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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殿偏厅,只见那曹昭仪如坐针毡,时不时看看身边宫婢,两人交换眼色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这么等下去,曹蓉蓉真怕自己等得没了耐心。
“曹主子,稍安勿躁。”琴月将手搭在曹昭仪肩膀上,轻声提醒。
正说间,但见弘德夫人在琉璃的搀扶之下缓缓而出。曹昭仪立刻闻风站起来,瞥了一眼弘德夫人,迎上那高深莫测的眼眸,突然感到一丝凉意,于是灰溜溜地垂首,不敢直视。
“人家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看来古人说的话真是有些道理。”弘德夫人坐下来,不屑地嗤笑道:“没想到昔日还是我华林园里的小小宫婢,如见摇身一变飞上了枝头就成了凤凰。”
曹昭仪顿了顿,而后赔笑说道:“一直以来知道弘德夫人忙碌,所以才不敢打扰,今日…”说着,她朝着琴月使眼色,琴月立马端着自己手中的锦盒走了出来,那锦盒略方,金边镶入,仔细嗅闻,还能闻到一股幽香。
“这是白玉象牙杯,是我特意拿来孝敬夫人您的。”曹昭仪笑着说道:“过往承蒙夫人照顾才会有今时今日的曹昭仪,还望夫人笑纳。”
琴月递上去,然而弘德夫人却满不在乎地别过脸,嘲笑道:“琉璃,我没听错吧,她来感谢我?”
“夫人,不知道这算不算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琉璃也笑问。
曹昭仪隐忍着怒气,僵硬的笑脸不自然的动了动,又对着弘德夫人说道:“夫人,我知道之前我们有所误会,枉费了夫人对我的一片用心,蓉蓉在此道歉了,还望夫人原谅我这个不知明理的人吧。”说着,她站起来欠了欠身。
弘德夫人瞪了一眼她,厉声叱喝:“哼,你这是讨好我?你不已经是曹昭仪了吗?还讨好我干什么?怎么?你不怕我反咬你一口,道出你是个什么身份?”
“夫人要是想道出我的身份,早就置我于死地了。”曹昭仪坦然说道:“可是夫人没有这么做。”
弘德夫人愠怒地盯着她,这个女人掌控习惯了,她很讨厌被人看出心思,然而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女人根本不知轻重,隐隐约约地点燃了她心中的一团怒火。
“夫人先别动怒。”曹昭仪笑道:“其实今天前来也不单单只是为了送礼。弘德夫人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是我们后宫嫔妃们的典范,要什么没有?这个白玉象牙杯在夫人眼中恐怕是小菜一碟,根本不起眼。”
“那你还送。”弘德夫人斥责。
“因为蓉蓉要送的是一颗心。”曹昭仪聪慧笑道:“是一颗愧疚之心,也是一颗仰慕之心,更加是一颗忠诚之心。”
“哦?”弘德夫人饶有兴致地说道:“哼,我就怕到时候这是一颗存恶之心。”
“夫人在后宫的权势那是有目共睹的,我岂会如此不自量力?鸡蛋碰石头,终究还是一败涂地。蓉蓉不同于那些人,知道什么人才是真正的主子,才是后宫掌权的人,才是自己值得依赖学习的人物。”曹昭仪的嘴像灌了蜜糖,顿时令弘德夫人放松一些,对,她说得对,谁才是真正的主子,谁才是后宫掌权的人,这宫里太多的人似乎都忘了她的存在,她这一击,势必要重振威严。
“蓉蓉知道识时务为俊杰,知道和夫人有共同的敌人,这样…”曹昭仪看到弘德夫人额角的怒意稍稍减退,于是趁势再巴结。谁知被弘德夫人打断,说:
“你说什么?什么和你有共同的敌人 ?'…87book'”
曹昭仪淡笑着走上前,轻声说道:“冯佑怜。”
弘德夫人眼角一动,闷哼说道:“她犯了宫规,陷害我还企图谋杀琉璃,此等凶残之人只不过是受了该受的刑罚。”
“当然。”曹昭仪暗笑几声,对弘德夫人的眼色更是了然于心,她,曹蓉蓉,也不是省油的灯。
***
“夫人,曹昭仪这只狐狸养在身边恐怕不妥。”琉璃扶着弘德夫人走在华林园的回廊中,弘德夫人点了点头,叹息着说:“她的羽翼未丰,不敢轻举妄动。养在身边好过在外与我为敌,除掉我该除掉的人,我也绝不会让她有机可趁。”
“奴婢当初不该种下了恶果,不然她一定就死在内廷阁,一了百了,现在还害得夫人为这个女人伤透脑筋。”琉璃愧疚地自责道。
弘德夫人冷瞟一眼琉璃,说道:“她听话还好,否则冯佑怜的下场就是她的明天。”
第三卷 宫心计 【群妃之争】 第三十二章 似敌似友
第三十二章 似敌似友
冯佑怜目光呆滞地注视着地上的水碗。里面的水浑浊不堪,根本难以下咽。她扭头又凝视着风口,似乎这是她如今唯一的消遣。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狱卒们纷纷慌张地跪下。
韩栾走在高炜身前开路,做了个请的手势,高炜才弯腰走进天牢。
“皇上小心。”韩栾一路小心翼翼地护着。
冯佑怜倚着残旧的墙壁,谨慎地看着这群人靠近自己,高炜命人打开了牢门,然后侧身走进来。
“奴婢叩见皇上。”冯佑怜平静地说,抬起头来,灰暗的面颊堆满了镇定。高炜点了点头,关切地说道:“怜儿受苦了。”
说着,他走近几步与冯佑怜对视,怎奈冯佑怜似乎有意避开,别过脸不愿直视他。
高炜有些挫败,但是想到自己令她身处这样恶劣的环境,一闪而过的不满顿时变成愧疚。高炜伸出手触碰冯佑怜的手腕,看到有些红肿,于是不顾左右,立刻抓起来惊问:“怎么回事?”
“嘶——”冯佑怜倒抽冷气,想推开高炜,却不敢造次。于是垂下头来护着自己的手腕。
“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红肿得这么严重?”高炜紧张地追问。
冯佑怜斜睥着高炜,嘟着红唇不语,纵然有千言万语,可是被皇上这么一问,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高炜自责地说道:“都是朕不好,朕还没有查明清楚就将你押入天牢。”
“皇上也是秉公行事,奴婢知道皇上宅心仁厚就很开心了。”冯佑怜安慰着说。
“朕相信你。”高炜脱口说出心声,冯佑怜偷瞄一眼高炜身后的韩栾,见他神色异常,便知其中一二。
高炜见冯佑怜有所顾虑,于是正声道:“你们先退下吧。”
“可是皇上…”韩栾坚持地说。
“朕要你退下,难不成你想抗旨。”高炜愠怒地喝道。
“奴才不敢。”韩栾吓得赶忙解释,然后跟着其他侍卫一起走出牢房。韩栾瞪了一眼冯佑怜,而后悄声吩咐小公公从侧门溜出去通风报信。
高炜见当下只有两人,于是肆无忌惮地捧起红肿的手腕,疼惜地说道:“如果被朕知道他们对你用刑,朕即刻就要了他们的脑袋。”
“这是锁链弄出来的,不碍事。”冯佑怜笑着说:“皇上今日来恐怕不是看看奴婢的手腕吧。”
高炜会心一笑,一边揉着冯佑怜的手腕一边说:“朕相信怜儿,可是要让整个宫里的人都相信怜儿才能为怜儿洗脱嫌疑啊。”
冯佑怜含羞地低着头,忙着挣脱高炜:“皇上,奴婢受不起您这样…还是放开奴婢吧。”
高炜轻笑地说道:“朕这是在为自己减轻罪行,怜儿无需推脱。”
“罪行?”冯佑怜吓得花容失色,支支吾吾地说:“有谁敢说皇上有罪?”
“朕害得怜儿受苦就是有罪。”高炜和煦的笑颜顿时弥漫在整个阴暗的牢房里,像突然刮进来的一阵暖风,温暖了冯佑怜低落的心思。也刮开了少女的情怀。她知道皇上好看,却没发现这个时候看起来更加贴心。她心里又刺痛一下,上次侵犯了龙体,嗅到皇上的味道之后就招来此等横祸,不知道这一回被皇上关心又会怎样。
“怜儿…怜儿…”高炜轻声呼唤发呆的女人。
“啊!”冯佑怜慌慌张张地缓过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看着冯佑怜的面色从苍白终于变成了绯红桃色,高炜也宽心地勾起了嘴角。
“此事朕问过很多人,他们都说琉璃当日晕倒在徽光殿外,赶来之时便不见了怜儿的踪迹。”高炜认真地说:“朕想那个时候怜儿就已经被人掳走了。”
冯佑怜寻思:莫非琉璃真的也被人袭击?难道自己一开始就先入为主?
“怜儿仔细回想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高炜紧张地追问:“怜儿是如何逃脱的?那掳走你的人可是宫中的人 ?'…87book'”
“皇上…”冯佑怜慌慌张张地说道:“皇上,容奴婢好好想想。”
糟了,怎么办?皇上为了救自己,才会不惜纡尊降贵,前来牢房探望自己,可是她却偏偏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好心。
“怜儿?你是不是不舒服?”高炜关切地问。
“奴婢没事。”冯佑怜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可能是牢房太冷,奴婢有些不适,现在头有些不舒服,皇上刚刚问的事情奴婢想不起来了。”
“朕想了也是这样。”高炜自以为是地说道:“朕现在就带你出去,朕是一国之君。难道保护一个女子都不行吗?朕不要让怜儿再住这样的地方。”
“可是皇上,奴婢始终是个罪人。”冯佑怜为难地说。
“怜儿被人袭击,怎么这会儿变成罪人 ?'…87book'”高炜说道:“朕会好好调查,但是在此之前不能让怜儿一直常住在此啊。”
说着,高炜固执地扶起冯佑怜,刚走一步,但见冯佑怜痛苦地蹙眉。
“怎么了?”高炜朝着冯佑怜的目光垂下,然后疑惑地伸出手撩起裙摆。
“皇上。”受惊的冯佑怜踉跄后退,正好倒在了高炜怀中。高炜看着冯佑怜红肿的双腿,顿时怒火三丈,低吼道:“是谁让你戴上如此繁重的枷锁?太可恶了。”
“皇上,奴婢是犯人,戴上枷锁也是情理之中。”冯佑怜还想解释,岂知那如狮子一般狂怒的高炜根本听不进去。
“来人啊。”高炜的怒声震得整个天牢地动山摇,吓得所有的狱卒战战兢兢。
为首的狱长颤抖着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说道:“皇,皇上…有何吩咐?”
“朕要砍了你的脑袋。”说着,高炜拔出狱长腰间的长剑呼啸刺过去,狱长本能地趴在地上,正巧躲过一劫,然则怀中的冯佑怜惊得倒抽冷气,赶忙抱住高炜的手臂,求情道:“皇上,饶了他们吧。”
“怜儿,这群奴才不知好歹,朕非杀了他不可。”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狱长哭喊着哀求。
“皇上,狱长不过是听命行事。杀了又能如何?”冯佑怜拉着高炜的龙袍,说道:“怜儿是嫌犯,收押在此,如果不戴着枷锁那才有问题呢。皇上,怜儿受不起如此沉重的疼惜啊!”
高炜盯着身边的冯佑怜,好半天才静下来,于是松了手,长剑哐当掉在地上。接着,高炜趁大家惊魂未定,立刻打横抱起冯佑怜,说道:“朕带你出去。”
牢房中的狱长吓得全身哆嗦,皇上走了也不知道站起来,最后还是趴在地上好好平静平静。怎奈刚走几步,就听到有人通传:“弘德夫人驾到。”
一声令下,高炜也停住了脚步,躲在高炜怀中还来不及甜蜜的冯佑怜更是僵了身板,只好悄声说道:“皇上,还是放奴婢下来吧。”这弘德夫人在此出现也绝非好事,看到皇上如此对待自己,还不将自己生吞活剥了啊!
弘德夫人怒目圆睁的脸将整个妆容撑得诡异非常。她瞪着高炜手中的冯佑怜,一句话都不说。冯佑怜只感到全身战栗,仿佛从头到脚都被火燎焚烧一遍。
“夫人有何事?”高炜对冯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