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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是忧伤。
“外祖母？”上官凤儿很少听过这个外祖母的事，更多的是外祖父柳孟德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所以对于外祖母，她觉得分外陌生。
柳妃沉默了一会儿，反过身子，幽幽道，“是母妃的生母。”
“生母？”上官凤儿更是不解地看着柳妃的背，眉头不禁皱了皱。
难道她一直以来所认为的外祖母曹氏并非柳妃的生母，而柳妃的生母另有其人。
在她的记忆里，她的外祖父柳孟德只有一个妻子那便是曹氏，而在外头众所周知的：外祖母曹氏生育有一男一女，这一男一女便是当朝大将军柳忠保与柳妃二人。
然而如今却听闻柳妃这话，上官凤儿不禁有些狐疑：莫非外祖父柳孟德还有其他妻子，而母妃本是私生女，后来被接回了府里。
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外祖父作为一个大将军。而看母妃与舅父，想来这个早早便过世的外祖父定然是个十分俊朗的男子，喜（www。3uww。com…提供下载）欢他的女子必然很多，也就极有可能在府外有相好的了，因此有私生女也是很正常的。
再想，之前去柳府时，与舅母方氏聊天那会儿，方氏只说了母妃五岁之后的事，而从没有说过一件母妃五岁之前的事。
难道，母妃真的是外祖父在外头生的私生子。
柳妃见上官凤儿不解地看着自己，心想她定然又是想一些奇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怪的事了，便轻点着她的额头，佯嗔道，“你又是想歪了吧。”
被柳妃这么一点，上官凤儿回过神来，“啊，没有没有。”不过这下她就有些困惑了。
柳妃秀眉微微一蹙，再次背过身，徐徐道，“其实母妃并不是你外祖父母的亲生的。”
玉佩
“不是亲生的。”上官凤儿眉头皱得更紧了，手抚上那玉佩，玉质细腻，碧绿均匀，晶莹通透，手抚着还带着一阵很舒服的清凉。
柳妃凝视了上官凤儿几秒，然后转眼看向别处，似乎脑中在翻阅着那遥远的记忆，“嗯，咳咳，母妃小的时候被牙婆拐骗，终日关闭在一个破房子里，后来母妃趁着那牙婆出去的时候，逃了出来，咳咳咳，没想到刚好逃到街上被牙婆看到了，再次被抓了去。”声音竟有些沧桑。
她右手轻抚了一下上官凤儿的头，又道，“就在母妃以为此生再也逃不开被卖的命运的时候，你外祖父刚好经过，母妃只一眼，咳咳咳，就觉得你外祖父是一个好人，因此便大声地朝他求救。”
柳妃说到这，欣慰地微微一笑，“也就是这么一唤，没想到母妃的人生就发生了改变。你外祖父将我从那牙婆手中买下，咳咳，然后将母妃带入柳府，最终成了柳府的二小姐。”
上官凤儿不敢相信柳妃居然有这样的身世，她意外万分地看着柳妃。
柳妃再次转眼看向上官凤儿，然后又是微微一笑，终日忧愁的美目里终于出现一丝幸福的灵光，“也就这样，母妃才可能进宫，才会遇到你父皇，咳咳咳，才会生下你。”
上官凤儿再次抱住了柳妃，声音有些哽咽，“母妃”她想起了杰西、露西他们的经历，以及他们所住的破庙，原来她的母妃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想到此，上官凤儿不住心酸起来。
“傻孩子。”柳妃依旧轻抚着她的头。
良久，上官凤儿突然想起什么，于是放开了柳妃，伸手要将已挂在脖子上的玉佩脱下，然而却被柳妃制止了。
“母妃，这是您生身父母留给您的唯一信物，凤儿不能要。”上官凤儿皱着眉头，坚持要将那玉佩取下，而柳妃则执意要她留着。
柳妃执起上官凤儿的手，恳切地望着她，“凤儿，明日你便要去楚国和亲了，母妃没有什么能够送给你，咳咳，这个玉佩是母妃亲生父母留下来的，今日你就收了，他日去了楚国也可睹物思人，咳咳咳咳”说着，竟惹来了无限的感伤、绝望与无力。
“可是母妃，”上官凤儿欲言，却被柳妃打断了，“凤儿，母妃有些乏了，你且先回去吧。咳咳咳”
上官凤儿不解：母妃即知道了父皇驾崩的消息，却没有表现出十分的伤心，而此时却又要将她亲生父母留给她的唯一信物都给自己，她今日的举措有些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但是又看不出哪里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
柳妃看了看正在凝神思索的上官凤儿，心下一阵酸楚，不由地眼眶一红，“孩子，此去楚国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真进了那楚宫，定要谨言慎行，莫要口杂，也莫要太过于心软，轻信与他人。”
上官凤儿回过神，望着柳妃，点了点头，又见她面露疲倦之色，才想起刚进来时看见的那一幕，便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半响，最终还是幽幽地开口，“母妃，您的身子？”
如果可以，她不敢问，也不想知道答案，但是不能，母妃如今是她唯一的羁绊了。
“母妃无碍，只是嗽喘犯了，待会儿唤姜太医瞧瞧便好。”柳妃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示意身边的莫夕。
莫夕微微一点头，走到上官凤儿跟前，“公主，你还是先回去吧，让娘娘休息一阵子。”
上官凤儿一听柳妃只是嗽喘，嗽喘即现代的支气管炎，心稍稍放下了不少，而柳妃又说要休息，便退出了柳妃的房。
回自己房间的路上，上官凤儿默不作声，她总觉得今日的柳妃有些异常。
柳妃薨
“公主，奴婢觉得今日娘娘好像有些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一旁安静走着的鸢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上官凤儿用余光瞥了鸢儿一眼：连一向不太注意察言观色的鸢儿都感觉到了，看来不是我疑心太重的问题，难道母妃真的有什么瞒着我。
鸢儿见上官凤儿依旧没有开口，又道，“就连姑姑都有些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刚刚好像是在赶我们走一样，临走前，她的眼神十分的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
上官凤儿终于停步，“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转头疑惑地看着鸢儿。
“是啊，那眼神好像还十分的痛苦。”鸢儿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就像被门夹到手一样。”
莫夕是打小伺候柳妃的，后又随柳妃入了宫，因此二人的感情十分的深厚，凡是柳妃烦心的事，便是她的烦心事。
柳妃有数次要打发她出宫，均被她拒绝了，说是这辈子要一直伺候着柳妃，直到老去。
上官凤儿重复着鸢儿的话，“门夹到手，门夹到手。”
五指连心，门夹到手的痛楚一般人是无法体会的，只是有什么事情会让莫夕姑姑有如此痛苦呢。
“柳妃的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表现，莫夕姑姑的痛楚。”上官凤儿心里默念着，而脑中回想着今日柳妃的种种行为，以及说的每一句话。
鸢儿迟疑了一下，“莫不是和鸢儿一样在为公主明日要去和亲的事而难过。”
“不好。”上官凤儿突然尖叫起来，然后快速地转过身，再次匆匆返回柳妃的房间。
“娘娘，娘娘。。。”是莫夕呜咽、绝望的声音从柳妃房内传来。
上官凤儿心下仿佛被刀刺一般，脑袋似乎也空白了，就连着双腿也变得沉重起来，再也无法迈开步。
“公主，你怎么啦？”鸢儿看着原本情绪还算稳定的上官凤儿突然间一下子变了，不解却又万分担忧。
上官凤儿眼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手慌乱地抓着鸢儿的手，然而双腿却依然如注了铅一般的沉重，她央求着鸢儿，“鸢儿，鸢儿，快，快扶我进去。”
鸢儿方才听闻了屋里头莫夕的声音，又看到上官凤儿如此，却是不解，不过还是赶紧扶了上官凤儿，慢慢地往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门缓缓地打开了，却只见莫夕趴在柳妃的床头，痛哭着。
莫夕一见来人，便赶紧起身。
上官凤儿扶着鸢儿的手缓慢地朝柳妃的床一步一步靠近，似乎那双腿有千金重，眼泪却如泉水一般模糊了双眼，最后滚滚垂落。
快到床边时，她用力推开了鸢儿，却瘫软在了地上。
在鸢儿的帮助下，她终是坐到了柳妃床边，慌乱地执起柳妃早已无力的手，颤抖着双唇，目光呆滞地看着床c上已经永远闭上眼的人儿，低喃，“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说着，眼泪却越发地凶猛了。
“太医，对姜太医，快去请太医。”她大声地嘶吼着。
一旁抽噎着的莫夕走上前，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悲伤，劝慰道，“公主，娘娘已经。”
上官凤儿生生打断莫夕的话，“不，不，去请太医，快去请太医。”她不想听，不想听。
她歇斯底里，然而下一刻便再次晕倒在地了。
取舍
“公主，公主。”
再次恢复意识后，上官凤儿只觉得有人在遥远的地方轻唤着自己，然而双眼十分得沉重，无法看到那人在哪儿，也无法听清那人是谁。
“公主，公主。”这次的声音似乎近了，好像也能够听得出是鸢儿在唤自己，她缓缓地睁开双眼，只瞧见鸢儿焦虑的看着自己。
“公主，你终于醒了。”鸢儿似乎松了一口气，本焦急的眼神，也宽松了不少。
上官凤儿看了鸢儿良久，声音极其微弱地询问，“鸢儿，母妃呢，怎么样了？”柳妃如何了，她知道的，然而她还是幻想着有奇迹。
鸢儿愣了一下，扯了扯嘴角道，“娘娘她，她没事了。”
鸢儿终究是单纯的，终究没有学会骗人，上官凤儿只是瞧见了她的表情，苦笑了一下，无力道，“别骗我了。”
“这”鸢儿语结。
“如此也好。”上官凤儿苦苦一笑：如此，母妃便可以与父皇在她所说的安乐的世界相见了，而自己也会很快去那儿与他们相见，一家子又要团圆了。
鸢儿见上官凤儿此时居然笑出来，以为是她伤心过度导致的，只得担忧地看着她。
“公主，你将这药丸服下。”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姜太医走上前来，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有一颗火红色的药丸，与之前那半透明的药丸不同。
鸢儿接过药盒子，拿到上官凤儿的眼前。
上官凤儿却迟迟不取那药丸：既是将死之人，又为何要服什么要，更何况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还不如就这样去了。
“公主”鸢儿见上官凤儿目光呆滞一动不动，也没有想要服药的意思，于是出声提醒。
姜太医见上官凤儿如此，便有些气急，“想来公主是不想报仇了。”
“报仇，”上官凤儿回过神，目光苦涩地看了眼姜太医，冷笑道，“呵呵，报仇，如今我还能替谁报仇。”
报仇，一个将死之人还能为谁报仇，既然不能报仇，又何必再妄想。
“替谁报仇，老臣管不住，但是老臣只想告诉公主：未来的命运如何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姜太医凝视着上官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