天一早就能出去。”他又皱了皱眉头说:“不过还得看医院里的情况,具体再作定性。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态度,事情会不会顺利。”
青子问道:“大概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林一杰说:“这属于故意伤害罪,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轻微伤的,而且伤的是孕妇,要处十天以上十五天以下拘留,并要处五百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