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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宫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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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瞻那边的情况却好很多,我望去时他恰好一刀劈死了最后一个敌人,转头向我,只见他双目已经烧得血红,神色凶厉如神祗之怒。

    亦在此时,那些士兵已经将与之缠斗的黑衣人尽皆杀死,朝这边围了过来。我身边的几个敌人,也没过多久便毙命于他们刀下。我骤然放松,瘫倒在地时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去,把那个人的尸体抬回营地。”羽瞻向赶到的将军发令:“好好搜搜他的身子,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然后,他才转向我:“阿鸢,安全了,不过你的刀法……”

    一边说,他还一边朝我走了几步,似乎是想拥抱我。而我此时才觉得无比恐惧委屈,只想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便也朝他方向迈步。

    可是,只见他身体微微一晃,竟自己摔倒了。

    我抢上一步,将他头胸抬起,只见他双目紧闭,唇色青白,胸脯毫无起伏。不禁心中大骇。

    我听不到自己呼唤他的声音,听不到周围的士兵将军们的声音,只将手指凑在他鼻下,望能感到一丝热气。可不知是我心焦所以感钝还是怎么的,竟然一丝热度都没有……

    不要哭,延璃鸢,不许哭。我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泪水却忍不住,一滴滴落在他溅满血的面庞上,那血是谁的?是敌人的,还是他的?

    直到大腿上已经感到血液的黏腻,我才突然想起他背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急问道:“你们谁带了金创药?!快点给可汗敷上啊!”

    将军们为羽瞻解开衣袍,他背后两处伤,肩上的不碍事,可后心处仍在涌出血液。

    他们用力按压着伤处,方才减缓了血流,敷上了药粉。可是,包扎之后他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撬开他的嘴。”我看着羽瞻苍白的脸,心急如焚,也只能想出这种法子了:“把可汗的嘴撬开啊!”

    将军们狐疑地看着我,最终还是捏住他的两腮,他的嘴张开了。

    我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激涌而出,才将流血的伤口凑到他嘴边。且喜他喉结微动,似在吞咽。

    我的手腕上血液凝住的时候,他的脸上也微微有了些血色。士卒们扶他上马,我坐在他身后搀着他。

    马走得再平稳也多少有颠簸,他的头仰枕在我的肩上,呼吸的微弱热流在我脸上融出暖暖的一小片。我失了一点血便已感到头目森森然,不知他是不是比我难受千万倍?转过脸,见他嘴唇微张,唇边还沾着一丝血渍,映着他惨白的面庞,竟有冶容瑰丽之感。

    及至回了金帐,自有军医为他换了药,又喂了水。我看他在大榻上沉沉睡去,方才觉得自己也困倦得撑不住。便在他身边睡下,身子缩成一团,只怕碰了他伤口加重伤势。

    恍惚想起,我到郜林汗国的第一夜,也是这样的……不过那时是他彻夜睡不好地照看我罢了。今日角色对换,我苦笑,果然报应不爽。

    不过,他睡着的样子那么温柔和顺,丝毫看不出他方才叱咤风云的威武了呢。我凑过身,轻吻他耳根,嗅到的却是一股血腥味。

    眼皮越来越沉,终于睡过去,等到醒来,却看到一束温暖的目光正罩着我。

    他带着微微的笑容,抬起一条手臂,轻抚我的头发,见我睁眼,便昵声道:“阿鸢,真不该带你去……让你也犯险。”

    “那有什么呢?若是我不跟去,说不定拖延不了这么久。倒是你,为什么非要去亲自查看?”

    “我本来就知道这是个局。没想到对方来那么多人……估计是想杀了我,把你带走。”他皱了眉头。

    “可是伤口疼?”我跳起身想给他拿药。

    “不是,没事儿,你乖乖躺着,听我说……”他制止我:“西面汗肯定没什么事,否则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派近身侍卫出来。只是我不理解,既然他是和白戎勾结了的,何必要急着在这儿杀了我,再把你掠走?我本来以为他们会派人和我讲条件,没想到,上手就要让我死……要杀我,也该是等他离开白戎之后吧,否则,他怎么确定白戎王会放他走?”

    他皱了眉,似是苦苦思索,突然眼睛一亮:“阿鸢,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根本是白戎王派来的?朕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的余部必然和西面汗拼命,这样他们就能捡个大漏子。你说呢?”

    “照臣妾说,您还是先养好伤吧!”我好气又好笑:“要不咱们先回汗庭,等您养好伤再出征不迟……”

    “不碍事!”他竟然从榻上坐起:“阿鸢,帮我穿戴好盔甲!朕要出营巡视!”

    他看起来心意已定,我也只好从命,只是我分明看到,戴上头盔之后,他的头几乎难以完全抬起。

    “臣妾随着可汗去么?”我轻声道。

    “也好。”他微微一笑:“若朕昏过去了你也好把我拖回来。”

    军营里已有流言四起,道可汗伤重,此时见羽瞻如常般巡视,士兵们皆有惊喜之色。有胆大的,问羽瞻身子要不要紧,羽瞻不答,笑着反问:“怎么,朕看起来像是重伤了?”声音朗朗,全不似伤者。

    他表演得很好,我若不亲见昨夜他模样,只怕也能被他瞒过去,用这样的方法定军心,是最好不过的。最后还和那天救驾的将军低声说了几句话,神色便瞬间轻松了几分,想是要那将军不许说出他重伤的事情吧。

    只是回了大帐,一摘去甲胄,他便几乎要瘫倒。我取了帕子给他擦汗,几下便湿得能拧出水来了。

    “朕还得撑几天……”他喃喃自语。

    我虽然心疼他,但也明白这是他必须做的事情。他犯险搞得自己受伤,却绝不能为此就耽搁整个军队的行动。

    “你去写两封信……一封给白戎王,说朕愿意谈判!西面汗犯白戎本非朕意,如果白戎王愿放回西面汗和他的军队,朕……朕将全部赔付白戎所受损失。另一封给你父皇……”

    研墨提笔,这信写得我自己亦心惊。

    过了几日,白戎王的使者到了,金帐接见时,却抛出了羽瞻绝对不能接受的条件——将我送给白戎王。

    “王上愿与可汗结为兄弟之邦……贵国叛臣叛军定当送还,只不过,王上极为艳羡可汗之妻容色,若可汗愿将延可敦赠与王上,那么两国恩怨自当一笔勾销。”

    那使臣的表情捉摸不定,眼光却在羽瞻脸上打转,似乎是要从这可汗面孔的些须表情变化揣测出他的心意。

    “两国恩怨……是郜林汗国和白戎?”他问。

    “自是!”

    “哦……可是,你们那酋长是听说朕的妻子貌美,却不知道她身份高贵吧?她可不是我郜林汗国的人。”羽瞻想是极为愤怒,面上却又讥讽的微笑。

    “可敦是延朝的公主嘛!不过,既然嫁给可汗了就是可汗您的,您要送给谁,别人哪儿管得着?”那使臣说话好不客气,倒像我是什么小猫小狗似的。

    “我的东西里只有两样不会给别人。第一件是我的江山,第二件是我的妻子……”他轻轻一笑:“既然,你们酋长说如果我赠阿鸢给他们,两国恩怨便一笔勾销……那么,乘着阿鸢还没走,我就多结几笔怨也不妨!”

    “来人!将这使臣的条件通令全军,再把他挑断手脚筋络赶回去!阿鸢,拟朕旨意,传给白戎酋长!”

    “什么?”我端了笔,抬眼睇他。

    “要降速降。”他声音威严:“不降必斩!”

    那白戎使者也煞是硬气,一声不吭,羽瞻的人帮他把旨塞进马褡裢里,他却吐了那士兵一口带血的口水。

    那士兵恼怒,正要抽刀砍去,羽瞻却发话:“有勇气就在战场上杀敌,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夫,可不是男人所为。”

    那士兵一凛,转过头行礼:“是!”

    “非要打一仗,才知道朕的厉害么?”他轻勾一边嘴角:“见这个使者,就知道白戎王是什么德行……找这么个人当靠山,西面汗也真可怜……”

    此时,他的旨意也已传遍全军。所有的军帐都已经收起,战士们也已上马。他对身边的将军低声说了什么,那将军纵马向前,大喝:“可汗旨意,三日之内破娑罗城!出发!”

    “阿斯根将军的嗓门儿真大……”他冲我轻笑:“朕的耳朵都要让他震聋了。”

    此时,那使者刚刚离开军营,战士们高呼“娑罗城”的声音直上云霄,想必他也听到了吧。

遇险断援


马队朝西南方行进,但娑罗城明明该在西北。

    羽瞻不言,我便不说什么,只跟着他走。

    三日后,攻破因罗城。

    五日后,攻破浮达城。

    他先以“攻娑罗城”欺骗使节,将白戎军队主力骗至娑罗城所在的西北地区,然后避实击虚,直捣白戎腹地。

    对方看来是真的中计了。但即便如此想,进展也未免太顺利——顺利到有些不可思议了。

    半个月后,兵围白戎首都静司城。

    静司城是白戎营造了十多年的都城。蒸土为墙,坚不可摧。

    而郜林汗国的军队虽进度极快,但骑兵终究不适合攻城。羽瞻没有下令强攻,只绕城扎营。

    “陛下,臣妾告辞!”我掀起车帘,对他微笑——十日后,我将返回延朝,因这几个月来鞍马劳顿,腹部常有不适之感,为保孩儿也只好暂别他。

    春日阳光下,他眯起眼:“等朕打完仗去接你,生了这个孩子就取名静司好了!”

    我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放下车帘。赶车的军士一晃鞭子,马车便徐徐前行。

    过得三日,路上一切平静,然而,便在我们即将到达延朝地界的时候,远方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护送我的将军去瞭望,见来者打着郜林汗国的旗,便松了警惕。只向车里来回报我一句,却惹我大惊:“准备迎敌!”

    “娘娘……来的是咱们郜林汗国的军队。”他似是觉得我大惊小怪。

    “……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我断然道:“这儿是白戎的地盘,郜林汗国的军队都在可汗身边,这里怎么会有?若不是白戎人假扮,定然是西面汗的人!”

    “要是西面汗的人不是刚好吗?娘娘,可汗让我们来,就是为了救他们回去啊。”

    我一急之下只得大喊:“西面汗已经造反了!可汗受伤就是西面汗的人干的!现在咱们手上没有他们的妻小做人质,他们想对咱们怎么样都行啊!”

    那将军愕然,呆愣了片刻方才跳下车:“来人!快布阵!准备迎敌!放箭!放箭!”

    便是反应再快,待到我方的军士们准备好,开弓放箭,对方也已经冲到了不足百步的地方。

    护送我的只有五百名士兵,可是,对方的人,却多得一眼望不到头。

    如此,饶是军士们拼死力战,敌人却还是很快逼近了我的鸾车。

    四处都是尸体,是血,是悲嘶的伤马和呻吟的伤兵……那将军犹在力战,他身边却只剩下十余人。

    我惊得腿软,却情知自己万不可乱了方寸。我冲出鸾车,爬上车顶,向乱兵高呼:“袭击可敦,你们是要造反吗?”

    离我较近、能听到我呼声的对方士兵,稍有迟疑便立时被他们的长官砍倒。眼见已经毫无胜算了。便是我以“谋反”为名要挟他们,他们也不会为之动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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