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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怎么样了?”段衍轩站在大夫身边,看着睡在床上的大哥问道。
“父王……父王……”刚牙牙学语的小王爷段沂南趴在段世轩身上,用稚嫩的声音喊道,段衍轩带段沂南出街玩耍,听到段世轩昏倒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军中。
“王爷体内突然混入了那位姑娘冰血质,与他体内原来的血相冲突,才会出现暂时的昏厥。”
“那要不要紧?”
“并无大碍,王爷体魄强健,只需安静调养很快便会复原。”
“大夫,‘那位姑娘’——是镇南王王妃。”
大夫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萧适之的痛
“王,猗房姑娘被镇南王关进牢房,我赶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牢房里了,据说因为昏了过去,镇南王将她……抱回房了。”
得知心仪的猗房姑娘竟是镇南王的王妃,王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吧。若奴心疼地想到,外人看来,萧王是萧国的国君,位于万人之上,但是只有她知道,萧王曾经艰难的遭遇。
“她……还好吗?”想到她竟然曾经狠下心要置他于死地,萧逝之心中便一阵抽痛,但还是忍不住关心她,她曾经冷漠孤傲、寂寞孤独的种种盘踞在他的心头,像一团鲜红的火焰将他燃烧,青衣长袍包裹下的身影哀伤地快要将她融化。
“王……忘了吧,我们回萧国,王太后为您……”看着萧逝之眼中的伤感悲哀若奴不忍再说下去了,“或者,我们直接去找猗房姑娘,或许她有很多很多的苦衷,那并不是她真心愿意的。”说着一切能让萧逝之心里释然的话。
“你是说猗房并不是真心想要本王死,只是她有自己的苦衷,对吗?”萧逝之黯淡的眸间出现了亮光,像暗夜里突然出现的星星,为黑暗带来了一丝光明和暖意,此刻他的容颜像一朵绽放的花,美丽到炫目,若奴看着,呆了,一个男人的笑容怎么会这么干净,这么妖娆,她仿佛沉醉在一大片飘落的樱花中。
“对,猗房姑娘,不,是平南公主一定是有苦衷的。”虽然对有人毒害王她心里非 常(炫…书…网)愤怒,恨不得将那人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但心中的直觉告诉她,她不是那么坏的人。
“那本王现在即刻去看看她。”
“王,我还找到这个东西。”若奴拿出一本琴谱,递给萧逝之。
“这……不是本王赠给水灵姑娘的绝版唐代琴谱么?怎么会……你在哪里找到的。”
“地上,好似被人丢弃的。”
“弹琴之人不是水灵姑娘!爱琴之人定会将这琴谱如命一般珍藏的,本王早就觉得奇 怪{炫;书;网,水灵美则美矣,但跟一个漂亮的花瓶无疑。弹琴之人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呢?这军中的女人,谁才能弹出如此空灵的曲子。”若奴思嗔。
“走吧,现在去看猗房,再来讨论琴的问题。
萧逝之来到猗房静养的地方时,猗房刚刚好醒来。见到他,她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
“好些了吗?”萧逝之坐在她的床边,低下头去,伸手拂开粘在她唇角的发丝,温柔地问道。
“我……”猗房张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的眼纯净忧伤地让她不敢直视,向来将一切视为无物的她,第一次,如此强烈地被他的眼睛所影响,“毒是我下的……”
“为什么?”他问,虽然早已经知道,但是当听到她亲口承认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为了我父皇,我是当今皇上的女儿。”
萧逝之沉默了半晌:
“你想做李皇的公主还是想做镇南王的王妃?不论哪一种,我都……都愿意帮你。”
“王……”若奴惊呼!
他的意思是问猗房,希望他助段世轩一臂之力,还是希望他助她的父皇一臂之力。
他和她,还有他
“我……”
做李皇的公主吗?她的父皇过了十八年才见过她一面,甚至连她的母妃是谁都不清楚;做镇南王王妃吗?从她进门的第一天起他就没当她是他的王妃,甚至成了这军中下等的妓。
猗房抬眸,望向萧逝之,却不小心看到了他手中的琴谱。
“这是……这是那本绝版的唐代琴谱吗?”
“是的,你怎么……”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本琴谱的介绍。”猗房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欣喜之色,“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萧逝之将琴谱递给她,和若奴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中都在同一时刻肯定了一件事——弹琴的人是她,是猗房,是的,只有她沉静冷清的气质才能和那样的琴音相配。
猗房偏头沉醉在琴谱中,萧逝之向若奴示意,若奴点头,走出去拿了把琴进来。
“平南公主,不如抚上一曲吧。”
若奴将琴放下,说道。
“好。”
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放在琴弦之上,轻轻一挑,未成曲调先有情,那一声百转千回的琴声,立即拉近了心灵的距离。萧适之拿出萧,放至唇边,悠扬的箫声至唇边溢出,缓缓流淌于天地间,与那婉转的琴声融为一体……
那清晨摇曳的花儿,在朝露中的洗礼中显一种娇艳之美,还在遥想晚风的轻柔。琴声由婉转变为凌厉,仿佛黑云突然压顶,箫声自然跟上,犹如一场狂风暴雨咆哮而来。
半晌之后,琴箫停止,便有雨停风罢之感,看那绿肥红瘦,满地是落枝的芬芳,却在暴雨之前晴光忽放,落日熔金,为满地残红披上绝代风华,一时艳极人间。酒酣的词人墨客顿时文思滚滚,大笔一挥便有华章传世。对月吟唱歌不尽之际,还有谁会想到,那在傍晚的阳光下提早干枯的彼岸花?
迟来的恩泽也许是一种残忍,在零落成泥前,以生命为代价,以一种最凄丽的方式迎接残酷的降临。
天地安静了,这第二回合,箫声先起,吹的是那《一生一代一双人》,倚房听那曲调,稍微迟疑了一下菜开始用琴声跟上,一生一代一双人,这对于她来说,莫过于一种太过奢侈的事情了……
孤独终老,许是最好的结局……
“世轩哥哥……我好怕……”段家大门口,小时候的花蛮儿梳着两条麻花辫子,双手揉着哭泣的双眼,抬起头看着段世轩,诉说自己内心的恐惧。
“别怕,蛮儿别怕,世轩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的,那些欺负你的坏蛋,我都会通通把他们打跑。”同样年幼的段世轩弯下腰来,拿开她揉眼的双手,在她红肿的眼睛上亲吻。
“真的吗?那世轩哥哥要永远保护蛮儿,好吗?”花蛮儿停止了哭泣,仰起脸问道,眼珠里是天真浪漫、充满期待的神情。
“当然……”段世轩重重地点头,做出永远的承诺,花蛮儿舒展脸庞,笑得像花一样美,让他沉醉其中。
突然之间,那张笑脸变成了一张布满鲜血的凄惨的脸,花蛮儿无力地倒在血泊中,身边放着的是襁褓中的一个婴儿。
“蛮儿……蛮儿……”段世轩惊恐地奔向那逐渐冰冷的躯体,这时,耳边却传来一阵空灵的琴声,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回过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再转过头去看花蛮儿,连她也不见了,而可见的是一个白色的身影……
那个,是谁?
段世轩心里一慌,只觉得一阵闷雷响过。
“大哥,你醒了?”段衍轩高兴地喊道。
“父王……父王……”
段世轩睁开眼,便看到段沂南稚气的面孔。
耳边,销魂的乐声还在。
抉择
鸾凤配,莺燕约,
感萧娘肯怜才貌。
除琴剑又别无珍共宝,
只一片至诚心要也不要?
——元曲
一曲终了,余韵还在,若奴的眼眶泛满泪光,从琴箫的合奏中听,眼前这两人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只是,平南公主这般冷情冷性的女子,未来的日子里,萧王要逗她笑,都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了吧。
“猗房,或者,不做公主也不做镇南王王妃,跟我走。”
没错,弹琴之人就是猗房,就是她,她那么有才情,从湖上泛舟那次他就应该看出来的,可是因为霍水灵的故意混淆,让他差点就错过了。不过,即便之前不清楚抚琴的人是她,他的心不也义无反顾地沦陷了么,可见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对她的心意。
萧逝之清澈的目光充满火一般的炙热,想要上前将猗房紧紧搂在怀中好好疼宠一番,但最终他只是用温暖的手掌轻触了一下她冰冷的脸颊,就放开了。
他总是喜 欢'炫。书。网'热切地望着猗房,却只是轻轻地摸摸她的脸,这似乎是一种孩子气的迷恋,就像看一件稀世珍宝,越看越宝贝,越不敢轻易触碰。
“我下毒害你,为何……还要我跟你走。”猗房抬起头,直视他的眼。
“因为你毒我,所以,自然要跟我回萧国接受惩罚。”萧逝之嘴角浮现一丝稍有的含着邪意的笑,用逗她的语气说道,其实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比这个说法更光明正大,现在已经知道她是镇南王的王妃,但他在段世轩面前还得继续装傻。
爱,会让一个“好”男人变“坏”,也会让一个“坏”男人变“好”。
“猗房甘愿接受惩罚,但是想请萧王帮一个忙。”被毒之人要求将她带回国惩罚,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什么事请,你说。”
萧逝之心中其实很惊讶,他绝对没有想到猗房竟然会开口求助,在他的印象中,她从来不会为自己祈求什么。
“跟段……跟镇南王爷说你不怪罪下毒之人,那他就没有理由处死蓝禄了。”
“蓝禄?是镇南王的将军么?”印象中,段世轩身边是有这么一个人,话很少,但是他怎么会让猗房为他求情的?
“是,他为了帮我逃脱,得罪了镇南王,只要萧王说不追究下毒之人,那么他就能活命了。”
原本以为她愿意跟他回萧国是因为他“爱情的阴谋”得逞了,没想到猗房愿意跟他回萧国还是为了叫蓝禄的男人,想到这,萧逝之的心被刺痛了,但他仍然维持着优雅的笑意:
“好,我愿意帮助蓝禄让他活命。”
“猗房谢谢萧王。”猗房说完,顿了一下,问道,“萧王不怕我为了阻止你和镇南王联盟再次下毒么?”如果她跟他走,那意味着她有了更多下手的机会。
“如果是这样,我会故意中计,喝下你的毒。”
“为什么?”
“因为我喜 欢'炫。书。网'了第一个人,就喜 欢'炫。书。网'不了第二个。”
“本王王妃和萧国国君在这里光明正大地谈情说爱,本王却被蒙在鼓里,这会不会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一阵冰冷的声音从天而降,震惊了房中的三人。
互不相欠
本王王妃?若没记错,这是段世轩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她是他的王妃,虽然用的是这般不甘愿的语气,以往,即便只有他们二人在一起时,他也从来亲口承认过的。只不过,这种语气下的承认,不见得是件好事。
“王爷当日早已将猗房赠与我,现在本王要带她走,有何不可?”萧逝之不慌不忙的抽离了握住猗房双手的大掌。
“萧王若硬要夺人妻子那本王曾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只不过,三日后是皇帝的寿辰,本王作为驸马自当平南公主进宫拜寿,否则便是不识礼数,皇帝也有了治罪的借口了。”
猗房听着他的话一字一句从口中吐出,便知道这样的隐忍已经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