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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成了篮球馆的常客,观看了怪物参加的包括热身练习在内的每一场比赛;而怪物,居然为了白痴,和高年级的学长狠狠打了一架……
那是国一年级十二月份的事了,回忆起来,有点寒冷……
刚下过雪,富丘的校园白茫一片。从温暖的图书馆走出来,我不由打了个寒颤——我的毛衣单薄还有了破洞,冷风从肥大的制服袖管里侵入身体;而且,由于看书看得入迷,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
路过篮球馆,灯还亮着,怎么?你还没有回家吗?我走过去想看看。
在门口,我发现了你的单车——那辆灰色、深蓝交织的单车——不起眼地停放在一个远远的角落里,然而,透过窗子,我看到里面却空无一人。奇怪,那怪物呢?我好奇地推开门,走进去。
正当我四下环顾,以为没有人而准备要走的时候,忽然从一扇虚掩的门后面,传出说话的声音:
“流川枫那小子,看上去就不顺眼。”是……是吉田学长的声音!
“是啊,自从他来了以后,老大的风头都被他抢去了。”有人附和着。
“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是不知道我们井上老大的厉害呢!”
……
“嗯,是该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井上学长低沉地总结道。
我捂住了嘴巴。天!他们……他们要干什么?不行,我要赶快去告诉流川!然而正当我转身要走时——
“啊嚏~~~~”
“什么人?”“有外人在!”
那扇门被拉开了,吉田、井上,还有三个高大的高年级生一起冲出来,然而看到是我时,他们不由一起笑了。
“你是和流川一班的吧。一年级二班的四眼木头?”是吉田阴冷的声音。
面对这样的侮辱,我忍不住又要发作。可是,我必须赶快找到流川,告诉他这帮人的阴谋。
我狠狠地瞪着他们,终于,那股男孩子无畏的能量爆发了,我突然大叫一声:“一群浑球!”然后回身向篮球馆门口跑去。
“你说什么?!”“抓住她!”
还没等我跑到门口,那几个人就如恶狼般地包围上来。
这时,忽然,大门打开了,你站在那里,一脸冰雪般的寒意,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
趁他们吃惊的霎那,我已跑到了你的身边,抓住你的衣袖,像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
“流川,他……他们……他们计划要打你呢。”我惊魂甫定,气喘吁吁,却仍没忘记自己的使命。
“白痴。”你转过脸,皱着眉,不耐地扫了我一眼;然而,那只被我抓住的胳臂却有力地一挥,一把把我拉到了你的身后。
望着挡在我前面的你,我听见了自己飞快的心跳。第一次,觉得你是如此高大,你的保护是如此安全,有你在,一切危险遁形,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15
——我们,好像两座冰山,
冷冷的,刻意保持着与对方的距离。
然而,当某一天,
两座冰山相撞的瞬间,
那些厚厚的坚冰,开始融化……
我的,融化成了泪,
你的,融化成了血……——
彩子姐的咄咄逼问,让我不知如何回答,握着电话的手,轻轻地颤抖着。
正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同事打来的,接了这个电话,我心情有点凝重。
“对不起,彩子姐,高速公路上发生重大车祸了,医院人手不够,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挂掉电话,我匆匆冲出门去。此时此刻,有人正在生死边缘上挣扎,每一分一秒,他们的生命都在流失;此时此刻,他们需要我,需要我的冷静、耐心,需要我精湛的专业知识,需要我从死神的手上,把他们的生命赢回来……
——不错,现在,神奈川县立高级医院里最年轻的外科主治医师,就是我。
也许,小时候我天地不怕的个性就注定了我是当医生的料,不过,我真正成为一名医生,多多少少和你也有些关系。
思绪,又飘回到了那个寒冬的夜晚……
“流川枫?!哈哈,找的就是你!”吉田的笑声突兀而刺耳,“你这个欠扁的家伙,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井上则不说话,只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的肌肉抽动着。
你无畏地站着,像一堵墙似地挡在我前面;我看不到你的脸,只看到他们眼里凶神恶煞的光。
不行!不能让你吃亏!我这么想着。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跑出去搬救兵吧。
……
但是,天已经太晚了。所有的老师早都走了,能找到的同学听说是吉田和井上要揍人也频频摇头摆手。当我拉着负责看守学校大门的大叔奔到篮球馆门口时,尽管天气寒冷,却已是满头大汗了。
然而,我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
你,依然直直地站着,右手托着左手臂;地上横躺着五个人,有的呻吟,有的打滚,有的一动不动。
听见我的喘息声,你回过头来,微卷的袖口,松掉扣子的制服领,苍白的脸色依然冷若冰霜。
血,从你额头上的发际里涌出。
那一刻,我又一次感觉到那种内心里的疼——像七岁那年你妈妈过世时感受到的疼,好像被刀子割伤一般的疼,鼻子一酸,眼泪便大滴大滴滚落。
你走过来,路过我的时候,命令似地说:“回家。”声音却微微地抖。
“不要!”我大力抹了一把眼泪,固执而肯定地说,“我要陪你去医院!”
你没有拒绝,我知道,那就是默认,于是,在把那五个家伙交给大叔以后,我陪你去了离这里最近的——神奈川县立高级医院。
你额头上的伤并不重,包扎一下就好了;最要命的是,你的左臂发生严重骨裂,医生为你打了石膏,并用绷带固定在木板上。在这个过程中,你始终保持平静的脸色一直苍白;我一直在你身边,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却强忍着不让它掉出来。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在我模模糊糊的意识里,曾经的梦想有了更具体的轮廓:考上日本最好的医学院,未来做一名优秀的医生!理由?或许只是因为我根本不能面对你的每次受伤——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你受伤时,我会感觉与你一样的疼痛;你受伤时,我想第一个站在你的身边;你受伤时,我要陪伴你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霸气书库)历那些煎熬与折磨,陪伴你走过从伤痛到康复的整个过程。
你的主治医师倒是满负责的,为了缓解你的疼痛,总是故意说些话来分散你的注意力:
“小子,你的女朋友很坚强嘛。”
“小姐,你男朋友很帅哦。”
……
你没有任何反应,好像什么都没听见;我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很悲哀,同样保持着沉默。
出了诊室,你走在前面,我默默跟着。我们之间,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
到了医院门口,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叫住了你,“流川……流川同学。”
你回头看着我,不说话。
“对不起,”我低下头,不敢看你的眼睛,“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的手臂……还有十二月的月赛,冬季季赛,和……年赛……”
我说不下去了,眼泪好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我知道篮球对你意味着什么,这些比赛对你意味着什么,特别是,这是你国中以后的第一场年赛,你却因为受伤只能坐板凳……
“白痴。”你转过头去,继续向外走,声音一如既往充满了冷漠。
我呆立在原地,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恍惚间,却又听到了背对着我的你,淡淡的声音:
“不是你的错。”
16
——很多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被我遗忘了;
可为什么,偏偏与你有关的故事,清晰如昨?
中间隔开的那些岁月,
无论是五年,十年,二十年,
只好像透明的玻璃,
透过它们,你的种种,仍然鲜活灵动,栩栩如生;
我看见了,伸出手去,
触到的,
却只是回忆……——
从家里到县立高级医院,开车只要二十分钟。
十五年了,这所医院已经翻修过两次,记忆中那个冬夜和你一起来时的样子,早已荡然无存,也许,只存在于我的心里。
换上白大褂,我重新从当年的白羽回到现实世界的灰原医师,不能再多想你一秒钟了,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
……
连续工作了十二个小时,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中村在门口,斜倚在他新买的高级车旁边,见到我便迎了上来:
“开我的车,送你回家吧。”
送我回家?我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同样的深夜,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话语……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我苦苦在记忆中搜寻着……
凌晨一点钟,我们站在医院门口,寒风阵阵吹来,很冷。
“走吧。”你首先打破沉默。
“去哪里?”
“白痴,送你回家。”
“哦。”
我刚向前走了两步,又被身后某人命令的口气叫住:“等等。”
又有什么事?我奇怪地回头。
“拿去。”
——一件长到膝盖的、没有领子扣的男生制服,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是你第一次送我回家,只不过,这次是我走在前面,你默默跟着,我们之间,仍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
在我家门口,我才开口说了这一路上第一句话:
“我到了。”
“再见。”你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夜色里,留下那个仍披着你制服的女孩,傻傻地目送你远去。
冬去春来,你左臂的骨裂终于完全好了,手臂的力量和灵活性都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只不过从此以后,每当你打球的时候,都会在曾经受伤的位置带上一只黑色护腕,不明就里的人就又多了一个攻击你耍帅的理由。
恢复训练以后,你为了弥补因受伤受到的损失,比以前更加刻苦练习。当然,由于去年年末,你、吉田、井上都因伤退赛,富丘在季赛中就败给了实力并不算强的老对手四中,年赛更是以大比分输给了横滨二中。教练因此也大为不满,增加了训练的强度,并为了挽回面子安排了一连串对四中的比赛,包括七、八场练习赛和第一季度的季赛。
正是通过这些比赛,我认识了另一位生命里的好朋友——纯洁可爱的赤木晴子。
其实,晴子的性格和幽蓝是很相像的,她们都属于甜蜜乖巧、小鸟依人的女生,也是绝大多数男孩子喜欢的类型。不过,相较从小生长在富贵之家、过着千金小姐生活的幽蓝而言,晴子少了一份高贵优雅,却多了一份亲切平和。如果把幽蓝比作公主,像月亮一样高高在上,那近乎完美的条件使众多平凡的男生觉得她高不可攀,望而却步的话,晴子则好像向日葵一般的邻家妹妹,更平凡也更真实,所以,事实上,追她的人数量并不在幽蓝之下。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晴子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单纯。
在你参加的富丘对四中的第一场练习赛上,你的一记大力灌篮赢得了富丘全体队员的欢呼和所有富丘女生的尖叫,然而,这其中,我却听到了一个小小的、来自四中的声音:
“流川同学,好棒啊!”
说话的是一个穿白色T-shirt的女孩,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