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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了,于是她提议两个人一起出去腐败一下,算她的。
“你没看见,组长的脸都绿了,那草阿花阿压了一片,这下我们的绿化率从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十了。”小陈用勺子刮了一下雀巢冰淇凌哈哈大笑,终于抒发被人长期暴力管治一口恶气。
“你真毒舌。”奈奈抿了一口冰淇凌四周打量新上市的秋冬装。
“本来嘛,你看我们那里,尘土那么厚,唯一一点儿绿化就是售楼处门口那片草坪了,结果今天那主儿打横压过去,得,绿化率立刻不达标了。”
奈奈发现一个打折牌子,口齿不清的对小陈说:“你还真别说,那车除草功能挺强的,那块草坪最后都推的跟刘总脑袋似的,中间变成旱冰场了,你说那车叫啥来着?”
“R8,顶级车,贼帅。对了,还有那个开车的男人也很帅阿,你出去时候组长往脸上扑了三层粉,还跑到厕所去化了眼线。结果人家压根就没进咱们售楼处,她都要郁闷死了。”小陈又刮了一勺放入嘴里,大叫美味。
“帅吗?”奈奈回过神,没什么好气的反问。
“当然,你和我们年龄上有代沟,况且眼神儿又不行了,你看那个男人的脸多有线条,棱角多分明,简直就是现代版的阿波罗阿。”小陈再度发挥女孩子青春浪漫的天性,双眼如炬。
“小心阿波罗告你诽谤,他,最多就是电影黑社会最底层的马仔形象,跟那个吴镇宇演的坤哥似的。”奈奈心不在焉,正在盘算是买条裙子还是裤子。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阿,难怪医生说你不能聚焦,偏差太大了,他简直帅呆了!”小陈抗议的声音很大,惹得导购小姐都往她们这里张望,奈奈嫌丢人,赶紧安抚她的情绪:“好好好,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没法比喻了,行了吧。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女生,一个叫雷公的男人也那么痴迷,忒没品了点。”
“人家是功,不是公。”小陈嘟嘴,把奈奈手里的黑色羊绒衫扯掉换了一件水蓝色的。
奈奈对水蓝色很感冒,看见了胃就不舒服总想呕酸水。虽然这个衣服是她喜欢的款式,但颜色实在让她恶心。
“我管他是公是母呢,反正钱我是到手了,今晚咱俩一人一件羊绒衫腐败一回。”奈奈叹口气,把水蓝色的羊绒衫挂在衣架上,又拿了那件黑色的。
“奈奈姐,你讨厌水蓝色?”小陈好奇的问。
“我?没阿?”奈奈死不承认。
“所有水蓝色的衣服你都不喜欢,还有上次有一个穿水蓝色衣服过来买房子的顾客你还爱搭不理的把人家气走了,上次老总夫人穿水蓝色羊绒衫你又说人家像圣诞节彩灯……”
“怎么可能,那是我干的事吗?”奈奈抵死不承认。
“是,我记得清清楚楚。”小陈点点头,一脸肯定。
奈奈转不过来话题了,有点头痛,狠狠咬了一口冰淇凌,又碰见了日久失修的蛀牙,牙神经被冰凉的东西冻到最里面,一时疼个手足无措。
水蓝色,那个嫩嫩的颜色。正是她在吕毅车上看到的一角。
虽然两年过去了,但她的潜意识还是会对那个颜色无比厌恶,她明明知道,离婚只能怪那个男人负心,只能怪自己眼睛没长好,怎么都怪不到衣服颜色身上,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悄悄的说,都怪你,你不敢穿这个颜色,这个年轻的颜色才会让别人钻了空子。
“奈奈姐,你怎么了?”小陈拍了她的肩膀小声问。
她收回茫然的眼神回头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考虑到底是买哪件呢?”
“其实你的锁骨很漂亮,穿这个大领的比较好。”小陈拎过黑色的那件。她也看出奈奈的不正常,故意转换了颜色的重点。
奈奈顿了一下,狠下心抓住那件水蓝色的衣服笑眯眯说:“不,我这次要抓一回青春的小尾巴,就它了。”
随后小陈挑了一个大红的,青春活泼,领子上还有很漂亮的修饰,奈奈笑眯眯的付账,心中有些唏嘘。
离婚并不是坟墓,导致离婚的东西也并非是井绳。也许,她该学会控制情绪,把那些不可追的往事忘掉,开始另一种生活。
毕竟,现实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绝望。
走出婚姻,也许还有有更精彩的东西在前面不远处等着她。
“劲哥,你找我?”老七正架着斯文眼镜和手下女艺人调情,听见雷劲的声音立刻凛住脸色,一本正经推开大腿上的女人躬身问。
“你那里还有什么样的女人?”雷劲端着酒对面前发嗲的女人怒目而视。
老七立刻说:“劲哥,怎么了?这个狂野的你不喜欢?那,我给你换个温柔的吧,绝对的贤妻良母型。丫小嘴甜不说,照顾人更是一把抓。”
雷劲把手里的威士忌一口喝干说:“行,让她立刻过来。如果这个还那么烂的话,我要考虑一下你那个文化公司是不是该换老总了。”
“劲哥,你忒挑了。你面前那个是马兰西亚小姐第一名,李家小开来北京的时候我都没舍得给他。”老七呵呵赔笑。
“你还不如给他了,这样的货色以后不用给我留了。”雷劲朝那个女人摆摆手,直接撵人。
“好,我让这个马上过去,丫可精神呢。”
雷劲又倒了一杯酒,打开电视,在频繁换台时手无意识的靠近鼻子,忽然有点幽幽的香气从手背传来。
他身子一僵,察觉不好,自己竟然有点怀念那个西红柿脸,还有那泫然欲滴的眼泪。
她和他睡过的女人统统不一样,虽然很笨,但是腰上的皮肤很细腻,白嫩嫩的,还有诱人的奶香味儿。
雷劲一把拽过电话,带着无名火按给老七,“叫那个女人不用来了,我睡了。”
“劲哥,才九点,我已经让下面的人送她了,快着呢,十五分钟肯定到。”老七怕是自己动作太慢惹怒了老大,赶紧解释。
“我说我自己睡。”雷劲的怒气达到顶峰,嘴角开始跳动。
“那……好吧,那你睡吧,劲哥,祝你好……好梦阿。”老七颤巍巍的声音做了告别,雷劲连眼皮都没抬直接把手机摔在床头上,关了灯。
在酒店暄软的床上来回翻了两圈,他在心底狠狠骂道,还他妈的好梦呢,该死,他现在压根就睡不着。
天打雷劈前夫登场
奈奈对钱的执著源于离婚以后,离婚前她只需要记得定时发给阿姨钱去超市买菜,去交水费电费煤气费。还记得,BOBI BROWN的柔美,还记得,CHANEL巴洛克公主的风潮,还记得,COPY CAFé的悠闲和惬意。
当然,她也记得家的感觉。暖融融的,带着小碎金的光芒照耀在眼睛里,看哪儿都是喜盈盈的爱。
那时候她根本不用想钱,更不用管从哪来的钱,所以离婚的时候也不屑去拿钱。对于她淳朴的个性,群里的姐妹毫不吝啬的赏了一个响当当的词。脑残。
脑残吗?也许吧,反正那个时候的她是以逃离的姿态跑出家门,义无反顾的没回头,反而是现在,面对煎饼摊的时候才知道真正惋惜:早知道当年还是多要点钱好了。
三万块钱不能当一辈子的靠山,她仍需努力,所以在和小陈大肆腐败以后,她又带着光荣和梦想出发了,继续在暴力小组长的蹂躏下任劳任怨,继续和小陈在组长背后讲着售楼处里的八卦。
日子还得继续,所以她仍然靠双腿走着。
亚特兰蒂斯水郡的房子不好卖。有钱人呢嫌这里位置偏僻、卫生环境差,没钱的人呢对于动辄二百多万的房子多少也有点不舍和挠头,从上次签单一个月后,奈奈的脸继续恢复菜色,到月底还是一张单子都没有。
今天又是开工资的日子,她和小陈已经商量好了,要做节约型好公民,为节约型社会贡献自己一份力量,所以,晚上就不腐败了,各自买个鸡蛋灌饼回家消停儿待着看电视得了。
收拾完卫生,是站位。几个人保持空姐的笑容站立服务,等待下一个冤大头的到来。
遥遥地,奈奈看见一个熟悉的车牌。数字根本看不清,可就是从自己窒息的呼吸来看,已经可以知道来者是谁了。
车停下来,从车门放出一个人,组长从衣着分析,迅速做出正确判断,此人是冤大头,于是嘴比脑子还快的她朝奈奈比量一个冲的姿势,说:“奈奈,你负责砸倒他。”
奈奈下意识把脸扭到一旁,假装没听见,小陈拿胳膊拐了她一下,示意一下自己雪白的牙齿。
什么意思,是要咬死他吗?还是撕扯他。
人心都不在了,咬人能换回什么呢?奈奈又开始鸵鸟催眠,还是不想理来的那个人。
此时,玻璃门自动打开,来人立即就认出已经背过大半个身的奈奈,“奈奈?”
奈奈转过头,勉强笑笑假装无所谓的样子,伸出五根手指,白生生的朝他摆摆手:“是啊,好巧。”
然后是各自沉默,组长恨铁不成钢,摩拳擦掌的着急,做房地产销售就是要竭尽全力把没关系变成有关系,把有关系变成买房子的关系,眼看着奈奈和来人分明有关系,哪能白放弃,所以,一定要让奈奈加把劲变成买房子的关系。
她完美的微笑后,用指甲狠狠掐在奈奈腰间用齿缝说:“三万块不想要了?”
奈奈嘴里还是鸡蛋灌饼的味道,老板今天辣椒放多了,呛得嗓子疼。她又想到以前那个家,还有离婚的时候自己没分到财产,也许,忽悠他买了豆腐渣工程也算报复了。
于是,她鼓起勇气,满不在乎的笑笑问:“你买房?”
“我朋友想买,我帮他过来看看。”吕毅回答的很干脆。
奈奈对不能成功报复负心汉感到很懊恼,有气没力的说“噢,那我带你去。”
“嗯,不用了,我就是随便看看。”吕毅伸手摆摆,姿势依旧潇洒。
奈奈能感觉到组长在自己背后愤怒的眼神,也知道她已经濒临爆发,为了下个月工资和奖金的顺畅发行,以及这个月即将到手的大白菜工资和出勤奖,她都必须坚持,可是,她真坚持不下去……
“那好,你随便看。”她笑都懒得笑一下,转过头继续发呆。
“那你不带我看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她有点意外,顿了一下提醒他说:“是你说不用的。”
“哦,其实,我怕麻烦你。”吕毅又补了一句。
组长终于笑咪咪的说:“不麻烦,奈奈你去吧,就看22号楼。”
她用力一推,奈奈习惯性往前趴,他伸手一接,正入胸怀。动作很熟练,就像排练过无数次一样,协调自然不做作。
像亲昵过很多年的夫妻。
奈奈绷着脸,赶紧躲开,手下意识的扫扫被他粘过的地方,仿佛那里刚刚已蹭黑了一大块。
再忸怩,工资就真的没有了,于是奈奈边扫衣服,边带着黑脸的前夫去看房,到了22号门前,奈奈突然会心一笑。
旁边住的就是黑社会,最好能有机会能让他们斗殴起来,血流满地,尸横楼上楼下,直杀得尘嚣烟上,片甲不留,最后吕毅在雷公的双膝下跪到,哀嚎不止,恳求他老人家的原谅。
越YY越解恨,越YY笑容越发贼,攥着钥匙偷笑,身后有人问:“奈奈,你瘦了,又没吃早饭吧?”
现实猛地一下子蹿回到奈奈可怜的大脑中,她咬咬下唇,眨眨眼睛说:“吃了,我现在习惯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