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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碗儿见余老爹点了点头,‘哎’了一声,自己走了。
“怎了,做什不喜 欢'炫。书。网'小碗跟了?”余老爹亲了亲小粮儿。
“阿父,俺,俺不喜 欢'炫。书。网'佟姨娘。”小粮儿对着小手指,懦懦到。
“为什呀?”余老爹揉了揉胸前的小脑袋,细声的问。
“姨娘很讨厌,老是偷偷地瞄俺,俺朝她笑,她还低头。”小粮儿大声的控诉。
余老爹没出声,心里好像有块东西塌了似的,酸酸的:小宝贝原来要长大了啊。
“。。。。。。俺一生气,她就躲,俺又不是冲她的,她就是不来说话,好像很怕俺一样。不像阿母,俺生气,她也会来帮忙的,俺气错了,她还会替俺讲课,叫俺道歉,罚俺写字。”小粮儿终于止了声,吞口水。
“阿母是阿父名媒正娶的夫人,佟姨娘,周姨娘都是小妾。而且,周姨娘是阿母礼聘的,佟姨娘只是小轿抬进来的。小妾是夫人手下的兵,得听夫人的指挥,你也是小主人呀。你说,她能不怕你吗?俺知道你没有骂她,俺们也是讲道理的好人家,不随便冲人发火。可她的身份就是最末等的小兵,不管俺们为什生气发火,她都是小心的不出声,不惹祸,这才是她的本份。若她不做好自己的本份,阿母也要罚她的呀。你说,她小心一点的过日子好,还是日日被你阿母罚好?”余老爹抱着小粮儿坐在大石头上,时不时的揉揉那细嫩的小手,轻声的说。
“也要被罚写大字吗?会不会打手心?”小粮儿抱着余老爹的胳膊,闪着黑玉石一般的大眼睛,问:阿进写错字得挨手心呢,还是小谢好,从来不打俺,虽然每次被俺问的吐血水。
“是啊,而且晚上都不许睡觉连着写呢。”余老爹也板着脸。
“那算了,俺不气她了。”小粮儿很善良。
余老爹又搓了搓那可爱的小脑袋:“如果宝贝像对阿母一半的对姨娘,她就不会这样怕你了呀。你像对阿母一般的要糕子,要果子,嚷嚷这个好吃要多吃点。姨娘就会想:啊呀,姐儿这么给面子啊。自然就会乐呵呵的给准备了呀。这般相处熟悉了,姨娘也会像阿母一样的不怕你了。是不是?”
“是,那好吧,俺以后有好东西也稍稍分点给姨娘。”小粮儿小手比了一下给好东西的范围,歪了脑袋想了想,“阿父,快摘枣子,俺给姨娘也送一些去。”
余老爹抱了小粮儿骑到脖子上:“好,宝贝也一起摘喔。”
俩人乐颠颠的摘,捡着枣子。
余家大院里,余粒,陈晶叉着小腰,气势十足的来回走着:粮姐姐,你死定了,居然敢叫俺(我)们等这么久,哼哼。
第92章
秋高气爽啊,为了牛草榨糖水的事,余老爹早早就出了门,佟花花携子送中秋礼也只没碰到。只好李氏带了佟氏接见。一阵寒喧客套,李氏就端了茶,准备叫佟氏带客人到自己院里去。小粮儿也被桃花收拾利落,准备去上课,见佟花生有些生疏的看着自己,畏手畏脚的。也是,都快两年没见了呢,这小屁孩。
“阿母,俺带花生表哥去上课,好不?”小粮儿背好小荷包,确认了小碗儿篮子里的零食。
佟氏和佟花花一听,立马两眼放光:这表兄妹的,能多亲近就是好的。更何况那个庄里正经先生授课的学堂,可比城里那些闲散学士办的‘学堂’正规多了,就算不能听课,能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李氏稍稍思索了一下,点头:“那叫桃花送你们去学堂,如果谢先生不肯花生进去,就得叫桃花带回来,记得不?!”
小粮儿忙拉着佟花生的手,喊:“记得,俺阿母最好了。花生表哥,你不许哭闹喔,不然就得回来陪姨娘绣衣裳的。”
小孩子自然乐意和小孩子一起玩,佟花生见小粮儿带他一起上学,忙点头保证:“俺不哭闹,俺听话。”
“真是个好孩子。阿母,再再。”把佟花生给闹的红透了脸。小粮儿挥挥小手,飞了个飞吻给李氏,等安全跨过门槛了,回头朝佟氏,佟花花挥手,“姨娘,姨姨,再再。”
一时,又惹的佟花花眼红不已,一个劲的恭维李氏的教女有方,名门风范。
“粮姐姐,这个是谁?”自从阿父阿母同意了自己和粮姐姐一起上下课,陈晶就习惯了在自家门口等小粮儿和余粒,省几步路可以多睡会觉,多好。可今日这个是谁啊?拍开佟花生和小粮儿拉着的小手,昂着小脑袋占领小粮儿右侧的位置,陈晶很不爽的问。
小粮儿示意桃花拉着佟花生,瞪了一眼像只被抢食了的小公鸡似的陈晶,说:“这个是俺姨娘家的花生表哥。”
“瞎?!”陈晶纳闷了应了一声:唉,我刚才‘欺负’了粮姐姐的亲戚。
“瞎?!”本来一路都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睛余粒瞬间瞪大了眼睛,认真的盯着佟花生看:俺还以为阿晶呢?怎都没跟俺说一声呢??
“花生表哥,这个是陈晶,他喊里长大人叫‘阿公’喔,他阿父是当官的,你喊他‘晶弟弟’就行;这个是粒妹妹,俺大伯家的小妹妹。”小粮儿干脆站在路中间给人介绍开来。
“喔,幸会,幸会。俺是粮妹妹的表哥,俺叫佟花生,俺阿公是开米行的,日后你们到县城来到俺家玩啊。”佟花生毕竟比这里面最大的小粮儿还大上四岁呢,没了初时的生疏客套,越看小粮儿越觉得可爱,渐渐的也想起阿公做寿时那胖墩墩的小包子样。况且,眼前这群小萝卜头,还没自己的肩膀高呢,也稍放开了些。
“开米行?你家是卖饭的?”余粒歪着脑袋,对粮姐姐的花生表哥表示好感:要是阿三阿四的,俺才懒的问呢。
“嗯,这个,差不多吧,米就是用来做饭的。”佟花生想了想,点头。
正联络着感情呢,远远的一辆马车跑来,车夫见光天化日的,一堆人(仨萝卜头,佟花生,小碗儿,桃花)正占着路中央当树桩呢,忙喊:“快让让,快让让,俺冲来啦--”
“哇--”一时,朝东跑的见那个朝西跑,又掉头跟着朝西跑;本来朝西跑的么见这个朝东跑呢,又掉头朝东跑,乱成了一团。直到马车停下,陈晶和小碗儿还在你追我,我追你。
“吁--吁--”车夫火了,硬生生的把马给拉住了。看着那些绫罗绸缎的小身子,张了张嘴,没说话,腹诽:老子早就喊了,这群笨蛋,当这大道是晒谷场啊,玩的这么起劲。
桃花搂着小粮儿和余粒,佟花生也拉着她的衣襟在路边的墙角跟站着,等着陈晶和小碗儿归队。
小粮儿等大家都归队了,见马车离的还有些距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叉着小腰,伸着小手指朝车夫吼:“你超速!俺要跟谢先生去说出来!这是里长家的小孙子喔!回头再和里长大人也说出来。哼,你就乖乖在家等罚款书吧。俺们现在就去和谢先生说,哼。”趾高气扬的走了,留下一目瞪口呆的车夫,还有一匹垂头丧气的大花马。
到了学堂,谢洪齐已经对这种‘迟到早退’的恶劣现象处之泰然了。桃花见他给佟花生安排到最后一张靠门口的小桌子上,便嘱咐了几句小碗儿,自己回家去了。
“今日,我们来学‘增广贤文’。来,跟先生一起读:昔时贤文,诲汝谆谆。集韵增广,多见多闻。”
“西施闲闻,慧汝纯纯。极孕增广,多见多闻。”
“余粮,你来解析一下文意。”谢洪齐听着小家伙们的市场朗诵,点头。见小粮儿正回头冲她亲戚点头乐呢,坏心的抓猫到。
“是。”小粮儿得意的站起身,背着小手,“西施得空闲的时候,就会都教你怎么梳妆打扮。这样,俺们就得到许多关于变成美人的见识,多了解一些没见过的打扮道理,也是好事。”说完,昂着小脑袋,等谢洪齐夸赞。
“昔时,昔时,不是西施。”谢洪齐爆发了,跳了两下脚,奔到自己的大书桌上,开始狂草。
谢音,谢画,余粒,小碗儿都早已习惯了谢先生的状态,每次叫小粮儿答完题,他就会‘狂喜’(小粮儿下课之后拉着她们的解释)。
佟花生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先生怎会这般。若粮妹妹答错了,打手心就是了;若是答对了,也没必要要当场记下呀。疑惑的看了看小粮儿,小粮儿很无奈的摸了摸小脑袋:“俺家阿母给俺补课过的,先生又伤心了,唉。”一幅‘俺怎这般聪明’的看向院子,做高深状。
“这几个字,你读。”谢洪齐拿着大纸走到小粮儿身边,吸了吸气,平静的说。
“昔时某文,某汝某某,某某某文,多见多某。”小粮儿揪着小辫子,把不认识的通通以‘某’代替,“先生,字写的太难看了,俺不认识。”俺都会写信的人了,你还叫俺认字,这不是‘欺负’俺吗?!!瞧不起人。
谢洪齐闷笑了两声,极其温和的蹲下身子,指着纸条,念:“昔时贤文,诲汝谆谆。集韵增广,多见多闻。意思是,对于过去的名言,是有好的作用的,我们应该多了解一些,多记住一些,这样,会对日后的生活,课业有好处。记住了没有?”
小粮儿看着谢洪齐那紧绷着的笑脸,摸了摸小心脏,点点头,大声的说:“先生,俺记住了,回家俺叫阿母写了好好复习。”
谢洪齐满意一笑,拍了拍小粮儿的脑袋:“那今日的课就把这些字写十遍,而且要记住意思,明日先生要抽考。”说完,潇洒的出了门。不多会工夫,窗外那棵正值青年的桃树开始猛烈的摇晃起来,半黄不掉的桃叶被摇的纷纷落地,甘做护泥去了。
佟花生看看没事人一般的四小妞开始铺纸写字,尤其是装模作样摆大书法家架子的‘主凶’小粮儿,又看看外面那可怜且不甘的桃叶,还有无可奈何的树干,无语了。
“宝贝,今日上课好玩?”午时回了家,余老爹刚好和姜大站在门口说着事,一见宝贝回来了,一把抱起。
“好玩,先生又抱着树跳舞了呢。阿父,等下你给俺夹菜,俺写了好多字,手都酸了。”小粮儿晃了晃小胳膊,嘟嘴。
“好好,哪天阿父和先生去说说,不能一天写这么多字。呵呵呵。”余老爹又抱起扒着自己腿不放的余粒,朝佟花生点头回礼,招呼着众小萝卜头进屋吃饭。
午后不久,佟花花就要告辞回家了。李氏和佟氏都备了些回礼放上车,小粮儿被桃花抱着,扒着车窗朝佟花生嘱咐:“花生哥哥,你回家要写一篇‘俺到粮表妹家一日游’的文寄给俺喔,俺会写信了呢,俺也会给你回信的喔。勾勾。”伸出白白的小肥蚕似的小指,和佟花生拉勾。
“好了,姨姨要赶路了,宝贝快回来。”李氏笑着抱回了小粮儿,让她朝马车挥手。
“阿母,俺还要哥哥。”小粮儿搂着李氏的脖子叫。
“有,过几日伟哥哥就来了呀,很快喔。”李氏捏了捏小粮儿的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