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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
“哎,臣听了不少闲言碎语,说是臣无能,只顾吃喝玩乐。臣实在是怨啊,空有思想却无处施展。”说到此,高琸激动地跪在地上,昂头说道:“臣别无所求,一心只为皇上,不想虚度了后半辈子。”
高炜为难地愣住。父皇临终前就叮嘱过,南阳王既不能委以重任,也不能呆在邺城。虽然今时今日,他毫无建树,实在难成大器。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反而是他才懂得自己需要什么,总是替自己着想,排忧解难。
“南阳王快快请起。”高炜走过去搀扶着高琸,说道:“朕见你那次在太后的寿宴上献了别有新意的‘七宝车’,好,朕就赐你为‘将作寺大匠’,不知如何?”
高琸愕然寻思,这个小皇帝,还真是留了一手,将作寺大匠?哼,不过是宫室修建的官职,这种不痛不痒的官职找我来做,看来,他还是对我有所戒心。
“臣叩谢皇上。”不管怎么说,皇上说出口了,自己岂有不接受之理?这样也好,只要棋子顺利进宫,自己做什么官职都无所谓。就算对我有所戒心又如何?这么多人盯着你,我看你如何防。
***
南阳王使了使眼色,示意陆提斯放松些。不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娘”,他自然不敢怠慢。更何况她还是当今圣上的乳娘。南阳王交代过,陆郡君对自己的孩儿几乎是一无所知,只要自己将戏演得逼真了,演得好了,今后的飞黄腾达,还怕自己没有?有了这些,他便能抱得美人归,他就不信那玉胭脂还会对自己如此冷淡。
“高琸给陆郡君请安了。”高琸笑呵呵地跨进静宜苑,人未到声先惊动了静宜苑里的宫婢们,好在之前陆郡君就紧张地吩咐了一番。她自己则转进内室好好打扮打扮。
从未想过这一刻会真的实现,她看过南阳王送进来的画像,的确与自己有几分相似,问了大致的情况,南阳王也能对答如流。
该如何是好?
“陆郡君,南阳王已然在偏厅等候了。”小静走了进来,打断了陆令萱的胡思乱想。
“是吗。”陆令萱惊讶一声,然后朝着铜镜问道:“你说今日我这身打扮如何?”
“好看啊。”小静笑嘻嘻地回答。
“当真?”
“当真好看呢。”小静小声说道:“陆郡君就不怕人家南阳王等得急了?”
陆郡君瞪了一眼小静,然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下去吩咐,把皇上赏赐的上好茶叶拿出来招呼南阳王…还有跟着他来的男子。”
“陆郡君真是神机妙算,人还没出去,就知道南阳王今日带了个年轻的男子。”小静故意笑道。
“你这个死丫头,还不快去。”陆令萱笑骂道。
小静便侧身退了出去,陆郡君被其他宫婢搀扶着走出内室。只见那男子昂首挺胸地站在南阳王身后,一见大帮人扶着雍容华贵的陆郡君走出来,便俯首轻声念叨:“草民陆提斯给陆郡君请安。”
南阳王谄媚地迎上去,对着若有所思的陆郡君说道:“陆郡君可好?”
陆令萱看得发愣,心里只有眼前的男子。被瞧得有些心虚的陆提斯,动了动身子,悄悄地瞅了一眼身前的妇人,谁知两人眼色交汇之时,更是震得自己一颤。
陆令萱顿了顿神色,好不容易拉回思绪,于是收住了眼,亲切地问道:“南阳王有心了,在宫里有什么好与不好,哎,倒是你们,在外面为了生存辛辛苦苦的东奔西跑。”
南阳王瞟了一眼陆提斯,而后笑道:“陆公子是个聪慧之人,虽然吃过苦,可也能应付过来。”
“是吗?”陆郡君忍不住问道。
陆提斯保持着微笑,佯作得十分稳重,对着陆郡君说道:“男儿志在四方,既然要生存,就免不了吃苦。”
“恩。”陆郡君满意地点头,又问:“说得好。那陆公子之前是做什么?”
“草民分家得早,一直在外打拼,之前做些小买卖,不足挂齿。”
“分家得早?此话怎讲?”
“说起来真是惭愧,草民无父无母,从小都是叔父和婶婶抚养大,可至懂事起,就不想寄人篱下,于是在而立之年便分了家。”
陆令萱心酸地喃喃:“无父无母。”
南阳王眼珠一转,又道:“其实当初见了陆公子便觉得有缘,这才引荐给皇上。”
“好啊,引荐给皇上当然好,今后陆公子好好为皇上效力,不用再在江湖漂泊了。”陆令萱暗叹说道。
“草民绝不会辜负南阳王和陆郡君的知遇之恩。”陆提斯激动地拱手说道。
南阳王和陆郡君满意地点头,可是两人的想法却大相迳庭。陆郡君别无所求,只希望能留住陆提斯,以后方便好好观察,不管怎么说,认回自己的孩儿事关重大,虽然南阳王与皇上已经默认了,可自己心里却仍然存在那么一丝不一样的情感。不知为何,这样的情感反而在乐师慕容公子身上寻找到,或许是因为他与自己曾经所爱之人有些交集,这种熟悉感胜过了对陆提斯的情感。
如果陆提斯果真就是自己的孩儿,那么她就欠他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她一定要加倍地偿还。陆令萱默默地暗下决心。
第二卷 宫斗篇 【立后风波】 第九十章 深不可测
宋中使捧着净色的丝绸走在去北园的路上,身后的小宫女知趣地站立在北园门口。宋中使顿了顿,弯腰跨了进去,只见明玉守候多时,笑脸盈盈地走上前。
两人微笑点头,宋中使便跟着明玉走进了厅堂中。明玉静静地泡茶,动作熟练巧妙。宋中使忍不住说道:“都说是我教了泡茶的功夫给怜儿,须不知都是你教导有方啊。”
明玉淡笑不语,将刚刚泡好的茶递给宋中使。
“这些丝绸都是我攒下来的,你看看合适吗?”宋中使问道。
明玉瞅也没瞅一眼桌子上的丝绸,而是含笑地点头说道:“想不到娘娘走后,你还是如以前那样送些东西过来。”
宋中使沉默着放下茶杯,许久后才道:“我们都是受过娘娘恩惠的人,过往,我很感激你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娘娘,这些东西不过是聊表心意罢了。”
明玉收回笑脸,略显惆怅地叹息:“如果娘娘在世,心里一定很开心,还有你记得她的好。”
宋中使淡笑地说道:“北园里冷冷清清,不如去我那儿吧,我那里也少了绣娘,那些宫女都无心做事,根本不能独挡一面。”
“怜儿聪明,很快就能帮你了。”
“唉。”宋中使摇了摇头,说:“怜儿是聪明,可惜我内司院留不住她。”
明玉快速转动眼珠,慧黠地笑道:“听宋中使这么说,怜儿已经不在内司院了?”
宋中使瞅了一眼身前的女人,严肃地说道:“明玉似乎对怜儿的事情颇感兴趣?”
明玉冷静一会儿,而后端着茶杯喝起来。你不说也行,这么大的事情,过几日就会传遍整个皇宫了。可是,怎么会这么快?董夫人知道吗?还有弘德夫人,她能受得了吗?先是让曹素素占了便宜,现在又出现个冯佑怜,不行,这个节骨眼上,锋芒毕露等于就是与弘德夫人对立起来,对立起来对怜儿有害而无益。
“明玉的心思,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宋中使缓了缓神色,把玩着桌上的茶杯,故意打断明玉的沉思。
“宋中使也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明玉终于抬手抚mo着身边的丝绸,继而说道:“上等材料就是不一样,真是多谢宋中使了。”
宋中使笑着站起来,走到明玉身边,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知,我知,娘娘知。希望你能明白。”
明玉怅然若失地望着宋中使,不是她不相信,而是时局不容许她相信。也罢了,此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一大早,华林园便沸腾起来,说是皇上带着几个王爷蹴鞠。曹蓉蓉忙得不亦乐乎,被调了过去伺候着。华林园的东北角有个较大的草地,在那里蹴鞠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是能有资格坐下来欣赏的妃子倒是不多,算来算去也就是弘德夫人落在此观赏。
男人们在草地里厮拼,自然是管不着其他的人。弘德夫人为了迎合皇上,才甘愿从旁喝彩。琉璃怕夫人闷,于是一直在身边照顾。
曹蓉蓉端着一些茶果,偷偷瞟了一眼草地里英姿飒爽的皇上。今日总算是能亲眼目睹圣颜,俊美的外貌,挺拔的身躯简直就要将自己的心魂都收了回去。曹蓉蓉越想越失神,越来越不能自抑。想着自己的妹妹能享受这样的温柔,不平的心里更加怨怼。
弘德夫人不同,今日的目光显然不是落在皇上身上,她由始至终都是看着守在另一侧的陌生男人。她收买了南阳王,知道这个男人极有可能就是陆郡君的孩儿。前不久才取代了薛孤的位置,做了殿前侍卫。
转念一想,想着皇上身边的人几乎都是她和陆郡君的人了。可是为何皇上却迟迟不提立后的事情?莫非还有所顾虑?想那胡太后已经没了反对之意,看似风平浪静的形势,反而令自己越加没有安全感。
高琸俨然就是一副小丑模样,在草地里跌倒了爬起来,爬起来也只是为了下一次的跌倒,惹得大家捧腹大笑。高炜越踢越没劲,于是停下脚步,大喝一声:“南阳王真是无用。”
高琸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还恬不知耻地谄媚道:“皇上真是一眼就能洞察一切。”
“哼。”高炜制止了大家,韩栾赶忙奔过去递上丝巾,高炜一边擦拭一边朝着弘德夫人的方向走来。曹蓉蓉幸喜地咬着嘴,手中的水果不听话地在盘里滚动,惹得琉璃低声啐道:“还不快快放下,不要在皇上面前出了错。”
“是。”
“皇上,怎么不踢了?”弘德夫人迎上去问道。
“南阳王扰了朕的兴致。”高炜愠怒地说道。
“臣弟罪该万死。”高琸小跑着跟上来,俯身说道。
弘德夫人掩嘴笑道:“看南阳王气喘呼呼的模样,是真的受不了了。”
“南阳王还是要多加锻炼啊。”
“皇上教训得对,臣今后一定强加锻炼。”南阳王一边用手擦汗一边说。
韩栾看不惯,于是也递上一块丝巾,南阳王畏畏缩缩地看了一眼高炜,得到默许才敢接下来擦汗。
曹蓉蓉疑惑地看着高琸,寻思:为何南阳王会如此惧怕皇上?还有这声音有些耳熟,但是自己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她知道,自己一定在哪里听过,才会记忆尤深,在哪儿呢?
“陆提斯,你会否蹴鞠?”高炜突然问道。
陆提斯摸了摸腰间悬挂的长剑,冷然说道:“回皇上,陆提斯不敢。”
“哦?”
“陆提斯的职责是保护皇上,所以在皇上忘情蹴鞠时,也是陆提斯最不能松懈之时。”
“恩。”高炜满意地点头。
“恭喜皇上。”弘德夫人趁热打铁地说:“臣妾真是恭喜皇上又得到一名忠诚的臣子。”
高炜微微撇嘴,并没有露出笑意。南阳王与弘德夫人对了对眼,然后南阳王又开口道:“启禀皇上,自从微臣任职将作寺大匠之后便对宫里的大小建筑做了勘察,微臣不才,只是在经过昭信殿时发现那里一片狼藉,恐怕是太久没有修葺,不知皇上…”
“好了。”高炜突然沉声喝止南阳王的话。
昭信殿,那是皇后居住的地方,是啊,太久了,他都很久没有踏入。自从她走了以后,耶律夕,他曾经的皇后,一年前被自己贬入冷宫,半年前又离奇死亡。他似乎都不曾留恋过,犹记得,自己还是太子时,她就被自己冷落在庭院,登上皇后之位仍然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