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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轻语微蹙眉尖,道:“琴夫人,令尊胆敢参与谋逆,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这是皇上的旨意,岂是王爷可以左右的?”
“我爹爹他没有参与谋逆,他是冤枉的。”方素琴辩解道。
冤枉?
何轻语不屑地扁了扁嘴,并没有出言拆穿她的谎言,淡淡地道:“若令尊真的是冤枉的,待事情查明后,皇上定会还令尊一个公道。”
“等到事情查明?刑部大牢,那里是人呆的地方,我的双亲和兄弟在里面受苦受难,度日如年,要等事情查明,才能放出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爹娘怎么受得住啊!”方素琴扯着丝帕抹眼泪。
“这几日,刑部就在查这件事,只要再等几天就可以了。”
“王妃就的好轻描淡写,再等几天就可以了!倘若关进大牢的是王妃的父亲,王妃也能这般眼睁睁看着不管吗?”方素琴骄傲惯了,虽然被言庭羲掌了回嘴,脾气有所收敛,但是这两天为她父亲的事着急上火,心浮气躁的,说不上两句软话,就耐不住性子,柳眉倒竖,瞪着红肿的双眼,质问起何轻语来了。
对于方素琴的态度,何轻语并没有动怒,娘家被抄,至亲骨肉都被关进大牢,任谁都无法心平气和。虽然她能理解方素琴现在的心情,但是这件事,不能插手,也插不上手,耐着性子劝道:“琴夫人,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件事不是我可以管的。就算你求王爷面前去,王爷也不会做这种徇情枉法的事。”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方素琴见何轻语的口气软了下来,以为有了希望,“只要你说动王爷,请王爷出面为我父亲说情,就凭着王爷他是辅佐皇上登基的功臣,皇上怎么也要给王爷几分薄面,到时候我父亲必能官复原职。
官复原职!
这才是方素琴真正的目的吧!她要的不是家人的平安无事,要的是她父亲官复原职,好继续给她撑腰。
何轻语抿紧双唇,表情古怪地盯着方素琴看了许久,真看得方素琴低下了头,才扯出被她拽成一团的衣袖,道:“琴夫人,做人还是实际点好,不要整天做白日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素琴不悦地问道。
“是什么意思,自己慢慢想吧!”何轻语鄙夷地斜了方素琴一眼,不想再跟方素琴啰嗦,径直走进了隰桑院。
方素琴微愣了一下,想要再追上去,却被子衿几个拦住了。子衿淡淡地道:“琴夫人,奴婢好心劝你一句,别再胡闹了,快回院子休息去吧。”
方素琴不肯听劝,看着何轻语转过影壁,高声喊道:“何轻语,你不要走,你听我说。”
听到方素琴直呼何轻语的名讳,子衿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地道:“夫人知书达理,见多识广,应该比奴婢更清楚惹恕王爷的下场。”
方素琴脸色变得苍白,她很清楚,如果她被言庭羲赶出府,等候她的将会是什么!眼底神色变了又变,没有再坚持进去找何轻语,转身垂头丧气地扶着婢女的手,回了皎兮院。
子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转身走进院子,看到何轻语站在院中抬头看着天,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王妃,你在看什么呢?”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竟,漫观天上云卷云舒。要是能达到如此境界就好了。”何轻语感叹了一句,缓缓地走进房去。
回房卸下钗环,换上家常的衣服,何轻语靠在软榻上,看着白玉牡丹香熏炉内袅袅升起的白色轻烟,静静地发呆。
采薇把点心和果子端来放在何轻语面前的小高几上,子衿沏了杯热茶,端到何轻语面前,轻声道:“王妃,喝杯热茶吧!”
何轻语坐直身子,接过茶杯,问道:“你们说方素琴会不会去找言庭羲?”
“王妃,你怎么又直呼王爷的名讳了?”采薇板着脸道。
“哎哟,一时嘴快。”何轻语伸手扯着采薇的衣角,陪笑着看着她,“采薇姐姐,别生气,以后我会注意,不会再直呼他的名字。”
“王妃每次都这么说。”何轻语和言庭羲两个人一起的时候,怎么称呼都不是问题,可是何轻语当着婢女们直呼言庭羲的名字,就极为不妥,偏偏何轻语屡教不改,为此采薇感到很头痛。
“下次保证注意。”何轻语举起右手,许下不知道许过多少回的保证。
看着一个气鼓鼓,一个嬉皮笑脸的,子衿差点笑出声,轻轻扯了扯采薇的衣袖,打圆场道:“王妃会注意了,你就不要这么啰嗦了。”
“你们觉得方素琴不会不去找王爷?”何轻语调皮地冲采薇眨了眨眼睛,这次她注意了,没直呼言庭羲的名讳,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采薇被何轻语给气笑了,道:“王爷他每天二更才回,琴夫人根本就遇不上王爷。”
“若是她不睡非等王爷回来不可呢?”何轻语挑挑眉。
“王妃,巡夜的那几个婆子不是吃素的,戌时一到,没有关门落锁,敢在府中闲逛的,一律杖毙。这可是太王的命令,谁敢不听。”采薇道。
“万一她为了救她父亲,甘愿冒被杖毙的风险,也要见到王爷,为她父亲求情呢?”何轻语又问道。
采薇和子衿齐声道:“她若愿冒这个风险,刚才就不会来找王妃你了。”
何轻语浅涰一口香茗,道:“她来找我没错啊,她是妾,我是妻,她若是越过我,直接找王爷,那是不懂规矩。”
采薇和子衿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一抹担忧。采薇试探地问道:“王妃,你该不是心软,想帮琴夫人跟王爷说项,让王爷去救她的父亲吧?”
“我不是心软,只是觉得方大人并不是罪无可恕,何况他在这场动乱中,也没做什么,不需要赔上性命。”何轻语叹道。
“王妃,谋逆可是灭九族的大罪。”采薇道。
“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何轻语引经据典,“若是玄武门之变,是李建成获胜,那么历史就会改写,李世民就是乱臣贼子。”
“奴婢记得王妃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逆鳞,是不能碰的。奴婢觉得与四皇子有关的人就是皇上的逆鳞,还请王妃三思而后行。”子衿面色凝重地道。
龙有逆鳞,触之必恕。
皇上可是真龙天子。
何轻语眸中闪过一抹异色,道:“子衿,谢谢你提醒我。”
见说动了何轻语,子衿松了口气,笑道:“王妃,天色不早,该传膳了。”
“嗯,传膳吧。”何轻语扬唇一笑,不再为方家的事烦心。
子衿去厨房里传膳,等了一会,几个小丫鬟就把饭菜摆了上来,何轻语一看,都是她平日爱吃的几样小菜,净了手,提箸要用,就听到外面小丫鬟道:“王爷回来了!”
何轻语一愣,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言庭羲已大步走了进来,在何轻语对面坐下,“快盛饭上来,我在外边跑了一天,都快饿死了。”
“你身上好臭,你掉粪坑了?”何轻语捂着鼻子,嫌弃地皱着眉头。
“不许胡说。”言庭羲接过采薇奉上来的饭,大口地吃了起来,“我是去天牢打了一转,身上是那里面的味道。”
“你跑天牢去做什么?”何轻语咬了根豆芽菜问道。
“去见醇王。”
“你又不审案,去见他做什么?”
言庭羲吃完一碗饭,才抬头看着她,淡淡地道:“陈烁找到了。”
何轻语闻言,面露喜色,连声问道:“在哪里找到的?他现在怎么样?什么时候回京?”
言庭羲眸光微转,道:“他受伤昏迷,被那里的村民救下,一直在村民家中养伤,现在伤已经痊愈,过些日子就能回京。”
“皇上会怎么处置他?”何轻语脸色由喜转忧,目前这种情况,陈烁回京只怕就要跟醇王一样关进大牢,他才死里逃生,又面临死亡。
“这就要看醇王如何做了。”言庭羲低头继续吃饭。
“那醇王打算怎么做?”何轻语紧张地盯着言庭羲。
看到何轻语那紧张的模样,言庭羲泛起一股醋意,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何轻语挑眉,“你今天不是去见他了吗?怎么会不知道?”
言庭羲不理她,板着脸,用力地嚼着嘴里的饭。
“言庭羲。”何轻语伸手去拽他的衣袖,“到底他会怎么做?告诉我好不好?”
言庭羲盯了她一眼,道:“我告诉他陈烁要回京的消息,他一句话都没说。他究竟会怎么做,没人知道。”
何轻语垂睑不语,没想到醇王会这么狠心,连亲生儿子的性命都不顾,一条胡同走到黑。
第四十四章
“言庭羲!”何轻语伸手去拽他的衣袖,“到底他会怎么做?告诉我吧!”
言庭羲盯了她一眼,缓缓道:“我告诉他陈烁要回京的消息,他面无表情,一句话都没说。他究竟会怎么做,没人知道。”
何轻语柳眉紧锁,抿唇不语,醇王这是什么意思?他真得不管陈烁的死活吗?
“你用不着这么担心,虎毒尚且不食子,醇王就陈烁这么一个儿子,他不会不管他的。”言庭羲不想看到何轻语愁眉苦脸的样子,忍着醋意,出言劝解。
不错,这件事全看醇王如何做,担忧也担忧不过来,何轻语叹了口气问道:“我干娘她怎么样?”
“我没去女牢。不过呼延今天去给她诊过脉,顺便告诉她陈烁的消息,她的身体上并无大碍,精神也好了很多。”言庭羲道。
“那就好。”何轻语叹气,“真不明白醇王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他都已经是王爷了,就算帮四皇子登基称帝,他还是王爷,又没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闲散王爷和位高权重,差别很大。”言庭羲勾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地道。
何轻语嗤笑道:“闲散王爷和位高权重的王爷有什么实际的区别,百年后还不是枯骨一副,黄土一堆。”
“要人人都象你这么想,这世上就没有争权夺利了。”
“这样不好吗?”何轻语斜睨他一眼,“这样的话,天下就太平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人间悲剧。”
“愿望是美好的,可惜不能实现。”言庭羲一针见血。
何轻语赞同点头,“这到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大有大争,小有小争。”
言庭羲皱了皱眉,夹了些菜放进何轻语碗里,“别说这些了,先吃饭。”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的用完晚膳。采薇和子衿呈上养生茶,悄声退了出去。
何轻语看着杯中升起的腾腾热气,淡淡地道:“方素琴今天来找过我。”
“内宅的事,由你处置。”言庭羲低垂的狐狸眼里寒光转瞬即逝。
“朝堂上的事,由皇上处置。”
何轻语笑了起来,这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小口地喝完养生茶,搁下茶杯,皱着鼻子对言庭羲,道:“你呀,快喝完茶,去沐浴吧,臭死了。”
“是,为夫谨遵娘子之命。”言庭羲一本正经地道。
何轻语翻了个白眼给他。
“娘子,我们一起洗。”言庭羲薄唇勾起盅惑人心的笑容,狐狸眼眼波流转,柔声对她发出邀请。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洗。”何轻语撇撇嘴,“你先去洗,我一会再洗。”
“那太浪费时间,还是我们一起洗的好。”言庭羲不等何轻语反应过来,已一把就抱起了她,含笑地双眼中闪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