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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王妃。”
蛊惑的声音在耳际响起,黛蜜回头,瞳孔又一次哀呼着扩大。
司寇云战不知去哪里换了一套黑衣的骑马劲装,英姿焕发,墨发用金缎半束着,优美的轮廓,颀长的脖颈,细腻的蜜色肌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俊美的脸庞更加耀眼。
她痴痴看着,脸不红,心不跳,因为早已呆了。
司寇云战在马上俯身,凤目里闪过一丝戏谑:“王妃认为如何?”
黛蜜回神,忙不迭擦了擦嘴巴:幸好没有流口水……
“哼,勉强还能入眼吧,比我师傅还差那么一截呢!”不以为然地别过头,擦了擦手心,轻蔑道。
司寇云战却不再与她周旋,手一捞,轻易地将她带上马背,扬了扬马绳,步入红毯。
黛蜜急了:“喂 ,放我下来啊,你疯了?你们皇室的地方,你带我进去干嘛?而且你就这样带我进去?我不要,不要!我只是个丫鬟而已!你搞什么名堂?死妖孽!喂!喂!!”
司寇云战一脸端然淡定,对于纷纷投来的诧异,嘲弄,讥笑,惊愕,迷恋,敬畏等目光无动于衷。
她皱着苦脸,觉得那一束束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刀子似的向自己扔过来。
天啊,这样子,整个翼国都认识臭名昭著的颜黛蜜了!
这样一来,果然惊起了一阵轰动!不少人已经交头接耳起来,虽然那些地位显赫的人并不敢在这种场合大声叽喳,可那场景也足以让黛蜜毛骨悚然了!
偷瞄了一下身后不远处陆续前来的人,发现没有一个是骑着马进来的。这男人也太大牌了吧?究竟仗着什么,在皇帝面前竟然敢比太子皇子还要嚣张?
黛蜜正忖度间,司寇云战却状似宠溺地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柔声唤道:“王妃,可要下马了。”
黛蜜被这笑里藏刀的声音还有这亲昵的小动作吓了一跳,忙要跳下马。谁知他不等黛蜜展开愚钝的动作,已潇洒下马,然后向她无比绅士地伸出一只手掌来。
黛蜜脸色微红,恨恨地盯着那只宽大修长的手掌,似是要用目光在其上戳几个大洞!
周围已经禁不住发出一阵比市井要稍微文雅点的惊呼声了。黛蜜心里抖得厉害,自然是不会搭上那一只手掌下马的,要知道要是搭上了这一只魔爪,自己便极有可能永无宁日,甚至死于非命——被眼光杀死,被口水淹死,被笑死,还有可能是被一群女人骂死……
权衡利弊半响之后,果然是找不出一分好处。黛蜜嘟嘟嘴,刚要自己下马,司寇云战一记凌厉的眼神飞了过来,明显地宣示着他的不满。呆愣的瞬间,司寇云战已自然而然地握上她的手,紧得让她挣脱不开。
黛蜜自知入套,瞅了瞅周围射来的眼光,无奈之下,只好顺着他的手掌下马。
她心里欲哭无泪,星星怒火在肚子里“劈啪”作响,下马之后,只板着一张脸跟在司寇云战后面。
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天啊,我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啊,怎么搅了这一趟浑水??
随司寇云战步入红毯中央,只见一个穿着明黄龙袍,满脸威严的中年男人坐在台上最中间的位置。翼国皇帝啊!黛蜜不禁偷偷打量了几眼:倒是个挺有魅力的大叔……呃,这面孔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那天在紫薇湖边的褐衣金缎男人……话说我那天还……唉,真是糗大了……
皇帝右边坐着一个年长的女人,年纪虽大,但是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的绝色容颜,一身黑色的金凤绣纹宫装,显得雍容华贵。这应该就是太后凤静琉了。另一边是一个约莫三十岁,长的端庄大方的女人,照理就是皇后无疑了。
黛蜜不敢看太久,只乖乖地着头。
司寇云战微微躬身抱拳:“云战参见吾皇。”
她一怔,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那厮的声音很是淡漠,隐隐中竟似带有一丝傲慢。
不及自己多想,她忙跟着行礼。司寇云战却不露声色地拦了拦黛蜜,低声道:“你不必。”
黛蜜不明白为何他这么说,心里却为他这一句体贴的话感觉一暖,忙浅浅一笑,轻声回他:“没关系。”
说罢也有样学样地弯腰抱拳,脆声道:“民女颜黛蜜参见皇上。”
刚一说完,周围便发出一阵哄笑。黛蜜顿时懵了:这是怎么了?
“母妃,她怎么连行礼都不会?”一声稚嫩的孩童声传来,充满了好奇。
“我儿不得无礼。”孩子的母亲急忙喝了一声。
黛蜜僵在那里:这可怎么办?死妖孽不也是这样行礼的么?
忽然脑里灵光一闪,不等司寇云战阻挠,已经左手一拍右臂,右手一甩,便单膝跪了下来,行了个清朝的礼:“吾皇万岁!”
周围又是一阵不可抑制的哄笑,不知是被逗笑的,还是在嘲笑。
司寇云战扫过周围,鸷猛的凤目里寒光一片,惊得四周鸦雀无声。然后看向黛蜜那张懊恼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他一手揽上黛蜜的腰肢,冷冷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怒气:“不必行礼了。”瞬即又软了下来,“以后都不要。”
皇帝见状,才慢悠悠地开口:“凛亲王不必多礼。”随即又笑了几声,笑声浑厚低沉,颇有王者之风。
司寇云战拧着眉头看着身边的黛蜜,半响才转身谢恩。
“战儿来了,人便齐了,大伙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一睹战儿那高超的骑射之术啊!”
“谢皇上赞誉。”
翼帝笑着点点头,问道:“战儿,这位姑娘是……”
此刻黛蜜感觉周围的目光,浑身的细胞都忐忑不安,心里像是泡在凉水里似的,悔青了肠子:千不该,万不该,涉足这深不见底的皇家!
听见翼帝问话,忙挡在司寇云战面前,迅速答道:“回皇上,民女只是司寇王府的厨房丫鬟。”
司寇云战身形微微震了震,并没有反驳黛蜜的话。
翼帝点头表示了然,然后发话:“如此,冬狩便开始吧!”
翼帝带着一群人入林了,司寇云战自然也去了,那些只有观望的份的官员也去了,剩下在这里的就是一群女人了。此时正三三两两地与身边的人说话,时不时地响起一阵阵笑声。
黛蜜傻乎乎地站在后面,无聊地看着前面的那群莺莺燕燕。早知道刚才就听死妖孽的话,跟他去打猎得了……唉,可是我跟去干嘛呢?不是惹人笑话么?今日的情形已经够糟糕的了!
偷偷地揉了一下双腿,麻痹的感觉随着触碰而更加清晰。她不敢再动,又重新站好。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这都过正午了,那群男人不用吃饭的吗?天啊,再站下去,我可要饿死了!
肚子咕噜咕噜响起,好像在落井下石似的。黛蜜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盯着前面矮几上的美味佳肴,而那些精心打扮的女人根本没碰那些食物一下。
黛蜜委屈地眨眨眼,随即盯着脚尖,心里默念: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颜姑娘站得可累了?”
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女子走到黛蜜面前,柳叶眉,杏眼,瓜子脸,皮肤白皙,可算得上是个上等姿色的美人。
黛蜜见她声音温柔,忙回一笑:“也不是很累。”其实真的好累,快累垮了呐。
“颜姑娘定是饿了吧?要不随我去用一点?”
黛蜜双眼冒星星:真是温柔体贴的好孩子啊……可转眼一念,还是艰难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不饿,谢谢。”这风头火势的,哪里敢啊?何况自己只不过是个丫鬟,唉……
“那好吧……对了,方才已听见颜姑娘名字,我姓柳叫月如。”
黛蜜愣愣点头:“柳姑娘,幸会幸会!久仰久仰!”
那女子捂嘴一笑,声如银铃:“颜姑娘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能讨得凛亲王欢心的,自然是要有几分姿色的。”
一道嘲讽的声音生生传来,转头却见一个约五十岁的妇人凑了过来,身边还跟着几个样貌普通却打扮得很是鲜艳的少女。
黛蜜退一步,不想去招惹麻烦。白斗篷女子宽慰地看了一眼黛蜜,对着那妇人行了一礼,道“郝夫人,月如有礼。”
郝夫人“嗯”了一声,随即一脸不屑地打量起黛蜜。
“娘亲,你瞧这女人,长得还真像狐媚子!”其中一个少女出声。
黛蜜腹诽:莫非比你漂亮一点的都是狐媚子来着?
“想不到凛亲王会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而闹得满城风雨?我诺表哥就是被这女人害死的!”一个长得约有一米七的少女愤愤地指控。
黛蜜顿时了悟:原来这是恭家的亲友团呀?难怪这么团结的来找晦气呢!
柳月如看黛蜜被一群人指骂,于心不忍,忙开口劝道:“郝二小姐,这话可乱说不得。”
郝二小姐更加激动了:“什么说不得!这就是事实,有什么说不得的?凛亲王不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和我恭舅舅家对上了?也不知使了什么阴招,硬往我贵妃表姐头上扣了个屎盆子,我贵妃表姐哪里有勾搭什么外使?可就这样被打入了冷宫,整个恭家一下子就垮了!还不是因为这个狐狸精?”
“都是这狐狸精,破坏了二妹子和诺表哥的大好姻缘,二妹子莫伤心……”
黛蜜来不及理会这群吵哄哄的女人,心里急忙回想方才郝二小姐的话:依她所言,恭家是真的因为恭贵妃失宠没了后台而被死妖孽弄垮的?而且听浅浅她们说,这恭尚书可是个大奸臣,死妖孽定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才从恭贵妃那处点了火苗子,然后趁机抖出恭家的黑幕吧?可是……恭贵妃真的有红杏出墙么?
“娘亲,你看这女人还一脸的不害臊?竟一点愧疚也没有!”郝二小姐说着说着,竟怒得哭了!
黛蜜冷冷一笑:愧疚?虽然恭诺的死不是我本意,但是要我愧疚,我还真没那么大肚量!何况要不是恭家平日里作恶多端,何至于家破人亡?!
被吵得头疼,加上饿得晕乎乎的,她也不想与她们争执,转身便欲离开。
“看那狐狸精一样的眼神!哼,还不屑于理咱们了?长得比京城双绝差远了,不过是一个厨房丫头!究竟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王爷这般着迷?”
身后丫鬟适时上前,附和道:“大小姐,你是大家闺秀,自是有所不知了,人家敢情是仗着那功夫好呢!”
黛蜜脸色一沉,拳头握得死死的:地位和人品果然是不成正比的!
郝夫人瞪大眼皮松垮的眼睛,重重地“哼”了一声,犀利道:“小姑娘,跟在邪王身边,你可得小心点啊,保不准哪天就连个青楼里的都不如了……这世间的女人可没有一个不会年老色衰的!”
黛蜜再也忍不住这样的羞辱,压住心中怒火,猛然转头,万分认真地盯着那张皱纹纵横的脸,笑得格外无害:“夫人的人生阅历果然丰富,小女子定当遵循教诲,以夫人为鉴。”
郝夫人自然是听出了黛蜜嘲讽她年老色衰的意思,气得浑身哆嗦,“你……你,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狐媚子!”
黛蜜却像是更开心了,捋了耳边一撮头发,用手指轻轻绞着圈圈,好心劝道:“夫人你身份高贵,在天子面前大惊小叫的,可是会掉价的哦!”掉到连一个普通青楼女子的身价都比不上!
说罢,朝柳月如眨了眨眼睛,无视那一双双怨毒的眼睛,转身潇洒离开!
黛蜜沉着脸,远离那群人,然后牵起树下的枣红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