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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有何事?”高炜对冯佑怜的请求并不在意,而是若无其事地看着弘德夫人。
弘德夫人忍着怒气。勉强露出笑意,怪声怪气地说道:“皇上,您这是干什么呢?堂堂一国之君抱着一个嫌疑犯?”
“怜儿不是嫌疑犯。”高炜严肃地说:“朕要带她出去治伤。”
弘德夫人冷冷地瞄了一眼冯佑怜,又道:“皇上,事情还没有查出来,她就是嫌疑犯。再说了,您也问了她,她既然说不出是谁掳走也道不出是谁相救,这还不足以证明她根本就是在说谎话欺骗圣上。这样的女子阴险毒辣,又岂能配得皇上的厚恩?”
“夫人,朕暂且不跟你理论。”高炜心平气和地劝道:“怜儿是真的受了伤。况且一个弱智女流呆在这么阴暗潮湿的地方简直就是等同谋杀,朕不会眼见怜儿受困而不顾的。”
“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个宫婢做错了事情怎能因为牢狱的环境而放过她?”弘德夫人越说越激动。
“丽儿…”高炜有些不解地喝道。
“皇上。”冯佑怜柔声地打断高炜的质问,挣扎着从高炜怀中下来,高炜怕弄伤她,于是只好放下冯佑怜。只见她朝着弘德夫人微微欠身,说道:“夫人所说也不无道理,奴婢甘愿受罚。”
说着,冯佑怜回首对着高炜又道:“皇上,切勿为了奴婢的事情而使得您与夫人失和,奴婢的确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奴婢是心甘情愿呆在天牢受罚。皇上,您就回去吧,成全了奴婢,好吗?”
“可是…”
“皇上,她自个都说了拿不出证据。”弘德夫人不屑地啐道。
“不行。”高炜负气地说:“虽然怜儿有嫌疑,可是她也是受害者。朕就算要关押她,也不能是天牢。”
弘德夫人深吸一口气,还想与高炜争辩,岂知被身后的琉璃暗自拉住。与此同时,外面突然有人高喝一声:“太后驾到。”
话一落地,顿时牢狱中沸沸扬扬起来,这样子够热闹了,皇上来了,弘德夫人也来了,现在太后也跟着过来凑热闹。不知道是凑热闹还是挑是非,反正已经让冯佑怜有些招架不住了。想不到自己回宫后会有这么一劫,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就不回来,跟着薛大哥吃苦也不必如此提心吊胆。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堵在牢狱门口的众人,除了皇帝高炜,全都跪满一地,齐声高呼。
胡太后机警地扫了一遍大家,最后将目光停在冯佑怜身上,说道:“平身吧。”
“谢太后。”
高炜走过去站在胡太后身边,说道:“母后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胡太后瞥了一眼高炜,说道:“皇上都可以来这里,难不成哀家这个老婆子就不能来了?”
“朕不是这个意思。”
“哀家知道。”胡太后走近冯佑怜跪着的地方。说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密而不告之,恐怕在皇上心里,哀家真的是不中用咯。”
“母后,朕以为此事有待调查,为了不打扰您的清修,所以才…”高炜赔笑着说道。
胡太后斜睨着弘德夫人,又道:“原来弘德夫人也在此啊。”
弘德夫人淡笑说道:“回太后,臣妾只是过来看看。”
“过来看看?哼,过来看看也可以争吵起来,看来这一看还真是不得了了。”胡太后嗤笑说道:“你们不用说了,哀家走过来的时候就听到这里不平静。哀家统领的后宫居然出现这种事情,然而皇上和夫人也不知道告诉哀家,所以哀家决定让出凤印。”
弘德夫人惊讶地瞪大双眼,高炜连忙奔过去扶着胡太后,说道:“母后,此事从长计议,朕知道母后一时气急才会说出这种话,都是朕的不是。母后千万不要生气啊!”
“既然都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既然一个个都想得到凤印…”胡太后一边说一边叹息,说:“那哀家就做个顺水人情,交出凤印罢了。”
弘德夫人与琉璃快速地交换眼色,决定按兵不动。
“朕绝没有将母后不放在眼里,可能此事有所误会。”高炜紧张地解释。
胡太后挑起秀眉,闷哼问道:“那好,哀家自认为还没有老糊涂,既然此事发生在后宫,这个女人也是个宫婢,那此事,皇上觉得交给谁处理最为妥当?”
高炜顿了顿,看了看胡太后,又偷瞄一眼跪在地上的冯佑怜,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朕以为,既然此事发生在后宫,自然交由太后秉公处理。”
胡太后含笑地拍了拍高炜的臂膀,说道:“皇上是处理国家大事的,这种后宫小事当然是给哀家担待。”
“可是怜儿…”高炜担忧地说。
“皇上放心。”胡太后扫了一眼弘德夫人,又对着冯佑怜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此事哀家心中有数。一定会为皇上查个水落石出,好给皇上一个交代。”
“怜儿受了伤,恐怕不适宜呆在牢狱中。”
“既然皇上仁慈,这就是我们的福气。”胡太后说道:“哀家,就将冯佑怜带回寿昌殿。”
冯佑怜猛然抬头,迎上胡太后似笑非笑的眸光,不禁打了一个颤。
第三卷 宫心计 【群妃之争】 第三十三章 舍车保帅
第三十三章 舍车保帅
冯佑怜被安置在寿昌殿。先是沐浴更衣,接着胡太后大费周章地请来太医为其诊治。过后,又命人安排住下,一切招待令冯佑怜又惊又疑。这个老太后究竟玩什么花样?
小琪安排妥当之后,领着一头雾水的冯佑怜走近寿昌殿内阁。
“启禀太后,冯佑怜带到。”小琪轻声说道。
“奴婢冯佑怜拜见太后。”冯佑怜小心地请安。
却见胡太后淡漠地应了一声,只顾着自己把玩手中的鸟笼。
“吱吱吱…”鸟儿不停地在笼中跳跃,叫着,惹得胡太后欢笑不已。小琪走过去,接过胡太后手中的鸟笼,笑着在太后耳边嘀咕几声。这时胡太后才回首看了看一直垂首在侧的冯佑怜。
这时的冯佑怜着一件双碟绣罗裙,黛眉浅妆,墨发挽起,看似淡若浮云,清幽恬静。胡太后瞧得欢喜,走过去拉着冯佑怜说道:“哀家算是跟你结缘了,还记得上次来哀家的寿昌殿吗?”
“奴婢还记得。”冯佑怜柔声说道。
胡太后笑着点头,说道:“哀家就看得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哀家喜欢像你这样聪明的人。”
“多谢太后的厚爱。”冯佑怜并不感到荣幸,只觉得事有蹊跷。胡太后怎么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情。那次自己前来寿昌殿是为了劝琅琊王不要迎娶自己,太后笑里藏刀。分明就是警告自己不要妄想着攀龙附会,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哼,她会这么好心赞赏自己,一定另有目的。
胡太后松了手,对着身后的小琪吩咐:“还不快拿些香茶来?哀家已经有好久没有喝怜儿宫女泡的花茶了。”
“是。”
冯佑怜笑着走到桌边,抬起手准备为胡太后泡茶,岂知胡太后突然捉住她的手问道:“你手上的伤疤怎么回事?”
冯佑怜低头一看,那是很早之前自己为了曹氏姐妹而受的伤,现在已经几乎好的看不见了,居然这样也能被太后发现?
“唉,真是可惜了。”胡太后摸了摸,惋惜地说道:“瑕疵就是瑕疵,哪怕是已经痊愈,看起来并无大碍,那也终究是一块抹不去的瑕疵。”
冯佑怜盯着自己的手背,昔日的疼痛仿佛惊现眼前。
胡太后瞅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冯佑怜,又道:“哀家也是惜花之人,你看怜儿你,稍作打扮就能艳压群芳,真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冯佑怜认真地泡茶,并不想搭话。
“哀家知道皇上疼惜你。”胡太后轻笑yin*道:“只要哀家一句话,你何尝不是一个昭仪?想这后宫,多是庸脂俗粉,有谁能与怜儿媲美?”
冯佑怜的手短暂地停顿一下,而后立刻恢复正常,细心而熟练地摆弄茶杯。
胡太后白了一眼冯佑怜,闭上双眸。语气略显愠怒地说道:“只要你告诉哀家,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何人指使你这么做,或者,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加害你的就是弘德夫人。”
冯佑怜仍是不语。
胡太后厉声说道:“哀家保你性命,为你做主。”
冯佑怜遽然止住动作,缓缓抬头注视着胡太后,平静地开口:“奴婢没有证据,也没有人指使奴婢做什么。”
胡太后低吼一声,瞪着冯佑怜,站起来打开双手将冯佑怜身前的茶杯全都扫落在地上。
“难不成你想敬酒不吃吃罚酒?”
冯佑怜轻蹙黛眉,忧伤地说道:“回太后,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知道也不会说,她不能害了薛大哥,既然这一切都是错误,回来也是错误,她选择了这样的错误,那么后果不管如何,她都只能一力承担。
胡太后在原地转了一圈,气急啐道:“哼,冯佑怜啊冯佑怜。你以为皇上想救你你就能瞒天过海?哀家告诉你,就算哀家此时此刻要了你的命,那都是易如反掌。你别以为皇上对你有些关爱,你就得寸进尺。哀家要了你的命,皇上也不过是一时不忍,等时间久了,你的命一样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如蝼蚁一般。这句话,她想起来了,妹妹寒娥曾经说过,她不要像蝼蚁一样苟活。可是,为什么到任何地方,她都摆脱不了这样的苟延残喘。
是的,她死了,化成一阵风,皇上或许能施舍一丝怜悯,这阵风或许能在某个角落温暖别人的心,可是,很快,她就什么都不是,没有人会记住她,没有人会知道她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化作一阵风。
“奴婢被人打晕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醒来时有两个人想取奴婢的性命。”冯佑怜简单地陈述,也是一直重复的陈述。听的人不一样,可是她说得有些不耐烦了。
胡太后怒喝:“看着哀家再说一遍。”
冯佑怜不情愿地抬头,盯着胡太后,又道:“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望太后明鉴。”
“你知不知道。”胡太后俯身凑过去。咬牙切齿地对着冯佑怜说:“哀家,真的很不喜欢你如此镇定的模样。哀家知道你不愿意说,可是你再怎么摆出一副安然无事的样子也没用,后宫是哀家的,就连皇上也救不了你。”
***
寿昌殿大殿之上,金碧辉煌,珠翠铺建。殿前正中,面色凝重的胡太后正襟危坐;并且,两旁位子上也分别坐着胡昭仪和弘德夫人,看势严峻。大家纷纷盯着殿下一人,那人也不甘示弱,似乎有种视死如归之势。
弘德夫人勾起嘴角冷笑几声,自认为胡太后简直就是多此一举。胡昭仪安静了许久,等来这份好戏自然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况且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宫婢们在后宫兴风作浪,对着皇上痴心妄想。
胡太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停止窸窣,对着冯佑怜怒问:“犯女冯佑怜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能说什么?冯佑怜自嘲地想了想,这些人趁着皇帝早朝审问自己,哼,这不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吗?那还能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无非是浪费自己的口舌。
如果我死了,皇上会不会有那么一丝想起我?
猛然间。冯佑怜产生这样好奇的想法,她想知道,想知道她是怎样的一阵风,会不会在某个角落温暖一个人,哪怕他是皇上,她看得出皇上真的很在乎她,她不愿皇上忘记她,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是不是这就是爱?在自己还未弄清楚之前,她就要再次面对死亡,又是她一个人承受死亡的侵扰,她真的很讨厌…
“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