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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低沉又温柔,就连眼内都盛满了溺死人的柔情和疼惜。
众人对狠辣无情的靖王爷背后这深情一幕早已见惯不怪。绛雪院乃至整个靖王府,都知道南宫姑娘是靖王爷的心头宝,心肝尖尖啊!
凤厉靖深深地凝视着南宫琪,把自己精致无双的脸贴在那只微温的小手心内,慢慢摩挲,温存了一会才把小手放入被窝。做这些动作时,温柔细致。
无涯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脸上带着浅淡的笑,知道有些事情会有转机的。看来再强悍再狡诈的靖王爷,也有他的软肋。他的脑海不由闪过黑夜中身后那躯温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温度犹如仍在背,温暖着他。
晚上,凤厉靖守在南宫琪的床边,搜寻苏媚儿已一天一夜没合眼的他尽管再困顿,也不敢爬到床上与南宫琪同床共枕。
因为南宫琪一直抗拒任何人的身体接触。把她带到靖王府近两年了,他对她无比温柔呵护,极尽所能地疼爱她。可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能触摸她,亲吻她。平时,两人只能牵牵手,这已算是最亲密的动作了。
每次南宫琪病发时,他都是衣不解带地守在她床边等她醒来,这次他也不例外,只不过此时他再也抵不住困意侵来,手撑着脑袋睡着了。
迷糊中,他看到南宫琪无比清晰的容貌在自己的面前晃动,表情冷若如霜,眼神更是尖利地望着他无情地说:“我不妨再一次郑重地告诉你,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永远,永远也不可能。”
“错了!琪琪,你错了!你要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他上前欲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灵巧地躲开。
“哼,我更相信幸福是自己给的!”她冷笑着决然离开。
“琪琪,别走!琪琪……。”望着她的背影,凤厉靖大急,拼命地喊。
他被自己的喊声惊醒,才发现又做梦了。每次从梦中醒来,总觉得胸口空空的,那里似乎被掏去了什么似的。
☆、060 爱得入骨
因吃了药的原因,床上的南宫琪仍沉睡着,未被他痛心的嘶喊而惊醒。
凤厉靖急切地抓住被窝里面的小手,胸口的疼痛感才慢慢散去。还好,只是做梦!他庆幸地想!
对琪琪的爱源于在梦中出现的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他开始很诧异自己的荒唐,但真的见到琪琪本人时,他震撼了,她长得与他梦中的琪琪一模一样,搅动他心底的也是相同的爱意。好象,他一直如此深爱着这个女人似的,受到了某种蛊惑似的。
呆呆地坐了许久,睡意一点也没有。细心地整好被子,慢慢踱到窗边,伸手推开窗子,寒气迎面扑来,东边的天际已隐现一丝鱼肚白,天空已灰蒙蒙地开始亮了,看来今天又将是一个晴天。
现在已是隆冬季节,离一年最大的节索除夕年也近了。
细作的事情,他到现在还没有时间去处理。那个奴才虽说已供出图纸是青荷苑传出来的,但只有凤厉靖知道,绝对不可能是柳青。
苏媚儿其实猜对了,柳青确实是他的人。
柳青虽说是他的姬妾,但其实际身份却是他整个王府后院的管家,亦算是他胜任的左膀右臂。
十四年前,柳青六岁的时候,是他从奴隶场上买下,另行安排养了半年,然后把她混在一群孤女当中一起送进了皇室歌姬院。
北寒国自古以来,皇室歌姬院训练出来的歌姬、舞姬、艺姬,基本都用在国与国之间的交际或者是皇子府上,以玩物或赏赐礼物的身份存在。当初,以南宫琪领队的一组舞姬就是北寒国送给南炎国的娱乐礼物。
柳青在歌姬院果不负望,成了最出色的艺姬。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凤厉靖安排在歌姬院的这枚棋子却被父皇凤鸣看中,当成礼物赏赐给他做姬妾了。
也罢,反正他手上的暗线埋得多,少她一个不少。有个得力的姬妾帮他管理后院的妾室们也挺好的,可以免去后院起火之忧。
所以对于柳青,凤厉靖比任何人都信任。就连看守苏媚儿这等重大任务,他都是交予她。
“渴……。”柔弱的低喃从床里传出。
凤厉靖惊喜转身,端起茶杯走到床边,用手臂托起南宫琪的上半身,让她倚在自己的臂内,就着手上的茶杯喝水。
南宫琪刚醒,眸目有些惺忪、呆滞,等喝完水,感觉到有人在旁边时,她发出尖锐凄厉的声音,整个人朝床角缩去,双手紧紧地抱着被子,眼眸无焦点地望着前面,边摇头边乱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求你们,别过来。”
“琪琪,是我!我是厉靖!”凤厉靖的心被捏紧,一抽一抽地疼,眉宇间布满了戾气,说出的语音温柔得宛如三月春风。
“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们,别过来……啊……救命啊!救命啊!”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凄厉,人也不再安静地蜷缩在床角,而是欲撕扯自己衣服,那手在半空被凤厉靖捉住,一拉,整个人被他拽进怀里,用铁臂紧紧地按住,不让她伤害自己,叠声安抚:“琪琪,别怕,再也没人敢动你了!而那些碰过你的人,我已叫人砍成碎片扔到臭水沟去了。琪琪,别怕,别怕……。”
可他的安抚并没有起到很好的作用,南宫琪依然发出连绵不断的尖叫声。此时的她恐怕谁也不认识。
凤厉靖常年练武,手劲很大,不敢直接扼住她手腕,怕一不小心就弄断了。往往这时候想把她箍紧在怀里又不受伤的话,需要把握好力度,可疯了的南宫琪力气显得特别大,手脚乱抓乱踢乱蹬。这番下来,凤厉靖的脸上,脖颈、身上都被她抓了不少印痕出来。
凤厉靖没有一点厌恶、嫌弃之色,反而不厌其烦地出口安慰,声音就如凝重沉稳的钟声,一下下地安抚她浑沌的意识。直到她声嘶力竭、在他怀里挣扎得筋疲力尽地睡去。
他知道,这种情况起码要维持近十天左右。
每一次等她好转,他的心都在痛苦的煎熬中度过,如果痛可以代受,哪怕痛苦翻倍,他亦愿意!
烛光中,枕上的女子面色苍白,秀发凌乱,他五指如梳,温柔地梳着她丝绸般的发丝,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无尽的疼惜和怜爱,流露出的爱恋目光在昏暗中浓郁地晕开。
☆、061 王爷不来
苏媚儿靠在外屋软绵的锦榻边上,懒洋洋地望着柳青带着十几个侍女、丫环鱼贯而入,在她的面前两列而排,个个手里捧着几十件做好的新衣裳,有上等丝绸做的亵衣和中衣,洁白无暇;也有绢纱绣花长裙,缕金月华锦衫,华丽繁复的衣衫成套成套地展现在她面前。
最后还有两件织锦狐毛斗篷抖开,一件白色的狐毛为底,上面用另一种纯金色的狐毛铺织成一个可爱的灵狐,一双用黑毛点缀的眼睛机灵、调皮,苏媚儿心思动了动;另一件是纯白色的狐毛罗织而成,洁白无暇,手摸上去,毛茸茸的,舒服、柔软又光滑。
每一件衣衫绣工精美,特别是两件狐毛斗篷,更是罕见。
“这是王爷特意吩咐做的,请了玄冰城内最好的刺绣坊一百个绣女连夜赶制了三天而成。苏姑娘来试试看合身不?”柳青笑着说,着人伺候苏媚儿穿上衣服。
终于不用终日活色生香地穿着薄衣在殿内呆着了,也不必再穿着别人的锦衣御寒了。
苏媚儿任丫环将一件件衣服给她套上,最后罩在外面的是碧霞花纹压袖的黄锦裙,一簇簇凤仙花栩栩如生地绣在裙裾上。等丫环把她如云的秀发梳成朝凰髻时,柳青打开了梳妆台的饰匣,从里面取出一个海棠珠花给她嵌上,衬得那张小脸格外妩媚动人,姿容无双。
从铜镜前转过身来,苏媚儿明显地听到了众人屏息抽气声,表情更是夸张地目瞪口呆地张着嘴。
柳青端详着她赞道:“妹妹长得果然标致,连姐姐我看了都要嫉妒眼红了。这天底下,居然会有这么美的人儿。”
“真的?等会王爷瞧了,不知道可喜欢?”苏媚儿甜甜地笑道。
柳青别开眼答:“今天王爷不过来了。妹妹如果闷的话,可以到前院走走,散散心。”
一听说他不会来,苏媚儿佯装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过来?往常无论多晚,王爷都会过来歇息。”
“这几天王爷可能会忙些。”柳青温和的笑意有了丝丝裂缝。
“忙?忙就可以不休息了?可以不来看媚奴了?那做这些漂亮衣服送给媚奴干嘛?”苏媚儿把头上的珠花摘下狠狠地往地上一扔,生气地说:“即使妆扮的再漂亮有什么用?也没人来欣赏。”一边说还一边拆头上好不容易盘起来的发髻。
柳青上前拦着她继续扯头发的手,劝道:“别气了。心里不舒服,姐姐陪你去院子走走。”
“不去了。”苏媚儿赌气地往里面寝室走去。
那个南宫姑娘到底是谁,一句身体不适就可以让身处在高涨情欲中的凤厉靖从她上身离开?知道南宫姑娘的重要,但没想到重要到如此的地步。
重要?!转过身来的苏媚儿唇角微微扬了起来,漂亮的水眸掠过狡黠的光。
接下来的两天,进出龙憩殿的人都看到了那个以色伺人的媚奴,绝美的脸上挂着伤春悲秋的忧伤,不停地追问柳青夫人,王爷什么时候来?
PS:祝各位姐妹们节日愉快!
☆、062 指点琴技
苏媚儿已有五天没见凤厉靖,柳青天天陪着她,走到哪跟到哪?说的好听是陪她解闷,不好听的就是监视。
近年关,天气越来越冷。苏媚儿在前院转悠到假山上的八角亭,在这里,地势稍高,可以看到一小半后院的风景。
东边光秃秃的一片竹子在雪地里显得很突兀,苏媚儿根据南宫姑娘在凤厉靖心中的位置来推测,竹子后面露出的飞檐画栋阁楼应该就是南宫姑娘的居所了。她站在亭中,远眺一角梅林,静静伫立半个时辰,紧了紧身上的狐毛斗篷,对柳青道:“天又暗了,看来又要下雪了。”
“是啊!昨晚刚停,这会又下。我们回屋去吧!”
“嗯!”苏媚儿边答边挪脚步,没留神台阶上的残雪,一打滑整个人往亭下扑去,眼看就要落个狗啃屎的惨样了。身侧适时伸来一双温暖的手臂,把苏媚儿整个人揽了去,低头一看,拦腰抱着她的是一段洁白若雪的衣袖,与她身上的狐毛白净混在一起,都已分不清彼此了。
“小心。”耳边传来清朗温润的叮嘱,接着清楚地感受到贴近背后震动的沉稳而微急的心跳。
等她身子一稳,腰间的雪白袖子便收了回去。
“谢谢无公子。”苏媚儿对眼前的无涯子施了施礼,垂下眼睑。
“不客气。”无涯子转而向柳青揖了揖手,淡笑着打招呼,继续移动脚步朝院门走去。
“南宫姑娘的身体还没好吗?”苏媚儿追上两步,关心地问。
“嗯!这是旧疾,一般都要观察十天左右。”无涯子没有看到走在背后的柳青脸色,老老实实地回答媚儿的话。
“不知道王爷肩上的伤口这几天有没换药?原来都是要媚奴亲手换的。”苏媚儿继续关心。
“苏姑娘放心,王爷的伤口已无大碍了。”无涯子极力控制往旁边看去的欲望,专注地看前面的路。她还是那么美,美得令人窒息!刚才抱着她的腰,彼此身体贴近,他的脑海不由自主地掠过那夜两人相贴而卧的温度。
“……无公子意下如何?”耳旁传来娇柔的声音。
“嗯?”无涯子无意识地转头,询问刚才他失神没听到的内容。视线不期然落入一双黝黑清澈灵动的眸子,顿觉心跳得无法自制,那眸子清得可以漾出一片滟潋之色,让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