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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不赶紧回去!你这一出来,他怕是要伤心了!”桓音着急的推着繁星,让她走。那个男子的头发只是束着的,他一时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成亲,可是不是成亲,一个男子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早知这样,他也不任性了。
繁星站起来,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桓音:“那你……”
桓音也站了起来,笑容虽酸涩,却是努力的扬起,语气刻意带着轻快:“我好着呢,能娶到那么美的男子,又爱你,又冷静,又漂亮,又年轻,也是你的福气,可比以前好了太多,我心里,到底是欣慰而又高兴的。”他笑着、说着,眼泪却是流了下来,慌忙转过了头去,不再看繁星。
从来都是这样贴心善良,繁星心里感动,眼眶也湿了。是的,比起夜无月和珍贵妃来,繁星与谭思成的确比她们好了太多!
“我送你回去吧!”繁星还是有些不放心,向着凤凰园外走。
桓音没再推辞,跟在繁星身后,心里感动,眼泪又一次流了下去,
她娶了亲了,他还是重要的,虽然,这关心也只是对朋友。
可是,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不是因为在他前边有着一个珍贵妃,也不是因为他不干净了,而是无论是谁,他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一个。
只要她不是厌弃他,不是从此要忘记他,就已经够了。
繁星送回了桓音,让他的小厮小心的守着,又急慌慌的赶回凤凰园。
谭思成僵硬的坐在了床边,除了已经收回了的手,姿势半点都没变。
他有些惶惑,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她是以前的繁星,敢这样与男人纠缠不清,他那可以提着她的耳朵,大声吼骂她,然后一纸和离书,将她扫地出门。
可是如今情况不一样,他已经不是池州里那个数一数二的家族、忠侯府的嫡公子了。他只是一个平民,而她是高高在上手握权势的淮南王。他的身份,容不得他放肆,就算是要和离,那也是她说了算。
她明显是对他还有情的,他也对她有情。可是要是这样继续下去,他的情迟早会被磨尽。
说好了,要对他一心一意的,怎么连身份变了,说过的话也可以不算数了么?
谭思成有一股深深的被欺骗了的感觉。
谁说那个男人已死的?
谁说心里只有自己一个的?
谁说从此一生一世、不负君心的?
那抱在一起又算怎么回事?
见别的男人伤心,连自己的丈夫都不顾的追出去,又算怎么回事?
还说让他等她,听她解释!
是听她的谎言么?
骗子。
大骗子!
顶着一张纯洁绝美的脸,眨着一双干净明亮的眼对他说着谎话,欺骗他的感情!
他怎么就那么笨?!
笨死了,竟然会栽倒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繁星一冲回凤凰园,也不管两个围在门口面色有异色向内张望的小厮,一看谭思成还好好的坐在床边,她安了心,心里又升起了怜惜了来。
谭思成一听见响动,猛然扭头看繁星,见她一步步走过来,眼里升起了希冀来。
她说过的,要相信她这个人,不要相信她说过的话,那也就是说,要相信她这个人,不要相信她做过的事。
他相信她的人,相信她的感情,他也不愿意因为看到的走进误区里,可是他也怀疑猜忌。她说要等她,要听她解释,那么他等、他听,他不想胡搅蛮缠跟她吵架,也不想因为伤心就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他是冷静理智的谭思成,是前忠侯府的嫡长公子、当家府主!
所以他心里就算再惶惑不安、再慌乱害怕、再难过伤心、再疼痛失望,到底还存在着强大的希望,并没有因此而绝望。
谭思成见繁星穿着中衣就出去了,冷着脸,却是忙拿了外衣给她披着。大冬天的,那个男人,就那么重要么?
心里一阵苦涩,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会不会觉得他不大度、不像别的男子那样宽容?觉得他是个善妒的?
可是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能真心的笑出来?
反正他笑不出来,假装也不行!
繁星反手握住肩上谭思成要退开的手,心里一阵感动。
有哪个男人能像他这样,遇事冷静理智、不吵不闹?即使是亲眼所见,自己伤了心,还是来关心发她。
繁星拉着谭思成的手坐在床边,房间里突然一阵静寂,她叹了口气,看着谭思成沉静中带着冷漠的侧脸,凑上去,亲吻了一下他的脸,再去亲吻他的唇。
谭思成慢慢的偏过头去,繁星的唇顺着他的唇角滑过了他光滑的脸庞。
出去了那么久,谁知道做了什么?!是不是也拥抱了?是不是也亲吻了?是不是也抚摸了?是不是……
谭思成一咬牙,身体绷的有些硬。他不该小肚鸡肠,不该钻牛角尖的!看她们的样子早已相熟,要真有什么,早都该有什么了,哪里还会轮到他得到她的第一次?!
可是脑里明白,心里就是不舒服。
繁星叹了口气,踢了鞋,上床坐到床上去,也拉着谭思成坐上去,拿着引枕放在两人家身后,盖好了被子,靠在床头,突然想起什么,对着门口叫道:“思深。”
门外的思深听闻后立刻进来,恭敬的行了一礼:“王爷!”
“去看桓乐帮我到宫里告假了没有?没有的话让她去一趟。”繁星平静的说完,看思深闭上门,这才转过头,目光认真的在谭思成脸上扫视。
“成成,我小时候,有好些年,都是生活在明月轩的。”繁星深思了小会儿,开口,一提起夜无月的往事,心情也有些不好。
谭思成吃了一惊,愕然的看着繁星,心里实实被震动了一下。
明月轩是什么地方,他岂会不知道?!
那是专门调教女孩,侍候女人的地方!
——虽然也侍候男人,可是那种高档的地方,有钱的男人都是有身世背景的,真敢去的还真没有几个!
而且,有那种喜好的女人,都有些变态,一些喜欢成年的,有好多都喜欢孩子。
这种人,有一个特殊的称号:娈童。
繁星苦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有些酸涩,声音干巴巴的:“你也知道,那种地方,有多不干净。”
谭思成没想到繁星竟是从哪种地方出来的,别人都只知道她一朝家破,十六年后指证奸臣,为亲雪耻,荣封三千多年以来几朝皇室里的第一个异姓王,哪里知道她竟有这样沉暗的过去?
很是心疼,谭思成握住了繁星的手,给予她力量和勇气。他是不是……真误会了?不,是不是她与那个桓音之间,真有着什么特殊的感情和经历,才那个样子?
繁星深深的闭眼吸气,回想着怎样给谭思成开口。
在有了夜无月的记忆起,她终于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不喜欢自己长了一张男人的脸,不喜欢别人看她的脸,不喜欢自己身材低,不喜欢自己身上所有带有男人色彩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曾经给她造成了伤害,成为了她人生里的一部分耻辱!
“我六岁的时候,曾经逃过一次,后来被抓了回去。”繁星一想起往事,心突然就一阵揪疼,捏紧了谭思成的手,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她觉得,要说,就要说个明白,所以再怎么疼痛,也不能让他误会。
“那一年,虽然没有逃出去,却是遇到了……”繁星说到这里,心又是一阵刺痛。她知道那是属于夜无月的记忆和感觉,可是如今她是她,感受到那种痛苦的也是她!
谭思成看繁星脸色发白,双眉紧皱,神情很是痛苦,心里突然痛惜了起来,面色上有了自责:“星星,你别说了,如果是不好的记忆,就不要再想了!我宁愿不知道,也不想你在回忆里痛苦。你放心,我现在相信你与桓音。”
繁星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谭思成:“谭思成,你听着,我这辈子只对你说一遍!”
谭思成看繁星坚持,也就沉默了下去。
“六岁那年,我逃去出时,两天多都没有吃饭,饿的快晕过去的时候,遇到了外出去庙里上香的太女妃。”一想起那个男人,繁星心一阵痉挛般的痛,伸胳膊进嘴里狠狠的咬着。
谭思成见此一惊,忙拉着繁星的胳膊焦急道:“星星,你别说了,我不听了!以后你再如何,我不误会就是了,你快松开!”
繁星的武功很高,谭思成哪里拉得开她?繁星直咬的满嘴血腥,鲜血顺着白净的胳膊流下去,刺目惊心。
以痛止痛,心不再那么痛时,才拿掉了。
谭思成忙将自己的胳膊放上去,一副你要咬就咬我的样子。繁星挡开他的手,咧嘴一笑,满嘴雪白的牙齿都沾了血色,看起来有些惊悚。她拉起被角,向谭思成挥了挥手,示意不再乱咬自己了。
她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以将故事完整的讲述的时候,笑的有些疲累,继续道:“那时还不在京城里。太女北巡,带着太女妃一起,本来皇室的男眷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何况太女妃那样尊贵的人物。要遇到他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事情就是那样的巧,他有了身子,到庙里给孩子祈福。我容貌姣好,怕被明月轩的人认出来,就将自己弄的糟蹋,那时以为去庙里上香的人都是心慈的,也能讨要一两个钱或是馒头果腹,谁知被人在庙门口当众毒打。太女妃从此经过,让下人喝退了人,问清情况,知我讨要吃食,让人送了我两包糕点。
我那时躺在地上,拿着他送的东西很感激很感动,如若没有他送的东西,我那时怕是会饿死过去,我对坐在轿子里的他说,此生若有命再相见,定将这滴水恩当涌泉来报。谭思成……成成,你不知道,我当时虽小,却是多么的骄傲,根本不愿意欠人情份。他大概是听了我一个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新奇,掀开了的轿帘来看,对着我笑了笑,说好,神情极为的温柔雅致,浑身有一种父性的光辉,让他变的圣洁无比。那个笑,温暖了我灰暗惨淡的人生,成了我的曙光与动力,一直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十四年。
所有人都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我虽那样说,可是也觉得他一个太女妃,将来定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能有什么机会帮到她?可是成成,谭思成,你知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宁愿我这辈子从来没有遇见过他,宁愿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宁愿他也没有应我,或许他就不会有那样悲惨的人生!我也不至于绝望至斯。”
谭思成听着听着就觉不对,心里一震,惊愕的看着繁星,她是说,她是说……
心中有了猜想,却是不能肯定,嫡皇长孙今年已经十四岁了,说起来,己逝的太女妃应该至少也三十岁了,她那时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
繁星咬紧了被角,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半晌才扯了被角,看着自己已经微微凝结了的伤口,吸了口气道:“那两包糕点,成了我人生里最为美妙的滋味,虽然我最后还是被抓了回去。八岁那年,我在明月轩里遇到了十岁的桓音,虽然明月轩是以教养女性的娈童为主,可也有一些男孩子。他有着与我相似的骄傲,虽然我们两都不太说话,可是慢慢的熟起来,那么多的孩子里,我们心里还是认同对方的。九岁那一年,我被一个有权势的人强硬的抓到了她的府邸里,在被她羞辱时我失手将她杀了,差点被叛了死刑,当时执掌刑部的太女刚好审理些案,很是气愤那种风气,判我无罪,将我放了。
回了明月轩,老鸨气我惹祸,怕再出事,想要拿我先赚一笔。那一天,桓音为了救我,将他自己牺牲了!成成,他被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