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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龙清歌心里是无怨无哀的,如果在自己的那个时代,一次的背叛,就已经等于判了自己死刑。
她不会有第二次放走方天琪的机会,主上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毕竟,他是她的主上,而她,只是他的属下,她没有侍宠生娇的资格。
散发着腥臭味的兽池中,野兽的利爪摁住了她的皮肉,她看不见那森寒的獠牙是怎样切进皮肉,有的,只是刻骨的痛。
接着野兽被重重的踢开,天空似乎开了一道缝隙,龙清歌满脸是血的看着救自己的男子,她看见了方天琪干净漂亮的脸孔,还有兽池上,一位明艳的中年女子。
方天琪不知道,他是怎样将她从野兽的爪下救出,只是在他看见她无力的阖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再也放不开了。
风徐徐的吹过,南轩寒看着兽池边的明艳女子,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明黄的衣袍,绣着幡龙的下摆,轻轻的摇曳。
一句“母妃”哽在喉间千回百转,可是无论怎样都叫不出口,他抿着唇,深呼吸了三次,才缓慢的开口,“你果真没有死……”
女子缓慢上前,妙曼的身姿,一看就是受过严格的宫闱训练,她蹙眉看着南轩寒,沧桑却不染岁月风尘的眸子,复杂无比,她点头,“我没有死。”
听着她这几个字,南轩寒很想笑。
这就是他的母妃,抛弃了他十八年,让他苦苦寻觅了十年的女子。
他很想问她,如果她没有死,为什么要独独的将他一个人抛弃了宫里。
难道她不知道,父皇在赐死她以后,宫中的兄弟叔伯都会欺负他吗?
难道她不知道,在他只有五岁,她却被父皇赐死的那个时候,他几乎想要杀了父皇替她报仇吗?
南轩寒看着天边的浮云,竟然真的笑出声,他扭头看着抱着龙清歌的方天琪,声音飘渺,“那个,也是你的儿子吗?”
牢笼
“他是!”女子点头,口气异常笃定。
南轩寒看着天空,长吁一口气,“我懂了,如果不是为了他,你一辈子都不会在出现在这个皇宫!”
女子点头苦笑,看着南轩寒,有些歉意,“你知道,我讨厌这个皇宫,这是个牢笼。”
南轩寒不再说话,他不能否认,皇宫确实是个牢笼,可是,这不能成为她抛弃他的理由。
女子叫容妃,十八年前,曾被先帝赐死,留下不受宠的皇子,南轩寒。
南轩寒继位后,四处搜寻母妃的下落,后来探寻到云州,他下令屠城,皆是为了逼迫容妃现身。
现在,容妃现身,可是他心中,却并没有预期的喜悦,原来,找了十年,找到了,不过如此而已。
那一晚,南轩寒酩酊大醉,龙飘飘还在为龙清歌包扎伤口,南轩寒毫无预兆的闯进了繁花殿。
看着衣衫半掩的龙清歌,南轩寒双目迷离。
他一把掐住女子的颈项,狭长的凤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泽。
“你知道是吗?你早就知道,他是她的儿子,你早就知道,她一直留在云州?”
龙清歌被掐的说不出话,她脸色惨白的看着他,双手推拒着,想要离开他的钳制。
他却掐的越发用力,龙清歌的眼泪流下,他看着她清眸中无辜的泪水,心脏紧紧一揪,徒然松开了手。
他坐在床边大口呼吸,仿佛想要缓解胸口焦灼的痛。
龙清歌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哽咽的靠近他,她的胸口紧紧的贴着他的脊背,双手缓慢的圈住他柔韧的腰肢。
“主上,龙儿从小没有爹娘,龙儿也再也不可能看见自己的娘亲,可是主上你还有机会……”龙清歌哭起来,她伏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濡湿了他的衣衫。
他有些清醒过来,单手覆上她搂着自己腰肢的手,轻轻抚摸,仿佛在安慰般,苍凉的道,“我找了她整整十年,再见时,竟然是这般光景。”
梳妆
“主上,容太妃已经答应留下来,你以后,不用再找她,也不用再梦里挂念着她。”龙清歌抬起头,眸中有晶莹的泪水,欲落不落。
“真的吗?”南轩寒如一个孩子般,转身看着龙清歌。
第一次,南轩寒来到繁花殿,不是为了惩罚,不是为了兽…欲,他抱着她,一夜到天明。
南轩寒在繁花殿过夜的消息传了出去,柳苏苏开始担心,她一直以为,南轩寒是不可能喜 欢'炫。书。网'上那个毫无女人味的龙清歌的,可是现在,她有些拿捏不准了。
方天琪重入朝堂,封为紫衣侯,赐府拜将,容妃也成为南轩国的太后。
没有人知道,这变幻的朝局后面复杂的关系,也没有人知道,容妃是怎么死了十八年,又复活在众人眼前。
可是她确确实实活了,而且风光无限的做了太后。
第一时间去华安宫讨好的,是柳苏苏,那个八面玲珑的女子,接着是后宫挂着头衔的几位妃嫔,始终没有露面的,是龙清歌。
龙清歌的伤势,始终都没有好转,她的右手,只能拿一些很轻的东西,再也不能舞刀弄剑。
南轩寒从那一夜之后,再也没有来看过她,繁花殿似乎成了冷宫,门可罗雀。
变故发生在柳苏苏二度怀孕,整个皇宫瞻望着鸾凤宫,南轩寒也再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想要孩子的意思。而是让御医,全天在鸾凤宫候着。连平常不大出门的容太后,都亲临了鸾凤宫,对着御医千叮万嘱。
龙飘飘数次跟龙清歌抱怨,这繁花殿,都成冷宫了,龙清歌只是笑,锻炼着自己的手腕,希望有一天,可以重新拿起刀剑。
龙飘飘拉着龙清歌的胳膊,摇晃着,“娘娘,你要打扮的漂亮一点,不然皇上是不会到这边来的!”
龙清歌依旧只是笑,看着远处的浮云,心情有些惆怅。
龙飘飘于是就拉着她,走到妆台前面,为她梳起了漂亮的发髻,将琳琅的珠钗戴在她的头上,用胭脂水粉勾勒出她剔透的肤色。
错误
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龙清歌蹙眉,“飘飘,这样好奇 怪{炫;书;网,我会摔跤。”
“娘娘,你不能总是一身男子装扮,你看别的宫里的娘娘,哪个不是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龙飘飘拉起她,开始教她怎么施施然走路。
龙清歌学的很慢,龙飘飘埋怨她,她总是歉意的一笑,在她笑的时候,看见了从殿外走进来的周敬。
周敬以主仆之礼拜之,龙清歌想要拉起他,却想起人多嘴杂,也就没有动作。
周敬看着她的神色,有些复杂,临走之时,他只是告诉她,西北有流寇作乱,领头的,是他们的老熟人,南轩翼。
龙清歌听着南轩翼的名字,身体一颤,她一直以为他已经死在了钦州的战场上,可是竟然,他还活着。
她想起了他看着她仇恨的神色,也想起了,她承诺他的五年之约。
有些冰冷的,用手抚摸自己的心脏,这里,还在跳动,一声比一声激烈。
龙飘飘看着龙清歌苍白的脸色,过来扶住她,皱着眉头问,“娘娘,周将军跟你说了什么?”
龙飘飘身体有些发抖,不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那个蛇一般阴冷沉鸷的男子,是不会放过她的,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门口出现一道挺拔的身影,院子里所有的奴才全部跪下来高呼万岁,龙飘飘也跟着跪下,只有龙清歌,和他四目相对。
“南轩翼没有死,龙儿,你知不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错误?”南轩寒冷然,一进门就是一个眼刀。
龙清歌哆嗦一下,单膝跪下,“属下知错!”
是的,她在钦州的战场,看见了南轩翼的尸体之后,以为翼王爷已死,就上报了朝廷。
没有想到,那个蛇一般狡猾的男子,有些自己的替身。
南轩寒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忍呵责她,再看着她低头,曼妙的身姿在宫装下露出的玲珑曲线,随即想起了刚刚离开的周敬。
剿匪
她打扮成这样,只是为了和周敬的一见吗?
心里竟然隐隐有些不安,背负着双手,南轩寒回头,看着繁花殿葱郁的树木,声音冰冷。
“南轩翼暗中对苏苏下毒,苏苏和肚子里的孩子,危在旦夕,龙儿,你知道该怎么做吗?”他没有回头看她的脸色,声线绷直。
龙清歌紧抿着柔唇,站起身,“属下,愿意去西北剿匪,替柳皇后拿回解药!”
“不!”南轩寒回头,凛然的看着龙清歌,“你一个人去西北,跟南轩翼换回苏苏的解药!”
龙清歌的心脏,刹那间停止跳动,她怔怔的看着南轩寒,似乎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南轩寒叹息,“龙儿,朕没有时间给你去剿匪,但是苏苏一定得救,你明白吗?”
龙清歌点头,她当然明白。
南轩翼最恨的人是谁?是她,龙清歌。
他们之间的帐,恐怕他想在这次算清,所以,他拿已经怀孕的柳苏苏来换她龙清歌。
“你不用担心,朕一定想办法救你回来!”南轩寒安慰着她,双手在背后,紧握成拳。
龙清歌依旧是点头,表情有些茫然。
南轩寒送走龙清歌的那天,心情是复杂的,他不知道这种焦躁的心情从何而来,只是他很想杀人。
于是他身边一个倒霉的太监被拖出去乱棍打死,容太后出面,救下了太监。
她看着自己恍若困兽的儿子,淡淡的道,“寒儿,如果你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为什么要轻易的做选择?”
南轩寒抬头看着自己的母后,摇头,“不,就算再让我选择一次,也是同样的结果,龙清歌,必须得去换苏苏的解药!”
荣太后点头,离开,她身边跟着的方天琪,露出愤恨的神色。
南轩寒提笔修书,笔尖在宣纸上滴落殷红的晕迹,鲜艳似血。
他愤恨的放下笔,不能让南轩翼知道他心里有点滴的在乎龙清歌,不然龙清歌会更加危险。
他没有修书,南轩翼的解药和书信却来了,信上表示,他不会伤害龙清歌的性命,而且允许南轩寒每年换季的时候,可以见龙清歌一眼。
折磨
南轩寒心情是复杂的,见或不见?见的话,那不是他南轩寒的作风,可是不见,为何心底有丝丝酸涩?
惊鸷,多雨水,不宜出行,宜动土。
南轩寒还是瞒着宫中所有人,一个人来到西北,看到了时隔四个月不曾相见的龙清歌。
龙清歌浑身都是伤,唇间有开裂的痕迹,她清澈的眸子,如他如见时纤尘不染。
南轩翼在旁边低低的笑,“皇上,在您不能保证可以带着她全身而退的时候,臣弟劝您最好不好冲动……”
南轩寒愤怒的踢上房门,看着房内的女子,只是四个月啊,四个月不见,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一副形同枯槁的样子?
龙清歌看着他,意识有些朦胧,试探性的叫了句,“主上?”
“是我,龙儿,是我!”南轩寒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发现她头上全部是伤,累累的伤痕隐藏在头发上,有些甚至露出森森白骨。
他的心脏猛然一揪,她只是木讷的在他怀中,一言不发。
他亲吻她的唇瓣,亲吻她身上的每一个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