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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宏彦下巴牵动着嘴唇冷得发抖一样的抖动着,激动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现在的心情复杂又矛盾,先前一直焦急着宁婉不给他回信儿,可是宁婉的电话真的打来了,说有了决定,他又紧张了起来。
他开始担心宁婉的回复,到底是要答应他,还是拒绝他。
如果拒绝了他,他要怎么办?
到时候,他可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宁氏”玩完!
宁宏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在嗓子眼儿里不停地跳来跳去打着鼓,想要知道却又害怕知道宁婉的答案。
他的嘴巴上上下下的,如抽了筋似的抖。
半天,才能发出点沙哑的声音:“那你……考虑的结果是什么?”
说完,宁宏彦猛的打了个哆嗦,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宁婉轻轻地呼吸了一个来回,才说:“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就来‘王朝’一趟吧!然后,我们再细说。”
“有!有!我有空!”宁宏彦忙不迭的用力点头,激动地脖子都涨红了,“我现在就过去!你在‘王朝’吗?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宁婉这句话,立刻就给了他希望。
如果只是拒绝,为了避免他的纠缠,宁婉大可以在电话里就直接拒绝,说她做不到,不能回到“宁氏”。
可是宁婉没这么说,反而让他去“王朝”详谈。
那么这件事,可商量的余地就太大了!
宁宏彦这么分析着,一颗心激动地就停不下了。
挂了电话,立刻抄起外套便往外跑。
走到公司楼下,却正好碰到任依芸迎面走进公司。
“宏彦!”任依芸叫住他,看他一脸急切的样子,心里便起了疑窦。“你这么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
宁宏彦一滞,心里转了几个弯儿,突然想到任依芸说不定就能在这里面起到不小的作用。
便说:“宁婉刚给我电话,说她考虑好了,让我去‘王朝’一趟。”
听到这,任依芸脸色立刻就变了,阴测测的沉下来。
可是想到宁婉可能是唯一能够帮助“宁氏”的,她又不好发作。
宁宏彦仔仔细细的看着任依芸,让任依芸也没工夫生气,反倒是被宁宏彦看的有些发虚。
“你看什么呢?”任依芸狐疑的问道。
“我在想,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见她吧!”宁宏彦说道。
“什么?!”任依芸尖声叫道,立刻引来了周围异样的好奇目光。
任依芸不自然的左右看看,又沉下脸来,低声说:“你什么意思!”
“别在这儿说,跟我来!”宁宏彦拉着任依芸的胳膊,左右看了看,便沉着脸往外走。
宁宏彦把任依芸拉进车里,任依芸才发作起来。
她尖声叫道:“你叫我去是什么意思!”
说实在的,她对宁婉的心情很矛盾。
以前,宁婉和宁温相比,实际上她还是疼大女儿多一些,毕竟当初怀孕的时候发生了那么不愉快的事情。
可是到底,宁婉乖巧听话,又善体人意,又是自己亲手拉拔了二十年的女儿,哪里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所以对与宁婉,她还是比较亲的。
只是后来出来了身份调换的事情,看到宁婉她便想起了佟品枝,想到佟品枝对她造成的伤害,连带着也恨起了宁婉。
可还是那句话,说到底,她跟宁婉也有二十年的母女情。
即使她不愿意承认,可是在宁婉失踪的这些年里,时不时的,她还是会想起宁婉,会替她可惜。
那种又恨又遗憾的矛盾心情,让她更加的歇斯底里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宁婉。
这些年里,她又不断地对自己催眠,告诉自己她替佟品枝养了二十年的便宜女儿,她被耍了二十年。
这种被耍弄的气愤不断地侵袭着她,也让她渐渐地,对宁婉越来越气,越来越恨,越来越敌对。
那二十年的感情,也在这种恨中,慢慢变得淡薄。
现在宁宏彦竟然说,让她跟他一起去求宁婉,这事儿来的也太可笑了!
她可没忘记当初自己是怎么把宁婉赶走的,当初说的那么狠,那么难听,把宁婉当乞丐一样的赶走,现在掉过头来,又让她去求宁婉,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宁宏彦就不怕,宁婉反过来羞辱她?!
任依芸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理解,气的脸都涨红了。
“你明知道我一直很恶心我替佟品枝养女儿的事情,还把她当亲生女儿那么疼!你明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把她赶走的,现在你又让我跟你一块去,要我去求宁婉?让我低声下气的求她?我的面子往哪搁!我做不到!”任依芸尖声说道。
“现在是讲究面子问题的时候吗?”宁宏彦不悦的说,“你先别急着激动,你听我说!”
任依芸气的,“呼哧呼哧”的直喘,却是不说话了,瞥了宁宏彦一眼,等着他的解释。
“你也知道,‘宁氏’的存亡,宁婉可是关键。现在袁小琪没用了,我们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就只有宁婉!她既然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是她答应回到‘宁氏’来帮助我们!”
“你想,如果是拒绝的话,她直接拒绝就好了,又何必让我去跑一趟?相互纠缠的事情,她肯定也不喜欢。她肯让我过去,肯定就是要答应了。这时候,咱们更得让她看到诚意!”
“她迟疑着不回来的理由,无非就是担心你不同意。”宁宏彦说道,“我是觉得,虽然当初你对她说了那些话,亲自把她赶了出去,可是在她心里,对你还是有母女之情的!”
“毕竟,这二十年的相处可不是二十分钟,过去就算了的事情!你们俩可是有感情基础的!她顾及着你,心里仍然把你当母亲看。就算你因为她是佟品枝的女儿而不喜欢她,可是这二十年来,你对她可也是了解的吧!”
“那孩子心软,所以我才会去求她,她虽然口头上说是要考虑,可到头来,不还是答应了我们吗?所以我想着,你跟我一起去,她肯定立刻就心软了,什么条件也不提就答应我们!”
“你去了,跟她多说点好话,多说点软话,别再拿着一张冷脸对她,让她回忆起我们从前的好,想到我们是一家人!自己有能力,帮助家人,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让她这么想着,痛痛快快的,一点儿疙瘩都没有的答应咱们的请求,这不是更好吗?!”
“只要把她哄好了,以后也就不用再担心萧云卿再对付咱们,这么一举多得的事情,为什么不干?!”
“跟‘宁氏’的存亡相比,你这点儿面子又算得了什么?我都能拉下这张老脸去求她了!现在,我也没让你求,只是让你去跟她说点好话,又能怎么的?也不会掉下一块肉来吧!”
“你跟她动之以情,让她想起你的好,拿出你们母女的关系来。就算,是为过去的事情认个错,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是,得能让宁婉死心塌地的为咱们做事!她回‘宁氏’来,只是来工作的,咱们才是‘宁氏’的主人,真正受益的,只有我们!说到底,她就是来替我们打工的而已!”
“你动动嘴皮子,就让她心甘情愿的来替我们挣钱,这不正好吗?”宁宏彦劝说道。
“可你让我对她低声下气的,我做不到!”任依芸铁青着脸。
宁宏彦的话,她很心动!
毕竟,要是“宁氏”没了,那她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过了一辈子的富日子,突然让她过穷日子,她怎么能受得了?
可是想想要给宁婉道歉,要看宁婉那张得意的嘴脸,她就受不了!
她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这辈子,还没有对谁认输过!
“没让你低声下气的!你就跟以前一样,和和气气的对她,对她表现的关心一点,嘘寒问暖的就够了!关键时刻,流几滴眼泪,装装可怜,难道这你还不会吗?”
“你就算不为公司,也得为自己吧!”宁宏彦说的嘴皮子都干了,如果任依芸再不答应,他可就该发火了!
任依芸低头不语,想了想,才说:“好吧!我试试,可我不保证,我一定能做到!”
宁宏彦终于满意的笑开,揽住任依芸的肩膀,轻拍着说道:“放心吧,我相信你,你一定做得到!”
……
……
与宁宏彦的激动相比,宁婉自始至终都那么平静。
她挂上电话之后,便给萧云卿去了电话。
萧云卿一见是她的号码,便笑眯眯的接了起来:“醒了?”
“嗯,一会儿下去吃个饭。”宁婉说道,“我刚给我爸打电话了,约他到这里来谈‘宁氏’的事情。”
萧云卿笑开来:“做得好,在咱们自己的地盘儿上,就不用怕被他欺负了去!”
宁婉笑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在这里我底气足一些,不然一会儿条件提出来,我爸一定会炸毛的。”
“快去吃饭吧!估计你现在得饿坏了。”萧云卿嘴角勾着笑,眼神儿都变得有点邪,意有所指的说道。
宁婉一听,呼吸一窒,立刻就涨红了脸:“干你的活吧!”
说完,便用力的挂断了电话。
被挂了电话,萧云卿也不恼,相反,对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笑的都能甜出蜜来。
到了楼下,封至军最先瞧见了她,立刻就迎了上来。
“我过来吃顿饭,一会儿我爸会过来,你们也别拦着了。”宁婉嘱咐道。
“好!”封至军二话不说的应下,也不问原因,“萧少的房间在二楼,要上去吃吗?”
“不用了,我就在大厅吃行了。”宁婉说道,“这个点儿,人也不多,我找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行了。”
而且一会儿面对宁宏彦的时候,有封至军他们看着,也方便些,她放心,萧云卿也能放心。
大庭广众的,宁宏彦就算是真恼了,也不好发作的太过分。
“行!”封至军点头,便跟在宁婉身后。
宁婉挑了一个角落,这里来人一般注意不到,可是坐在这里,却能将整个儿大厅都几乎全看在眼里,位置很是方便。
她点了白粥,油条和几道清淡的小菜,等待的时候,便无聊的打量了一下大厅的状况。
这才发现,原来这张桌子她曾经坐过。
就是当年袁野死亡,萧云卿受到枪击后住院,靳言诺来告诉她时,挑选的就是这位置。
当时,靳言诺坐的就是现在她坐的位置,而她就坐在对面。
现在换了角度,所以一时半会儿,她还真没有想起来。
当初靳言诺看似随意挑选的偏僻一角,现在看来却也是心思细致。
能够纵观全局,看清楚大厅中每一个人的状况,却又会不引人注意。
宁婉没事,便打量起大厅,她看了看手机,是十点三十五分,这个时间过了早餐,却还没到午餐,所以来吃饭的人不多。
大厅里三三两两的坐着,很安静。
她点的早餐很快就到了,宁婉也不着急宁宏彦什么时候到,便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吃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便看到宁宏彦匆匆的出现在“王朝”的门口,焦急的伸着脖子张望打量。
然后,宁宏彦突然转身回头,对着门外招了招手。
下一刻,宁婉撕着油条的动作猛然一顿,双瞳在目中颤抖着瞪大。
顺着宁宏彦招手的方向,一个看起来颇贵气的妇人正扭捏着,低着头慢慢的走进来。
那妇人,正是任依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