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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艳阳高照,已是六月的天气,虽然还没有到最热的时节,可是,也已经酷暑难耐了,一早,萧宝卷就对潘玉儿道:“太上皇妃,今日奴才伺候您老人家去避暑山庄,如何?”
潘玉儿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称呼,闻言笑得花枝乱颤,不过还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嗯,好,小卷子,你去准备吧,我就在这儿等着。”说完,眉眼间的笑意还是没有掩盖住,转瞬变成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遵命。”萧宝卷乐呵呵的去下旨了,潘玉儿眉眼弯弯的看着萧宝卷的背影,觉得皇宫的日子果然不错,看来自己这步没有走错。
带上苏蓉,潘玉儿坐到了萧宝卷为她准备的软轿里,而萧宝卷则跨上了一头高头大马,走在轿子的后头,好像仆役一般,刚刚走出璇仪宫的宫门,迎面碰上礼部尚书史大人,史大人抬头一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大声道:“皇上,您不能这么出去啊。”
萧宝卷眉头一皱,道:“史大人,朕要出宫,难道你要阻拦吗?”
史大人的头磕的如同捣蒜一样,道:“皇上要出宫,臣不敢拦,只是,这样,”他手指着萧宝卷身边的软轿道:“这样,有损皇上的威严,不成体统啊。”
萧宝卷的面色一寒,双眼登时射出如鹰般的阴戾,沉声道:“你竟敢说朕不成体统?”
史大人满头冷汗,心肠一硬,头磕在地上,拼命的谏道:“皇上,您乃九五之尊,理应坐在轿中,方才与您的身份匹配,如此跟在轿后,实在是有**份,轿中之人无论是谁,又如何能够受得起如此待遇,定必折寿,还请皇上三思啊。”
潘玉儿在轿中不敢出声,苏蓉一动不动,萧宝卷却是大怒,这个史大人,平日里就是个老顽固,屡次逆他的意,他早就想要除掉他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还敢说潘玉儿会折寿,简直让他不可忍受。
他一马鞭抽到了史大人的身上,怒道:“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如此目无君主,以下犯上,犯了大不敬之罪,来人,把他拿下,三日后斩首示众,朕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再说三道四。”
立刻有人应声上来,拖着史大人就走,苏蓉暗自摇头叹息,史大人凄厉的叫声越来越远,“你这个昏君,大齐早晚会亡到你手中的。”
萧宝卷大怒,大声道:“将他关到天牢,先痛打二百棍。”
自有人领命而去,萧宝卷翻身下马,来到软轿前,掀开轿帘,柔声对潘玉儿道:“爱妃,没有吓到你吧?”
潘玉儿脸色苍白,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有陛下在,臣妾什么都不怕。”
一句话说的萧宝卷心花怒放,刚才被史大人搅了的兴致立刻又高涨起来,笑道:“奴才为太上皇妃分忧,是无上的荣耀。”
潘玉儿扑的一声笑了出来,刚才忐忑不安的心现在也放了下来,队伍再次启程,一路浩浩荡荡,许多文武百官都看到了,却再也没有人敢上前说一句,萧宝卷洋洋得意的骑在高头大马上,昂首阔步的出了皇宫,甚至没有跟群臣交代一声,就这样走掉了。
在避暑山庄待了两天,萧宝卷终于架不住一众大臣的联名上书,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齐齐恳求萧宝卷快点回来,萧宝卷无奈,只得愤愤的离开了雕栏玉砌的避暑山庄,离开了阴凉的亭台水榭,回到了酷热的皇宫。
每日在宫中放置了大量的冰块降温,虽然不热了,潘玉儿却又觉得无聊,三伏六月天,想要去御花园赏花都觉得太热,可是潘玉儿却想要坐在房中欣赏到花草树木,园林景致,她将这个念头向萧宝卷一说,萧宝卷立刻下旨,将阅武堂改建成芳乐苑,在偌大的练武场上栽花种草。
御花园的花朵姹紫嫣红,可是,在六月的天气里,太阳的暴晒之下,上午移过来还鲜艳夺目的花朵,到了下午就叶黄花凋,纷纷坠落,第二天还要再重新移植,后来,御花园的花已经满足不了潘玉儿,萧宝卷就再次下旨,大批的人马到百姓的家中刨树抱花,几人合抱的大树,费尽人工移植过来,却总是没几天就树叶凋零,落叶纷纷,仅供瞬间的赏乐。
苏蓉实在看不过眼了,悄悄的提醒潘玉儿,不可这样劳民伤财,潘玉儿却满不在乎的道:“陛下又不用亲自动手,只不过移几棵树啊草啊过来罢了,有什么劳民伤财的?红莲,你忧虑过多了。”
此时此刻,奢靡的生活已经覆盖了这个女子的眼,让她忘记了当初苏蓉是怎么帮她躲过那么多的灾难的,反而对苏蓉的话不以为然,苏蓉苦笑着想,她现在有了萧宝卷做靠山,这个在此刻拥有至高权力的人,当然会比自己说话更有分量。
第016章 南齐天子宠婵娟
芳乐苑成了潘玉儿赏花观景之地。阶庭之内芳草凄凄,绿草茵茵,全都是侍卫们刮取的草皮覆盖其上,以保持触目皆绿的效果,潘玉儿携着萧宝卷的手,游走在亭台楼阁之间,潘玉儿小嘴一翘,道:“小卷子,这里满目都是绿色,也太单调了吧。”
萧宝卷闻言,冥思苦想了半晌,眼眸一亮道:“太上皇妃,奴才有一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
“奏来听听。”潘玉儿一本正经的说道,说完,还调皮的朝萧宝卷伸了伸舌头。
萧宝卷神秘兮兮的道:“奴才还是等效果出来了让太上皇妃观赏好了。”说完,招手叫来身边的小太监,附耳对他低语了几句,就挥手让他离开了。
潘玉儿不知他搞什么鬼,也不多问,第二天一起床。潘玉儿打开窗子,先吃了一惊,只见院中的假山园林,全部被涂成了五颜六色,不远处还搭建了一座台阁,上书紫阁,萧宝卷牵起潘玉儿凝脂般的小手,道:“爱妃,走,朕带你去看看。”
一步一步登上台阁,潘玉儿登时羞得面红耳赤,只见墙壁上绘满了**,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仿佛在看着她一样,让潘玉儿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萧宝卷从背后抱住了她,道:“爱妃,你喜欢这里吗?”
潘玉儿的呼吸都不稳了起来,低垂着眼眸,慌乱的道:“陛下,我们,还是下去吧。”
“为什么?爱妃,朕专门建了这紫阁,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享受人间最快乐的事,不要逃避啊。”说完,萧宝卷一把打横抱起了潘玉儿,将她放在了正中央的一张宽大的软榻上。
潘玉儿这才发现,原来这里软榻香枕。一切都准备好了,锦被也是绣着鸳鸯一起飞的图案,她的俏脸绯红,萧宝卷早就迫不及待的将她压到了身下,喘息着道:“太上皇妃,以后奴才就在此处伺候你,如何?”说完,不等潘玉儿回答,炽热的吻就如雨点般的落下,空气中流转的温度就立刻升高,阁中处处充满了奢靡。
炽热的太阳终于觉得累了,隐藏起了自己的笑脸,天色阴沉,还刮着丝丝的凉风,潘玉儿一早起来,就欢呼起来,拉着萧宝卷要出去玩,萧宝卷自是对她唯命是从,带上苏蓉和小安子,还有萧宝卷贴身的侍卫宫女,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宫。来到山明水秀的灵秀山狩猎。
玩兴正浓时,萧宝卷身边的曹公公接到通报,说是宫中有要事求见皇上,他对小皇帝说了,萧宝卷毫不在意的道:“一定又是那帮老古董,逼着朕回宫,朕好不容易才出来玩一次,一定要尽兴而归,不见。”说完,又搂着潘玉儿,握着她的玉手,帮她拉满一张弓,朝着远处的一只梅花鹿射去。
“射中了射中了。”潘玉儿高兴的大叫,回过头就在身后的萧宝卷脸上亲了一下,小皇帝乐得哈哈大笑,早把身边的曹公公忘到了九霄云外,曹公公无奈,只得去告诉来人继续等待。
直到日暮西沉,萧宝卷才尽兴,和潘玉儿一起回到临时休息的凉亭,等候了近一天的传话太监直到此刻才得见皇上的面,他连滚带爬的跪着膝行到萧宝卷的身前,叩头道:“皇,皇上,璇仪宫大火,请皇上下令开宫门救火呀。”
萧宝卷一听,猛然站起,潘玉儿和苏蓉也大惊,萧宝卷怒道:“狗奴才。你怎么不早说?”一脚将小太监踢到台阶下。
小太监有苦说不出,只得又爬上来,战战兢兢的跪在萧宝卷的身前,萧宝卷问道:“大火烧了多久了?”
小太监伏在地上,声音都是颤抖的道:“大概有三个时辰了。”
萧宝卷怒极,三个时辰,有多少东西也烧完了,又是一脚踹在小太监身上,潘玉儿已经哭了起来,萧宝卷回身抱着她安慰道:“乖,不要哭,朕再给你建造一座更大更豪华的宫殿,这座没了就没了。”
潘玉儿扬起泪汪汪的小脸,道:“你说的是真的?”
“君无戏言。”萧宝卷信誓旦旦的道,潘玉儿破涕为笑,苏蓉却更为担心殿中的太监宫女们,潘玉儿一出来,宫门关闭,没有皇命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逃出来。
回到宫里,苏蓉登时被惊得目瞪口呆,只见璇仪宫早已被烧得七零八落。成为了一片废墟,连带旁边的矅灵宫,瑞阳宫等十几个宫殿,都被烧成了废墟,不过另外两个宫的宫人都跑了出来,只有璇仪宫内,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烧焦了的尸体,惨不忍睹。
苏蓉失魂落魄的回到流华宫,萧宝卷下旨让潘玉儿暂住自己的流华宫,所以苏蓉也跟着住在了这里,而其他失去了宫殿的妃嫔。却被分配到了其他偏远的宫殿中,一时之间,孰轻孰重,一眼分明。
第二日,萧宝卷就下令大兴土木,重建宫殿,履行对潘玉儿的承诺。
潘玉儿自此就在流华宫住了下来,大齐自建朝以来,潘玉儿是第一个可以住在流华宫的后宫妃嫔,其风头一时无人可及。
过了不多久,萧宝卷又做出了一个令满朝文武,乃至全国百姓都震惊的举动,在皇宫中搭建了一个市集。
起因依然是潘玉儿,这个出身市井的女子,在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很怀念市井的生活,萧宝卷为了哄自己这个心头的宝贝,让她重温旧梦,不惜顶着非议,做出了这样一个惊世核俗的举动。
苏蓉真的是佩服萧宝卷的想象力,她来往古代这么多次,从来没有一个皇帝对一个妃子,会像他对潘玉儿一样,宠溺到了极点,不管潘玉儿有什么愿望,他不管费多大的事,都会想办法满足她,就好像这次。
“红莲,你来,给我做师爷,我要去断案了,你帮我记录。”苏蓉跟着潘玉儿来到市集上,立刻就被安排了职位。
潘玉儿这次是市令,而萧宝卷就是一个小头目,负责去捉拿在市集上闹事的小商小贩,这次,他送来的,就是两个因为几文钱而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动手打架的商贩。
“见到市令大人,还不跪下。”萧宝卷春风满面,得意洋洋,一声怒喝,两个“商贩”立刻吓得瑟瑟发抖,跪在了潘玉儿的脚下,潘玉儿高兴的格格直笑,好半晌才止住笑声,咳嗽了一声,慢条斯理的审起了案子。
“你们两个,因为什么打架啊,有什么事不能报官,非要私自处理呢?”潘玉儿也是装模作样,挺像那么一回事。
市令大人既然开口了,两个商贩自然也就不能沉默,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会儿就又吵了起来,潘玉儿惊堂木一拍,怒喝道:“你们都说那几文钱是你们的,左右,将钱呈上堂来。”
萧宝卷立刻恭恭敬敬的递上了钱,潘玉儿轻轻放到鼻边一嗅,将钱扔了下来,道:“这钱乃是卖鱼的,卖鸡蛋的,你撒谎,妄图私吞这些钱,还冤枉卖鱼的偷你的钱,你可知罪?”
扮演卖鸡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