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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大男孩,不会拥着她描绘他们未来的幸福蓝图,更不会冒着酷暑去做兼职,只为了给她买一枚廉价的银戒指,许下傻傻的承诺。
大包小包的,从吃的穿的到用的,并不少,甚至还有她喜欢的柿饼。
看到她的目光停留在那包柿饼上,张玉森不失时机地开口道:“同事到广西出差,刚好托他带回来的。”
心中泛起了一丝波澜,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没什么我就先回去了,还要去接点点。”
转身正要离去,“我送你过去吧!这个时间车流量太大了,别带着孩子去挤地铁了。”虽说冠上了“前妻”的称号,好歹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初恋,要做到无动于衷委实太困难。
轻咬下唇,略一沉吟,宁欣妍也不跟他客气,径自朝车边走去,张玉森赶紧上前为她开车门。那张脸庞因着她态度不再强硬而绽放着欣喜的神情,离婚又如何?再见亦是朋友是他所追求的境界。
一路上都是他在尽力找话题,回答他的不是沉默,就是简单的单音节,宁欣妍是连嘴巴都不愿开的。
车子停在枫林阁的停车场时,张玉森很是无奈地转过头来看她:“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你也知道,像我这样无权无势又没有任何靠山的,想要白手起家太困难,我不过就是想给你们更好的生活……”
冷笑一下,他不需再说,都能让人猜到接下来的话。
总有那么一些人,对于自己犯下的错误从来都不肯重视,总喜欢把原因归结到别人身上,似乎用那样冠冕堂皇却可笑无比的借口,就可以抹煞他们所做过的一切。
点点靠在母亲的怀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旁边那熟悉而陌生的面庞,相比之下,她现在的确是和祁允澔比较有感情。
“你并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们之间犯得着谈论原谅不原谅的问题吗?或许,你母亲比较需要你这样的‘忏悔’吧!”从领到离婚证的那天开始,他们就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当初背叛他们的爱情时,都未曾有过道歉,就这样毫不怜惜地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丝毫不顾念过去的恩爱和感情。
如今,说这些不过是浪费彼此的时间而已。
看着她潇洒地下车离去,张玉森搭在方向盘上的双手慢慢收紧。
对宁欣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看走眼了,当初那甜美的女孩儿,总会用崇拜的目光看他,仿佛他就是无所不能的神祗。一切在男生看来很稀松平常的事儿,到了女生那里总会变得神乎其神,甚至于他在球场上奔跑拼抢时,总会感觉到她的目光如影随形。
能成为自己心上人的英雄,是所有男人所追求的,很可惜,不知从何时起,那目光已经不再炽热,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而陌生的距离感。
即使到了今时今日,他依旧没有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后悔,唯一失策的,就是没有预料到她的身世里头还大有文章。
社会如此现实,他要为了自己的前途打算也无可厚非,但对于曾经近在咫尺的东西,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最近张玉森到“旭达”来找她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每次总是借口给点点送东西。有时候只是一条裙子,有时候是点点喜欢的点心,但是每次都会加上送给宁欣妍的。
直到某天,他主动提出要带点点出去玩,一直回到小区门口,宁欣妍才轻轻说了一个“好”。
周末的时候,将点点打扮好,就等着他上门来接。
从镜子里看到目前略显凝重的脸色,小家伙懂事儿地问:“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爸爸出去?那我不去好了,反正祁叔叔也有经常带我出去玩。”
对于那个没有多少感情的亲生父亲,她也不是那么稀罕,相比之下,母亲的喜怒哀乐比较重要。况且,她一想到要和“那个人”相处一天,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忐忑不安。
耐心地替她梳着鞭子,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不是,叔叔就是叔叔,永远都不可能代替爸爸。大人的事儿你别管,好好跟爸爸出去玩吧!”
虽然过去没有太多的美好回忆,但是一开始的时候,张玉森的确还能算得上是个好父亲。如今他想要弥补什么,没道理不给人机会,无论如何,那份骨肉亲情是改变不了的。
她不愿让自己主观的意识和想法影响了孩子,在每个孩子的心中,应该有更多美好和善意,而不是仇恨。连她自己对张玉森都没有任何感情了,不只是爱情远去,连恨意都没有,那只是个无关痛痒的陌生人而已。
女儿走后,家里就安静下来了,难得的假日,赶紧把床单被褥都拆下来清洗暴晒,不然还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好天气。
床单似乎被床垫压着了,怎么都拉不出来,纳闷地蹲下身子一探究竟,却看到那个深蓝色的饼干盒。
微微一怔,双手却鬼使神差地将它取了出来。
轻轻打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的照片,上面的人面容是如此青涩,互相依偎在一起面对镜头时连笑容都带着几分羞怯。可是彼此十指相扣的双手,还有眉目间的甜蜜幸福是那么明显,毫不做作。
还有一张明信片,画面是阳朔的风景,翻过来,是他飘逸的字迹:感谢命运让我娶到了这么好的老婆!爱你,直到天荒地老!
那时,他们婚后到桂林度蜜月——因着囊中羞涩,加上没有太长的假期,只能选择国内游。综合种种考虑,那里就成了最佳选择。
明信片是他背着自己去寄的,直到回家后才收到,犹记得她的感动和满溢而出的幸福。
那段日子,是她和张玉森在一起这么多年来最快乐的,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被他宠得无法无天,可以对他颐指气使。
啤酒鱼、柿饼,这些都是蜜月的时候,她最喜欢的味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着,还会让人买了来。
味道似乎已经变了,没有了那时的甜蜜和回味,就好像他们之间的爱情,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覆水难收?呵呵,这盆脏水泼出去后,她连那个盆都不想要了。
或许那个男人从来都不了解她想要的是什么吧!
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追求名牌,整天打扮得珠光宝气花枝招展地穿街过巷,她要的幸福,从来都很简单。
而他并不知道,幸福只是一种感官上的需求,与物质无关。温饱不成问题,还能相濡以沫,这也就够了。
将盒子重新合上,继续将它尘封。如今,回想起过去的一切,没有了感触,也没有了心痛,许是被之前的生活折磨得够了吧!
“你除了买菜做饭拖地,还会什么?你什么都帮不到我!”他的怒吼依稀还在耳畔响起。
呵呵,是啊,嫁入张家后,她就失了自我。学生时代所有的梦想,通通都随着怀孕而成为了泡影,即使身怀六甲,她也还是要每天做家务。
家里的老人就算期待着孙子的降生,却也不会对她有任何疼宠和娇纵,该做的,还是只能她自己来,没有人会怜惜半分。
从生下女儿的那一刻起,她就算是彻底不招人待见了,每日里冷嘲热讽基本是家常便饭,稍有不如意,还有更难听的。
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
是以离婚对她而言,其实是一种解脱,如同重获新生般,令人欣喜。
若不是有了这样的契机,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在职场上适应这么快,体现自我价值,在很大程度上是建立个人自信心最有力的条件。
累,并快乐着。
她的幸福,从来都不需要靠别人的施舍,放弃,不过是为了迎接更好的机会。瞧,命运的轮盘这不就把祁允澔这样的好男人送到她面前了吗?
心念一动,随手给那男人发了短信:“在干嘛?”
很快回了:“在想你。”
唇角微微勾起,心情大好,于是放下手机,更加卖力地去打扫屋子,甚至还快乐地哼起了歌儿。她的人生,就该阳光灿烂,偶尔被乌云遮住了也无妨,终可以走出来。
相比起她的快乐,点点可就如坐针毡了。
因为不但是张玉森出来了,连带刘岚岚也跟着来了,美其名曰要学习做一个贤妻良母,实际上不过是变相地跟着来监视张玉森的一举一动。她更怕的,是他有机会和宁欣妍旧情复燃。
人就是这么奇怪,别人连看都不屑看一眼的东西,她却把他当宝。若是她稍微有点儿智商,也就不会稀罕这个男人了。
试想,连糟糠之妻都能毫不留恋地背弃,更遑论这种半路结合的?不过刘岚岚不在乎,她要的不过就是男人对她的言听计从,哪怕只爱她的钱也无妨。
“点点,我们就要去游乐场玩了,高不高兴呀?”陪着小家伙坐在后座,刘岚岚强忍着内心里对她的厌恶,故意装出一脸笑容。
正低头喝着牛奶,点点很是嫌弃地白了她一眼,“阿姨,你离远点儿,都有白白的粉掉下来了,喝进去会死人的。”
不用怀疑,这样毒舌的功力绝对是从某少那里学来的,平时在家里要循规蹈矩,出门后她才不要被人欺负呢!
被她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刘岚岚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当着张玉森的面儿对她怎样。
立马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娇躯一扭,“玉森,你看她嘛!人家本来就是好心想跟她聊聊天,她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这么说话,一点儿家教都没有!真不知道她妈妈平时是怎么教的!”指桑骂槐,她的目标从来都只有一个。
知道他们是彼此的初恋情人,这个事实就像一根刺似的扎在心里,每每想起总觉得像活生生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她的男人从来心里都只能有她一个,什么初恋什么最爱都通通见鬼去吧!看不出宁欣妍那穷酸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可取之处,凭什么男人都对她死心塌地?
最不甘心的就是有一次张玉森醉酒后与她欢爱时,嘴里叫的竟然还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当时她的脑子就被炸得一片空白了,都离婚了还惦记着她干什么?!
不想为了她破坏了和女儿出游的难得机会,张玉森只是瞥了后视镜一眼,淡淡的说:“小孩儿不懂事儿,你跟她计较什么?”
言下之意,你一个大人跟小孩儿较劲儿,不觉得丢人么?
气结地瞪着他的后脑勺,刘岚岚都恨不得能将那里瞪出个大窟窿来,真是可恶!
谁知还没等她消消气儿,新的变故又来了——
随着车子转弯,点点被惯性带到了一边,小小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她那边靠,许是太害怕了,下意识地握紧双手,把手里的牛奶盒狠狠捏了一把,那乳白色的液体就立刻化成一条水柱,直直倾注到刘岚岚的衣服上。
“啊——要死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你这个小白痴,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儿!”怒不可遏地将孩子一把推开,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力道会让孩子受伤。
压根儿就没想到她会动手,即使料到了,点点也不可能是大人的对手,身子就这样被她大力推到了一边,小脑袋重重地撞到了车窗,发出一声闷响。
紧接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手还摸着自己被撞疼的地方,一手指着刘岚岚:“坏蛋!你是坏蛋!你就会打小朋友!”
带着明显哭腔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