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道老天也要帮她?”
“陆郡君,莫非这一切都不是天意而是人为?”小静思索着说道。陆令宣警觉地斜睨着身边的宫婢,思绪开始旋转:人为?好一个人为,一个个地铲除,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看来,我真是小瞧她了。
第三卷 宫心计 【群妃之争】 第二十五章 一夜惊梦
第二十五章 一夜惊梦
是夜,皎月如昼。
今日是曹素素的头七。冯佑怜用宣纸折叠了不少纸船,然后放在竹篮里面,等到夜深人际之后再悄悄从内司院里走出来。
她躲在假山后面,跪在御花园的小湖边,对着手中的纸船喃喃:“素素,怜儿姐姐折了一些彩船,他们说这些船儿能为你指引明路,让你上路的时候不会漆黑一片。”说着,冯佑怜从竹篮里拿出一个纸船,然后她再将自己的灯笼取下来,用里面的火烛点燃纸船中间的小烛台。
每一个纸船都是她白天利用空闲时间偷偷折叠的,每一个纸船中间都有一个小烛台,每一个纸船都是冯佑怜给曹素素送去的最后一丝祝福,她多么希望这是真的,多么希望这些纸船能带着素素平平安安地上路,能为素素指引明路,不再受苦受难。
冯佑怜噙住泪,将纸船小心翼翼地放在湖水中,让它们随着流水慢慢飘走。不一会儿,湖中的船儿越来越多,小湖也越来越亮。就像一条天河通往天边;湖中每只小船儿就像天上的繁星,带着无限忧思飘向远方。
***
纳弘站起来伸展懒腰,满意地笑道:“终于完成了。”
“弘太医真是尽责,一定要亲自批示这些药方。”身边的小公公钦佩地说道。
纳弘朝着他微笑道:“医者父母心,我必须对每个病人,无论贵贱,都要负责。他们生病后最相信的人就是大夫,如果我都不尽心尽力地医治,岂不是妄为人医?再说了,这里每一张药方都是用在后宫嫔妃们身上的,我岂能怠慢?”
“嗯。”小公公一边收拾桌上的物品一边说道:“弘太医快快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更多事情。”
“你也是。”
“奴才整理好这些东西就会返回休息了。”小公公说着又埋头忙碌。
纳弘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窗外明月叹道:“今夜月色真美,我还睡不着,你收拾好以后先退下吧,我出去走走。”
“是,那奴才先告退了。”
纳弘揉了揉眼睛,然后拿起身边的宫灯朝外面走去。刚走几步,便见太医院外面的湖水上泛着大大小小的光亮。他好奇地探过去,而后又用身边的树枝将其中一个光亮慢慢地拉向自己。纳弘蹲下来伸手抓住纸船,凑近一看,原来里面放着一个烛台。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花心思这么做?
想着,纳弘又朝着湖水上游望去,那头是后宫的御花园,这条便是御花园里的碧湖,细长悠远,一直从宫里流向宫外的湖泊。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灯船?看着还有一些已经流了出去。想必放灯船的人一定花了不少心思,难不成是宫里有人向外面的人发出的信号?
如此一来,这事儿势必重大。于是,纳弘不顾什么宫规,立刻放下宫灯,跨越太医院的拱门顺着碧湖慢慢向前移动。
冯佑怜探出半截身子,将每一个纸船小心地放在湖面,她反过来看着竹篮里仅剩的几个,于是全都拿出来,一一放入碧湖。
人影闪动一下,却没有打扰冯佑怜专心致志的举动。他藏匿在树丛中,远远凝视着宫灯下,神情忧伤的女人,她的娴静,她的美艳,仿佛月下一幅画,灵动的瞬间,牵制着他的心思。
冯佑怜终于吁了一口气,所有的纸船都放入碧湖中,只要它们其中一个能将素素安全地带走,那也算是大功告成了。她安慰着自己想着:一定可以的。是啊,这些纸船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就像是素素那样隐藏着满腔情丝,坚忍不拔。
冯佑怜站起来,拍了拍衣裳上沾满的泥土,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刚一抬头,只见一人矗立在假山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踉跄后退差点摔倒。
纳弘赶忙奔过去扶着冯佑怜,说道:“小心。”
耳边的声音亲和温柔,却听着心惊胆颤。
冯佑怜轻轻推开纳弘,羞涩地低吟:“多谢弘太医。”
纳弘瞥了一眼冯佑怜手腕上的竹篮,问道:“这些纸船都是你放的?”
冯佑怜偷偷瞄了一眼纳弘,而后点头应声:“嗯。是奴婢放的。”
纳弘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是。。。不过,你怎么会这么晚还出来放纸船?为何每个纸船上面都有烛台?我仔细看过,每个纸船都折得十分精致牢固,想必是花了不少时间做出来的吧?”
冯佑怜向另一边走了几步,说道:“这些都是奴婢利用闲暇时间做出来的,每个纸船都会有一盏明灯,是带着素素离开的明灯。”
“曹美人 ?'…87book'”纳弘惊讶地轻呼。
“是,是曹美人。”冯佑怜哀伤地叹道:“奴婢听说枉死的人会找不到自己的出路,只有有心人为他们点上明灯才能走对方向,才能安安全全地去到他们要去的地方。奴婢实在不忍心曹美人再受磨难,于是想着在头七之时为她放一些明灯,用来替她指引明路。”
“我竟然忘了你们曾经是好姐妹。”纳弘惋惜地说:“想当日,曹美人受伤后,你日夜赶来照顾。如今人已逝世。怜儿宫女,你也不要太悲伤了。看你消瘦了不少,我见了都于心不忍啊。”纳弘好心地安慰,动情地伸手想扶住冯佑怜。
冯佑怜愕然回首,看了看纳弘,又尴尬地垂首,说道:“弘太医,天色已深,奴婢出来多时,不得不返回了。”
她岂会不知纳弘的心意,可是又能如何,她不想纳弘越陷越深,更加不想害了纳弘,她唯求安安分分地守在宫里,等到天下大赦再作打算,然而在此之前,一切都是枉然,免谈。纵使对纳弘有居多不舍不忍,也只能埋在心里。
***
“启奏皇上,这些纸船里面除了烛台什么都没有。”打捞了半天的侍卫们,下了一个结论禀告给神情凝重的高炜。高炜接过侍卫手中的纸船,里里外外打量一番,看样子的确很普通。可是又有谁敢如此放肆尽然在宫里私自放灯船?
“皇上,此事奴才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只是夫人在华林园等候多时了,恐怕。。。”韩栾小声提醒道。然则另一边忙碌的侍卫们看到慌慌张张的冯佑怜,便立刻跑过去挡住她喝道:“什么人,在此乱闯。”
“啊——”冯佑怜吓得后退几步,眼珠瞥见侍卫们手中的纸船,突然失声惊呼:“我的纸船。。。”
侍卫首领陆提斯耳尖,听到冯佑怜的呼叫,立刻走出来大喝:“你刚才说这纸船是你的?”
冯佑怜怔忡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奴婢的纸船。”
“那你可知为何纸船会在碧湖中?”陆提斯又追问。
冯佑怜心里一沉,这里闹哄哄一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莫非自己犯了事?莫非这些纸船当真坏了事儿?
“怎么了?”高炜越过韩栾,朝着陆提斯他们走去。
“回皇上,微臣已经抓到私放纸船的人。”陆提斯拱手说道:“就是她。”
“奴婢叩见皇上。”冯佑怜吓得跪在地上。
“又是你。”韩栾恶声嘀咕。高炜却冷扫一眼身后的韩栾,吓得他赶忙噤声。
赶来的纳弘躲在一旁,正踌躇着要不要挺身而出为冯佑怜出头,可是自己也算是私自闯进后宫,这一条就足以令他身败名裂,如果再为冯佑怜抵抗皇上,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怜儿怎么办?
高炜走近一些,俯身说道:“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私放这些纸船?”
冯佑怜深吸一口气,恳切地说:“奴婢私放这些纸船的确不对,可是奴婢这么做并无恶意,奴婢是想趁曹美人头七之日为其放灯指引明路,不想曹美人走得辛苦,也想为曹美人做最后一件事情。”
“指引明灯?”高炜饶有兴致地细细琢磨。
“皇上。”韩栾凑过去,煽动说道:“这个小宫女狡猾得很,说是为了曹美人,又有谁知道呢。再说了,奴才才没听说过这个习俗。”
“这个习俗也是奴婢前些日子听来的,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习俗,奴婢这么做只不过是想心里好过一些,是想给自己或者曹美人一个安慰,可是这份心意绝对没有对皇上和皇宫不敬,还望皇上明察。”冯佑怜仰起头,激昂地解释。
韩栾冷厉地瞪着她,不敢出声。
“好了,朕相信你。”高炜展齿而笑,亲自走上前搀扶着冯佑怜站起来。高炜手里还捏着一个纸船,他放在冯佑怜手中,说道:“你这个纸船怎么折叠的?朕小时候学过,可是现在忘了。”
冯佑怜和其他人几乎同时惊呆,皇上怎么突然转变得这么快?高炜看出冯佑怜的心思,于是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对了,把所有纸船都重新放入湖中。”
“遵旨。”侍卫们全都了陆陆续续地返回湖边。
“谢谢皇上。”冯佑怜感激地笑道。躲在暗处的纳弘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高炜抓着冯佑怜的手,凑近鼻翼仔细地嗅了嗅。忽然笑道:“这是桂花香,真的很香,难怪这些纸船上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清香。”
冯佑怜一怔,赶忙缩回手,好在现在是夜间,绯红的脸颊暂时还不能出卖主人的心思。
高炜闷笑一声,偏着头凑过去又嗅了嗅冯佑怜的发丝,然后闭上双眼,一副享受的模样,叹道:“这是少女才能散发的馥香,也是怜儿一次又一次考验朕的香气。”
“皇上,奴婢怎么敢考验您。”冯佑怜嘟着嘴,忍着笑意,小声地说道。
“可是朕倒觉得怜儿胆大,一次又一次地跟朕讨价还价,还很振振有词。虽然你说得不是很明确,可是每次都说得特别在理,令朕根本没有机会反驳。”
冯佑怜咬着嘴唇,实在忍不住才笑出声,不过她急忙掩住嘴,真怕皇上怪罪自己。
“好了,刚才朕可是说真的,这种折叠纸船的方法一定要很好,否则水就会侵入纸船中,怜儿是怎么做到的?朕很想知道。”高炜越说走得越近,干脆与她紧贴,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有节奏地跳跃着,像一首欢愉的旋律,牢牢地拴着彼此。
“可是今晚恐怕。。。”冯佑怜为难地嘟囔。
“怕什么,难不成朕要怜儿陪伴还得经过宋中使的特批?”高炜坏笑说道:“那好,韩栾,你去替朕向宋中使说说,朕今晚要怜儿作伴,学学折叠纸船的好方法。”
“皇上。”冯佑怜拉住高炜的手,说道:“都这么晚了,宋中使一定歇息了,还吵醒她恐怕不好。”
“那怜儿说怎么办?”
冯佑怜无奈地摇了摇头,娇嗔地笑道:“皇上都开了金口,难道奴婢还不敢从吗?”
“哈哈哈,在朕的眼中,怜儿可不像是那种说从就从的人哦。”高炜说道。
“奴婢不敢。”冯佑怜别过脸,笑道。
“摆驾徽光殿。”高炜仰天长笑,拉着冯佑怜就往回走。
“摆驾——徽光殿——”韩栾高喝一声,然而心思却并不是跟随皇上返回,他警惕着朝身边的公公使了使眼色,小公公收到命令立刻朝着另一边跑去。
***
镜奁中,一张突变的脸颊泛起青筋,女人抬手将桌上的胭脂头饰全都扫在地上,身后的宫婢赶忙跪下来战战兢兢地整理一片狼藉的地面。
“夫人。”琉璃也有些惧怕,轻声唤道:“夫人息怒。”
弘德夫人咬牙切齿地骂道:“全都给我出去,不许捡。”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