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顿海吃,吃到自己都不好意思。
“我们去旁边的购物中心晒太阳吧。”吃完饭,陆朝南懒洋洋地建议。
“购物中心里能晒什么太阳?!”薛轻青吃饱了根本就不想动,年纪大了估计,越来越没有情调,好像她的那些浪漫细胞,全部都被唐少觅耗光了,从此之后,她再没有什么期待和向往,生活就这样混着吧,也挺好的。
“看吧,这种地方只有你们小女孩不知道,我们老男人都知道~”陆朝南乐呵呵的:“你还是多活动活动吧,这么大点的年纪,懒得跟退休工人似的,对小蜜的言传身教不好!”
没办法只好跟着他去,车停到购物中心地库。乘VIP电梯上楼。从电梯出来,乘扶梯上四层。
购物中心大都是巨幅的玻璃建成,全玻璃的屋顶,好大的空间,长长的悬空的走廊,两旁是无数的奢侈品。薛轻青一边坐电梯,一边感叹:真是一个满是阳光的购物中心啊!在北京这么长时间,这里竟然有这样一家购物中心S竟然不知道,白活了。
“四层有个餐厅,我不喜欢吃那里的东西,喝喝咖啡晒晒太阳还不错。”陆朝南站在一边含笑说着。
“我才不要喝咖啡。”一提到咖啡薛轻青简直头大,这段时间一直加班,工作狂和咖啡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她也开始跟陆朝南一样喝DOUBLEEXPRESSO(双倍意大利特浓黑咖啡),而且不加糖不加奶,半年以来,简直倒尽了胃口。
陆朝南又笑了,笑得比阳光还灿烂:“你最好不要,不然我以后搂着一个咖啡味骷髅睡觉,太可怕了……”
薛轻青气急,这年头,陆朝南竟然也会说这种流氓话了,她一掌拍过去:“谁和你睡!”
话音才落,突然觉得旁边有些异样的目光直刷刷地指着她的脸,毛毛地。
有些狐疑地定睛一看,浑身血液差点逆流,呼吸在那一瞬间也几乎停止下来,世界如此的小,生活如此的狗血!
薛轻青顿时全身血液逆流,呼吸停滞。
对面走过来的两个衣着笔挺的男人,举止有度,其中一个更是只消一眼就让人移不开视线。张总和唐少觅貌似刚刚吃完饭从餐厅走出来,唐少觅嘴角轻抿出一个慵懒的弧度,神情是她早就已经看惯的不恭,似乎又有些不那么一样。
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个洒脱随性的大男孩,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青春灵动,大多数时候并不穿正装,总是把自己打扮得非常随性休闲,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一身笔挺高雅的烟灰色西装,紫色的衬衫上看上去一尘不染,领带系得十分工整,阳光从玻璃上楼下来,落在他的眉眼唇稍,那感觉,她惊叹有人能够将如此明动潋滟的阳光和自身的优雅俊朗完美地结合起来,她认识他的时间这么长这么久,此刻竟然无法不犯花痴。 思念了那么久,她第一次理会以前他们都说过的一个词:近情情怯。除了石化,她做不出来别的反应。
陆朝南跟着薛轻青的眼神看过去,也不禁小愣住了几秒钟,随即反应过来,大方地打招呼:“嗨,张鸣,在这吃饭呢?”
听到陆朝南的声音,薛轻青仿佛从她刚刚放空了的世界中回到现实,怎么这么巧,她和陆朝南好不容易才嬉闹这么一下子,竟然就会遇到唐少觅!她在北京两年了,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他!天呐,你怎么不让我在风中突然死掉呢!这***都什么情况!悲了个催的!
唐少觅和张总走过来,张总微笑着看了看傻住了的薛轻青,又看了看陆朝南,表情自然地回答:“朝南,你们也来吃饭?”
陆朝南的眼神在唐少觅淡漠的脸上流转了片刻,笑着对张总说:“刚吃完饭,来喝点东西。”
张总笑了笑,转身对唐少觅说:“真巧,都在这遇到了,唐少,给你介绍一下L公司的董事长陆朝南;朝南,这是我们公司的主要合作方之一唐少觅。我想北京这个圈子也不大,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彼此。”
唐少觅眉毛都没挑高一下,先向陆朝南伸出手,还是漠无表情:“以前见过的,陆先生。”
陆朝南也微笑着伸出手:“是是,见过的,唐少。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谈事情,下次再好好聊。”
轻青控制不住地移不开黏着在唐少觅身上的视线:他今天看起来不那么精神,下巴的胡茬也没刮整齐,黑眼圈比简直比薛轻青还要重。
新婚过得不好么,少觅,是否现在的生活,你也和我一般痛苦?
少觅和陆朝南打过招呼,眼神却根本没有在她身上做任何停留。
就如薛轻青早就预料到的那样,一旦再见,以唐少觅的性格,那也不过是天涯陌路人。
张 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薛轻青,嘴巴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又终究没说,伸手拍了拍陆朝南的肩膀,和唐少觅告辞走了。
好这都少。薛轻青傻傻站在走廊,看着唐少觅有些瘦削了的背影,他离去的脚步那么决绝,又那么憔悴,就像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
薛轻青紧紧咬着下唇,转着自己小手指上的尾戒,被所爱的人漠视,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少觅,你真的已经把我当成路人了么?尾戒在手指上转来转去,薛轻青顿时觉得人生真的索然无味。
陆朝南暗暗用肩膀碰了碰还在原地发呆的薛轻青:“好了,不要想了,人家都装作不认识你了。”
薛轻青笑的很难看,违心地说:“不认识最好,不认识就没有人跟我抢小蜜了。”
陆朝南认真地看了看薛轻青:“还有我跟你抢呢,总有一天我他会叫我一声爸爸。”
薛轻青避开他直勾勾的眼神:“当然,我不会忘记他,我只是希望他忘记我。忘记就不会痛苦。”
陆朝南叹了口气,偏过头:“好了,去喝东西吧,好不容易把你哄高兴,我们不要去想这些了。”
果真还是去了咖啡厅,但是薛轻青坚持没有喝咖啡。
两人对坐无言,薛轻青满脑子都是唐少觅一脸漠然的表情。
坐到八点半,陆朝南也不说话,点了一杯无限续杯的咖啡,勺子搅动的时候碰着杯中,清清脆脆的声音,悠长。
直到坐去了车上,陆朝南终于忍不住开口,“轻青,如果你真的难受,我可以陪你喝酒。”
薛轻青叹了口气,明显是借口:“太晚了,我想睡觉了,我们回家吧,我没换的衣服,先去你那蹭一晚上。”
“真的要睡觉吗?我知道,你现在不怎么睡觉的。”陆朝南挑挑眉,毫不犹豫地点破她。
“这事他怎么知道?”虽然他们偶尔会住在一起,但是都是一人睡一个房间,三年来从未逾越,薛轻青很是惊讶。
“张鸣告诉我的,他说你开会时喝很多咖啡,”陆朝南没有看她,自顾说着:“看你的黑眼圈就知道了,其实不用别人说。”
薛轻青沉默了,永远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最傻的通常只是自己。
陆朝南没有说话,车开到了君悦楼下。
五年半以前,陆朝南第一次带薛轻青来这里,那时候她新奇欣喜,像一个刚睁开眼睛的小孩子,喝到了第一瓶香槟。他吻过的塞着硬币的瓶塞还在,那时候陆朝南说会给她带来幸运。现在,活生生的"物是人非"。
薛轻青叹口气,跟陆朝南下车,走进了酒吧。那个皮肤黝黑不拿自己当中国人的表演者还在。时间对于他们是静止的。人如果没有经历,就不会成长,时间除了让你的躯体变老,什么都不会留下。
两人找了个灯光昏暗的角落坐下,薛轻青用手撩了下头发:“和红酒吧。”
陆朝南淡淡笑了笑:“我还得开车,不要一来就买醉,还是喝香槟吧。”
“红酒,你别喝,老娘自己喝。”薛轻青霸气侧漏。
陆朝南没辙,又问:“一瓶?!”
薛轻青看着他没说话,眼睛里明显在说:少给老娘废话。
陆朝南微微摇了摇头,点了一瓶1984的波尔多。
薛轻青说到做到,果真没给陆朝南分哪怕半杯的酒。
陆朝南看着薛轻青一杯接一杯地喝,心疼地问:上次你只喝了一点香槟就醉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薛轻青笑笑,学着他耸了耸肩:“从知道你在美国和Ada在一起。”
陆朝南沉闷了,顿一顿,继续说道:“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子。”
他是想说和他分开之后的哪段时间吧,那段心痛唐少觅一点一点陪她度过,其实她是快乐的,喝酒也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薛轻青勾勾唇:“哦,你是想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酗酒。从唐少觅结婚开始,生完小蜜,我经常一个人在房间喝。”陆朝南从来不进她的房间,就好似她也从来不随便进他的一样,两个人在这个方面保持了相当的默契。
陆朝南看着薛轻青,那种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不是那个一看到别的女人就吃醋,一受到委屈就掉眼泪的薛轻青,不是那个对什么都好奇有什么都开心的薛轻青,也不是那个陪小蜜玩得嘻嘻哈哈的薛轻青,仿佛她有很多面具,一一剥开来的样子,正是眼前泛着哀愁嘴角吟着苦涩笑意的她。
陆朝南心里苦涩交杂:“和他分手这么痛苦吗?”。
薛轻青喝了口酒:“爱情总是让人快乐也让人痛苦。每次我都以为可以没有负担勇敢地爱,到最后一次一次证明自己永远不够勇敢,得到了,就会害怕失去,况且,婚姻仅仅有勇气和感情,根本不够,这个你知道的。
陆朝南握住薛轻青的手:“别这样,不想这些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薛轻青没有动,只是淡淡地说:“朝南。我们只是朋友。这样的关系很好。”
陆朝南气短,闷闷地说:“我觉得不好。”
薛轻青笑起来:“爱情的魅力在于它的不可持久,太多的因素可以扼杀它,即使我们都很努力。好了,不用担心我,再怎么说我也是当妈的人了,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都该见鬼去了。”
“看着你痛苦,让我加倍痛苦。”
“痛苦也是一种生活,我享受我的生活。”薛轻青的目光温和迷离,落在小手指上的指环上,就像看着一个恍若隔世的恋人一般眷恋。
“你喝多了!”
“我希望我喝多了,事实却是我越来越能喝酒。人的酒量是能锻炼出来的,人对痛苦的忍受能力也是一样。”薛轻青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像个哲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可是再也没有人会像唐少觅一样跳出来骂她装逼了。
陆朝南眼中比她更加痛苦:“你早应该知道他和你没结果,他都结婚了,而且都装作不认识你了!你现在这么折磨自己有用吗?
“是啊,我早应该知道和你没结果,我还是爱上你了。我以为我会很淡然地跟你分手,结果我醉得人事不醒(当然,初夜丢了的事情她没敢说),我本来不爱唐少觅,可是他一直在我身边。我本来不相信有人可以那么执着地追求别人那么真挚地爱别人,可是他让我相信。我原以为只要我够努力,我总能赢得你们这样的人的尊重,可是我错了,有些事无论我怎么努力,依然无法改变,比如Ada,比如唐少觅的家境。”
宿醉,薛轻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也不知道陆朝南费了多大劲儿才把她弄回去。醒来就给小蜜儿通了电话,听着他软儒的声音,薛轻青觉得所有的伤痛都会被抚慰。振作吧,自己是做妈妈的人了,不能再和过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