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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些充满了古意的建筑,宁婉甚至都忘了自己是个现代人,有种自己穿越回了过去的错觉。
随着汽车的行驶,看着沿路的风景与建筑,她不禁想起了王勃的《滕王阁序》。
她记得,《滕王阁序》中说,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她没有亲眼去见过滕王阁有多么的巍峨壮观,可是她敢肯定,这文中所描绘的,若是安放在这“岚山大院”之中,绝对不会夸张。
相反,“岚山大院”的波澜,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雷克萨斯终于停留在一处主院落的门前,因为那大门与台阶门槛,车子驶不进去。
进了这院落的大门,还需要走很长一段石板路。
这里,简直被闻家打造成了一处小故宫似的!
封至军下了车,为宁婉打开车门。
两人刚刚走到门口,就见柴郁迎面走了过来。
“少夫人!”柴郁恭敬地叫道。
宁婉挺讶异的,不由问道:“闻人知道我要来?”
“少主说今天少夫人就该来了,只是具体不知什么时候,让我一直在这儿候着呢!”柴郁点头致意,说道。
“还真是闻人的风格,只是辛苦你了!”宁婉微笑道。
“不辛苦,只要少夫人今天来了就成,不然我得在门口过夜的!”柴郁也笑道,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闻人可是说了,让他在这儿等着,等到宁婉来了为止,宁婉不来,他就别想走。
宁婉摇头苦笑:“辛苦了,走吧!”
“是,这边请!”柴郁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便走在前面带路。
宁婉总算是见识到了,闻家远比外表所看着的还要大!
在柴郁的带领下,穿过重重回廊,又踏入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院,穿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圆形石门,才终于来到一处四合院。
宁婉这一路,可真算是长了见识,看着这些风雅又别致的建筑,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文人的雅趣。
可是不管怎么看,总觉得这地方和闻人无法画上等号。
“这里就是少爷住的院落。”柴郁解释道,“请进吧!”
这一次,柴郁是停留在了后面,让宁婉走在前面,先进了圆形的拱门。
不需要柴郁的指引,宁婉也能找到闻人的住处,便是直冲着门的那正中间最大的一栋建筑,因为古装片都是这么演的。
等走到门口,还没有跨过那高高的门槛,从门口便看到闻人在里面焦急的来回踱步转圈,他背着手,还念念有词的。
“他。妈那女人也真沉得住气,难道还让小爷倒贴着去帮忙吗?爷也是有身份的人啊!谁不上赶着求我帮忙,要是让人知道小爷上赶着去帮人的忙,我这脸往哪儿搁?”
“操!可万一她真来了,我要怎么帮?他。妈萧云卿怎么就这么不安分,招谁不好招上面的人,这事儿要掺和进来,闻家恐怕是要危险啊!”
“不过小爷可是仗义的人,危险算什么?安稳了那么长时间,皮倒是真有点儿痒,需要找点儿刺激!”
“妈。的怎么还不来,在监狱里呆久了可是会被爆菊花的!尤其是萧云卿长的那受样儿!”闻人念念叨叨的,声音很小,苍蝇嗡嗡似的,也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得清。
宁婉站在门口,还真不知道他在念叨些什么,只觉得他这反映真是神神叨叨的。
柴郁在宁婉的身后,伸着脖子看算是看清了闻人在里边儿干什么。
他都没脸去看封至军了,你说让人知道他跟着一个这么二的老大,他的脸又往哪儿搁?
瞧人家相逸臣,萧云卿,走哪儿都风度翩翩的,那叫一个气势。
再看看闻人,不管熟不熟,妈。的没有不说他二的!
“少主!”柴郁实在是忍不了了,高声叫道,“少夫人来了!”
闻人一听,这才停止了动作,看向门口,一见宁婉,满脸放光,就跟见了亲人似的。
宁婉还头一次见闻人这么热情,着实有点儿接受不了。
宁婉不知道,柴郁可是知道,闻人这真是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儿干,正闲得慌。
正好萧云卿出事,他就上赶着想掺和掺和,最好还能给自己制造点儿危险,让自己也难受难受。
柴郁觉得,闻人这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宁婉!快进来!快进来!”闻人招呼道。
宁婉笑笑,带着封至军一起走了进去。
封至军也总是理解不了闻人的思维,更是曾经不止一次的同情柴郁。
跟着这么二的老大,受他诡异思维影响的多了,柴郁早晚也会变二的。
“快坐!快坐!”闻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与礼貌,招呼着宁婉。
闻人这股热情劲儿,这股礼貌劲儿,让宁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因为闻人的热情实在是太过耀眼,宁婉进门后,都没怎么注意屋子里的陈设。
现在闻人指着精美的梨花木雕花木椅让宁婉坐,宁婉这才注意到这屋内的布置,就像它的外表一样的古朴复古。
屋内全都是木制的家具,古老的雕花工艺,看起来已经有了不少年月,就连颜色也并不是那么光亮。
可以看出这些家具都受到了很好的保养,可依然难掩岁月的暗哑。
这么一瞧,便知道恐怕这是一屋子的古董了。
“柴郁,快给宁婉上茶!”闻人不耐烦的挥挥手,那表情,好像是在责怪柴郁真没眼力劲儿。
闻人吩咐的时候,佣人已经把茶果送到了门口。
柴郁到门口把茶果接进来,先给闻人倒了茶,而后又给了宁婉和封至军。
宁婉盯着桌上的茶杯,对古董她是没什么研究,不过经过了这一路的见识,若是柴郁告诉她现在用的杯子也有几百年的历史,她也不会吃惊。
闻家也着实不掩饰他们的豪奢,满屋子的珍稀,就是那些花瓶,砸一个就等于是砸掉了一栋豪宅。
在茶水从壶嘴中倒出时,一股清香的气息便扑鼻而来。
耳边还传来了茶水轻轻拍打茶杯,发出的清脆“叮当”声,随着茶水上涨,水流相击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也着实悦耳。
茶水的清香伴随着缓缓上扬的热腾腾的烟气,清香随着热气的升腾而渐渐地弥散在空气中。
屋中除了木椅自然的香气,还掺杂上了茶水的香味,让人的心情也渐渐地舒缓了下来。
闻人坐在主座上,似乎是终于发现了自己刚才热情的过了头,这才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大爷的姿态来,身子向后靠着椅背,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这玉扳指是他前些日子刚刚拍卖来的,据说扳指上带煞,因为是从某个古墓中挖出来的。
这墓先前被盗过,玉扳指也是盗墓者给带出来的。
闻人参加的这拍卖会,自然也是地下拍卖,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参加的。
据说这座古墓虽然并不如后期那些皇帝的陵墓那么的壮观广大,但是里面的机关一点儿也不少。
进去三个盗墓贼,有两个死在了里面没能出来,另外一个也只能来得及把这玉扳指拿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也就只剩下了半口气,能活下来实在是命大。
因为盗墓者的曝光,也让这座墓曝光,惊动了国家的考古队,国家才派人进行正正经经的挖掘。
他们进去发现了那两名死掉的盗墓者,两人身上分别中箭,一人前胸中了两箭,另一人是在后背靠近心脏的位置,和臀。部中了两箭。
后背中间的人,是死在靠近出口的位置,头朝着出口趴着,估摸着是失血过多,再加上伤重而亡。
当考古队深入后,发现墓主人已经有半只身子被拖出了棺材,尸体趴在棺材边儿上,双手耷拉在地上。
指甲暴露在空气中,已经脆弱的破碎。
骷髅头骨带着腐朽的皮肤,头皮上还带着稀疏的头发。
尸体的左手拇指断掉,便应该是在盗墓者取扳指的时候,将尸体的拇指给不小心弄断了。
古墓主人的身份还没有查出来,初步估计应该是战国中期左右的。
但是从陪葬品来看与规格来看,墓主人的身份应该也不低,至少是诸侯国的一个王侯。
而且,里面也有兵马俑和一些武器铠甲。
墓主人身上穿的铠甲,经研究应该是当年他征战沙场所惯用的,是皮甲上面又另外缝制的铁甲。
若按战国时期来看,铁甲在当时绝对是奢侈品,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资格使用的。
单凭这一点,考古的研究人员便能断定,这里的墓主人,身份极高。
而这枚玉扳指,虽然是地下拍卖,可是能组织的了这样一个拍卖会的人,也必定是极有实力的。
他自有渠道找专家去鉴定真伪。
专家是一位古玩界的泰斗,同时对于考古也深有研究,所以他说的话,可是相当权威的。
经这位泰斗鉴定,这枚玉是极为罕见的血玉!
这血不知道是来自于谁,极大的可能便是那墓主人。
因为考古队推测,那名墓主人是战死,并且在死时怨气极大。
而这枚玉似乎是跟随了墓主人一生,从未被摘下过,墓主人的血渗透到这玉扳指中,虽然并不如传说中的血玉那么鲜红悚然。
这枚玉扳指上,只有宛若眉心一点红那么大小的涣散殷红,在这片殷红周围,还散落着点点的并不甚明显的血红花点。
泰斗说,因为这玉扳指并没有塞入尸体的喉中,而是始终戴在手上,其中的怨念与血红,并不如在喉咙中保存那样的深入。
这殷红的形成,恐怕是墓主人受伤时的血染,以及经年累月的沉淀。
可因为墓主人是含怨战死,这血中的怨气恐怕一点儿也不比后一种血玉少。
即使是如此,能够划入血玉这一行列,已经是极为珍贵的!
在拍卖之前,拍卖师特地强调了这一点。
因为能来参加这次拍卖的,非富即贵,越是贵人,越是对于一些事情极为讲究。
对于一般人口中的“封建迷信”,贵人们却是十分相信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拍卖师特地强调了这一点,一面某些人介意,拍下之后,在日后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同样的,也有些人不信这些,甚至是有些相信可是却反骨的就是想要打破这种邪性。
更有一些人嫌生活无聊,吃饱了撑的想给自己找点儿麻烦,例如闻人。
于是,这枚血玉扳指也遭到了激烈的争抢,最终被闻人给拍了下来。
他把血玉扳指戴在左手拇指上,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扳指缓缓转动,将有血的那一面调到了拇指外侧,有一半的殷红露在上面。
这枚血玉扳指着实好看,羊脂白玉,白的温润通透。
就是因为这白玉的温润颜色,显得那原本并不算多的殷红格外的鲜艳刺眼。
白上的一抹红,带着鲜艳却刺眼的忧伤,仿佛从上面有一股血腥气味冲进鼻中。
红色渗进白玉之中,表面光滑的没有一点瑕疵磕绊,仿佛那里面的红就是天然形成。
闻人就从来不信这些,那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看着这枚血玉扳指就别不开眼,死活都要把它拍下来。
现在看着这枚血玉扳指,他心里的无聊与***动更胜。
“咳!”闻人干咳了一声,才故作不知的问,“宁婉啊,你可真是稀客,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哎对了,云卿呢?他没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