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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论两个人的爱,或许温浩辰比不上她那样深刻,可如今,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又经过曾经失去过她之后,他的爱完全比她还要深,让他放下尊严和面子,义无返顾的追着她。
他双膝陡然跪在地上,在夜里,那双绿眸更显晶亮,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下跪,就连以往他想她求婚,都不曾下跪过,声音里带着恳求,“老婆,我求你回来可以吗?我们已经错过了一个漫长的五年,我不想我们再错过一辈子,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时间匆匆过,恍惚间,她能看到这个男人眼角有细小难以察觉的鱼尾纹,他们都已是不小的年纪了,错过了青春,没有时间再去谈一场疯狂的恋爱。
他要的只是安心,然安如萱就是他的安心。
两人分分合合,时间越过了漫长的路,记得他们刚认识时,他还年轻只有二十六,岁月催人老,一场监狱之灾,短短的年数就将他们推向三十。
安如萱看着他没再动,黑亮绝然的双目丝毫没因他的下跪而改变坚定。
温浩辰想从她眼里看到一丝心软,反复的注视仍是没有丝毫变动,他便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因为自己把尊严放下而改变,“安如萱,你怎样才能原谅我?还是说,用我杀了你父亲的代价去还?”
“如果我说是,如果我说我要你用命去还呢?”安如萱不但没否认,反而话语里更增添了逼迫感。
跪在面前的男人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心痛,抬手徐徐拿出衣服中的手枪塞到她手里。
放下手时,温浩辰右手摸向了安如萱的肚子,引得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你做什么!”
“我就摸摸。”他薄唇勾起一抹凄凉的笑意,明明是要做父亲的喜悦,笑在他脸上却异常令人心疼,“你怀小墨的时候,我没机会照顾你,陪着你,现在这个孩子……我还是没有机会照顾,也来不及看孩子生下来的样子,不知道是男是女?等我走了,记得别再吃泡面,别再看电脑用手机,别再跪下来擦地板,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以后孩子们问起他们的父亲去了哪里,你千万别把我们这些事告诉他们,他们会恨你的,你就说我……”
“砰——”
“别再说了!”
开枪声与她同时射出,在暗夜中回荡,只见他胸口处有一潭血水,只一秒的时间,就染湿了整片胸前的衣服。
记忆流转,记得那年,他倒下时,眷恋的眸里倒映着她苍溟的容颜,却没一滴可贵的泪水……
后来,记得那年,他闭眼后,她跪在他面前不停掉着泪水,嘴里念着:“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
再记得后来,他和她说,他只能活两年的时间。
一年在病床上度过,另外,他只有一年的时间给她和孩子们。
但他说,他不恨,因为她能原谅他,哪怕只有两天,他都愿意挨这颗枪弹。
……
安如萱起身离开这片空地后,就回到她和安暖墨租的宾馆里,才打开门,就看到五十多岁的妇女待在宾馆内,样貌熟悉,再一细想,就想到以前在森林里碰到的那个柳姨!
柳姨见她回来了,和蔼道:“如萱,你可回来了,我在这儿等你好久了。”
“是啊妈咪,你去哪里了?小墨在等下去就要进医院了。”安暖墨边挥舞着手里的匹萨,边调笑着。
这小鬼最后还是对外人放行进来,但幸好这人是柳姨,安如萱就没在意,“柳姨,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说话间,安如萱瞥向桌子上的照片,有几张照片还异常的老旧,都有些泛黄了,安暖墨指手道:“妈咪,你知道这照片上的人是谁吗?还有哦,你不能再叫我外婆为柳姨了,妈咪,你也有妈咪的喔!”
安如萱被这儿子说得有些晕头转脑的,拿起相册开始一张张翻过,从第一页翻起,一张张让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些照片上的人,不就是她自己吗!?
这位柳姨是怎么有的?
安暖墨前面又说自己也有妈咪?柳姨是她……母亲!?
安如萱讶异的看向柳姨,双唇微微翕动着,不可置信的问:“你……你……我和你是……你是我……?”
柳姨见安如萱话也说不清楚,也不知道这个女儿满不满意自己,只点了点头,应声道:“嗯,我是你母亲,如果你嫌弃的话……我就当没来过好了……”
毕竟她身份微薄,出生平淡,她的余生还是在森林里度过的,要不是为了躲避那个男人的追杀,她也不至沦落至此。
安如萱见柳姨像是要拿照片走人,连忙摇头,“不是的妈……我没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从没想过我会遇上我的亲生母亲……”
两人一个听着听着就哭了,一个说着说着就哭了,最后抱在了一起。
安暖墨边吃着匹萨,边一眨不眨着看着妈咪和外婆,她们在哭,而他却面无表情的吃着东西,这点让安如萱恨不得扇一个巴掌上去。
“妈,你怎么不早点来看我?怎么不早告诉我有你这个妈?”安如萱不满的抱怨着,伸手又擦拭着她苍老的面颊。
柳姨吸了吸鼻子,眼里有一丝为难,但想到两人既然见面了,也没必要继续隐瞒什么,边道:“如萱,妈不瞒你说,其实一直没来找你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你爸。”
“你是说萧锋?”安如萱没发现她脸上的异样,只是有什么说什么,“我见过爸了,可是爸他又……妈,你别难过。”
柳姨面色很不好看,不是因为萧锋死了而起的不悦,还是另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妈没难过,妈为什么会来这里,也都是萧锋赶来的,自从你离开那片林子后,你爸就追到我的住所来了。”
“如萱,我记得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和你说过,那个男人总是追着我不放,只要我一离开那片林子,有时候都能被她发现,还有妈手臂上的伤,也是他开的枪,这你是知道的吧?”
安如萱经她这么一提,反倒将之前柳姨说的话全都想起来,将信将疑道:“知道,可爸他后来……”
“别再叫那个畜生爸!”柳姨向来好脾气,但听到安如萱左一声,右一声的喊萧锋为爸,心里总有一种不痛快,开口道:“就在你离开那片林子后,你把就派人放火把那屋子给烧了!那时幸好妈逃了出来,不然你连有我这个妈的存在都不知道!”
“还有,你那所谓的爸对你也没按好心,妈上回在你结婚那天也到了场地,但妈看到了那个畜生对你下药!”柳姨目光凶狠,一件件叙述萧锋的事,“别看你是他亲生骨肉,可他根本就没打算认你这个女儿,他眼里的女儿只有家里那个老婆生出来的萧宁娅!”
柳姨拿出一个老旧的相机,她平时也不能出去上班,所以并没什么钱,这些年拍的这些照片全都是靠着这个老旧的照相机。
她调出了一张照片,画面上是萧锋拿着一瓶白色药瓶,取了一颗药丸扔进酒水里!
然那杯酒,则是安如萱和温靖远结婚敬酒时的红酒,只是后来他们俩没能结婚,所以酒也没有被人沾。
柳姨指着照片大骂:“如萱,你说他安没安好心?要不是妈拍到这张照片,我看你都不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那是颗什么药,可是不管什么药,为什么要下在这个时候?又为什么不和你说一声!?”
安如萱视线一直凝注着萧锋手里的白色药瓶,忽然起身去翻一直拖着的行李箱,将里面的衣物等等全都洒落在地上,从中找出一个白色药瓶,拿到照相机面前与萧锋下药时的那个药瓶比较了下。
因为这个药瓶是白色的,上面没印字,什么都没有,所以很好认出,无论是在形状上,还是哪方面,全都一模一样!
原本柳姨在安如萱结婚那天目的很简单,只是想参加自己女儿的婚礼,所以拿照相机想给她偷偷拍照,以后可以看,毕竟只要萧锋存在的一天,她和安如萱相认都是一种困难。
这么多年来,她全都靠着这些照片记忆安如萱的长相,每半年或是一年再出去找一次,找得到还算运气好,找不到只能是徒劳。
只是眼前的女儿似乎神色十分不对,就见安如萱放大瞳孔看着照片上,那个白色药瓶!
柳姨疑惑道:“咦?如萱,你怎么会有这个药瓶?”
安如萱手颤了颤,记得那天,萧锋被温浩辰开枪杀死后,她抬他离开时,萧锋口袋里就掉出这个药瓶,当时分不清萧锋只是昏迷还是已经死了,她就将药瓶里的要放入萧锋嘴里,后来!
她拖着萧锋走着走着,就感觉肩上一直有血,看到的是萧锋嘴角源源不断的流着血!
如果说萧锋一开始就被温浩辰杀死,没有心跳的话,那他就不会吐血!因为人都死了,五脏六腑怎么可能继续运转!
只是当时她没想到,只以为萧锋毙命,尽管是如此,但更准确的说,萧锋在被抬起的时候还是活着的,只是生命迹象微弱,要死也是会再过数分钟时间才死去。
很不巧的安如萱喂了他那颗药丸,本就是垂死之人,那颗药便是更让人发作药性。
那么如此来说,萧锋放入酒水里的喜酒,就是有吐血的作用!
安如萱一惊,萧锋那晚在自己身上吐的血她是知道的,那麽多的血液不死也大量失血而死了,难道她一心想认的父亲,到最后是想害死她的人!?
再仔细想想,哪个做父亲的到了结婚那天还不认自己女儿的?
原来萧锋是根本没打算认她!反而还想杀了她!也难怪萧锋还想杀柳姨,恐怕是怕这对母子活在世上会影响到他日后的……名声!?
哈!多么可笑的事情!
柳姨见安如萱把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消化了,也不再做分析,“如萱,那个畜生……你还认不认?”
安如萱刚还沾满的泪水,眼里就滑过恨意,“不认!”
混杂着泪水的双目,还不满红色血丝,那个父亲他曾尽过什么责任?不但没认自己,还在知道她是他生的之后想要亲手杀了自己!
同样没尽责任,对于柳姨她更为心疼,单凭那些陈旧的照片来说,就看得出柳姨有多思念她,二十几年来,恐怕柳姨的生活都在看着这些照片中度过!
比起这样的父亲来说,她宁可当作从来没有过!
柳姨心疼的抱了抱自己女儿,道:“乖女儿,以后妈都在你身边,以后我们俩都不会再过的那么苦,该走的人都走了,我们好好的。”
柳姨又摸了摸安暖墨的头,问:“如萱,我的小孙子到底是谁的孩子昂?他父亲呢?”
这句话着实把她问倒,安暖墨的父亲?难道她要说,就在刚才她出去买饭的时候,她亲手杀了小墨的父亲!?
当着孩子的面,她可说不出口,逃避道:“妈,小墨以后都有我一个人带就可以了,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都是我们一家三口过日子。”
柳姨也没再问下去,却把安如萱的话当成了第二个自己,未婚先孕,反而孩子的父亲还不要母子俩,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结果。
三人在宾馆里住了一晚后,柳姨就将安如萱和安暖墨带到平民房里,那是柳姨的房子,在以前还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