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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之迷(6)
夫人找了一条帕子,擦着眼泪,又再接着说:“刚过两日——也就是明月公主投井自尽的前一日,在黄昏的时分,有一个相貌丑陋,衣衫褴褛,口齿不清的瘸子,抱着刚出生的你,口口声声说有事要找臣妾。那日老爷刚巧不在家,臣妾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愿意见瘸子。那瘸子抱着你,对臣妾说,夫人做做好心事,为着肚子里还没出世的孩子积点功德,把这个无父无母刚出生的孩子收养去了吧。”
夫人又再擦一下眼泪,清清嗓子:“当时臣妾还在沉吟着,还没想到到底要不要收养你,那瘸子已把你抱到了臣妾跟前,包着你的小被子露出了一只凤血玉镯。这只凤血玉镯,和何中书送给臣妾的那只一模一样,当时臣妾就呆住了,禁不住就伸手抱了你。这个时候你‘哇哇’地哭了起来,臣妾只管抱着你哄着,瘸子什么时候走的,臣妾也不知道。”
我问:“瘸子?这个瘸子是谁?”
夫人说:“臣妾不知道瘸子是谁,后来臣妾派人偷偷去追查,追查的人回来说,瘸子把你抱到潘府后,就投河死了。没人知道他是谁。”夫人又再说:“许是因为受惊,当晚,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就出世了。算起来,淑妃娘娘和——嗯,和她,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只是淑妃娘娘大了时辰。”
我还是不明白:“夫人怎么确定,我就是何中书和明月公主的孩子?”
夫人说:“除了那只凤血玉镯,是因为淑妃娘娘的相貌,看起来有几分像何中书,特别是眼睛和下巴,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臣妾一看就知道,淑妃娘娘就是何中书的亲生骨肉。只是臣妾不明白,那瘸子如何会把你抱来给臣妾?是何中书托付的,还是明月公主托付的?臣妾无从得知。臣妾因为心中愧,也担心给别人追究起来,自然不敢公然收养你,只让看门口六儿的那个婆娘把你抱养了。潘飞儿的名字,还是臣妾给取的。”
我又再问:“老爷不知道这事?”
身世之迷
夫人轻轻叹气:“臣妾哪里敢说?还好老爷也没深研,府里的下人这么多,他也没管这些闲事。只是臣妾,心里极是不安,日夜地提心吊胆,担心着,总会有一日纸会包不住火,会东窗事发。这就是为什么,臣妾劝说着老爷,让老爷离开京城,千里迢迢到云南当官。只有远离京城,到没有熟人的地方,臣妾才会安心。哪里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太后竟然下懿旨,让金莲回京城,嫁给皇上做妃子。”
“她不愿意,因此找了我做替死鬼。”我的话,无不有忿然的成分。
夫人垂首,低声地说:“淑妃娘娘原谅臣妾的私心——其实,臣妾也不完全是私心。当时臣妾想着,让淑妃娘娘进宫嫁给皇上,一来配了淑妃娘娘身份,也了结了臣妾多年的心事;二来,当时金莲要生要死,甚至不惜自尽——臣妾是明白她心中的苦,就像当年臣妾一样,只是当年的臣妾,没金莲的勇气而已。”
夫人又再说:“其实对于淑妃娘娘,臣妾心中也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是好。淑妃娘娘一年比一年长大,淑妃娘娘出身高贵,臣妾不敢随便把淑妃娘娘许配给地位低下的小厮,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哪个愿意用八大轿把一个丫鬟娶妻过门做正室?做小妾嘛,又委曲了淑妃娘娘。”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让我顶替真潘金莲进宫嫁给武大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儿。
我问夫人:“她知道这些事么?”
这个“她”,自然是指真潘金莲。
夫人说:“臣妾没敢对她说。臣妾想着,她最好不知道这些事,会对她不好。”——看,有妈的孩子就是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就是像根草。
我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好吧,看在夫人抚养我十六年的份上,我会尽力游说太后和皇上,让你跟她回云南去。”
夫人大喜,连忙跪下来对我磕头:“臣妾谢过淑妃娘娘。”
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我对夫人的磕头,很理所当然的接受。
真假潘金莲
我看了她一眼:“夫人可别开心得太早,我只是答应尽力游说,可不保证会成功。”
夫人吹捧我:“淑妃娘娘答应帮忙,肯定成功。臣妾听人说,淑妃娘娘在宫中很受宠,皇上对淑妃娘娘宠爱万分。”
我又再看了她一眼:“那些谣传,当不了真。”
这个时候,西门庆在门外说:“娘娘,时辰不早了,娘娘该回宫了。”
我站了起来:“我回去了。夫人别担心,我尽力就是了。”
我心胸再狭窄,也没打算要公报私仇。我是真的想着,要尽心尽力帮夫人和真潘金莲,为什么不呢?她们留在云南,也许,对她们,还有对我,都会有好处。
我看了她一眼:“夫人可别开心得太早,我只是答应尽力游说,可不保证会成功。”
姜是老的辣,夫人吹捧我:“淑妃娘娘答应帮忙,肯定成功。臣妾听人说,淑妃娘娘在宫中很受宠,皇上对淑妃娘娘宠爱万分。”
我又再看了她一眼:“那些谣传,当不了真。”
这个时候,西门庆在门外说:“娘娘,时辰不早了,娘娘该回宫了。”
我站了起来:“我回去了。夫人别担心,我尽力就是了。”
我心胸再狭窄,也没打算要公报私仇。我是真的想着,要尽心尽力帮夫人和真潘金莲,为什么不呢?她们留在云南,也许,对她们,还有对我,都会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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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和真潘金莲,在年后一个多月才进宫见太后,这是三个月后了。
对于真潘金莲,京城里的人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别人称奇的是,是因为真潘金莲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武大郎,也对这事有极大兴趣,他不但对真潘金莲的相貌有兴趣,对她的名字也有兴趣。
武大郎说:“听说那个潘飞儿,长得和你很相似,别人都说,你们相似得两人能够以假乱真。”又再说:“潘飞儿?奇怪,她竟然叫潘飞儿。”
我心虚,心虚之余,便顶着巨大风险,小声嘀咕着问:“叫潘飞儿又怎么啦?有什么奇怪的?”
真假潘金莲(2)
武大郎问:“潘飞儿,‘飞儿’两个字,是什么含义?”
这武大郎,应该管的是国家大事,而不应该那么婆婆妈妈,管人家女人的名字——心里只管咒骂着武大郎,可我嘴里可不敢说,我嘴里敢说的是:“潘飞儿的意思是,潘家飞来了一只小小的鸟儿。”
武大郎望向我,眼中有着太多的深意,他突然来一句:“潘飞儿的意思,不是潘家飞来一只凤凰吗?”
我吓了一跳,很是紧张:“什么意思?”古代的凤凰,可是皇权的象征,龙代表着皇上,凤代表着皇后嫔妃。我做贼心虚那样,连忙说:“难不成,皇上是希望她,她,她,她也进宫当凤凰不成?”
武大郎还是看着我,我自然是不敢和他四目相对——我不大会掩饰我自己,谁知四目相对了,我会不会更加心虚?因此我只是低着头,忐忑不安着。武大郎只是看了我一会儿,便突然的走过来,伸了手抱我,像安慰我什么似的,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武大郎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地说:“难怪。”
我吓了个胆战心惊,武大郎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啦?我哆嗦着,追了问:“皇上难怪些什么?臣妾不明白。”
武大郎说:“难怪你老作恶梦,难怪你那么瘦。”
“是,是什么意思?”我又再哆嗦着问。
“是你是傻瓜的意思。”武大郎抱着我,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体很温暖,温暖得让我的心猛地用力的跳了一下,他轻轻地说:“傻瓜!你为什么这样傻?在朕的心目中,不管你是谁,变成什么样子,在朕心里,装着的只有你一个。”
武大郎的话太深奥,我不大听得明白。
但在武大郎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着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夫人和真潘金莲进宫见太后的时候,我也去了长乐宫相陪。太后见到真潘金莲,也很是惊诧,她望望真潘金莲,又再望望我,笑着说:“难怪别人说,飞儿的相貌和淑妃的相貌相似得像一个人,能够达到以真乱假的地步,看来还真的是不虚传。”
真假潘金莲(3)
真潘金莲回京城已有了几个月,大概是不适应,又再消瘦了下来。消瘦的真潘金莲站在我身边,两人还真的一模一样,令人不分真假。
唯一可辨认的,是两个人的穿着与打扮。
我打扮得无比的荣华富贵,又长又浓又密的头发挽着高高的发髻,插着闪耀夺目的镂空兰花珠钗,另点缀珠翠无数,身上穿的是郁金香草染成的黄裙,色泽鲜艳,且发出馥郁的清香,配着月白色的绸子上衣,绣了繁密鲜艳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着真珠翠领,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无不带着一种气势。
真潘金莲的穿着打扮则小家子气得到多,头发挽成三转小盘鬓,微向右倾,云鬓上插着淡紫色簪花,一袭素锦宫衣裹身,浅蓝色的长裙,裙子绣着小朵小朵白色的栀子花。估计是在云南呆久了,言行举此,有着一股浓郁的乡土气息——她的气场上差了我老远,如果我是牡丹,她顶多是绿叶。
夫人听太后这么一说,连忙笑着:“飞儿和淑妃娘娘是姐妹,同一个父亲,长得相似也是有的。”
太后点点头,又再瞧瞧真潘金莲:“到底是庶出,气势不比淑妃。”
我撒娇那样说:“太后,皇上说,臣妾是独一无二的。”
太后看了我一眼:“独一无二的闯祸?”
我眨眨眼睛,做了一个委曲表情。
太后忍不住笑。太后虽然对我无奈,却不失疼爱。她对夫人说:“你瞧瞧你,养的是什么女儿?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就像一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那样。唉,偏偏皇上,对她甚是宠爱,把她纵容得不像话。”
夫人陪着笑:“淑妃娘娘是托太后的福。”
太后问:“年龄年龄不小了吧?是应该到了成亲的年龄了。”
夫人小心翼翼地说:“老爷还在世的时候,老爷作主,把飞儿许配给了一个叫应伯爵的行军司马。”
“行军司马?那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武官职?”太后皱眉。
夫人陪着笑脸,却偷偷地向我眼色——意思说,轮到我来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真假潘金莲(4)
于是我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哎呀太后,那个叫应伯爵的行军司马,臣妾见过,是大帅哥一个——呃,大帅哥,就是人很俊秀的意思。太后,应伯爵不但长得俊秀,还很威武,为人不错,姐姐嫁给他,会过得很好。”
太后不满,瞪我一眼:“你懂些什么?潘府的女儿,就算是庶出,也是有头脸,怎么能够随便许配给地位低下,官职微小的人 ?'炫书…87book'这像什么?不是自降身份么?”
真潘金莲紧张,脸色变得有点苍白。
夫人也不敢乱吱声。
我嘻嘻笑:“太后如果嫌弃应伯爵官职不够大,那太后就让皇上升他官职不就行啦?嘿嘿,应伯爵的官职大了,就配得上臣妾的姐姐了。”
“就你会出鬼主意。”太后说。
我又再嘻嘻笑,撒娇着:“太后不是夸了臣妾嘛,说臣妾大聪明大智慧没有,可小聪明鬼主意却层出不穷。”
太后又好气又好笑:“你啊你,最擅长就是拿个羽毛就当令箭。夸不得,夸一点点尾巴就飞上天。”她转头,对夫人发牢骚,埋怨说:“你看你,养的好女儿!”
夫人脸上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