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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一个误会。”
这是第一次,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却背对着背,仿佛一种无声的对抗。
夜已经很深了,可是苏可可还是没能入睡。她知道,顾非墨也没有睡着。
这时候,顾非墨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悦耳的铃声,在这样寂静的夜,竟然有些突兀。
顾非墨从柜上取过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小颖”两个字,却是犹豫了。
他也知道,苏可可并没有睡着。那么这个电话是接?还是不接?
顾非墨挣扎了片刻,手机铃声一直在响,近乎执拗,苏可可也没说什么话。他终于接起电话,有手轻轻捂着手机,低唤了声:“小颖?……什么?!你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顾非墨急急下了床,却见床上的人,一直一动不动。他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着她僵硬的背,说道:“小颖出了些事,我过去看看,马上回来。”
顾非墨离开后,苏可可在被窝里蜷缩着身体,双手抱着腿。
有人说,用这种姿势来温暖自己的人,大都是孤单冷清,或是没有安全感。
苏可可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夜,可以这样寒冷。她多想叫住他,让他留下来陪陪她。她多想告诉他,她此刻内心有多孤寂。
时间一直滴滴滴答答地走,当时针准确无误地指着五的时候,顾非墨还没有回来。他是晚上凌晨的时候走的。苏可可想,再等等吧,也许真的很快就回来了。
可是一直等到早上八点,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顾非墨还是没有回来。
苏可可体验了一夜的心凉。
明明是他先来招惹她的,明明是他第一次见面,就强横地要求她记住他的名字,明明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宠着她,明明是……可是等她习惯了他对她的好以后,他就让她感受到了那样刻骨铭心的悲凉、害怕和孤寂。
一整天,苏可可都没有出去,一直待在别墅里。饿了就自己熟饭做菜。他都不知道,她的厨艺已经提高了,可以自己做吃的了。累了,就趴在沙发上发呆,睡不着。
一整天,顾非墨都没有一个电话,明确的告诉她,他不回来。
天气已经入秋,苏可可身上披着镂空的羊绒披,看着落地窗外的夕阳缓慢地落下。苏可可记得,今天晚上,是洛颖的钢琴演奏会。他会不会去?
她赤着脚来到茶几上,取过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顾非墨的电话。
她从来都不是个轻易低头的人,可是为了顾非墨,她愿意低头一次。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在顾非墨接通电话的那一刹那,苏可可进竟然有些担心,他不会接自己的电话。当然,那也只是刹那的害怕而已。
“有什么事么?”顾非墨的声音有些急,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你在哪里?”苏可可低低地问,生平第一次妥协。
感受到苏可可话里隐含的意味,顾非墨放柔了声音,却依旧有难掩的克制,“对不起,阿浔,今晚我不回去了。我现在有些事,先挂电话了,好不好?”
“洛颖小姐怎么样了?”苏可可急急问道,“我记得,她今晚有演奏会。”
苏可可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问的。她多怕顾非墨会挂电话。
“恩,没事了,不会影响今晚的演出。”顾非墨话很急,“阿浔,我真的先挂了。”然后不等苏可可再说些什么,便急急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忙音,苏可可自言自语地说出那句来不及说出的话:“顾非墨,晚上在家陪我,好不好?”
……………………
还有两天的债,我加油还!
124:只想让她开心一些
124:只想让她开心一些文/千羽千浔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忙音,苏可可自言自语地说出那句来不及说出的话:“顾非墨,晚上在家陪我,好不好?”
然而,终究是来不及说出的话,只能那样埋在心底。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看见,听见的事情,想要假装不去在乎,是有多么地难。
她也知道,他跟洛颖之间,哪怕就是最简单的普通朋友,从小一起长大,他也是该去参加她的钢琴演奏会的。更何况,他们曾那样相爱过,在她还没有遇到顾非墨之前。可是……可是她就是不想让他去。出于自己的私心,她更希望,他能在家里,陪着她。
她好想问:顾非墨,当初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狃?
她好想问:顾非墨,你是否真如沈天心所说,只是因为我某部分像洛颖,才喜欢我?
她好想问:顾非墨,在洛颖和我之间,你究竟选择谁?
苏可可不知道,遇见顾非墨,才是她人生最大的一场意外镙。
那边,顾非墨刚挂了电话,便忍不住直接将手机一挥,砸到了墙壁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他的手,紧紧抓着床单,力量之大,指甲透过床单,依然狠狠地陷进掌心,在洁白的床单上,留下鲜红的血迹。
这时,“咯吱——”一声,门被打开,沐知欢取着已经撕碎的床单,连接成绳,急急走进来。她的脸上,明显有着急的神色。
“顾非墨,你要坚持住。”面对顾非墨毒瘾发作的痛苦,一向镇定自若的沐知欢,也为了她担忧,声音都有些颤抖。
“快,绑住我!”顾非墨几乎是用吼地说道。
沐知欢取过布绳,趁顾非墨现在还有意识的时候,急忙将他的手脚绑在,固定在床的四角。为了怕顾非墨在挣扎的时候受伤,所以沐知欢故意用剪刀剪碎了床单,然后连接成长绳。
将痛苦难当,不安分的顾非墨绑住,固定在床上之后,沐知欢已经大汗淋漓。
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第一次在人面前,露出这样狼狈的姿态,几乎将自己的生死,交付在了另一个人的手里。
“妈咪……”这时候,门被轻轻推开,沐知欢的女儿小葵从外面走进来。
她看见床上挣扎的顾非墨之后,明显吓了一跳。不过见妈妈也待在那里,便壮着胆子走上去,诺诺地问道:“妈咪,叔叔怎么了?”
沐知欢搂过小葵,正想让她离开。不过转念又一想,对她说道:“叔叔现在很疼,小葵要鼓励叔叔,好不好?”
“恩……叔叔,你要加油,小葵和妈咪,在这里陪你。”小葵纯洁无暇的双眸,勇敢地与顾非墨对视着。
顾非墨咬牙一笑:“好。”随即,整个人都抽搐起来。
“今天司瞳打电话告诉我,过段日子他要来G市了。”沐知欢对着床上的人说道,“你知道他是为谁而来的么?”
沐知欢顿了顿,见床上的人,果然听进去了几分,又继续道:“他是为了你的苏小姐来的。”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毒瘾发作的时候,不让苏小姐陪在你身边,而是让我……这个几乎算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87book'虽然我知道,这其中或许有百分之一的原因,是因为我是个医生。”沐知欢是精通心理学的,她想要在顾非墨最痛苦的时候,分散他的注意力,跟他说说,关于他喜欢的人的事情。这样,也许他会好过一点。
“不……不想……让她……她担心……自责……”顾非墨断断续续地说道,额角的青筋突起,眼睛布满血丝。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有时候,自己发生了事情,他宁愿让一个陌生人知道,都不想让身边最亲的人知道。或许是不想让她担心,或许是不想让自己最狼狈的时刻,在最爱的人面前展露。
所以,他顾非墨宁愿在沐知欢面前,露出他从未示人的狼狈和不堪,也不想让苏可可知道他的那一面。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哪天知道……你是因为她而染上的毒瘾,又为她受了那样的苦,她或许会更内疚。”
“只……只要……你不说……她……永远……都……都不会……知道……这……这件事。”
他所承受的一切,只要她值得他去爱,那其他什么的,真的都不重要了。
“恩,我看了昨天的报纸,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说说,你跟那位少女钢琴家,洛颖……有什么关系?”
顾非墨沉默了许久,就当沐知欢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居然开口说了话:“我……跟小颖……曾经是……恋人……但是——现在,她……她……只能是……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妹妹……而已。”
小颖回来之后,已经有不少人,爷爷,父亲,小薇,靖聿等问过他,他对洛颖究竟是抱什么态度的?
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从年少便开始相爱,直到三年前,她突然消失。他疯了一样地找她,却始终无果。或许在这三年里,他有过不甘,有过迷恋,有过恨,但是,有时候,时间对于人来说,真的是一个好东西。感觉会淡,爱恋会消失。
或许从另一方面来说,是他爱得不够深。因为在遇见阿浔之后,他也曾想过,如果她像小颖一样,突然消失,三年未归,他会不会等?他可以很肯定地告诉自己,他会等,此生非她不可。
可是,即便当初先对不起这份感情的人,是小颖。因为是她的突然离开,才让这份感情搁浅。但是……三年后,她回来。在医院初见的那一次,他心里是真的有恨的。恨她三年前的不告而别。可是恨的同时,他也心疼她的苍白柔弱。
小薇曾问他,那一夜,也就是阿浔的生日,他为什么要去见小颖?当时他没有答出来。
可是回去之后细想,他为什么要去见小颖呢?是因为还有爱恋?还是不舍?答案是,他对她,已经没有了三年前的那份执着和迷恋。但是爱情褪去之后,亲情还在。是的,那已经是一种亲情。
从小到大,他在那个家里所受的苦,她都知道。她会安慰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逗他笑。所以即便爱情不在,她的存在,对他来说,依然是有感情的,只是变成了亲情。他将她当成了自己要感恩的妹妹。所以,在她有困难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会出现。就像昨晚,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因为洛伯父跟洛伯母还在国外,她姐姐又不在家,她能找的人只有他。所以他急急赶了过去。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阿浔的感受的。只是他跟小颖的过往,对她的感情,三言两语真的讲不清。
今晚,本是小颖的钢琴演奏会。她邀请了他去,也邀请了非离,小薇,天麟等人。她说,那是她对过去的告别,是她给他们那群老朋友的礼物,是她新生活的开始。那样乖巧的小颖,在知道他跟阿浔的事情之后,真诚地送上她的祝福。
她说:阿墨,我们之间,终究是少了点缘分。虽然我没有见过苏小姐,可是,能被你爱上的人,是幸福的。阿墨,我祝福你跟苏小姐,能够携手一生,相濡以沫,白头老大。真的,阿墨,看到你幸福,我也会很幸福。
人人都说,爱到最伟大的境界,是看着对方幸福,而不是占有。
他知道,从小到大,小颖一直都是善良的。所以,他甚至都没有开口问,三年前,她为什么会不告而别。
他想,如果她愿意的话,她会亲自告诉他。如果她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
因为现在——他已经有阿浔了,已经有想一辈子执子之手的人了。
阿浔……阿浔……她今晚,是不是又要自己一个人了?他昨晚答应她要马上回去的,他没有做到。他之前也答应她,要陪她去她哥哥那边,他也没有做到。
阿浔……对不起……
沐知欢看着顾非墨纠结,愧疚,痛苦,幸福的复杂表情,叹了一句:“顾非墨,其实你是个让人值得去爱的人。可是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