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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远洋,听说你混得不错,其实我挺欣慰的,我以为,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自卑而懦弱的人了,我以为,你已经足够成熟足够理智了。不过现在看起来,你一点儿都没有变!”
董宇航在林菲的咄咄追问下,痛心地说:“菲菲,难道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始终那么恨我么?的确,最后我在你最难的时候提分手,那是我的错,如果可以,我愿意向你忏悔,向你道歉。可是,难道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难道只许你任性妄为,对于别人的一点失误,你就要记恨一辈子吗?”
“够了!”林菲大声打断了董宇航的话:“别说了!”过去的事情,她真的不想再回想了,更不想再斤斤计较谁的对错更多一点,之前的见面,虽然沉闷,可毕竟可以相安无事,而眼前这样的情形,互揭疮疤,却太残忍,也太滑稽:“过去的事情我真的都已经忘记了,如果你现在想要拿那些事情来羞辱我,我只能说,你太幼稚了。”
“不是的,菲菲。” 董宇航想要去拉林菲的手:“菲菲,我想和你说的不是这些,我只是……”
“算了吧董宇航。”林菲拨开他的手,苦笑:“看起来,不论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你说得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的错。可在我看来,你也一样。或许我们本来就都没有错,错的是,我们根本就没有缘分还非要在一起。缘分这东西由不得人的,既然没有,就还是不要勉强的好,咱们谁都没力气再伤一次了,对不对?不早了,我要回家睡觉了。”
董宇航还想说,不是的林菲,我有认真反省自己的过错,我是来和你道歉的,我是来挽回的,可是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等到他冷静下来,林菲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楼道里,他颓然地上了不远处的车子,离开了小区。
林菲上楼进了家门,田蓉披着外套坐在沙发上,见林菲回来才关了电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晚上宇航来吃饭,还问起你呢。”
“遇见了几个老同学,热闹了一下,就回来晚了。”林菲把包包丢到一边,无力地说:“早点睡吧,妈,以后不用给我等门。”
很快就开始到方舟就职了,公司的工作任务很繁重,业余的社交活动也多得很,好在林菲是热闹习惯了的人,陀螺一般的生活,唯能让她觉得安心。
因为只要一静下来,整个人就出离的焦躁难安,那些不愿意想起的事情,仿佛就藏在岌岌可危的某个角落里,随时等着趁她不备而爆发出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林菲本能地驱赶着自己不断向前跑,不待扬鞭自奋蹄,不给自己任何喘息与回头的机会。
每到周末的晚上,林菲总是会很晚才回家,好在那个人每周只在林家吃一顿晚饭,否则,林菲真不知如何招架过去。
又过了一阵子,在周正的参谋下,她买了一辆黑色的悍马,市价八十二万,因周正有内部关系,所以打了些折扣,不过林林总总全算下来也没便宜多少,她在美了工作了几年,略有积蓄,所以一大笔钱花出去,倒也没怎么心疼。
按照周正的意思,像林菲这种身段这种条件的女人,应该开白色宝马红色保时捷那种车型最好,哪有一个身材娇小气质优雅的女人开台悍马在大街上招摇过市的。可林菲还偏偏就是喜欢越野车型,她本来还打算要买墨绿色的经典老北京吉普呢,在她这种有如变态一般的癖好下,周正觉得,还是建议她买悍马好了,就因为她实在是够彪‘悍’。
于是,当看着林菲长发披肩、气质优雅地从那辆骇人的‘大黑车’里下来的时候,闺蜜王薇薇足足找了半个小时,才把自己的下巴找回来。
“啧啧,菲菲,你现在活得真是潇洒。在方舟上班,住市中心地价最高的小区,开八十万的车,要是再配一个极品的金龟婿,你的人生就彻底完美了。”王薇薇坐在灯光昏暗的吧台前,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对林菲说道。
“是吧,没办法,其实我很低调的。”林菲转着手里的玻璃杯,老神在在地回道。心想,当她看着周正不要脸的时候,会有一种想扑上去掐死他的冲动,那么想必当自己不要脸的时候,王薇薇也一定很想扑上来吧。所以,有位伟大名人说的好,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飞扑对象。
“你的确是低调,低调地甩着八公分高的大红色高跟鞋,低调地提着新款上市的LV包包,低调地开着坦克车来酒吧街喝一杯白开水……”王薇薇哀怨的眼神,让林菲的心情出奇的好。
“别这么说啊薇薇,我虽然如此的‘低调’,但是却没有男人疼,哪里比得了你,衣食无忧,每天抱着琵琶给老公唱个曲儿,优哉游哉就是一辈子。”说完自己先笑了,女人所谓的幸福,金山银山,也比不来一个疼自己爱自己把自己捧在手心的男人划算,毫无疑问,如果这么比,王薇薇肯定要比她幸福太多太多了。
“滚,什么弹琵琶唱小曲儿,你才是青楼卖唱的呢。”王薇薇也不恼,和林菲撞了撞杯子,笑嘻嘻地凑到她耳畔:“说真的,你身边就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听说,外了男人那方面都非常厉害,你倒是试过了没有啊?”
“啧啧,王薇薇,你生在如此和谐有爱的社会主义大家庭里,思想怎么能这么腐败落后呢,一口一个男人的,说什么呢,人家还是未婚女青年呢。”林菲长发一甩:“我不会回应任何和我的感情生活有关的问题,请大家多关注关注我的唱片和我的音乐吧。”
“你这种人怎么可以还活得这么顺心呢,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啊。”王薇薇郁闷地抠着酒杯,尤是不甘地乜斜着林菲:“林菲,你难道就真的对董宇航死心了?”王薇薇的话,充分验证了这样一个道理:两个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来酒吧喝酒,若是不想勾引男人,那就肯定是想聊聊男人。
“提他做什么?”林菲脸色沉了沉,撇了撇嘴,明显不受道理的限制,不耐烦地说:“四年前我就是死了心才走的。”
“那既然都走了,怎么现在又回来了呢,是不是想得受不了了?”王薇薇追问:“或者说是,你已经把他的不好都放下了,原谅他了?”
“我真拿你们这些人没办法,没错,我是因为他才走的,可我回来那就完全是我自己的事儿了。你要知道,我老爸得的可是脑溢血,那种病不是开玩笑的,我怎么能不回来?”林菲说到这儿,对吧台内的酒保扬扬手:“一杯龙舌兰。”
“虽然你说得好像挺有道理,可我还是觉得你和他不在一起,很可惜。”王薇薇托着腮:“你知道不知道,我身边有多少千金小姐和小白领们,都惦记着董宇航呢,总有人跟我打听他的事儿。董宇航现在可真是今非昔比了啊,当年那么不起眼的穷小子……啧啧,林菲,说真的,早知道他现在能这么有出息,你当年还会那么一走了之吗,你就没觉得遗憾过?”
“遗憾?哈,真新鲜。”林菲噗嗤一声笑起来……
白的红的,了的洋的,一杯接着一杯,尤是号称‘千杯不醉侠’的林菲,也终于有了醉意。而王薇薇则一直细细碎碎地在她耳边唠叨着和董宇航有关的事情,用王薇薇的话来形容,这四年来的董宇航,基本可以用如下几个词语来囊括:工作狂,大烟枪,疯子,赚钱不要命。他身边自然是美女如云,而他却始终没有一个固定的女伴,坊间倒有一些女人自称和他有染,可没有一个是经过他亲口认证的。
有趣的是,长此以往,他非但没有落下个风流的花名,反而让人觉得,他压根就是对女人没有兴趣。
林菲静静地听王薇薇说,并不断地将各种混杂着酒精的液体灌进自己的嘴里,心里胡乱想的是,这年头的人啊,就是喜欢把假的说成真的,把真的说成假的。有的人明明清清白白,偏要背负不洁的罪名,而有的人十恶不赦,却没人怀疑他的清白,可笑,荒唐。
离开酒吧的时候,林菲觉得自己的脚底如同踩着棉絮,走到门口,外面刚好也有一拨人正要进来,不小心就撞到了一起。
“小心点儿啊,闺蜜!”王薇薇扯着摇摇欲坠的林菲让人家路:“还自称千杯不醉呢,一沾红酒就歇菜了。”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惊讶地看着迎面的那拨人,不停地掐林菲的胳膊:“闺蜜,闺蜜……那不是……董宇航吗?”
原本骂骂咧咧的林菲,早已安静了下来,一只手撑着门框,低着头,嘴角挂着嘲弄的笑。
那拨衣着不凡的男男女女,就这样陆续擦过林菲的肩膀,走入了酒吧,王薇薇甚至听见有女人嗲声嗲气地叫着董宇航的名字,而走在人群中的董宇航,也如同没有看见林菲一样,在莺莺燕燕的簇拥下,消失在包厢的方向。
“我不是眼花了吧?”王薇薇半张着嘴:“他是没看见你,还是故意装不认识你啊?”
“随便。”林菲的嘴唇被自己咬得发青:“不认识才好。”说完,趔趄着朝停车场走去。
“哎,你喝成这样子,不能开车啦,我送你吧!”
“不要你管我!”林菲不懂,为什么前一秒还欢欢喜喜的自己,下一秒就充满了苦涩,难道是因为他对她的视而不见?
他们之间的故事,早在四年前就寿终正寝,早已没有任何瓜葛,她一个人跨越重洋辛苦跋涉了这么久,难道不是早已断了所有的念想?不是的,和他无关,她只是酒精症候群,醉后精神紊乱,种种的失落和空虚,都和他无关。
他一定是没看见我。这是被王薇薇扭送回家后,林菲最后残留的意识。
宿醉后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头疼得起不来床,嗓子里干燥得快要冒火,喝了水胃里却又搅闹得张狂,酸水直往上涌,挣扎着爬起来吃了几颗镇痛药片,两小片全麦面包,便又缩回了床上。
这一天是个阴天,云层又低又厚,夹带着强势的风,暴风雨的前兆,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藏起来,什么也不想,埋头大睡。可林菲的眼睛瞪得溜圆,欲裂的头痛,让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掐指一算,已经回了有三个月了,父母的身体状况都不错,工作也有了,车子也有了,过一阵子有空再把房子也买下来,接下来,就如同王薇薇所说的,她的人生基本可以趋近于完美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个过得去的男人了。
在美了的这些年,她并未像别人所认为的那样,为了一段无法挽回的痛苦初恋而不断舔舐伤口恋恋不忘。相反,她活得有声有色,金发碧眼的美了大男孩儿,单眼皮干净整洁的东洋小帅哥,各种各样的男人,她也不是没试着交往过。
可仿佛就是中了邪似的,都没有办法长久,多则三五个月,少则一两个星期,兴致就全无了,异了恋曲的好处就是,好聚好散,在一起的时候好好enjoy彼此,感觉消失了就潇洒说byebye,谁也不会缠着谁不放。
可是为什么就是无法长久地维系一段感情呢,林菲有时候难免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如同她总是会有一些很莫名的感情起伏,比如在和人热闹地闲聊的时候,突然表情就冷了下来。又比如她会在一个人坐地铁的时候,突然忍不住笑出声儿来。这些和她自己有关的问题,她一直找不到答案。
她也总是会反复地做那几个同样的梦:有时候是在不停地追赶一辆怎么追也上不去的火车;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