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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叮嘱他不要把哕鸾宫失火的事告诉皇兄,现在皇兄的名声越坏,政绩越是不好,对他以后的登基就越是有利。
他并非是懵懂无知的少年,先前没人过问他读书的事情,可几年前大哥为他找了太傅,他的资质又不差,不知要比三哥好上多少倍,心智已开的他很多事都看的明白,母妃说的他又怎会不懂,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当他知道辽东战事吃紧的时候,恨不得自己前去将努尔哈赤打得个落花流水,为此他还特意让皇兄给他找了一个武师父,当他看到皇爷爷无为不理朝政,父皇性懦处事不当,他就想着等他做了皇帝以后,一定会比他们都优秀,会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可是即便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也不能对这次的事不闻不问,那毕竟是一直照顾着他的大哥,从来都对他只有好没有坏的大哥,看到他被流言蜚语说成这样,自己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母妃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知道大哥只有七年的命,到时自己见死不救已是不义,现在不想让他活着的时候过的太辛苦,再者,他也不愿让外人看到皇室的笑话,闹得这般沸沸扬扬不成样子,要是解决不好,恐怕朱家的列祖列祖在地下也不会安生。
朱由校喊了一声母妃,就扑到了刘淑女的怀里,把自己的脑袋在她肩膀蹭了蹭,喃喃地说道:“就这一次,就着一次了,算是还了他的恩情,以后孩儿只为着母妃和自己而活,只为着大明江山而活。”
其实,刘淑女与朱由检母子不知道也永远都不会知道,若不是朱由校的有心安排,她们不可能轻易得知是谁放的火,朱由校之所以拖着不处理,让事情闹的这般大,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要考察一下他五弟的心性,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可以为了权力不顾一切的无情无义之人。
刘淑女的这番境遇不知是福是祸,上天的示警救了她的性命,也让他们母子快乐的相处几年,但却让不争不抢的她们有了野心,这野心既然在心里扎根了,若想要除去又谈何容易!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对手已经改变,而她们目前还不知这点,只一心等着朱由校死后来继承皇位,若是没有了兄死弟承,她们又将作何选择?
然而这些事情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又岂是人力可以操纵的,或许是上天给了朱由校一个乔婉,为公平起见,也送给了朱由检一份大礼?谁知道呢?命运就像一只无形的手,调皮随意地拨弄着世人的心弦。
当夜,乔婉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婉婉,爸爸的好女儿,你一定要快点醒来啊!”这是她在梦中听到无数次的话语,此刻父亲疼惜中带着沧桑疲惫的声音仿佛还在她耳边响起。
乔婉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下,微凉的茶水让她紊乱的心也渐渐镇定下来。
已经好多天都没见到朱由校了,她们似乎很少这么久都不见面,这个没良心的孩子不让她进宫,还一直不来看她,乔婉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果真是翅膀硬了就要往外飞,再也不恋家了!
乔婉从桌上的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这是先前朱由校让人送来的,她咔吱咔吱的啃着,仿佛在对着朱由校泄愤!
啃了一半,乔婉放下了手中的苹果,即使她身在侯府几乎足不出户,兴儿也特意让人瞒着她,可她逛花园的时候还是听到小丫头议论了,想着最近的传言,心里的那点不愉快也统统转化为浓浓的担心。
“夫人,你醒了?”睡在外间的沈依依低声问道。
沈依依是无病药铺名义大掌柜沈令誉的女儿,因着乔婉出宫时身子还没康复,沈令誉就让自己懂得医术的女儿进侯府来贴身照顾乔婉,这些年依依也是尽心尽力的帮着乔婉调养身子。
“是依依啊,没什么事,你去睡吧。”乔婉想打发依依去睡,她不觉得自己需要人在外间守夜,可朱由校和侯国兴非要坚持留下依依,她也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依依哪里会去睡,那年的妖书一案因为她一时多嘴,害得她爹沈令誉被抓走,还差点丢掉了性命,心里自责的依依从此更加的孝顺她爹,也对把她爹救出来的陈矩是万分的感激,知道乔婉是她爹的新主子,依依照顾着乔婉哪有不尽心之理。
依依打声招呼走了进来,掌灯之后,看到夫人的脸色有些凝重,也就对桌上的冷茶水和啃掉的半个苹果视而不见了,她知道夫人不喜人时刻跟在身边,又轻轻退了出去。
终究是放心不下,乔婉磨了墨准备给朱由校写信,可提起笔又不知说些什么好,明明告诉自己他有能力处理好这事,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担心,想问他有没有想好对策,可这样似乎是看轻他不信任他,不知道会不会伤了他的自尊心?想给他一点建议,可以他的心思怎会不知该怎么做,自己的想法他定是看不上眼,想问他什么时候能结束,可自己说了他必定会尽快出宫,又怕耽误他的时间打乱他的计划,脑海里浮现出许多个想法,却又被她一一否定。
乔婉终是叹了一口气,慢慢放下了笔,熄了灯,静静地躺着。
第二日,当朱由校收到这封一无所言的信后,他轻轻的笑了,仿佛看到了奶娘在哪冥思苦想的神情,知道奶娘在挂念着他,这让他心甜如饮蜜。
那就让事情都结束了吧,提防着这几个麻烦女人这么多年,他也累了,以后不想再看她们表演滑稽的闹剧,结束之后他就可以尽快去见他十分想念的奶娘。
先前首辅方从哲向皇上请奏,加封先皇遗孀李选侍,厚葬皇八妹,以求尽快平息风波,虽然这样做有些让皇上低头认错的感觉,但他身为首辅这样想也没有错,总不能让皇上在大殿上将皇室的那些辛密之事诉诸于众吧。
此时李安听着皇上说要早些把事情结束,联想到方从哲的奏折,有些疑惑地问道:“皇上是真的要加封李选侍?”
朱由校轻轻的瞟了他一眼,抬脚往承乾宫走去,呵呵,现在离早朝还有一段时间,那就好好跟郑贵妃道个别吧!
看到皇上冷冷的眼神,李安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觉得自己刚刚是脑袋进水了才会这么问,这几年来,皇上除了对着姐姐会妥协以外,其它时候,他的世界就没有妥协这个词。
嗯,自己一定是被吕顺那个蠢家伙给传染了,李安拍了拍脑袋,招呼着大家跟上。
被禁足在承乾宫遭受冷处理的郑贵妃,经历了登基大典之后是彻底的明白了新皇的实力,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不敢再有什么贪念,只求能安全的度过此劫。
看到两个太监进来,说是要带她到前殿去见皇上,仿佛经历漫长煎熬的郑贵妃是既担心又期盼,一到前殿,她就有些惶恐不安跪倒在地,低泣着向皇上求饶。
朱由校微挥了一下右掌,李安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郑贵妃难道不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吗?”朱由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问道。
“我不明白?”郑贵妃是真的不明白。
“当年我的曾祖母就是这样苦苦哀求你,希望能与我父皇见上一面,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郑贵妃低着头,没有说话,她那是风光无限,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现在她怎么能够说的出口。
“我可是很清楚的知道,她即便是快哭瞎了眼,也没见你心软点头啊!”
看到郑贵妃急于解释,朱由校出言打阻止了她的辩解:“以前的事暂且不说,知道你现在错在哪了吗?”
郑贵妃像个受罚的小宫女一样,老老实实的数着自己的过错,越说她就越心惊,最后再也不敢言语。
“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让人伤了她,这就是最大的错!你的下半生就安心的忏悔吧。”朱由校往前走两步,俯身笑吟吟的说道。
但这表情看在郑贵妃眼里,却是让她这辈子最为害怕的一幕,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伸出右手指着朱由校,喃喃的说道:“又是一个万贵妃,又是一个万贵妃……”
朱由校站起身,捻了捻手指,没有说话。
万贵妃吗?那个女人怎配与她相提并论!
看到皇上转身要走,郑贵妃往前爬了几步,抓住他的衣角哀求道:“皇上,皇上,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忏悔,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了我吧,客印月,不是,侯夫人的事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朱由校双眸寒光一闪,随即语气很轻的说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出去乱说吗?不用害怕,你大可以放心,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皇爷爷最宠爱的妃子,朕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郑贵妃的苦求没留住朱由校的脚步,上朝的时间要到了,他不想和这个女人在废话。
想到郑贵妃的猜测,朱由校笑了,她可真会想!他怎么舍得让奶娘成为第二个万贵妃,以他的身份要多少女人都不缺,但奶娘只有一个,他要永远保护这份真挚纯净的感情,不想让着后宫的肮脏玷污了她。
朱由校登基之前,李选侍打算最后一搏,想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打算在朱由校登基的时候,找几个小太监把他拉下来,威迫他封自己做太后。
想这么个主意不是李选侍傻,而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她曾经成功了好多次,再者她亲眼所见郑贵妃就是这么调教朱常洛的,她不认为这是个坏主意,不了解朱由校的李选侍虽不至于认为他像他的父皇泰昌帝朱常洛一样懦弱,可也觉得不会差太远,这个没多少脑子的女人从没把朱由校与她交手的胜利认真的看待过,认为那只是意外而已。
真是不知李选侍能在宫斗中常胜(与朱由校相斗时例外),是因为她的对手太弱了,还是她自己运气太好了,亦或者是说什么锅配什么盖,软弱的泰昌就吃她这一套?
得知李选侍的想法,朱由校立马通知李尽忠等人配合,这么好玩的事情,他当然要配合一下,不过这么个不够级别的对手还不够格出来破坏他的登基大典,于是李选侍派出的一帮小太监本来是想以“主性弱,畏生”的借口把要继位的新皇拉下去,可他们刚出头就被侯在一旁的吕顺带人拿下,根本就没有机会出现在大臣们的眼中。
朱由校才不会像另一世界的那个他那样,在大殿上控诉自己有西宫李选侍有仇,控诉完了以后又不敢与他抗争,这简直是个笑话。
他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罗列出了一系列的证据,相继证明了李选侍的图谋不轨,以及敬淑女在哕鸾宫杀人放火的心狠手辣。
群臣们目瞪口呆,想发表些言论,可一时之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地服从了皇上的安排。
朱由校在给他们定罪以后,又加封了一些先皇的遗孀,比如朱由楫的母妃王选侍封为康妃,朱由检的母妃刘淑女封为敬妃,东宫一向与世无争的李选侍封为庄妃,育有两女的傅淑女封为懿妃。
今天的事确实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但想想在登基大典的上的事情,似乎这又是在意料之中,只是,为什么他们有一种被皇上耍着玩的感觉呢?这么迅速有力的解决了问题,那他们之前吵吵嚷嚷的辩论又算什么?
今天皇上似乎是故意要锻炼大臣们的心脏承受能力,出了个谋朝篡位的郑贵妃,现在又来了一个意图不轨的李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