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长大了,也成年了,你已经可以并且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你认为我会对你怎么样呢?你该知道,到现在为止,我也不认同你的说法,我是不是会把你抓起来关在荒岛上关个十几年?”
若素没说话,张以宁饮尽手中的饮料,转身丢到垃圾箱,才慢慢走回来。
“你说得没错,你成年了,很多路你都该自己选择,这个世界上,谁都好,能为自己负责的,始终只有自己而已。”说到这里,他伸手抚摸着妹妹淡色的头发,轻轻笑起来,“我并不是古板的人,你知道的,所以,只要你想清楚了,我会尊重你的决定的。”
“……”若素楞了楞,随即微笑起来,脸上还有晶莹泪痕,那样子非常动人,仿佛含着露水的花瓣一般。
看她终于不哭,张以宁笑起来,低身擦干再不往外渗透液体的面孔,他说道:“不过,这并不代表我接受任宣,不站到我面前,足够强的话,我是不会把我心爱妹妹的手交到他手里的。”
说完这句,他想了想,忽然笑起来:“说起来,我几乎没听你叫过我哥哥呢。”
她很少叫他哥哥,都是阿宁阿宁的唤,正如他叫她,也只叫她阿素一样。
在这孩子眼里,自己似乎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吧?
不是也许,而是确实,是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呢。
以一种微妙的惆怅眼光看了看那个阳光下泪痕宛在的孩子,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张以宁拍拍若素的头,笑着说,我也该回去了,就此和若素分手。
在上飞机之前,张以宁拿出手机,想了想,给朱鹤发了条短信。
那条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进行第二阶段操作。”
发完这条短信,他慢慢理了一下自己被风吹乱的的头发,唇角忽然就弯出一线锐利弧度。
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朱鹤正和萧羌一起盯着下午2点半之后,重新恢复交易开盘的股市,收到短信,她看了一眼,正好萧羌转头看她,她露出一个苦笑。
“以宁生气了。”
说完这句,在萧羌开口询问之前,她俯身看向屏幕,不再解释自己刚才那句话。萧羌看了她一眼,眼波路转之间,似乎就察觉到什么她话中难言之隐,也不说话,只询问一般眉梢微调,她苦笑着摇摇头,答了直觉两个字,就重新回到电脑前方,看着上面三色K线搏杀。
她微妙的就是知道。
张以宁很少生气,但是这次,她非常肯定的知道,就是生气了。
那么,任宣要自求多福了。
可以肯定,一定是和若素之间发生了什么,张以宁才会生气,那么无论是谁的错,张以宁都一定会迁怒到任宣身上。
张以宁极度护短的性格,她再一清二楚不过。
想起在订婚宴会上和她有过一面之缘那个银发青年,朱鹤闭上眼轻轻摇头。
她现在自顾不暇,已经管不了别人那么多了。
再度睁开眼睛,她看着面前持续变化的股市大盘,清秀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微妙的兴奋。
“会赢吧?”朱鹤手指搭在萧羌身后的椅背上,那个刚刚获得影帝殊荣的白衣青年懒散一笑,修长指头拂过自己漆黑长发,拈了几丝在手指上把玩。
“一定会赢这种话我是什么情况下也不会说的。”萧羌靠向椅背,一只手轻轻敲着桌面,“只不过可以肯定,不会输而已。”
现在在他对面的人不是谢移,他非常清楚。
应该是任宣吧。
说起来,萧羌本人对金融完全没有兴趣,所以在毕业之后才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自己最具备才能的金融,选择了自己最有兴趣的演艺。
但是,在这个被他抛弃的世界里,如果硬要说有谁能一举激起他的好胜心,并与之较量的,只有任宣。
这也是他这次会二话不说和张以宁回来,并且帮助他的理由。
比他年长数岁,一个学校一个系出来的学长,在他之前,被学校的师长誉为奇才的男人。
从进校那天开始,打开机房的电脑,基金数字建模也好、模拟股票实战也好,甚至于在金融信托产品预演里,这些纪录之中,任宣这两个字都在顶端微笑。
然后,莫名其妙的,任宣激起了他于金融微小到几乎不计的好胜心,这些被他一个又一个的克服过去了,有的很快,有的很慢,有的甚至在他毕业前才以极其微小的差距拿下。
所以啊,已经很熟悉了。
“任宣”所喜欢使用的方式,他的频率,节点,都已经非常非常熟悉了。
坐在电脑前,萧羌忽然有一种错觉,他现在所处的整个世界迅速退后消失,在电缆和电子元中奔走的信息流忽然合并纵横,构成了一个线形的世界,无数的0和1组合起来,在他对面,形成了一个青年男子。
银色的头发,总是微笑着的俊美面孔,耳上垂有一枚小小的月球仪,套在指头上的手术钢戒指覆盖了整个指节。他斜靠在那里,象一只意态悠闲的狐。
他们两人中间,相隔着的,是三色K线,以及,无数奔腾如洪流一般的数据。
非常好。萧羌在心里想。凝视着自己的错觉里,那个并不存在于此时此地的男子。
来吧,一决胜负——
而在大约一个小时后,另外一个人也收到了张以宁的这条短信。
收到短信的男人当时正站在机场的出口,沉默着看向走出来的张以宁,慢慢的面上就现出了一线尖锐的神色。
“我不同意。”张以宁走到他对面的时候,男人低低说了这样一句,声音好听,却坚决而毫无余地。
“……”张以宁收敛了一切表情,他看着对面的男人,没有感情的说道:“不听话的小孩子应该接受惩罚,如此而已。”
说罢,张以宁和他错身而过,立于金融界之顶的男人在擦肩而过的刹那,又丢下了一句极低的话,“如果她能和任宣在未来也保有所谓的爱情,那就证明她选到了一个不错的男人,就随他们便
了。当然,前提是,他们可以安然度过,华林。”
第五十二章
听到以自己的名字作为点缀的最后一句话,有着秀丽容颜的男子脸上神情森冷,他没有转身,只是任凭自己和张以宁背道而驰,越行越远。
最终,他咬了一下牙,在长久的踌躇之后,还是转头追了上去——
“……给我一个机会,不要伤害她。”华林闭了一下眼,语气里少见示弱。
“……”张以宁淡淡看他,不置可否,华林看了他一眼,几乎要叹气,迅速别开脸,再转过来的时候,情绪态度已调整至完美,唇角含笑,不见慌急,只见耳畔血色一线,有一种萧杀风流。
“给我一个机会,不要伤害她。”华林再次说,张以宁又定定沉默看他片刻,转头。
“我本来就不会伤害她。”
“请交给我来操作。”华林依然固执请求。
张以宁看他,慢慢开口:“说真的,即便我这么疼爱她,我也依然搞不清楚,你到底喜欢阿素哪里。”
他自己非常清楚,安若素仅仅是勉强搭上了漂亮的边而已,不算美丽,聪慧而已,也没有什么天纵英才,那么华林对她死心塌地,到底是为什么?
华林笑了一下,举步向停车场而去,张以宁走在他旁边,不慌不忙。
上了车,华林发动汽车,低低说了一句:“你知道么,十七岁那一年,她离家出走,险些被□。”
“——!”张以宁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惊讶,他说了一声:“继续。”
十七岁那年,若素离家出走他是知道的,不过那年恰逢高考,又是她的母亲改嫁,他本来以为是她少年时代难得一次反叛,也就没有太注意,原来,内里有这样隐情。
“当时是我救了她。”华林自失一笑。
那是还鲜艳如昨的往事。
那天他偶来兴趣,陪阿芙蓉去一家非法俱乐部去看一场调 教表演,他看到一半兴味索然,就起身出去透气,一路乱走,忽然就听到极其微弱的,男子的求救声音。
本来以为是哪个新手快搞出人命了,他难得好心过去一看,结果看到的是一个衣不蔽体的少女,一身鲜血,如同野兽一般,死死咬着一个男人的喉咙。
他看到的刹那,那个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仿佛轮胎漏气的声音,少女伏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华林清楚,这代表男人的气管已经断了。
——这样的场面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不怎么在意的走过去,然后那个少女在他接近刹那,猛的跃起——
那是仿佛野兽一般的动作,饶是华林反射神经出众,依然被一口咬中了手腕。
他条件反射一手刀切上她后颈,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猛的绷紧,但是手腕上的劲道却丝毫没有松弛。
电光石火一刹,那张血污到看不清五官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栩栩生辉。
那是野兽的眼睛。
优胜劣汰,以撕杀决一胜负的,纯粹的,野兽的眼睛。
他一瞬间为之沉醉。
她那时候狼狈血腥,尖锐牙齿撕破他的皮肉,但是他觉得她非常美丽。
华林淡淡说完,张以宁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他看着车窗外变幻景色,慢慢开口:“……一次,就一次。”
华林微笑起来。
短短十三个工作日内,ZS旗下富华银行的股价狂跌到17元,跟近期最高峰值相比,下滑了将近30%,其余相关产业的股价,跌幅也纷纷到达百分之四十,但是,到了此时,市场上的惶恐气氛反而平静下来了。
八月下旬,ZS公布上半年度经营报表,与去年同期相比,仿佛根本没有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一般,环比上升额度比去年还高了三个百分点,这份逆市上扬的报告甫一上市,立刻提振持有股份者们的信心。
毕竟,任宣不过是个副总,又不是谢移被刺伤,过去半个多月后,这桩新闻的负面效应也慢慢消退,取代惶恐论在大部分持有ZS股份的散户中流传的,是另外一个概念:有机构要操作ZS的股份,趁着现在股价下跌赶紧持有。
8月25号之后,ZS的股份开始缓慢但是坚定的慢慢回升,
而就在这时,按照合约,薛家的钱到账面,澳门保险公司立刻抛出MBS债券提前一年半全部售罄的这个利好,澳门保险公司股票当天涨停,而同时,保险公司旗下的MBS债券和基金全部提振。
按照任宣的说法是,这才刚开始哪,你给爷吃进去多少,就给爷我吐出来多少!还得翻倍的!
这段期间,谢移一直停留在澳门,看到目前局势,就算任宣没法回去上班,在病房里遥控,也镇得住场子了,才决定回去本城。
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很明确的告诉任宣,他要出院,至少要到9月底,想要恢复正常行动,要到10月中,谢移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就跟任宣打过招呼,放华林过来。
任宣没什么不好答应的,心里想的却是,看澳门这头无论怎么折腾也不出了花了,谢移才终于放心把华林丢过来,这是何等猜忌?
由此可见,谢移枭雄心性。他私底下如此对若素说,若素点头,暗暗记住。
“不过说起来啊~~”任宣忽然调转话题,“萧羌就丢给华林去继续伤脑筋好了。”
“怎么?”坐在他旁边看文件,若素顺口一接。
“呀呀,因为我的原则是,敌人越弱越好嘛,我可不是圣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