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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厉害啊赤木!”观众席上爆发出新的呼声。
“就是这种快攻了!这是湘北最擅长的Run&;amp;Gun打法!”
“是啊是啊,上次他们也是这样,把翔阳都打败了!”
……
我轻轻闭了闭眼睛,咬紧了嘴唇。
就在这瞬间,球场上几经易手,球传到三井学长手上,却被牧破坏了他的进攻。
牧的名字随之回荡在球场上空,与之而来的,还有“藤真”、“翔阳”……这些冷冰冰的字眼被一遍又一遍地提起,重复着我急欲忘却的悲剧……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身披绿衣的少年,神采飞扬地驰骋在同样的球场上,扬着眉毛大喊:“上啊,翔阳!”
忽然,画面一转,我眼前清晰地呈现出那冰冷惨痛的一幕:月光下,藤真仰面躺着,满脸是血,吃力地伸出手去,嘴里喃喃念着我的名字……
浑身一阵痉挛。
我不该来,不该再看比赛,不该再参加各种跟篮球有关的活动,可是……
场上,你和樱木正分别看守海南的三分神射手神宗一郎和今年的特招新人清田信长;你乌黑的眉毛紧紧拧起,眼神凌厉,全神贯注。
怎么能退却,怎么能不陪你一起走过……
走过这些大大小小的比赛,走过我们彼此都并不完满的人生……
就像这些年的每个关键时刻,你都站在我前面,我都倚在你身旁。
曾经,我为你包扎过所有身心的伤口,而你,则在我最痛苦无助的时候,为我撑起一片淋不湿的天空。
那么,即使那段悲惨的回忆再难以忍受,我也不能就这样离去,说好的,你要加油,不会让我失望,那么,我也要撑住,不能让你失望。
所谓陪伴,就是这样的意义吧……
……
彩子姐感到了我的颤抖,转向铃木,试图谈论新话题,转换一下我的心情。
“铃木姐最近在忙些什么?讲讲警局里有趣的事吧。”
“唉,哪有什么有趣的事,最近忙得脚朝天!”铃木叹口气,“就是前不久那个少年团伙犯罪的案子,法院量刑上遇到了麻烦,那几个当事人还没成年,可是犯罪情节严重,而且杀害的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叫什么藤真健司的,引起了极大的公愤,我们只好一遍遍配合调查……”
“对不起彩子姐!”我忽地站起身来,“我……我去洗手间。”
“我去看看她。”幽蓝不放心地跟来。
关上体育馆的门,也把所有的喧嚣关在门后,可是这样,我就真的能逃得掉么?
“别提他!”在幽蓝要开口的时候,我慌忙阻止,“我不需要安慰。”
她怜爱地看着我,轻轻地我揽紧怀里,安慰地拍着我的背,此时此刻的她,好像温暖光明的女神,却让我更加自惭形秽。
“白羽,你好坚强,如果是我,失掉爱的人,我会活不下去……”她轻轻地说。
她一直以为我爱的人是藤真,如果她知道真相,我不敢想下去,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肮脏,如此丑陋,如此不堪……
——若是早知会伤心,
我还会不会用情;
若是早知离不开你,
我还会不会爱上你;
若是早知会失去,
你又会不会珍惜;
若是早知难免失去,
你还会不会,寻寻觅觅……——(孟庭苇《爱你太真》)
海南大附属体育馆的走廊里,我和幽蓝并肩站着,窗外,初夏的树枝散发着清新的木香,绿色深浅不一,细碎的阳光从鲜嫩的叶隙中点点洒落。生命是美好的,然而,有个人,却永远看不到这一切了。
“其实,白羽,我有时候……很害怕……”幽蓝双臂撑着窗台,托着下巴,直直地看着前方。
我转过脸看她,沉默,不安。
“我总有种感觉,流川君,就像一阵风,我抓不住他,他也不属于我……”
“幽蓝,其实……”
我张了张口,终于还是说不出,而且,自始至终,你也没说过喜欢我,万一是我自己误会了怎么办呢?
“白羽,你帮我好不好?”她忽然转过来,抓住我的双手,眼光里充满希冀,“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能不能……”她咬了下嘴唇,“帮我问问流川的心意?”
“不!不!”我甩开她的手,慌乱地,“绝对不行!”
惊觉失态,我又悻悻地解释:“这种事……旁人是没法替的,你还是自己去问问他吧。”
“你以为我不想吗?”她的眼神黯淡了,“多少次我到十班门口,看着他旁若无人地走出来,真想什么都不管,就问问他到底……到底喜不喜欢我……”
“如果喜欢,为什么,我总感觉他那么遥远,不可捉摸?”幽蓝越说越委屈,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晃动,“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他对我又那么客气亲切呢?”
“幽蓝,你真的……真的这么喜欢他吗?那么,仙道学长呢?”
“他们是不一样的,白羽。”幽蓝听到这个名字,收住了眼泪,微微笑了,“仙道了解我,我也了解他,事实上,我们相互太了解太熟悉了,就好像彼此身体的一部分,毫无秘密可言……在他面前,我可以毫无顾忌,畅所欲言,大哭大闹,放肆地大笑……他总是用宠爱的笑容包容我的一切……可是流川不同,他是一个谜,我读不懂他,不知道他想什么,在他面前,一向自信的我却觉得自己好渺小,也为他不止一次掉眼泪……可是,我就是喜欢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没有仙道我可能会活得很痛苦,没有流川我却根本不能活!”
听了这话,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幽蓝,这世上,没有谁缺了谁不能活的。”我转过头,面无表情,“你小说看太多了吧。”
“所以我说你坚强啊,白羽!”她的语调里充满了钦佩,“即使是失去藤真,你也可以很快地恢复。我绝对做不到……”
“是吗?或许吧。”我倚着窗台,直直地看着前方。
坚强,是吗?我真的,坚强吗?如果不是你的支撑,我能面对藤真的死亡,我能走出心底的阴霾吗?
想到你,我忽然觉得自己出来太久了。
“回去吧,里面还在比赛呢。”我掉头往里走,心里却七上八下,无法平静:幽蓝,她是这么爱着你,我该怎么办呢?我并不是小说里无私到可以为友情割舍爱情的善良女主角,如果你选择我,我会义无反顾……可是,你真的会选择我吗?为什么从不对我说?而幽蓝,我也担心一帆风顺的她若是遇到感情挫折,真的会做出过激的傻事,毕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混乱的念头在我推开门的瞬间烟消云散,我惊异地发现,海南的神退场了,替换他的,是一个和我身高差不多的、斯文羸弱、戴眼镜的男生!!!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彩子姐,“那个瘦小的男生是谁?”
“海南的高头教练太厉害了!”彩子姐一脸凝重,“才十分钟便看穿了樱木的弱点,派了这个叫宫益义范的人来看他。”
“什么弱点?”幽蓝看着场上几投尽失的樱木,也焦急起来。
“你们在说的是那红头发的家伙吧?看上去是个好胜的人。”铃木小姐火眼金睛,看穿了高头教练的用意,“这样的人,若是遇到比自己强的对手,便会在不知不觉间发挥潜能,应付强敌,比如刚才,和牧这样强劲的敌手对阵,他为了得到胜利,便发挥出了超乎想象的威力……”
“相反,若是遇到不够强的对手,他便也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果然,此时的樱木活像不会打篮球的门外汉,投不中,射不准,完全被缴械了。
记分牌上,海南和湘北的比分是:34:24。
湘北陷入苦战了!
你的眼神忽然飘过来,只一秒,又去追寻那颗橘色的球了。
“现在踏实了。”彩子姐笑笑,“那小子,眼睛找过你几回了。”
“是吗?”幽蓝惊喜地接口,“这样,我绝对绝对不在比赛中间出去了!”
“啊?”彩子姐一愣,“我说的是……”
“我们都不再出去了。”我打断她的话,淡淡一笑,“无论这场里有多少人提到藤真或翔阳,无论心里有多难过,我都不出去了,就在这儿站着……和幽蓝一样……”
彩子姐会心地笑了,附在我耳边,悄悄地说:
“有你在,他安心。”
我看着场上飞速奔跑的你,鼻子微微酸了。
为什么,两个人明明距离这么近,却始终被什么隔开,无法预知对方的心意,也无法左右命运的安排……
赛场上,牧狠狠地从后面盖掉了樱木的灌篮,明眼人都看出,这是一次故意的犯规,他一定已经洞悉,樱木的技术尚还稚嫩,罚球是进不了的。
就这样,随着樱木被牵制,湘北也陷入了被动的局面,当分差拉大到15分时,安西教练果断地叫了暂停。
“在对方未进一步悉破你的弱点前,一定要……换人!”他背着双手,注视着樱木。
在樱木吵闹着不肯下场的时候,我把最后一瓶水递给你。
你低着头拧瓶盖,忽然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不'炫'舒'书'服'网',就去外面,别撑着。”
“不'炫'舒'书'服'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是到处有人提翔阳么?”你抬起头,那双眼镜乌黑明亮,仿佛直直地看到了我的内心深处。
原来……原来你并不是对身外的一切漠不关心;原来……原来……我的事你一直都放在心上,我的处境你也全明白……原来你和藤真一样,能看懂别人的心,只是,他善于观察周遭所有的人,你却只关心你在乎的人;他愿意以亲和的方式与我交流,你却把要说的话都深深藏在心底……
幽蓝在场上热舞,不时投来热切的目光。
音乐结束,比赛又要继续了,我第一次觉得,这暂停太短太短了!
“笨蛋,我哪有不'炫'舒'书'服'网'?”我努力绽放出最轻松自然的笑容,“我就站在这儿。你可别偷懒,要给湘北争气知不知道?!”
你沉默了一会儿,也恢复了平日里的可气模样,把空瓶子往我手里一塞,嘟囔了一句“啰嗦”就上场去了,还不忘在我头顶轻拍一下,好像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走过心不甘情不愿的樱木,你也伸手盖过他夸张大叫的脸,把他往旁边一推:
“白痴,乖乖地站在旁边看吧。”
清田看见你上场,积极地迎了过去,看来,是要盯人了。
新的一场战斗即将开始,我紧紧地握着你喝过水的瓶子,咬紧了嘴唇。
流川,如果你听到我心里是怎样的呼唤,请努力加油吧,在你身后,我会永远站着,永远支持你……
——世界那么大,
属于我们的,却只有小小的一隅;
在这之外,
光线再亮,声音再响,
都可以不听不看,不闻不问;
五颜六色再明艳瑰丽,有人却偏偏珍爱灰和白,
甜言蜜语再悦耳动听,有人却独独喜欢,
那喧哗热闹中,唯一的宁静。——
清田信长是海南一年级的新人,狂放不羁的头发绑着发箍,看起来的确有些孙行者的味道,性格倒和樱木有几分相似,都是蛮臭屁的小孩,一心以争取首席新人为目标,冲劲十足。
“流川,终于可以和你一决胜负了!”他迎着你走过来,嘴角向上一吊。
你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