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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拖着,手心传来他的热量,暖暖的,二人在春风里奔跑起来。
四周那么安静,立政殿的周围,到处是新鲜的春日的气息。第一次,但觉皇宫里,也可以如此地自由自在。
寝宫,一室的芬芳缭绕。
那是芳菲用艾草特制的一种熏香,安神镇定,去除风寒,特别有利于罗迦的病情。二人奔跑得额上微微的一层薄汗。芳菲柔声道:“陛下,你躺下去,我给你炙烤。”
“不用吧,今天已经好多了。”
“不行,要坚持!至少要烤半个月!”
罗迦躺下去,很舒服地闭着眼睛。
她拿了灸条,慢慢地在他的身上游走。
一股暖暖的气息,灼热,却不滚烫,非常舒服地在浑身上下顺着穴位流窜,在浑身的经脉里徜徉,舒适而安宁。
良久,罗迦长长地叹息一声:“小东西,真舒服!”
她笑起来,揉揉他的穴位,又揉揉他的肩头,这才一本正经地,完全像个御医的样子,“陛下,你现在开始,必须什么都听我的。”
他的声音里都是笑意:“为什么?”
她握着他的手,仔细地听他的脉搏,但觉寒气的运行,已经越来越深入。这样的慢性病,她回宫后,他老是回避着,她也就没有问。
更主要的是,跟小怜等一起毫无节制的半年纣王一般酒池肉林的生涯,再加上迷迭香的侵染,他的病情不但没有缓解,而是越来越加重了。到现在,这病情几乎深入骨髓,自己能做的,只是缓解,控制得了一时,要根治,却绝非一事。
如果这样蔓延下去,病情会怎样呢?她真是不敢设想。陛下,他不年轻了,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芳菲,朕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解开疑团2
她摇摇头,没有回答。心里竟然些微的酸楚,自己和他的相处,相好的时日短暂,矛盾的时候多。第一次进宫,被他强迫,虽然有过温情的时候,但是,小怜出现后,自己对他的痛恨,简直难以言喻,对于他的病情,就再也不肯真正的出力了,也不管他,甚至知道哪些迷香会大大地加速损害他的身子,也绝不肯轻易说出来。
这一次回宫,稍微好点,可是,还是疑神疑鬼的,他说不治,自己便也逐渐地就无动于衷。对于他的病情,几乎从未真正出过百分百的力气——因为心存芥蒂,总是得过且过地敷衍着;
直到现在——现在,也许为时不晚吧!
她忽然问:“陛下,你记得以前你曾经说过什么?”
“什么?”
“你说,我可以掌管御医局。”
“哈哈,好好好,朕是这样说过。”
“好!御医局我管不管其实不重要,但是,你的病情,今后我一人主理了。”
罗迦心里竟然微微有些紧张:“芳菲,是不是朕的病情很严重?”
她笑起来:“怕了么?”
“这个……”
她板着脸:“既然知道怕了,以后就什么都要听我的,再也不许有一丝半毫的瞒昧。”
“朕本来就没有什么瞒你的!”
“还没什么?发病的事情都几次了,还说没有!”
罗迦没有做声,只是睁开眼睛,拉着她的手,紧紧的。
她也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他明白,此时,这个小人儿,才真正的死心塌地了。这就是她,就算以前做昭仪,做皇后,也是得过且过,从未把自己当做这皇宫里真正的主人。
现在才是!
不但是主人,而且,真正是自己的妻子了。
她凝视他的眼神,轻轻地替他揉捏。
“小东西,以后,我们什么都不许互相瞒昧了,什么事情都要说出来。你看,说了就好了。”
解开疑团3
“这得看你!我是没什么可瞒昧的。陛下,以前这些错误都是你造成的。”
罗迦呵呵笑起来:“小东西,你可想得美,把错误都推到朕身上了?你说朕瞒你,朕看,你才是古古怪怪的。”
“我古怪?陛下,你才古怪呢!你要跟我算账,对吧?”她狠狠地看着他,这下,真的开始兴师问罪了:“陛下,你有事没事去玉堂干嘛?”
他莫名其妙:“朕什么时候去玉堂了?”
当然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准确无误地说出来:“就是这天!你去干嘛?”
“啊?朕想想……对,想起了,是左淑妃哀求朕务必去一次,就是为了救她们西陵国,朕路过而已,就在外面说了几句,叫她放心……朕连玉堂的门都没进去!不信你可以去问她!”他想想,不对劲,而且是很不对劲!芳菲,她也记得太清楚了吧?精确到了某一天的某一刻!
“喂,芳菲,你盯得这么紧?”
难道监视不得啊?
“哼,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休要撒谎。你见到小荷没有?”
“小荷?”罗迦哑然失笑,“你说的那个小宫女?你认为左淑妃这种个性的人,会安排一个美女来见我?”
原来那天没见到啊!也是,左淑妃把小荷打骂得那个样子!左淑妃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她宫里的宫女,都是出了名的粗糙,都是打扮得老气横秋的,从不许抢她的风头的。
“哼,你也知道小荷是美女?呸……你就是那样……哼……”
“朕怎么了?你倒是说说……既然你监视着,当然该知道没彻底见到了……”
她提高了声音:“我有你的把柄!”
“什么把柄?”
她放下艾草,跳下床,直奔外面的衣帽间。里面,那件黑色的大氅原样放着。她故意放在一边,不让浣衣局的人拿去洗。罪证如山,一直保存在里面呢!还想抵赖么!!!
解开疑团4
她从里面摸出一张花笺,跑过来,展开,放在罗迦鼻端摇晃:“陛下,你该不会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吧?”
“这是什么?”
“你那个西洲曲,藏在你的大氅里,你现在还给我装不知道的样子?!”
西洲曲?这倒真的忘了!天天那么忙,自己又背不得南朝那么多的诗词。难道天天记着啊?
她现在是彻底抓住了把柄,晃动着那张花笺:“你有事没事藏着其他女人的东西,这难道是很正常的举止?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良居心?”
罗迦见她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笑起来:“不良居心?这是从何说起?芳菲,当时朕见她可怜,本来是想回来叫你给她安排一个什么好点的职位。可是,那些天,你整天阴沉个脸,也不知你到底又在想些什么,朕怕你吃醋猜忌,无中生有,就没提了……”
久而久之,压根就忘记了。天天祭祀啊,军事啊,朝政大事啊,难道自己一天到晚就要惦记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芳菲简直恼羞成怒,怎么变成自己无中生有了?明明是他乱发善心好不好!
“哼,你还怪我!反正你收了那个东西,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拿的情诗呢……”
他劈手就夺过去,放在宫灯上,“吱”的一声,一股焦味,花笺燃烧起来,掉在地上化为灰烬。
“陛下,你这是毁灭罪证!不过,我已经看过了,你毁了也没用了。”
“芳菲,我倒要问你,你这些日子在干什么?为什么小荷忽然穿金戴银的?”
“好啊!陛下,你终于不打自招!你说,既然你都忘了小荷了,怎么知道人家穿金戴银?你说,你天天注意到她?”
这家伙,明明就说自己忙,不记得“鸡毛蒜皮”了——却又那么清楚地知道小荷打扮得越来越贵气,越来越漂亮了?
他骗鬼啊?!
色眼珠子不知放得多么亮堂呢!
解开疑团5
罗迦哭丧着脸,笑得谄媚兮兮的:“现在这宫里,美女越来越少了,偶尔出现一个,当然会多看几眼了……人不好色,天诛地灭……”
嘿嘿嘿,冷笑声此起彼伏。
什么叫美女越来越少了?
到手的就不叫美女了?
没得到的才是美女?
他看着对面那张快要跟锅盖一样黑的脸,立即举起手,“不过……朕真的就只是见了几次而已……还是远远的,你知道,小荷老是喜欢跟朕‘邂逅’……”
她冷笑一声:“你也知道人家喜欢跟你邂逅?”
他不屑一顾:“你以为朕是个笨蛋?宫里这么多女人,这么多年下来,这些花花肠子,谁不知道?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
芳菲气不打一处来:“你既然都知道人家是故意的,你还同情?我看,你就是看人家长得漂亮,就善心大发。宫里那么多老宫女,凄凉孤寂,怎么没见你去同情?”
“这个……”美女愿意主动来“邂逅”,谁不愿意啊?
可是,这话怎么好明说呢?
所以,罗迦便装聋作哑,自动过滤一些话,干咳几声:“咳咳咳,这个嘛……”
“我这次回宫,几乎把六宫的情况全部了解完毕。那些老宫女,一生都关在皇宫里,消耗了全部的青春,陛下,你怎么不同情她们?”
“这个……”
嘿嘿,谁去同情又老又丑的女人啊!
所谓英雄救美,不美谁去救啊?
怎么没听过英雄救丑?
趁他不备,芳菲几乎是贴在他的耳边,眼珠子流转,神情那么妩媚:“陛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美人儿忽然轻嗔薄怒转为温柔体恤,一双芊芊玉手还抚摸在自己的面颊上,罗迦简直受宠若惊,伸手按着她的手:“什么秘密?”
她整个人贴在他的耳边,如暗夜的妖精,带着暗夜的蛊惑:“陛下,今后,我不会妒忌了,也不吃醋了……”
“啊?为什么?”
解开疑团6
“陛下,我其实也是很善良的。你心疼那些年轻漂亮的可怜的宫女,我这个人有点怪,其实跟左淑妃差不多,我就同情那些老宫女……”
“????”
“我觉得宫里那些老宫女好可怜,今后,我决定放宽政策,凡是50岁以上的,我一律不管了,你想宠幸谁就宠幸谁!”
罗迦:“☆№¤★&@。”
“陛下,你看,我够贤惠吧?今后,我真的要学会贤良淑德,做一个大度宽容的皇后,让大家都感激我……嘿嘿,你不要以为我就真的是个醋坛子。其实,我不是!”
他哭丧了脸:“能不能放宽到五十岁以下?”
她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再讲价,就改为60岁以上!对于她们,我更是同情。”
他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再次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哀声长叹:“朕这一辈子,都被你这个小东西吃得死死的了!”
她不以为然:“陛下,你有了我,难道不该足够了么?”
他岂敢说不够,只好很谄媚地点头:“是啊,芳菲小人儿,又漂亮又聪明,又会医术又会做饭,十全十美了,行了吧?”
她照单全收,毫不客气地点头:“对!你有了我,就该万事足矣,今后再敢对其他女人起什么心肠……哼哼哼……”
罗迦搂住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芳菲,说到小荷,我真的不明白,你干嘛那样赏赐她?”
这宫里上上下下,还以为,是陛下大人赏赐的。殊不知,自从皇后掌管内