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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方丈大师不是说那毒没得救吗?为何蝉儿还会醒过来?”琉璃不解地问。
“之前不是听说薛大人出宫寻找解药吗?”皇后娘娘思索着说:“难道还真的被他寻找到了?”
“娘娘,奴婢始终觉得这个薛大人似乎与冯美人他们走得太近了,会不会对我们造成危害啊?”琉璃担忧地说。
“一个莽夫能有多大本事?”皇后娘娘嗤笑道:“不过,你不说本宫也觉得他碍事儿,早前他还在皇上面前威风的时候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那时候他与曹美人有说不清的暧昧关系,导致失了宠。没想到皇上是个念旧的人,把他召了回来。如今陆大人出这个麻烦,哼,还不是便宜了薛孤?陆提斯自然不能活,所以本宫就暂时放过薛孤。这事儿还到不了死人的地步,你也少在本宫身边一惊一乍的,你看看你,本宫尚未沐浴更衣你就冲进来了。”
琉璃怯怯地说道:“奴婢该死,娘娘,要不让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不用了,那些宫女现在也变得听话。本宫尚且觉得满意。”皇后娘娘冷瞥一眼琉璃说道:“你吓出一声冷汗,也回去洗洗吧,免得着凉了。”
“是,奴婢告退了。”琉璃垂首说道。
“等一下。”皇后娘娘想起什么又吱声:“稍后你去看看明玉,看看她死了没,送点补品什么,她的命有人出言保了,本宫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况且,本宫觉得现在就让她死实在太便宜她了,陪着本宫慢慢地玩,那才有意思。”
琉璃抖了抖,回应道:“遵命,娘娘如果没别的吩咐,奴婢暂且退下了。”
“嗯,去吧。”皇后娘娘阴笑一声,然后躺回床上。
***
琉璃拿着上好药膏走在走廊里,徘徊了好久才决定推门进去。明玉趴在床上,至今未能下床,恐怕这一次会落下病根了。
“咯吱——”明玉听到门打开的声响,以为是送饭进来的宫女,于是轻声说道:“放下吧,不用管我了,我睡睡就好。”
琉璃又望向桌上的饭菜,应该是上一拨送饭进来的宫女放下的,明显饭菜已经变凉,桌子离床还是有点距离的,凭明玉现在的伤势,如果要从床上下来走过去吃饭,可能还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明玉并未打算麻烦宫女,反而选择了绝食。
明玉见进来的人毫无动静,便将头侧过来,一见是琉璃,她的脸即可沉下来。
“怎么?见到我不乐意?”琉璃故意嘲笑地问。
明玉白了一眼她,说道:“我死不了,还不用麻烦你过来收尸。”
“哼。”琉璃满不在乎地笑道:“你连饭都不吃,恐怕离死不远咯。到时候免得熏臭了昭信殿,娘娘责怪下来,我如何交代?”
“你…”明玉瞥了一眼她,再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说道:“至少我现在还活着,就请你出去。”
琉璃撇了撇嘴,自以为是地坐下来,对于明玉的话,她才不会理会。要她走?行,那也得看看她愿不愿意。
琉璃将手中的药膏放在桌子上,嗤笑一声说:“怕你要死不活地,我可是特意送毒药来了。想不想死得快一点?想的话就用它。”说着,她又将药膏丢向明玉,差点砸到明玉的脸,不过距离把握的还好,只是落在了床沿边,正好明玉能够得着。在明玉看来,这一举动颇为震惊,之前的不悦瞬间消失,有些说不出的伤感起来。
琉璃冷眼看着明玉拿起药膏,擦在手上却因为碰不到伤口而吃力地挣扎,虽然样子有些可笑,可是这一次,琉璃却没有笑出声,反而一直沉默着盯着她。
明玉没有投以求救的目光,而是只顾自己地努力。
猛然间,她手上的药膏被人夺去,正诧异的时候,却见琉璃一本正经地坐在床沿上拿起药膏开始为明玉擦拭。
“嘶——”明玉的伤口撒上了药膏,刺痛的感觉立刻唤起她的走神。
“娘娘说了,你的命有人保了,今后要对付你的地方还很多,这一次就饶了你。”琉璃淡漠地说着,手中的活也没有停止。
“嗯。”明玉咬着唇,忍着痛应了一声。嘴角微微上翘,掩不住地流出一丝安慰。
琉璃冷瞟一眼她,说道:“你别以为我跟你打和,我是奉娘娘的命过来看你的。”
“我知道。”明玉抿了抿唇,说道:“琉璃,你还记得我们一起进宫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才六岁,你知道我娘没有钱治病,于是你每个月都会拿出一半的差钱给我。我娘还会找很大好吃的饼给我们。你很喜欢吃!”
琉璃放慢了手,拿着药膏停在半空中。
“如果我们没有进过宫,如果我们在外面就认识,如果我们都自由,我相信我们会是很好的姐妹。”明玉轻轻一叹,说道:“可是事与愿违,我们却伺候着不同的主子,变得更加身不由己。”
琉璃站起来走到桌边将药膏放在桌上,冷冷地说:“如果当初不是你陷害我,我就不会在内廷阁受尽折磨。”
“你到现在还认为是我陷害了你?”明玉激动地问道。
“每个人都想成为太子妃的贴身宫婢,我们是一起进宫的,彼此了解对方,在当时的后宫整个内司院只有我们俩最得她的欢心。”琉璃转过身,怒气地质问:“所有人都知道,当时你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我。”
“所以你就认为当晚将你打晕的人是我?”明玉皱着眉惊问。
“没错。”琉璃咬牙切齿地啐道:“我们是睡在一起的,只有你才会知道我什么时候出门,不是你还会有谁?”
“琉璃,你当时要偷中使大人的字迹就很不对了,你还要赖我将你打晕?”明玉气愤地解释:“到如今你还不悔改。”
“我没有错。”琉璃瞪着明玉吼道:“太子妃下令谁的手艺最好就由谁留在她身边伺候,当时中使大人要我们所有内司院里的宫婢绣一幅图,然而中使大人一直都是将毕生所学交托于你,还有‘天衣无缝针法’,整个内司院里的人只有你会,我为了要胜过你,当然要自己想办法学到针法。我这都错了吗?”
明玉深吸一口气,摇着头,悲伤地说:“你可知道我是凭什么被太子妃要过去的吗?”
琉璃别过脸,哼了一声。
“就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缝补之术。”明玉痛心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心想做大宫女,太子妃早晚是皇后娘娘,所以我想将这个机会留给你,可是第二天我却收到这样的消息。”
…
“不要,中使大人,不要…求求你!”琉璃跪着哭求,嘶声喊道。
“拉下去。”中使大人凶狠地啐道:“你这个宫女尽然敢擅闯密室,你可知道这里面都是内司院里最重要的书籍?”
“中使大人,奴婢冤枉的,求您饶了奴婢吧。”琉璃哭喊地哀求。
其他宫女纷纷低着头窸窣讨论。
明玉听到这边的吵闹,于是走过来看见两个小公公拉着琉璃不知道去往哪儿,于是也上去问道:“中使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琉璃有偷窃的嫌疑,已经被送往内廷阁好好调教。”中使大人正色说道:“明玉,你稍作准备准备,太子妃要见你。”
被拖着的绝望的女人噤声地怒瞪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明玉…
风寒一直不减,明玉担忧在内廷阁琉璃在内廷阁过得不好,于是拖人送去一些被褥和吃食,可是全都被退还回来。
“对不起,明玉宫女,琉璃说了,她不需要,让奴婢还给你。”说着,小宫女将手中的被褥递给了明玉。
“对不起,明玉宫女,琉璃说她不想见你。”内廷阁的老妈妈传话说道。
明玉提着一篮子的吃食却根本见不到琉璃的人。她现在才知道,琉璃是对自己刻意地疏远,她还没有弄清楚是为什么疏远,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容不得她猜想这些,后宫里每天都会出现新的状况,身为宫婢,身为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婢,她要做的还有很多,对于这段姐妹情,她却只能暂时掩藏在心里。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一掩藏就掩藏了十几年。
直到三年后,听说琉璃从内廷阁出来,因为遇上了皇上大赦的日子,她终于能够重获自由。明玉赶着要为她送行,却换来了更令她震惊的消息,原来琉璃一早就做好了继续留在宫里的打算,她根本不是向往自由,她要的,明玉想都没有想到。
他们至此以后,形同陌人,甚至是仇人。
明玉闭上双眼,琉璃负气地开门离去,似乎多说一句都是枉然,根深蒂固的就是她没有错,一切都是欠她的,皇宫欠她的,明玉也欠她的,这辈子都偿还不了。
***
黑魆魆的夜偶尔有一些张牙舞爪的树枝摆动,卷席的乌云吞并了整个黑夜里的风,寂静地格外诡异,仿佛整个妙胜寺里面都没有生灵,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溜进寺庙里的黑衣人动作十分熟练,被同样一直潜伏在寺庙的徐长乐徐公公发现,他的敏锐嗅出了异样的气息,在寺庙内这么久,他第一次感到后怕,有种毛骨悚然的凉意透过背后升起。
那是一条通往方丈大师的路,徐长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跟去。于是他卯着身子走进,人影晃动一下便潜入了大师房中。
“叩见宫主。”黑衣人半跪着对着慈远方丈。
只见慈远方丈从自己颈部撕下人皮面具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道:“有何事禀报?”
徐长乐决定上屋檐,想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于是他揭开一片瓦,发现一种陌生的脸,这是一个看起来年龄不过三十的男子,眉目俊秀略带杀气,只是他身上怎么会穿着方丈大师的衣服?
他是谁?徐长乐自问。
“宫主,有探子回报,似乎有人进入过邙山。”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又道:“并且毫无损伤地出来,探子一直跟踪此人,不过此人极为狡猾,最后没有跟踪下去,不知所踪了。”
“哼,这个人是皇上的御前侍卫薛孤薛大人。”年轻男人的声音,徐长乐却听出来了,是方丈大师的。
“啊——”徐长乐脑中一闪,惊讶地瞪大双眼。暗忖:莫非慈远方丈?那这个秘密也实在是太大了吧!他几乎是骗了全天下的人,包括他自己。那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87book'
“宫主怎么会知道?”那人好奇地问。
“我不是吩咐你们将邙山的金花全部烧毁吗?”慈远方丈说:“那是因为这个人就要去邙山找金花毒的解药。不能让他知道邙山还有金花,不能让他找到解药,更不能让他知道任何蛛丝马迹。”
“可是宫主,这个人能完好无损地出来邙山,难道封锁仙人的结界消失了?”黑衣人疑惑地问。
慈远方丈似乎也有疑惑,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又道:“我也还没有想到,不过他一定有其他的本事找到结界的出口,所以才能没事。”
“那属下等该如何做?”
“这个薛孤留着迟早是个祸害。”慈远方丈心狠地说道:“不如早些铲除,以免后顾之忧。你们先躲好,没有我的命令不可随便走动。没有什么事也不要再来见我,免得被人发现。”
“是。”
徐长乐激动地偷听着他们的说辞,然而,由于脚蹲得太久微微动了一下,弄得顶上的瓦片发出细微的声响,却惹得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慈远方丈立即警觉地瞪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两人交换了眼色,并不采取举动。
“属下告辞。”黑衣人照样配合,然后开门飞出去,瞬间便消失在黑幕之中。徐长乐还小心地将瓦片盖好,正打算离开之时,瞥见自己面前站立着慈远方丈,还是脱了面具的慈远方丈,徐长乐紧张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