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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总,您的比喻真多,也很有趣。我猜您的天空一定繁星满天!”薛轻青语气有些生硬地说。
“轻青,你还这样单纯得让人无法抗拒,现在哪个男人不是繁星满天?好,我们不说这些,你大可不必为今日的事情和自己的工作过不去,今天站在这里的只是张鸣……”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灯光亮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光亮近在咫尺,如同混沌中升起的一簇光源,照得许多不堪无所遁形。薛轻青没有想到屋子里有人,然而不止是她,就连张总脸上也明显笼着困惑和震惊。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始终紧闭着的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你回来了我都不知道,我等了好久就睡着了……”这似曾相识的嗓音柔媚入骨。
薛轻青如立在院子里的石质的雕塑,门里面的人也呆住了,她还维持着将门半开的姿态,一如既往的媚眼如丝。
死一般的寂静。怎么会是姜镜海?
“呀,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我不知道有客人来……”姜镜海笑着走下来,对着张总说:“公司的事情还要带回来家里加班么?你的工作狂是人尽皆知的,你看薛小姐都被你们这些无道的上司折磨得瘦了。”
“分内的事情,既然材料送到了,我就先走了。”薛轻青礼貌地点点头。
“难得来了,不多坐一会么?”姜镜海拉过椅子,“好久没见薛小姐了,我们女人总是有些话题要说的。”
“镜海。”张总出声打断。
“不要一副这么保护的姿态,她不过是你的下属,你好朋友的女朋友,”姜镜海回头冲张总一笑,又看向她:“再说,有些事情,她肯定会想知道的,我和薛小姐也算旧识了,女人间想分享一点小秘密,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张总神色复杂地看了薛轻青一眼,薛轻青低着头,不说话。
他看了一会之后,转身进了房子。
“坐吧,”姜镜海熟稔地招呼她坐:“你看起来,除了瘦了一点之外,还不错。”她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柔媚。
“谢谢,”薛轻青微微颔首,姜镜海绝对不会是闲得无聊来找她谈心的:“姜小姐看起来也很不错,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你不好奇我和张鸣的关系么?”
“他只是我的上司,我没有必要去八卦。”这有什么可好奇的,明摆着姜镜海在张总的房子里出入自如,除了是那种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要成你的老板夫人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薛轻青竟然在她无懈可击的妆容下看到了一丝憔悴。
样然样在。“这样不是很好么?”薛轻青淡淡说了句:“恭喜。”
“你知道么?我从八岁看到少觅的第一眼,就喜欢他,那时候少觅对我也是极好的,我那时候曾经幻想过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姜镜海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好,絮絮叨叨和她说了很多有关唐少觅的往事,言语间带着少女情窦初开的温柔和羞涩,那种神态无疑是极美极美的。
“……说实话,虽然我讨厌你,但是没想到第一个听我说这些的人,会是你,”姜镜海思绪收了回来:“只是十八岁的时候,我做了一个选择,我们都不是自由的人,既然不能遂自己的心意去选择共度一生的人,还不如一辈子就这么在他身边,我曾经和你说过,我会看着他一辈子,我会让他知道,我不是一颗毫无价值能够随便扫地出门的沙子。”
薛轻青暗自听着,不禁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些悲哀。曾几何时,自己不是和她有一样的想法:只想让当初那个觉得自己只是一颗沙子的女人,其实是一颗珍珠……她不禁哑然失笑,只怕,唐少觅那样桀骜无章的男人,看珍珠的眼神也未必能比看沙子好到哪去。他总是那样,只要他喜欢的,沙子也是金子,只要他不喜欢的,一切都不如粪土。
“你在笑我?”姜镜海的声音突然带着森然的冷意。
“没有,我在笑自己,”薛轻青平视她:“我在少觅之前,喜欢过一个男人,为了让他喜欢上我,几乎用尽了我全部的智慧,不过后来我们还是分手了……”
“你是在同情我?!”姜镜海的声音变得更冷:“收起你自以为是的想法,你是你,我是我,我不会像你一样傻。”
“我只是觉得,自己是金子还是沙子,完全取决于自己,与他人无关。你怎么知道他人眼中的金子是什么样的呢,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难怪这些在阴谋里面打转的男人们,都喜欢围着你打转,”她展颜对她粲然一笑:“你真是傻的可爱呢。”
姜镜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笑意:“少觅要订婚了,你还不知道吧?”
尽管极力抑制,薛轻青的手还是忍不住一抖,嘴唇动了动,半晌也没有说话。
“不过你肯定是不知道的,对象是白部长的女儿,少觅那样的家庭背景,结婚肯定是同样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不论你们怎么爱……”说到这里,她似乎自嘲了一下:“无论怎么努力,怎么付出,也是没有用的。”
“可是那样没有感情的婚姻,怎么这么过分……”薛轻青忍不住颤抖。
“感情?感情牢靠么?”姜镜海缓缓看向她:“这么久了,他都没有来找你,你还相信他的感情么?”。
薛轻青心中一痛,这个女人总是能够毫不犹豫地戳中她的痛处,她咬着下唇,许久,才说:“我相信,少觅不会骗我,他不来找我,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理由?”姜镜海像似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咯咯咯笑起来:“他先前是被唐伯母关着了,不过听说后来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同意了娶白薇那个女人……”
薛轻青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少觅后来去找过她?可是,可是她在医院啊,为什么没有给她打电话?难道是因为……
“你看,你们的感情多脆弱,根本经不起猜疑。”她手中的杯子里,白色的水圈仿佛一个虚幻的光环。
“不,不是这样的,少觅他误会了,我、我要去找他,找他说清楚那时候我在住院,不在家里,他真傻。”薛轻青喃喃自语,心中是欣喜,有是酸涩。这个傻瓜,肯定是误会了,难怪不来找她,她也真是傻,竟然也就傻傻地这样等着。
“你去找他?”姜镜海勾起唇,眼眸流连到她的腹部:“如果真这么简单,为什么事情都这么恰好?还是你觉得,可以牺牲掉你肚子里的孩子?”
薛轻青猛然一惊,犹如被电击中,她、她怎么会知道?!
“你不用这么好奇,”姜镜海悠悠然说:“我只不过恰巧那天心情很好而已,如果要谢,就去谢陆朝南吧。”
“你什么意思?!”
“轻青!”冷不防一个声音在背后猝不及防地响起,薛轻青回头,陆朝南风尘仆仆,手里还拎着行李箱,双眸里一片惊慌失措。
“朝南,她说的话什么意思?”薛轻青只觉得自己手脚都在发颤,她想起师丽萍那和蔼可亲又意味深长的笑脸,还有姜镜海这番话。有些东西像藏在窗帘背后的鬼魅,她隐约可以察觉到什么,却不敢一个箭步上前掀开帘子,只能相信那是一阵风罢了。 “轻青,你别激动,先深呼吸,冷静下来,”陆朝南箭步上前扶住她,又冷冷地对一旁看热闹似的姜镜海说:“你对她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啊,我说的都是实话,迟早她都会知道,何必瞒他骗她?”姜镜海正好抿完杯里的最后一口茶,随手一放,杯子擦到茶几的边缘,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朝南,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好不好?”她眼泪在眼眶打转,唐少觅回家看不到她的话,不可能不给她打电话,可是她那日从医院醒来,却没有任何通话记录,在她昏睡的那几十个小时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将姜镜海的话一点点拼凑起来,眼睛定定地看着陆朝南,心里越来越痛:“你告诉我,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又骗了我?!少觅明明找过我,对不对?!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不告诉我,对不对?!”
话说到最后,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以至于手脚都有些虚脱地微微发抖。
“如果你要听,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知道的,你不能情绪过于激动,所以,先答应我,冷静下来,好么?”陆朝南扶她坐下,琉璃般地眸中闪过各种神色,复杂地最后竟然汇聚成一丝苦涩。
“不管什么样的真相,我都有权利知道,”薛轻青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更加激动。”
陆朝南沉默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那天我把你送到医院,情况实在危急,刚刚做完抢救手术就一直陷入昏迷,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唐少是打过一次电话来,可是你那时候还没有醒,我就接了,本来想让他过来,可是“喂”了一声他就挂了电话,后来我再打,就怎么都打不通了……”
“你可以给他发信息啊!”薛轻青几乎是吼出来:“你可以给他发信息啊!”
“接下来的就我来告诉你吧。”一旁的姜镜海淡淡说道:“是我让他别发的。”
“你?你凭什么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都知道的,都可以告诉少觅的,为什么要让他误会?”
“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并不想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凭什么不能这样做?不”姜镜海冷笑:“我说过,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很脆弱,你们之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不是么?再说了,这样不是正好么,你和我一样,都得不到少觅。”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说那样的,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也不要把我跟你相提并论,你是你,我是我!”薛轻青语无伦次地反复说着,握着手机的掌心全是汗水。她想过如果哪天,她和唐少觅真的不能在一起,但是也不能有遗憾,至少他们的分开,不是这样的方式,不可以是这样!
“你用不着这样愤愤不平,”姜镜海继续说:“你进医院的第二天早上,唐家就知道了,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医院么?
” 薛轻青猛然一颤,真想几乎就在眼前,可是她还是如隔了一层雾一样,看不太确切:“为什么?”
“轻青,是我不好……”陆朝南蹲下来,握着她关节泛白的手,将她抠入掌心的指甲一点点掰开:“因为你一直喊着要孩子,所以我才会答应姜镜海,答应她……”
“答应她什么?”薛轻青泪盈于睫,一字一句地问。
“本来唐伯母的意思是,既然都大出血了,孩子就不用费劲去保住了……”姜镜海笑了笑:“只要陆朝南和你重修旧好,L公司面临的危机自然就可以解决,而少觅哥哥,自然也会心灰意冷地当唐家的政治棋子……”
薛轻青五雷轰顶,她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这么让人难以接受。这个孩子也是唐家的骨血,为什么人家能够轻飘飘地就这样差点弄死了一条生命?这后面,到底有多少双黑手参与进来?
像是被人猛然一把将头按入水中,薛轻青在一片失真的茫然中,感觉自己跟整个真实的世界都隔了一层,没有呼吸,没有呼喊,除了肺里钝钝的坠痛感,就是眼前一串又一串荒谬的水泡。他的声音也有一种梦境般的虚浮感,好像飘在水面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