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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奈奈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也只能怪首都的交通实在是堵的厉害。尤其是不限制单双号以后,那喷涌而出的车流简直能掩埋了所有的道路,她小气不舍得打车的钱是不对,可是就算真打车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没办法赶到?啥车不是堵呢?
寻找到借口的奈奈陪着笑,随着服务生走到包厢,在门口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头发,挺了挺腰,视死如归后抬手敲门,轻轻两下,里面还是电话里那个声音,她推开门,和包厢里的女人一打照面心就憋不住想笑。
盛世中国。
她脑子里就这么一句四个字蹦出来。
三十年代的旗袍款式,改良的中式小立领滚着金边对襟纽襻,裁剪合度的腰身刚刚好衬托胸部浑圆和腰肢的窈窕,下身有桌子挡着,看不清楚,不难想象,依然是精致到极点的打扮。
可相对于她来说,奈奈一身确实很邋遢。上身是一个T恤帽衫,下身是条牛仔裤,还有无限舒服的工作鞋,全头全脚下来随意的很,反而逼得对方开始反省自己是否有点惊动过头,弄得跟第一夫人出国访问似的。
不过尴尬只是一秒钟,随即那个女人就笔直的靠在椅背上,优雅的端着咖啡杯慢慢抿着,嘴角渐渐升起的微笑从容不迫显示着内在修养。
是的,她和吕毅那个情人不同,从内而外的不同。如果说那个女人盲目追求的东西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话,眼下这个一看就是可以和雷劲分庭抗衡的女人。
凡事喜怒不形于色,这才是最让人心底没谱的。
伊丽笑笑,伸手示意奈奈坐下,咖啡杯在左手端着眯眼打量有些局促的奈奈,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看来,雷劲真的想退休了。
奈奈浑身散发的就是惬意,衣着舒适,神态温和,连举止都透着良家妇女的安定柔顺。如果是这样,那倒是可以理解雷劲最近失常的表现,毕竟能有一个避风湾,谁还会出去冒着暴风雨跑渔船?
伊丽矜持的看着奈奈,微微点头示意服务生等候片刻,开口命令:“你可以选择你想喝的。”
奈奈知道既然她能号称是雷劲的搭档,也必然是行事果断下手狠毒的,那种与生俱来的阴狠气质和雷劲怒气勃发的时候很像很像,会瞬间压得人喘不上来气。
“不喝,不感兴趣。”奈奈实话实说,与其在这里吃食不下咽的山珍佳肴,还不如回去吃麻辣串来的舒坦。
伊丽轻蔑一笑:“放心,我不会下毒的。”
“当然,你不敢。”奈奈表情很镇定。
“为什么你确定我不敢?”奈奈的笃定让伊丽很不爽快,冷哼一声,“你认为雷劲来得及救你?你不会那么蠢吧?”
奈奈笑的很淡:“当然来不及,但是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相信在雷劲心中自己是有一席之地的,她也肯定雷劲决不会饶了伤害她的人。是的,她肯定。
伊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扬起嘴角,“你这么肯定?我和他合作的都是大生意,攸关续都生死的经济来往都操纵在我的手里,你觉得他会为你得罪我吗?”
奈奈呵呵一笑:“别傻了,这世界只要有人,有什么东西是换不来的呢?”
伊丽突然眯缝了眼睛:“看来我还真小瞧你了。我以为一个三十多岁离过婚的卖房子女郎不会有什么真正内涵,可是你的话听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奈奈对她的夸奖不予置否,只是和平静的靠在椅背上打量伊丽。
“当然,能挂上雷劲本身就应该证明你不一般了。只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和你玩了这么久。要知道,他对逢场作戏一向没什么耐性的。”
奈奈皱眉,而后摆出笑脸迎人地模样:“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我替你去问问他?”
开玩笑!凭什么让她这么埋汰雷劲,不甘示弱的奈奈再补上一句:“不过我记得,他说过,他逢场作戏时间最长的那个就是前任情人,具体叫什么我不太清楚了,你知道吗?”
奈奈反讽并没有太大的力度,听起来更像是个小孩子赌气时说的话。可是情敌之间的对话本来就很幼稚,越可笑越争论,越争论越可笑,来来往往,和幼儿园抢苹果的孩子一样幼稚。
伊丽懒洋洋的放下杯子:“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生气了?”
“不能,我只能让你心里发堵。”奈奈不耐烦的回答。一语中地。
伊丽停顿了动作,愣在原地,“你还挺了解别人心理的。”
“我不是了解别人心理,而是我知道看到曾经属于自己的男人身边又有别的女人时候的心情。”
伊丽不屑的一瞥:“你见过情敌?”
“当然。”奈奈说到此处有点难受,但是还是乐于帮助对方,因为帮助了她就是帮助自己,感化了老虎至少可以不用承担被毁容绑架的危险。
“啥想法?”伊丽抿口咖啡问。
“她长的没我漂亮,所以那个死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样,自己活该受罪去吧!”奈奈淡淡的说,句句属实,句句心声,于是惹得伊丽突然心情大好,得意扫了一眼周围说:“挺贴切。”
奈奈紧接着说:“可这不符合你的身份。”
“什么意思?”伊丽盯盯瞅着她等着解释。
“当年我是人家的妻子,我可以很理直气壮的恨小三。可你是什么呢?”奈奈很有风度的笑着反问,一句话噎住眼前的女人。
女人过招三十六计
奈奈一句话让伊丽勃然大怒,她很想拍桌子站起来扇奈奈一个耳光,又想让手下巴奈奈绑到美国逼雷劲就范,她还想刮花奈奈的脸然后送到什么地方任她自生自灭,所有的想法就那么一闪而过,硬生生顾及雷劲的面子咽下,可刚转了两个弯的气在奈奈接下来一句话中瞬时……爆发。
“别生气了,会长皱纹的。”奈奈心平气和的说。
伊丽咬牙发誓:一定不能让这个女人活着走出这间屋子,这女人简直蠢到家了;而为了这个该死的蠢女人拒绝合作的雷劲更是愚蠢无以复加,她抽动的嘴角一直不断跳着,压低声音问:“你不怕我?”
奈奈抬头,表情平静的很。她突然觉得和雷劲相处有诸多好处,他训练她不怕阴狠的神色,他让她适应了言语挑衅,她甚至会在此刻觉得眼前的女人有点可怜,于是大发善心的奈奈不由自主地说:“真的,咱们女人最怕生气,不仅惩罚了自己容易得癌症,还容易保养失效,与其拿那么多时间去操心别的,不如开心过日子,连保养品都可以少用一点。”
伊丽缓了一口气,强装镇定坐稳:“知道你是卖房子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推销化妆品的。”
奈奈低下眼皮:“卖房子我不觉得丢人,至少每一分钱我都可以放到太阳底下晒。”
这一句正触及到伊丽的痛处,她冷笑反嘴相讥“难怪雷劲有生意不做,原来背后站了一位辅导员阿姨?你干净,我们都肮脏,你以为雷劲花的钱是什么颜色的,你美滋滋和他吃饭出行用的钱都是可以晒的?秦小姐,你装圣女没问题,但别花着我们的钱装天使。”
奈奈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她第一次被迫想到这个问题。以前虽然知道雷劲的职业,也知道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光亮的,可真没想过自己用的钱会沾染上了黑色,她只想有个男人可以依靠,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无条件接受所有的一切。
她头低了下去,仔细想想回答:“雷劲的钱干净不干净我会问他,但是请不要动不动就用我们两个字,据我所知雷劲的钱属于分配后的利润,他有权力支配给我,我也有权利去使用。没你什么事。”
“牙尖嘴利,不愧是干销售的。”伊丽首战告捷,心情大悦。奈奈太单纯了,喜怒都挂在脸上,虽然故作硬了脊梁,但语气下面的不确定还是让敏锐的伊丽察觉到动摇。她嘴角上扬,说:“没错,但你也别忘了,他没了我,连最后分到手的钱都没有。”
奈奈愣了一下,关于雷劲和这个女人生意上的关系她确实不清楚,内在的纠葛牵绊更是一概不知,万一得罪了她,真来个恶狗先咬人,雷劲到底能抵抗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这么算来,确实不能惹她动怒。
见对手沉默,伊丽也不说话。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对默了很久,直到伊丽突然说:“雷,最近不喝咖啡了?”
心不在焉的奈奈鼓弄餐布说:“改喝白开水了。白开水有营养。”
伊丽皱眉:“你怎么让他改的?他这个习惯已经很多年了,为此洪还在巴西买了一家庄园专供他用的黑咖啡豆。”
奈奈若无其事的话里带话说:“不给准备就完了,没的喝自然就喝白开水了。”
伊丽诧异:“你敢不给雷准备咖啡?”
“我不给他准备的东西多了,他习惯那么多,谁能挨个照顾到呢?”奈奈说。
“我还以为雷喜欢你贤良淑德呢,原来也不怎么样。”伊丽冷笑。
“这是我总结出来的经验,女人就要对自己好一点,你对爱人奉献所有的时候也失去了自己,个性,习惯,甚至连平日里的生活作息都会不由自主的随他而动,这是最悲哀不过的一件事。你可以爱他,也可以尊重他,但不能毫无保留的爱,真的爱上了,也要留给自己一点尊严和底线,否则,会跌的很惨。”
一番话弄起了伊丽的好奇心:“这又是你的经验之谈?”
奈奈点点头:“是,所以惨痛得很。”
“那我倒是奇怪了,为什么雷会和你在一起?就为了让人管着舒坦?”伊丽一笑。
“也许他是受虐狂也不一定。”奈奈一心还挂在那笔钱的颜色问题上,随口应付的一句话也提醒了她,这么久来,雷劲除了脾气差点真的没要求过她做什么,反而是身为雷公的他时时刻刻要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甚至连必需品也要由他出去买,为什么这样,难道他真的喜欢受虐?
那个答案就在奈奈心头怦怦乱跳,可她就是不敢去看去触摸,她生怕知道了,陷入了,以后就再离不开。那是一个没有未来的结局,死过一回的奈奈不敢再经历一次,万一,他能说到天长地久吗?
伊丽听完奈奈的回答笑了笑:“我认识的雷不是受虐狂,不过你认识的雷也许是。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奈奈条件反射摇头,与虎谋皮伤及筋骨,她才不会和情敌算计雷劲呢,那得多白痴阿。不过伊丽的嗓音带有无限的诱惑力,如果再说服下去,她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否还保持最后的冷静。于是奈奈偷偷把手机放在桌子下面,一边微笑,一边想要发个短信给那个即将上当的男人警告一下。
可惜,伊丽不像她那么笨,奈奈的小动作从一开始就被她察觉,她笑眯眯的伸出手,十指纤纤上扬,“给我,我给你发。”
奈奈呵呵一笑,心中暗骂,盛世中国的眼神儿还挺好使,这么隐蔽都被发现了。为了性命着想,赶紧手忙脚乱的把手机交上去,伊丽接过来一看,先咂嘴:“雷真亏待了你,你手机这么差?”
“我不要的,他要给我买,我拒绝了。”奈奈被人批评衣着绝对可以安然自若,但是被人批评了雷劲就是忍不住想为他辩解。
伊丽眼皮都没抬,冷笑一下:“原来你喜欢乐于助人,先人后己? ”
奈奈说:“也不是,总觉得不牵扯到钱还能留点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