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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又不是兔子!”
贺绍利光一瞪:“去不去?”
满腔委屈地贺风大声回了句:“去!”然后在安宁错愕的目光中,真的蹲在墙角跪着。
终于反应过来的她急忙从床上坐起:“贺爷爷,您误会了。”
教训完孙子的贺绍,此时才有空看向她。没想到这弱不禁风的样子,竟然还挺有心机,直接叫他爷爷了啊!
面对贺老带着有色目光的审视,安宁苦涩一笑,道:“贺爷爷,这个孩子不是贺风的。”
“不是?我看就是!”刚才一进门,他可是什么都听见了。
“孩子真的不是贺风的。”
见她说的信誓旦旦,贺绍目光一转,看向面壁抓耳朵的孙子,然后再看向她:“那你说,孩子是谁的?”
“我……”如果告诉他孩子是易樊的,那他一定会告诉程家的人,安宁突然沉默了下来。而见她说不出,贺绍沉沉地哼了声,拐杖往地下一跺:“行了,贺家的骨肉就给我安安分分生下来。”
无辜被面壁思过的贺风一头黑线:“爷爷,孩子真不是我的!”
“你闭嘴,从现在起没你什么事情!”
“我——”
“叫你闭嘴!”拐杖又是一跺,惊得连安宁都不敢吭一声了。没想到这个贺爷爷脾气还真大。
贺绍知道,若不是孙子心虚,现在也不会那么听他的话。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乖乖的去蹲墙角,这让他不禁对安宁正视了几分。
只是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在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安宁怕他认出来,不自然把头扭到一边,心咕咚跳得很快。
“你和贺风怎么认识的?”
“额……我是他的老师。”
原来是老师啊。等等——
“老师?!”贺老的声音拔高几百分贝,瞪大的瞳孔不敢置信地地看着她:“那你今天多大了?”
蹲在墙角的男孩干脆改为坐下,无语地翻着白眼。而看着激动的贺老,安宁温婉地笑了笑:“今年二十八岁了。”
“老爷!”守在一边的管家忙扶住那道摇晃的身体,担心地问:“老爷,您没事吧?”
觉得脑袋一阵晕眩的贺绍,呼吸也感觉急促起来。
他十八岁的孙子,竟然和一个二十八岁的老师……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越想心脏压力越大,他突然颤着腿转身:“我先出去透透气。”
管家忙扶着他往外走。
看着爷爷离开,蹲在墙角的贺风缓缓站起,然后转头看向眼神飘忽的安宁:“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坐在床上的她咬唇,眼底闪过片刻的迷茫,过后坚定地说:“我要去国外,把孩子生下来。”
她没有忘记昨夜那几个男人在窗外说过的话,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她留在S市很危险。尤其是在怀孕的状态下。
贺风走到她面前,俊眉皱了皱:“去国外?你一个人要怎么生活?”
“有手有脚,为什么一个人不能生活?对了贺风,我会跟你爷爷解释清楚的,对不起了。”
他别扭地转过头:“有什么号抱歉的,谁让你是我姐姐呢。就算没有血缘关系。”
一声姐姐喊的安宁红了眼,她突然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臂,感动道:“谢谢你贺风,宝宝长大之后,我会让他好好感谢你这个舅舅的。”
“嗯……对了,你还是在医院观察一个礼拜再走吧,你的身体不适合长途奔波。”
“好。”
在管家的搀扶下,贺绍颤着腿一路走向电梯,直接往VIP病房而去。他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自己做曾爷爷了,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老爷,您笑什么呢?”
电梯里,扶着他的管家突然见身边的人笑了出来,疑惑的问。因为他之前还很生气来着。
贺绍摸了摸自己的拐杖龙头,别有一番深意的说:“既然我这个曾爷爷都做定了,那还不如早一点接受现实。虽然那个老师跟小风年纪相差悬殊,但她肚子里怀的可是贺家的种,而且人看上去气质也不错,换个角度想想,其实我好像还是赚了。”
听到他一番讲解,管家慈爱一笑:“老爷您还真是开明。”
VIP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程副军见好友在自己病房炫耀了半个多小时还在说,脸不禁沉了下来。
“不就是曾孙嘛,至于你兴奋的!”
贺绍笑眯了眼:“老头子,我知道你嫉妒,毕竟你孙子都娶孙媳妇了也没能让你抱上曾孙。”
嘴角抽了抽,程副军装作不在乎的撇过头。这时候每天来医院照顾他的艾可玉推门而入,看到屋里还有人,脸上露出笑容:“贺叔也在啊,吃午饭了吗?我正好多带了点来。”
看着儿媳妇在旁边忙碌的身影,程副军的眉头疏忽一皱:“可玉,我怎么觉得你从早上来看我脸色就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还躺在看护病房里的儿子,她的眼眶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没啊,会有什么事?可能最近没睡好吧。”说完把盛好的鸽子粥递给他。然后又给贺老盛了一碗。
最近事情实在太多,压在肩头上的压力让艾可玉变得愁眉苦脸起来。但是为了程家,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起来。
程副军低头看着碗里的粥,又看看她憔悴的脸色,顿时心疼道:“要不让护工来照顾我就得了,你别每天来了。”
“不行,爸我没事的。那您跟贺叔聊着,我先出去了啊。”
见到态度坚定的儿媳妇,程副军也只能妥协。而一旁的贺绍羡慕道:“有这么好的儿媳妇,你这老头子真有福气。”
“是啊,而且孙媳妇也很好……”
贺绍吃粥的动作一顿,疑惑地问:“你一直在夸那个孙媳妇,但是从我来看你之后,好像一次也没见过她来啊。”
程副军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八天后——
单人普通病房里,当贺绍听到孙子愿意出国去留学时,惊讶的看向同一诧异的安宁,然后再看向他:“你确定?”
贺风点头:“我已经办好出国手续了,会和安宁一起去。”
原本非常想送孙子出国读书的贺绍,见他现在答应了,心里反而非常不舍。贺家现在也就他一老头和儿子后来续弦的儿媳妇了,他这一走,日子不得多孤单。
但是再不舍,他知道自己也得答应:“好,既然你们决定了,我会在英国帮你们把一切安排好。”
“等等贺爷爷!”安宁急忙打断他,然后一脸严肃地看向贺风:“你之前没跟我说,为什么你要去英国?”
男孩一副理直气壮地回答:“你不是看到了,爷爷希望我这个万年留级王赶紧出国不要再碍他的眼。”
“可是——”
“别可是了,放你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
之后的事情贺绍没兴趣听小两口吵,于是打断他们道:“不是要出院?我派人来接了,小风啊,照顾好安宁。”
“我知道爷爷。”说完扶起还想解释什么的安宁,直接往外走,边在她耳边道:“别解释了,反正爷爷做不成曾爷爷,也可以当太外公。”
安宁蹙起黛眉,在半推半就之下,只能无奈的离开病房。
两人走到医院大厅时,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向他们走来,安宁的身体疏忽一僵,突然转身紧紧抱住贺风的腰。
男孩身体一震,错愕地低头:“你……”
“别动,我看到程家人了!”
他皱眉转头,正巧看到程宇翔急忙走过去的身影,然后拍拍她的肩膀:“已经走了。”
安宁紧张地点头,焦急说:“那我们也走吧。”
再次被挡在看护病房外的程宇翔,脸色铁青,目光里带着愤怒。若非从玻璃外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他都要怀疑程易樊把他的安宁藏起里了!
“宇翔,我都说易樊还在昏迷,他现在怎么可能回答得了你的问题?”守在门外的程少贺见他又来,脸色不由一沉,道。
“大伯,我只是想知道安宁去哪儿了而已,她就这么无缘无故消失了那么多天,而易樊是她消失那晚出事的,所以我必须问他。”
程少贺虽然心里生气,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侄子,他也沉不下脸说重话。
而从楼梯出来的艾可玉,本来就身心疲惫,见他又到儿子病房门口,顿时脸色难看地走上前:“宇翔,易樊昏迷那么多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能不能麻烦你别像八年前自私出国似的,天天来病房外缠着易樊?”
没想到向来冷静的伯母会对自己说出这么重的话,程宇翔的脸色变了变,嘴唇抿起:“对不起,是我急晕了头,但我只是想知道安宁的行踪而已,她一个人就这么活生生的失踪了啊!”
“她失踪你该找的是警察,而不是我躺在病床上没有意识的儿子!”
“可玉……”
听到丈夫的呼唤,生气说出心里话的艾可玉逐渐冷静下来,但态度还是很难看:“别再来了,等易樊醒了我会马上告诉你的。”
程宇翔握紧拳头,一双温和的眼里露出冷光:“好。”说完漠然转身,然后消失在电梯口。
“可玉,他毕竟是易樊的堂弟,你刚才那番话太重了。”
中年贵妇憔悴的脸看向玻璃外,双手恨不得透过玻璃摸摸儿子的脸,悲愤地说:“我不管,现在谁要敢再伤害我儿子,我就跟他拼命!”
他赶紧安抚地揽住她的肩,轻声道:“好好,我一定会帮你的。”
程宇翔没有直接离开医院,而是转道去了VIP病房,心底隐隐有股愤怒的情绪在叫嚣。
既然安宁离开了,那他也没有必要遵守和爷爷的约定,程氏集团的股份,他不会让出去的!
躺在病床上休息的老人听到开门声,脑袋有些反应迟钝地睁开眼,看向进来的人后,眉头微微蹙起:“宇翔,你怎么来了?”
年轻男子的拳头一握,表情紧绷:“孙子来看生病的爷爷,很正常吧?”
“你——你这小子说话怎么拔尖带刺的?说吧,来找我做什么。”早已摸透家人的性格,程副军断定他来找自己准定是有事。
而程宇翔的心里愤怒不已,没想到他在爷爷心里,原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既然如此,那他也没必要当什么孝孙:“我是来告诉你,安宁不见了。”
老太爷心里一惊,但没表现在脸上:“她不见了,什么意思?”
“前一天拿着易樊的离婚签字给我看之后,当天晚上她就带着行李离开程家了,爷爷!”
“哦。”
男子怨怼:“就一个哦?爷爷,你答应让我和安宁在一起,我才答应把股份交出来的,可现在她不见了!”
见他竟然敢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程副军气愤地拍桌:“宇翔,别忘了我是你爷爷,你这是什么态度?”
“可是在你心中,唯一重要的还是易樊那个孙子吧?我在你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
老太爷大喝:“胡说!你们小时候,我偏袒过谁?是你自己后来坚持己见离开中国,才伤了爷爷的心,再加上你妈……算了,这些事爷爷不想跟你说。不过你的股份必须交还给爷爷,这是我们之前约定好的。”
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但是程宇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