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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带女朋友来感受一下氛围,顺带让她洗涤一下心灵。”往旁边瞥了一眼,意有所指地淡笑。
洗涤心灵?啊呸!她还洗涤灵魂呢!是有多脏,需要这么大费周章来到这里?
了然地点了点头,小沙弥热情地招呼道:“那你们随意!我先去招呼其他香客。”那麻利的样子让人心生敬佩,几十号人就在他的安排下井然有序地找到自己的床位。
这样的小沙弥往往刚入佛门,总觉得比那些个有修为的和尚要多了几分人情味儿,加上他脸上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看起来亲切多了。
刚坐下,就被身旁那两道探究的目光看得后背发凉,祁允澔呐呐地问道:“怎么?这样的地方别动歪念,举头三尺有神明啊!严肃点儿哈,回家随你怎么折腾都行!”
眼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宁欣妍恨声道:“你稍微正经一点儿说话就不行吗?我问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带我来这里?”事出必有因。
他虽然平时做事比较随性,却不见得会是个无厘头的人,显然会有一定的目的性。
故作神秘地左右看了看,“带你来见一个世外高人,一般人见不到的哦!”
弄不清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宁欣妍也懒得再纠结这个问题,简单洗漱之后,准备跟随大夥儿一起去用斋饭,然后做晚课。
从来没有亲临这样的环境,乍一看到黑压压的人挤在同一个大殿上,一边打坐一边诵经,木鱼声有节奏地响起,鼻间是檀香的味道。心情就这么平静下来了,认真地努力理解每一句经文所隐含的禅意,脑袋清空,不去想那些凡尘俗事。
如果说一开始是抱着尊敬的心态,入乡随俗,那诵了一段经后,宁欣妍已经完全投入其中,专注地跟随住持大师的节奏,慢慢诵读着那看似枯燥的经文。
晚课后,整座山上归于平静,就连灯光都很少,出家人向来节俭,自然不会做些铺张浪费的事儿。
被某人牵着走向一个陌生的建筑物,宁欣妍有些不解:“你要带我去哪里?”这么晚了不回去休息想干什么?明天还要早起,再不抓紧时间睡觉明天一准起不来。
竖起食指放到嘴边,祁允澔示意她保持安静,径自带着她往小道深处走去。
走近回廊的时候,就听到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看看吧,到时再说!反正乖孙不亲自来接我,我就绝对不会下山,节日不节日的,在佛祖这儿没什么讲究,你们自个儿过就好。”
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祁允澔这才敲了几下门,得到允许后,牵着她进去。
幽暗的煤油灯光映照下,一袭灰色衣袍的老太太正端坐在太师椅里,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否则刚才也不会有这么响亮的声音。
原本怒气未消的脸,在见到祁允澔后立马就笑成了一朵花:“哎哟,我的宝贝儿啊,你总算舍得来看奶奶了,还以为你被那些个姑娘缠的紧,都忘了还有我这个老太婆了呢!”
语气哀怨得就像是被丈夫冷落的深闺怨妇,可是双手却毫不留情地狠狠捏了一把那张俊脸,某少也不敢挣扎,就这么乖乖地站在那里,任由她蹂躏。
看着往日里耀武扬威的人被老太太治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而且俊脸还严重变形,宁欣妍强忍住笑意,真有冲动想掏出手机把这精彩的一瞬间给拍下来,以便以后随时可以取笑一下某人。
尽管如此,她也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小小谴责一下老太太,那手劲儿还真不小,才几秒钟的功夫,就把人掐出红痕来了。
留意到旁边还多了一个人,老太太暂时松开了他,双手背在身后踱过来,煞有介事地绕着宁欣妍转了一圈。那架势,仿佛在给什么珍藏品估价似的,就差没有拿一副放大镜仔细端详她的每一个部位了。
“宝贝儿,这是你的新女友吗?”明显感觉到口气不悦。
敏锐地听出她话里的语病,祁允澔赶紧撇清:“宝贝儿,不是‘新’女友,而是我的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更是唯一的一位女友好不好?注意一下措辞嘛,别把人家给吓跑了,回头谁给你生重孙去?”
完全被无视就算了,宁欣妍本就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倒也乐得被人晾在一边,可是他们俩这称呼也太那个了吧?
像个乖宝宝似的举起手,“请问,你们是祖孙俩吗?”
“没错!”异口同声,理直气壮,这好像是个件值得无比骄傲和自豪的事儿。
还没想好要怎么去研究那个称呼的问题,老太太就率先反驳了:“怎么,你觉得我们不像?”保养得当的老脸瞬间就拉下来,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正努力思索着该如何去接这个话,只见她老人家像变脸似的再度眉开眼笑:“当然不像了,我们俩走出去的时候,还有人说我们是情侣呢!呵呵呵!”
恐怕只有石化才能形容宁欣妍此时的反应了,实际上她很想找一块豆腐让自己撞死,这样才不会被雷死。到了今天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某人的自我感觉总是这么良好了,原来这玩意儿还是有遗传的。
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祁允澔搀搂着老太太的肩膀,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是是是,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这么青春美丽,永远都十八岁!”
老太太不悦地沉下脸,毫不犹豫地竖起大拇指和小拇指,比划出一个“六”的手势,“是十六岁!”又是如此理直气壮,仿佛她说的都是事实,不容许别人反驳。
转而向宁欣妍招招手,“那个丫头,你过来,走近一点儿让我看看!”
那语气,那动作,让宁欣妍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正在等待主人的召唤,此时就应该吐着舌头傻笑着跑上去卖萌。
“抬起头来呀,难道叫我看你头顶啊?”这丫头怎么一点儿都不机灵?主动些嘛!
得,这会儿就从小狗升级为待选的秀女,等待老佛爷的火眼金睛鉴定,若是不行,八成当场就赏她一个大大的叉。
缓缓抬起头,眼观鼻,鼻观心,保持着淡笑的表情,心里却恨得牙痒痒。好你个祁少,不声不响地把我骗来这儿见家长,还是这么个老极品,叫人完全摸不透她的脾气,就算有心想讨好她老人家,也不得其门而入啊!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宁欣妍不由得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在不曾察觉的时候被养父母带去整过容,不然为什么老太太要研究这么长时间?
“啧啧啧”,轻挑起她小巧的下巴,老太太乐呵呵的说:“成啊,宝贝儿!这次的比你那些残花败柳强多了,有几分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他们家就连长辈在夸人的时候都不忘顺带捎上自己,是有多自恋才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真的?!”得到***认可比任何人的意见都重要,祁允澔乐得像个孩子似的,祖孙俩甚至旁若无人地热烈讨论起婚礼是要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被冷落在一旁的宁欣妍也很自觉地保持安静,不去打扰他们,径自倒了一杯茶水,坐在旁边看好戏似的围观。
好不容易寻到一个空档,插了一句:“我离过婚。”
气氛顿时冷却了,老太太手舞足蹈的动作就这样停在半空中,像是突然被人施了魔法定型了一样,极富喜剧效果。
良久,一拍大腿道:“嗨!你把我们家的老人都当成什么了?你忘了?我十六岁,思想开通着呢!离过婚怎么了?离婚的女人更懂得珍惜感情,会照顾人。”
某少在旁边不住地点头,心里暗忖着改天带老太太好好去搓一顿才行,太给力了!
“我还有个女儿。”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宁欣妍好整以暇地看着祖孙俩那精彩的表情变化。
再度沉默……
过了半响,“那感情好啊!有个现成的孙女,我正求之不得呢!改明儿你和我们家宝贝儿再生个儿子,那就儿女成双,刚好凑一个‘好’字,真是太妙了!”
一老一少还很是兴奋地互相击掌,好像她的肚子里此时已经孕育了另一个新生命,要为他们祁家续香火。
“我女儿有自闭症。”最后的往往都是最重磅的。
这回沉默的时间不太久,老太太情真意切的说:“那是月亮的孩子啊!我们都该珍惜这样的孩子,没事儿,我们家宝贝儿是专家,他能搞定!保证用不了多久,孩子就会活蹦乱跳的了,包在他身上!”
胸脯拍得“啪啪”响,当然,拍的是她孙子的胸膛,下手绝对不会客气。
挨近她身旁,某少小小声地提醒道:“宝贝儿,那叫‘星星的孩子’,和月亮没关系!”
噗嗤!差点儿就笑喷了,这祖孙俩真是一对活宝啊!不去演双簧实在太浪费了。
不过这措辞……活蹦乱跳?那是菜市场里的鱼吧?
轮到宁欣妍无语了。强悍的祖孙俩,将她所有的障碍都逐一击破,还有什么好说?好笑的是,他们似乎觉得,她这辈子注定是要踏入祁家的大门了。
看她哑口无言,老太太很是和蔼地拉过她的手,“现在还有啥问题吗?没有的话,我们来讨论一下婚礼的细节吧!洞房花烛夜当然是要回祖屋过的,还有一个独栋的两层楼可以让你们住,当年啊,我和宝贝儿的死鬼爷爷就是在那儿过的呢!”
满头黑线,这话题也进展太快了吧?
求助地看向某少,人家却无情地把头转开,装作专注地欣赏房梁,一会儿又看看那粗糙的茶具,不然就是用鞋子搓地板,打定主意无视到底。
不忍打断老太太的话,只得勉为其难听她热络的计划这个,安排那个,好不容易等到她停下来喝口水,宁欣妍赶紧辩驳道:“其实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我是说,谈婚论嫁的程度。”
明哲保身比较好,省得浪费人家的一片心思和时间。
眼尖地看到老太太的脸色不对劲儿,祁允澔连忙打圆场:“其实是我表现还不够积极啦!宝贝儿你放心,到了适合的时候,我们会提前通知你的,现在还不着急哈!”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故作惊讶地叫道:“咦?都过十点了?你还不快睡觉吗?该做面膜了!”
果然,老太太大惊失色地跑过去翻箱倒柜,找出一张面膜贴,把他们轰出门:“好了好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别打扰我休息!”
态度转变之快,令人咋舌。
走出去挺远了,宁欣妍才忍俊不禁地笑弯了腰,把身旁的男人弄得莫名其妙。
“你疯了?”生怕她这样异常的反应会引来其他人,急切地将她拉到较为偏僻的地方。
好半天才止住笑意,“我说你们也太‘恩爱’了点儿吧?宝贝儿?请问你今年贵庚?年纪还小么?”好独特的家庭啊,一个个儿全都是极品,让她自叹不如。
幸好夜色比较暗,这才掩饰了他脸红的神色,祁允澔轻咳了一声,“那不是为了哄她老人家高兴嘛!否则我也犯不着跟她一起闹着玩儿。”都说老顽童老顽童,越老就越像小孩子,不但要哄着她,还得顺着她的性子来。
谁知道他们家老太太如此奇葩呢?反正雷人的事儿数起来就有一箩筐,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偶尔觉得疲倦的时候,到山上来陪老太太住上几天,再下山时必定神清气爽,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学着老太太的样子,踮起脚尖在他的俊脸上重重捏了一把,占尽便宜后,宁欣妍很明智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