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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族长……长……,他,他,他……他被锦华公主刺伤,生……生死不知……!”
“究竟怎么回事?希望贵国能给本王一个交代!”虽说司徒吟昊也很想上官野死去,但不是这个敏感的时期;也不该死在宣朝,死在宣朝人的手里。
宣泽俊此时也是满脸怒色:“本皇子还想狮王给舍妹交代!”
这交代来交代去的,谁来告诉下好奇的楚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
放手
从张翰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大家总算是弄明白事情的始末了。
上官野和张翰被安排到宫宴附近的一处小偏殿休息,沿路上官野一直骂骂咧咧,到了偏殿之后还觉得不解气,竟然又提出了喝酒的要求;张翰本想讨好上官野,当然顺水推舟答应了要求,两人于是你来我往大倒起了苦水,一来二去的,都真的喝高了。好在偏殿内本来就是休息的客房,当下两人各选一间各自歇息。
张翰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跌跌撞撞跑出门正好见到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宣诗凝往外跑,隔壁客房是上官野撕心裂肺的惨叫;他顾不上追宣诗凝,迈进隔壁屋子才看见蜷缩在大床上赤身果体的上官野在惨叫,双手捂在腹下,身上、床上、地上满是鲜血。仔细一看,原来他是被人一剑切去子孙根,做了太监。这个人非逃出的宣诗凝莫属!
“混账!诗凝不是和丽妃娘娘回宫了么?怎么会出现在偏殿?”
宣泽俊和宣泽昊此时也顾不上不和了,在宣泽昊说了这番话之后惊疑的目光看了眼岑修远,却是看不出什么来,只好先宣布宫宴结束,受伤的上官野留在宣朝皇宫自有太医尽全力挽救,待事情调查清楚之后会给出一个令各方满意的结论。
既然宫宴就此散去,岑修远让楚楚看的好戏业已上演,她自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隐蔽的伸了伸懒腰,直感觉浑身酸软疼痛,对旁边的楚楚撒娇道:“哥,你扶我一把吧。”
楚昭旭还没来得及伸手,岑修远便一把扶着楚楚:“哥哥要去召集今夜皇宫守卫调查事情,我们还是先行回府吧。”
楚昭旭伸出的手掌落空,看岑修远对楚楚呵护的样子倒也不失落,收回手,怀疑的看着岑修远:“这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吧?记得你中途走开了片刻!”
那边,正在和司徒吟昊解释的宣泽俊正好听到了此番问话,不由往这边移动了几步,司徒吟昊挥手让薛凝儿等人先走,也跟着宣泽俊往这边走来。
“哥,你可不能乱说啊!我出去不过也就半柱香时间不到,清洗了衣袖,上了一趟茅厕,对了还有宫女可以作证,衣服还是她帮着洗的呢!”这么一说,他是完全没有作乱的时间。
宣泽俊和楚昭旭的疑惑都放下了,因着要调查事件始末,两人只好留在皇宫;司徒吟昊不知道想些什么,打发了手下到宫门处等待,自己却是慢下脚步等待缓步而来的岑修远和楚楚。
“你究竟怎样才会罢手?楚楚是不会愿意跟着你去南金的。”岑修远扶着楚楚说得很是笃定,讨厌死了面前这满脸桃花的邪魅男子,若是没有他存在,哪里有这么多的事情。
“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替她决定!不过是宣朝一个皇子的幕僚,哪里能够给她荣华富贵!”司徒吟昊紧紧盯着楚楚颈间,紧皱眉头。
那里是一个粉紫色的吻痕,岑修远顺着他的眼神也发现了,眸光一黯,伸手帮楚楚理了理衣领遮住痕迹,“狮王陛下,你逾矩了。”
楚楚也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有“敌”在前,暂时和岑修远站在了同一阵线,抬眼看着司徒吟昊迫人的眼神,轻声劝道:“狮王陛下,你看中的不过是楚楚能够有几分小聪明让你的南金更强大;但我已经将能够想到适用于南金的东西整理出来交给六皇子了,你若是有兴趣大可以和六皇子谈谈。”
“若是没有薛凝儿,你会不会考虑做南金的大妃?”司徒吟昊神情不变,依旧紧盯楚楚清秀的五官,“你要知道,岑修远只会是个一方小吏,若是宣泽俊进一步尚好,倘若他这一步未进,岑修远的未来堪忧啊!”
楚楚看了眼四周明亮的灯火,身前引路的太监低头离得很远,后面也一人未见,想必是司徒吟昊特意留出的谈话空间;再偏了偏头,看了眼背对灯火看不清神色的岑修远,感觉手掌被渐渐捏紧,汗渍也随之染湿两人相交的十指;启唇一笑,杏眸当中满是幸福:“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不管我夫君他是权势滔天、富贵无边;还是一文不名、辛苦度日;只要他心里眼里身边唯有我一人,哪怕跟着他吃苦受累,楚楚也心甘情愿!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他:岑修远!”
“他有什么好?”司徒吟昊就是想不通,论文采武功、权势地位、相貌长相,谁能够和自己比肩,为什么在楚楚眼里却比不过一个岑修远。
“他的好,我看见就好。试问,你能为了我下厨房作羹汤吗?你能够为了我从此以后不看别的女人一眼吗?你能够为了我的喜好而改变你自己的喜好吗?你能够尊重我的一言一行,哪怕是惊世骇俗吗?”
岑修远听得这番问句,薄唇不禁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他还以为对楚楚的好她永远不会知道呢,想不到都被她记在心里。
司徒吟昊则是被这番话问得瞠目结舌:“哪里有男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岑修远很是虔诚的牵起楚楚的手:“我,我能做到这一点;不管她是什么样子,一旦恋上,什么事情我都肯为她做到。”能够以诚意动天,可以碰触到“先生”,可以真正和“先生”白头到老,他已经了无遗憾,为她做几件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司徒吟昊看两人十指相交,四目相对,知道自己输的不是一星半点,即使自己安排了在之后的几天比试中取岑修远的性命又怎样?难道就能够得到楚楚了吗?一句释然祝福的话哽在喉间想要吐出倍感艰难,满身孤寂失落让楚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残忍?凭心来说,司徒吟昊对自己可说是仁至义尽。和她心灵相通的岑修远感觉到了她的不忍,连忙转换话题对司徒吟昊说道:
“还要恭喜狮王殿下,从今以后南金便可由你一手掌握!”
上官野算是完了,如果司徒吟昊回去将舆论控制得当,张翰也没机会蹦跶了,至于薛凝儿,她的不就是司徒吟昊的吗?
算计
在广袖的遮掩下,岑修远紧紧牵着楚楚的手不放,径直拉了她找到了自己的马车,在小方愕然的注视下,他沉着脸喝道:“没见过夫人吗?”
小方擦擦被他眼神“冻”出来汗水,缩着脖子跳上车辕,鞭子一甩,马车徐徐踏上回岑府的青石板小路。
车厢内,刚刚坐稳的楚楚就试图甩开岑修远的大掌,被他捏了一路,估计手腕都有些发红。
“楚楚,不要……”岑修远露出个讨好的笑容,让整张谪仙般俊逸的面孔呈现一种夸张的违和感;手上却是丝毫不松,甚至施力一拉,将楚楚困进怀中,直截了当一个深吻盖了过去。直吻到楚楚双眼迷离,双颊泛红才稍稍退开一点间隙,声音嘶哑带着煎熬:“你不要再试图离开我好吗?我没办法再坚持三年。”
正挣扎的楚楚听到这样的表白不由停住了动作,车厢里很暗,暗得只能看到那双发亮的眼睛;车厢里很静,静得只能够听见岑修远带着痛苦压抑的呼吸……
“先生……”他最终还是唤出了声:“其实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不曾想过唤你‘先生’,和你在竹园的那三年是我长这么大最快活的三年。那天看到你从我面前一点一滴消失,我只感觉我也一点一点死去;修远知道,这不是什么师生之情,修远想将先生抱在怀里,希望和先生拜堂成亲,想和先生生儿育女,想要和你一起变老,直到头发花白,齿摇皮皱!”
不知不觉中,楚楚已是浑身软成一池春水,紧紧和岑修远相拥,泪水也顺着脸颊流泻:“我……不知道……”
“是啊,修远从来不敢在先生面前露出分毫;就怕先生那句尊师重道将修远推得老远;等先生离开之时修远才领悟,只要能够将先生留在身边,让修远做什么也行!”暗夜影响不了岑修远的视线,伸手徐徐抚过楚楚眉眼,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感谢上天听从我日夜的祈祷,终于让你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一次,我不会理会什么师生伦理,也要把你困在身边;为了怕你以此为借口退缩,我不得不装作丝毫未知。但我还是高估了我对你的占有欲,竟然对‘小远’吃起醋来,倒是让事情变得复杂了。”
说起来简单,可楚楚知道其中的艰辛和挣扎,在这个以“天地君亲师”为理念的封建社会,师长是摆在父亲这个位置的角色;岑修远要想破除陈规和“先生”厮守白头,他面对的不是来自外界的谴责,而是心灵的谴责;两人初遇,这孩子已经是十四岁的少年,再说在竹园孤寂生活,对世间世事的知晓却是分外早熟。
念及他的苦楚,楚楚的心分外的坚定:“我只是楚楚!楚昭旭的妹妹,岑修远从小定亲的结发妻子!”
岑修远闻言展颜:“是啊,我知道你以后只是楚楚,方才不过是对着妻子坦诚自己早年的一份难忘爱恋;还望夫人不要介怀。”
“不会介怀,我其实……”楚楚本来想说自己也是对他情根深种,可突然觉得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实在有些尴尬,倒不如改天找个时间对、气氛佳的时候说。
“我都知道的。楚楚,我心悦你!只你一人,旁的女人不会去看一眼;会为你洗手作羹汤、端茶叠被……”心灵相通的两人说什么也畅快,岑修远不自觉就拿楚楚和司徒吟昊之间的条件来许诺,满心满眼的甜蜜怎么也遮掩不住。
“真的不看旁的女人一眼?”楚楚嘴含笑意,在岑修远看来格外娇俏,恨不得揉进身体疼爱一番。在她脸上偷了个香:“真的!”
“那以后咱们得女儿你也不看?”难得楚楚捉狭一次,开心的样子让岑修远不禁也开始埋怨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了,只好以吻封缄,不让她笑得太过得意!
……
驾车的小方很是迷糊,怎么公子一个人进宫,出来的时候就捎带上夫人了?而且不是说夫人会在楚府住上几天么?现在这是要回哪?本想出声问问,却是听见两人低低私语的间歇还有夫人的轻泣,接着就是模糊的语调,什么“先生”、什么“女人”的;然后就是两人带着松泛的低笑声。
眼看府门在望,小方不得不出声打断身后车厢内的窃窃私语:
“公子,进府了!”
“嗯,直接去听语轩吧。”岑修远低低的吩咐从小方身后传来,马车滴答滴答驶向后面听语轩。
打发了小方下去休息,岑修远并着楚楚二人小声说着一些各自身边发生的趣事,一步步上了听语轩正房的台阶。
就在这时,岑修远的脚步突然一顿,和她十指相扣的楚楚也是狐疑的蹙眉看向隐隐有灯光透出的卧房;“这时候还有谁在里面?”
听语轩可是有明文规定的,一旦入夜,丫鬟下人院门止步。这时候里面灯光隐隐,分明是有人在里面。
岑修远凝神听了听,对楚楚摆摆头:“里面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 ?'…87book'楚楚瞟了一眼神色无奈的岑修远,嘴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是谁咱们进去不就知道了么?”
岑修远凤目含怒,对里面究竟是谁心下有谱,恼恨她越发无法无天,下决心不给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