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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霜侵袭过后,能有一堵墙挡住风雨,能有一口热面驱寒除饿,能有一张床满足轻易袭来的困意,这也是人生莫大的幸福了。可惜这些,只有在自己落魄到如此的时候才会体会的更加深刻。
之恩也不想在伪装下去,既然南冬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也必然知道自己这一天并未进食,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在让胃也罢工吧。拿起泡面,便也大口大口的朝着嘴里送去。
一时间房间足够安静,只有吸面条的声音和之恩心里莫名隐埋起来的笑意在自己的耳边慢慢散开。甚至,之恩忽然觉得,两个人在同一间屋子里,分别坐在不同的地方吃着泡面,这是很幸福的事情。
幸福,之恩似乎还是不太想承认自己的脑袋里刚才确实蹦出了这个词语,这让之恩的心带着一丝微暖的恐惧,微暖是表象,而恐惧才是真实和隐匿在背后的。
莫名其妙的关系,更确切的说,或者该是虚无缥缈,之恩的心却不觉偏重了一些在这虚无飘渺上,而南冬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之恩一直在变化的表情,或许,他若是不经意的抬头,就能看懂一个女孩的心事。
但是,房间依旧静的出奇,南冬和之恩都吃完了那盒面条,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了起来,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只不过,南冬想的是曾经,而之恩,此时想的却是南冬。
沉默敌不过的便是更深的夜和完全释放出来的疲惫。
之恩如此,她的身体本就未好,吃过之后便直接又躺回了床上,南冬就更是困顿,毕竟是在外面守了一天,可是此时就又多了一丝丝的尴尬,毕竟昨晚两个人同睡在一张床上是因为之恩在发烧,也觉得冷,自己才有理由睡回床上,可是现在,自己要贸然的躺回床上吗?南冬陷入了纠结之中,因此,整个人也就黏在椅子上,一动未动。
之恩明白南冬的尴尬,于是翻了个神,背对着南冬,才开口说话,声音微弱,但还是可以传到南冬的耳朵里的。
之恩说,“南冬,今晚似乎更冷了,我们只是为了互相取暖,就不必这么纠结让彼此有机会冻死吧。”
之恩的话像是给南冬一个台阶,既如此,南冬就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纠结的,之所以犹豫也不过是怕之恩会尴尬,既然之恩已经如此说了,南冬便立刻起身,走到了床边,挨着之恩,躺了下来。
之恩并没有转回身,短短的两天时间,她所感受的,便是这一年所有阳光都不曾给予的温暖,之恩不想在继续想下去,深究是动心还是感激,但无论哪种,加速的心跳或是微红的脸颊都无法掩饰。
南冬并不介意之恩的反应,他只是太累了,需要一张床,给自己躺一下,可以安稳的睡个好觉,如此,便足够了。
夜足够长,长到可以打败所有的遐想瞎想,之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翻了身,只是清晨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是在那个怀抱里,南冬的手搭在自己的身上,均匀的呼吸也洒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之恩不自觉的,脸又微红了起来。或许,这暂时超出了一种平常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时间总是慢慢流转的,就像是梦里的时光,有的时候,觉得是童话里的公主,有的时候又遇见了童话里的恶魔,只要时间轻轻的拍拍你的头,一切,还是终究都会在最后烟消云散的,在醒过来,长存的,也唯有现实和现实里所有的荆棘花丛,在鲜血和欲望中摇摇欲坠的绽放。
至少,之恩是这么觉得的,就像是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那么敏感的人竟然会完全没有一丝尴尬的赖在南冬的家里不走,但是,她知道,自己并不单纯的留恋那个可以暂时躲风避雨的小屋子,而是,屋子里的那个人。是的,之恩似乎可以慢慢的确定着自己是爱上南冬了。
或许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好,也或许还会有其他,但之恩却从不怀疑,这一种关于爱的感觉,或许是感激,也或许是依赖,甚至或许是单纯的取暖。她只是觉得,这种感觉,似乎是在爱情方面如此笨拙天生的自己,却忽然醍醐灌顶,无师自通,她相信,除了爱情来的时候,不会再有其他,有这么猛烈的效果。
南冬依旧如从前一样对待之恩,生活态度也一如之前的状态,在某个天桥或是马路边,随便放一个盒子,然后自己闭着眼睛靠在可以支撑自己身体重量的地方,等待着别人的恩赐,他一点都不再介意降低自己。之恩也每天奔波于生计,她依旧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里继续艰难的寻找着工作,或是在某个饭店里当一个小时的临时工,或是在为某个机构派发一些传单等等,总之,她的生活,似乎在慢慢的朝着一个正常的轨道发展,不仅仅是因为生活本该如此,而是因为,她爱上了一个消极的他,却想为了那个消极的他变的更加积极一些。
两个人,每天都在各自的轨道上专心致志的卑微着,唯一的交集似乎也只有那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对于南冬,只是看到一个不同的自己,而对于之恩,看到的却是来自爱情的力量。
南冬收起了放在脚边的盒子拿出里面大约五十块的零钱,开始朝着天桥另一边慢慢的踱着步子,坐在那里,想着的便是如何装的更像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而站起来,行走着的时候,又开始胡乱的想着关于从前,关于自己的那些有的没的,好的坏的经过。
城市看起来有些昏暗,在太阳收收拢起光芒,而街灯还未点亮的时候,南冬也是这么觉得,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压抑,还有来自心底的,他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柔和轻缓的光打到南冬的脸上,或许不抬头,南冬会觉得,走下天桥的瞬间,遇到这么柔缓的光,是一件挺舒服的事情,可是,他抬起头的瞬间,原本已经微扬起的嘴角却又瞬间凝固起来,就像是放在冰窖里的模型,不用丝毫挣扎,便被固定了形状。
广告牌上的字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可是南冬却觉得它刺痛了自己的眼睛,也刺痛了心。
她结婚了,距离分开到一无所有的时间已经有了一年,这是时隔一年之后,南冬第一次在广告牌上,看到了那张既恨又爱着的脸。
“初暖,我们好久不见了。”南冬喃喃自语着,看着那个美丽的女人穿着白纱裙,幸福的依靠在男人的怀里。或许,若不是南冬曾经拥有过,爱过初暖,他也会觉得,这才是完美的爱情应该有的模样,一个带着白纱,一个手捧鲜花,爱情悄悄的开始,在暖暖的开始。
可是,南冬从不觉得,初暖和欧三石的开始,是悄然美丽的,那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的,在南冬的心里,他们的爱情,连肮脏污秽这种词都无法形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所以,当南冬艰难的扛着一整箱啤酒出现在地下室的门口时,之恩是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南冬那种煎熬绝望的心情的。
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时,瞬间,狭小的屋子便阻隔了外界所有的消息,之恩甚至有些模糊,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夜晚,但无论是什么时间,这个靠着电灯维系着光与温暖,与世隔绝的小屋子是完全不需要感受出来的。
南冬的心里十分的难过,离开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就像是上帝说他拿走了你藏在盒子里的所有糖果,你虽失望,但在没有亲眼看到空盒子之前,心里却总是有些不相信的。初暖与欧三石的婚礼,便是如此的感觉。而且,被抢走的,也不是什么糖果,而是南冬肯用生命去珍惜的人。
想着,便觉得唇角慢慢的扯开,满是苦涩的微笑,之恩不说话,只是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南冬,她知道南冬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而是她不想问,若是他想说,她必定掏空耳朵细细的倾听关于他的所有,可是,南冬似乎也习惯了一个人去咀嚼所有的寂寞与苦涩。
南冬随手拿起一瓶啤酒,仰头便猛的朝嘴里灌,他并不想如此喝酒,更不想如此对待自己,只是,即使房间里没有之恩,他也害怕自己的眼泪会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与其如此,不如让啤酒呛醒自己,然后再努力放纵的去悲伤,之后,在明天清醒之后忘记有过初暖这样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开始。
可是,他也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自己为了那个离开的女人无尽的宿醉,也利用着一口一口倒在脸上,灌在嘴里的啤酒掩盖着滚烫的泪。
之恩看着南冬如此,心也一样的疼,她知道,南冬这种人并不需要安慰,一个孤独久了,连说出的话,都不能带着温暖的调子,而心冰冷久了,给个微笑,都会被当做虔诚的信仰来祈祷。
之恩伸手,也在啤酒箱里拿起一瓶啤酒,学着南冬的样子,用牙齿打开了啤酒盖,然后以不会喝酒,单纯陪伴的度量,也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南冬,我不想问你为什么如此心情,但我只想告诉你,我可以体会,尽管,我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南冬终于停止了对自己的猛灌,看着一直在身边默不出声,现在却被啤酒呛的猛烈咳嗽的之恩,心里忽然莫名的在悲伤中又多了一些的温暖,可是,那只是瞬间的,南冬在看见那几个字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悲伤注定已经沦陷万丈深渊,既停不下来,也爬不回去。
尽管,面前的之恩,拼命的想给自己一些温暖。
“讲个故事吧。”南冬忽然放下酒瓶,转头看着脸色微红的之恩,“讲讲自己的故事,放在心里久了,会生锈腐烂。”
之恩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南冬随即又举起酒瓶,这次并没有猛灌自己,而是默默的喝了一口,然后,故事便是带着酒精微凉又沉醉的味道开始的,至少,之恩可以感觉得到,南冬多喝的那一口啤酒,并不是为了之前悲伤的心情,而是因为,他需要酒精给自己一点勇气,然后开始讲这段故事。
“一年前,我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南冬的声音有些低沉,“为了爱的人拼了命的努力,才得到的这家公司,然后,一切,包括公司的业务,爱情,也都慢慢的走上了正轨,那个时候,我很开心。”之恩的眼睛一直望着专心致志说话的南冬,她丝毫不费力气的感受到他眸子里的悲伤,和沉浸在回忆里的迷惘,还有那句,戳到她心上的,为了爱情,才如此拼命。
南冬又喝了一口啤酒,继续开口,“可是,一切都发生变化的时候,我却真的完全措手不及了起来。我爱的人在我们订婚的前夕和我提出了分手,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她为了那个男人,偷走了我们公司所有的机密资料,所以,我在失去爱情的时候,也同样的一无所有。”南冬的眼眶微红,没有放下,便永远都做不到像讲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一样去坦然面对自己的所有苦难,南冬便是如此,他并未接受这个现实,尽管,他有机会追回自己所有的财产,有机会让那个欧三石和初暖受到法律的惩罚,但是南冬却始终不忍心,尽管初暖让他失去所有,他还是忍不下半分心让她受到半点惩罚。
之恩只能安静的听着,然后在心疼的看着南冬讲述过后又开始大口大口的灌着啤酒,她看到南冬红着的眼眶时便知道,啤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