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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擦个药也不会怎么样。”尽管她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漠,但心脏处贴着的那道脸颊的温度,却让她全身心都在着火。
听着她有力的心跳声,程易樊自然不肯在这个时候放弃:“那你的心跳声怎么说?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它跳得那么快?何况夫妻一场你都能关心地帮我擦药,那对于你现在说爱的男人,却可以忽略他吗?”
感到心慌的安宁想躲:“你别逼我了,快放开我。”
他偏不让,不禁手掌紧紧扣住她的柳腰,脸更是紧贴着她的胸口,弄得安宁面红耳赤,心跳不已。
程易樊心里欢喜,就算嘴角挨了一拳也觉得不亏,至少让他更加确定安宁要跟他离婚是有苦衷的!至于那个原因,他一定会找出来的。想到这里,他的手掌若隐若现的往下蔓延,当安宁察觉他的意图时,惊得猛烈挣扎起来:“不行!”
当初也说不行,可别他吃掉的时候不也没生气?
胸有成竹的男人突然把她翻身压在下面,不顾反对地吻住她的唇,大掌熟练的解开她的衣服,惊得安宁一阵挣扎,却让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越发欲血沸腾。
他忍不住在她耳边轻声道:“不是想要个孩子吗?安宁,我们生一个吧!”有了孩子的束缚,他就不信她还忍心离婚。
程易樊的美男计成功了,听到他的话,挣扎的娇躯渐渐安定下来。她目光复杂地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嘴唇委屈地咬着。
“它是我的,不许咬。”说完霸道的占满她的甜蜜,让安宁的意识逐渐混乱,只能被动地抓紧他胸前的衣服,不断喘息。
她……
真的想要和他生一个孩子,所以今晚就妥协吧,等明天朝阳升起时,再离婚。
翌日。
从浴室出来的男人,见她手中拿着一份文件,面色顿时沉下来。而安宁默默地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我已经签字了。”
他走到床边拿出里面的烟,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抽。
心,紧了紧,她鼓起勇气把笔递给他:“签字吧,只是一个签名而已,很快的。”
很快?男人抽着烟,大块个头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半晌后道:“军人离婚需要打报告、起诉、受理、财产分配……”十分钟后:“以上等等结束,最关键的一步是,你用什么理由跟我离婚?我出轨、殴打你、还是赌博吸毒、在床上没满足你导致分局满两年了?”
“……”她知道军人离婚麻烦,但不知道复杂到这种地步,听得脑袋有些发晕。
程易樊突然出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咬牙切齿道:“昨晚没满足你?我不介意再来几次!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
她吃惊,手忙脚乱地想从他腿上下来,发现实在挣脱不得后,委屈地说:“我腰很疼,你不想现在签字那改天吧。”说着就想跑,却被他紧紧扣住腰。
他笑的很阴森:“以后你每说一次离婚,我们就做一天,这个协议从现在开始!”
什么?!
错愕中的女人突然被抛到床上,尖叫声传来:“程易樊,你疯了吗!”没想他真的说到做到,这一天,安宁晕了行,醒了晕,根本不知道他对她到底做了多少次。
只知道她半途中被唤醒喝了几次水,然后身下一紧,又被一番折腾。到后来她真的怕了,只能哭着承诺不再提离婚,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才疲惫地停下,心满意足地抱着她沉沉睡过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程宇翔在客厅里坐了一天,脸色从一开始的铁青,到现在的冷漠无声。
东东回家时,见他脸色难看地坐在客厅里,顿时担心地跑过去:“爹地,你今天怎么没去接我?”
男人猛然醒来,微愣地低头看向儿子纯真的脸,心渐渐回暖。不管怎样,他还有东东在,安宁一定不舍得伤害自己孩子的。
“对不起,爹地今天不太舒服,所以让管家去接你了。”
“没关系,对了爹地,妈咪呢?”
程宇翔骤然沉默,目光悲伤地看着楼上。而敏感的东东立即想到什么,一张小脸顿时失去笑容。
医院——
一道纤细的身影惭愧的站在老人面前,察觉到他正盯着自己,她咬了咬唇,低声道:“对不起爷爷,我真的尽力了,可易樊还是不肯和我签字。”
老太爷似乎早料到这种结果,所以脸上没有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
沉吟了会儿后,他问:“你为什么答应爷爷的这种无理要求?有可能你和易樊离婚之后,就真的分手了,你不担心吗?”
听到他的话,安宁默默低头:“我担心,可是我任何为他好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做。”
满意地点点头,程副军笑在心底。片刻后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她好奇地接过,当看到上面的已经签名的离婚协议书时,突然觉得五味杂陈。
易樊……
原来签字了。
“你别误会,这个签字是模仿的,那小子都不肯在你那签字,怎么可能会理我这个老头子呢。”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别有深意的笑了。
听到是伪造的,她疑惑地低头,却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个签名像模仿。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把别人的字体模仿的一模一样啊。
“怎么着,爷爷深藏不露吧?全家的签名,爷爷早在多年前就开始模仿,别说易樊的,就连你的,我都能模仿出八九分像来。”
“啊?”
看到孙媳妇惊讶后皱眉的表情,他哈哈笑了两声,声音中气十足,实在不像是一个中风的老人。
“别那么惊讶,爷爷喜欢书法全家都知道,只是他们不知道我还喜欢模仿这项特殊的癖好罢了。”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抿唇皱眉:“可是能生效吗?”
这次换程副军惊讶:“生效?谁说要让它生效了,只要你把这个给宇翔拿去,想办法让他相信就好了。”
“……让他相信?”
老太爷摸着胡须,眯眼笑了。
从医院出来时,安宁的脑袋还有些茫然。签字拿到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即将离开程家?
虽然爷爷说很快会让他们复婚,但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摇摇头,她不让自己再多胡思乱想。按下车的解锁键,刚想进入驾驶座,突然听到一声呼唤。
而会叫她安安的人,只有一个。
很想装没听到,可是那声音魂牵梦绕子在她的梦里很多年了,让她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拳头握紧,她绷着身体转身,看向声音来源:“我该叫你贺夫人,还是宋女士?”
“安安,我永远是你妈妈。”宋佳言的声音有些哽咽,一身干练的白色套裙显得端庄而高贵。却只让安宁感觉到陌生。
以前她的妈妈,宁愿穿着从地摊上掏出来的便宜货,也不会放弃她。
可是现在——
“我很忙,有事请直接说。”
见女儿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宋佳言心酸难耐,千言万语交织只道一句话:“我和你爸爸……见过面了。”
“……然后呢?”
“我跟他要回你,安安,是妈妈的错,我以为把你送到他家里去是为你好。”
安宁沉默地看着她,嘴角突然露出苦笑:“抛弃就是抛弃了,别说出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何况,我也不在乎了。”说完转身,强忍住眼角的酸涩又说:“还有事吗?如果你是要跟我说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愿意。”
何况她已经那么大了,要不要回,有意义吗?
“安安别走!”
见她转身上了车,宋佳言伤心地追上去,可惜安宁没有丝毫停顿地把车开走了。她伤心地蹲在原地哭泣,这时候有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突然向她走来:“佳言,你的病不能激动……”
安宁离开医院之后,程副军的病房里来了一位稀客。
看到对方杵着拐杖进入病房时,老太爷的脸上露出璀璨的笑容来:“你这老小子,怎么想到来看我?”
走进病房的老人同他岁数差不多,但身材比较细瘦,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带着精光:“我来看看你这老头子什么时候出院。”
程副军神色一敛,片刻后露出伤心的表情道:“哎,估计还要住一段时间吧,人只要中风就相当于半个废人了。”
站在他面前的老人眯眼,打量着他的神情,见他演的跟真的似的,不禁嘴角抽了抽:“你再装,我这老头子中风你都不可能。刚才我和老黄聊过了,你这老小子竟然装病。”
“嘘嘘!那家伙竟然出卖我——”
深怕被偷听到的程副军忙做出噤声状,半刻时候,病房里传来了爽朗的笑声。站在门口的艾可玉听到笑声,好奇地推门而入。
“原来是贺老来了,爸,我给你们洗水果去。”
看到她,程副军的手赶紧又开始抖动起来,看的一旁的贺绍在心里一阵吐槽,这老小子的演技真是更上一层楼了。
想当年他就是装绅士、温柔,硬是从他手中把校花追走了。想起往事,贺绍微微扬起了笑容。
时间过得真快,他们彼此的孙子都那么大了。
“对了老小子,你为什么装病?”
突然想起忘记拿削皮刀的艾可玉去而复返,手刚搭在门把上就听到如此震撼的消息。
公公装病?
程副军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目光变得幽深:“谁说我装病了?难道老黄没告诉你,我脑肿瘤晚期了?”
“什么!”
门内外两个格子一惊,艾可玉手中的水果咕噜噜掉在地上,滚了一地。
“脑肿瘤晚期?老小子,这玩笑可开不得!”
面对多年好友愤怒又担心的表情,程副军却露出坦然的神情道:“人都有一死,何况我也老了,能支撑这么多年我已经很感激老天爷。现在我只是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能传到易樊手里而已。”
病房里沉默了下来。
艾可玉搭在把手上的手掌颤着,眼眶红了一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怪不得公公只是中风,为什么却经常沉睡不醒,又说头疼,身体也越来越差。
难过地捂住嘴巴,她深怕自己哭出声来。
而屋子里说自己癌症晚期的人,却不以为意地笑着:“都活到这把岁数有什么看不开的,哭什么!”
贺绍伸手抽出桌上的纸,难过地擦了擦眼睛:“我这不是伤心以后没有跟我斗嘴的人了吗?”
“啧啧,没准我走了不久你就来了,没事,到阴曹地府里继续斗。”
“呸呸呸,少诅咒我,你孙子娶老婆了可我孙子才刚成年,怎么着也得看着他成家立业。”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感慨。
程副军了解他的心情,不禁反过来伸手安慰他:“儿孙自有儿孙福,放心吧,贺风是个可塑之才。”
“但却少了一个可以管住他的人啊!”
说到这里,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说下去。而门口的艾可玉已经泣不成声,颤抖着身体才把掉在地上的水果捡完,然后趔趄地跑掉了。
她该告诉谁?
如果外界知道程氏集团的董事长即将去世,那对于程氏的股票来说一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怪不得公公用如此极端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